攻略江鶴成功後。
面對日漸厭棄我的江家,我假死逃離。
回到現實,結婚生子。
直到一天。
我低頭給女兒喂冰激凌,卻在抬眼間愣了。
那厭了我七年的父子倆,此刻竟站在我對面,雙眼通紅。
1
等電影的間隙。
我接過陳律買的冰激凌,喂給眼巴巴等待的女兒。
「陳時遇,最多吃一口,要不再胃疼就不管你。」我刮刮她的鼻子,佯裝威脅。
一旁陳律低低地笑出聲來。
小小的陳時遇當了真,忙喊:「我最聽話了,媽媽不要不管我!」
我卻一愣。
恍惚中,被拉回很久的以前。
彼時,我滿心歡喜規劃好六一日程,不過多叮囑了句,便迎來江知樹冷冰冰的小臉。
「我為什麼要聽話?以後我是江家接班人,隻需要別人聽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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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你又不具備讓我聽話的能力。
「誰愛看那種無聊的電影!媽媽,你能不能多學學阮阿姨和爸爸,把自己變得有用點?」
我安慰自己,兒子被重點培養,不願浪費闲暇時間。
可轉眼,卻在影院樓下看到熟悉的背影:江鶴,阮甜,中間牽著江知樹。
和諧得像是一家三口。
也許,跟錯的人在一起,時間怎麼過也隻是浪費吧。
「媽媽,你快看!」
聽到女兒焦急的呼喚,我強行把意識拉回。
「那兩個人好奇怪啊,一直盯著我們。」
順著她的目光移過去,心跳卻漏了一拍。
「臉色怎麼這麼差,胃又疼了?」
一雙猩紅的眼直直望過來。
「……悅悅,你認識他們?」
毫不誇張地說,化成灰我都難忘。
那是我曾經的攻略對象,江鶴。
和我們的兒子,江知樹。
2
我脫離那個世界已經兩年了。
奇怪的是,見到江鶴,竟還會想起我們初遇的場景。
雨夜。
車禍。
穿書。
睜眼就變身惡毒女配的我,本想尋個地方避雨,卻誤入整座城市最大的地下賭場。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賭場中央擂臺上,高大威猛的壯漢正揮舞著拳頭,把對面男孩打得踉跄。
汗湿的黑發粘在男孩額角,血漬幹涸在他亮紅色短褲上。
他死死支撐著身體,踉踉跄跄,卻始終沒倒下。
許是夜太長,燈太醉人。
我竟鬼使神差地抬手,指過去:「我能不能……贖走他?」
一時間,吵嚷的賭場安靜下來。
男孩動作一頓,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好像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
那晚。
燈紅酒綠的喧囂中,我牽起他傷痕累累的手。
輕聲安慰他說,以後不會再疼了。
而他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姐姐,我不疼啊。
「姐姐在,小鶴就永遠都不會疼。」
那時天真的我未曾想過。
江鶴是真的不疼的。
而錯把獵人當成獵物的我,才會痛徹心扉。
3
我們確定關系後沒幾天。
一群黑衣人便找來了。
他們敲響了出租屋門,告訴我,我的小鶴屬於江家。
那個產業遍布全國的名門望族。
江鶴是江家獨子。
也是書中唯一和女主先婚後愛、為女主改心轉性的男配。
我清楚,摟著我黏黏糊糊說「愛」的小鶴,是書中「吃人不吐骨頭」的桀骜少爺。
也清楚,我們的初識或許就始於他跟家庭的反叛。
可那刻我更清楚自己的心。
我堅信愛能跨越萬難。
回江家路上。
當我坐在江家卡宴的真皮後座,為這番隱瞞悶悶不樂時。
江鶴就悄悄把腦袋埋進我的頸窩,一遍一遍嘟囔著說娶我。
心中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
我娶你。
對一個女孩,還有什麼情話比這更動聽呢?
我住進了江家別墅。
江鶴回來的時間卻越推越遲。
我忘了變化從何時開始。
隻記得,我一問及他的行程,他便會擰起眉,嗓音慵懶又煩悶。
「別再鬧了,你難道還想拴住我不成?」
絲毫不見當初他黏著我,不厭其煩報備行蹤的模樣。
我知道他抵觸束縛,甚至為此不惜跟家裡鬧僵。
於是忍耐。
可領證那晚他徹夜未歸。
長夜難挨,百無聊賴的我翻出原先那本小說。
打開,卻意外看到江鶴那的實況轉播。
他似乎剛從擂臺下來,隨手接過一塊毛巾擦汗。
旁邊遞毛巾的女孩眼睛晶亮:「你好厲害呀,這麼逆風都能打贏!」
我能感受到,江鶴面無表情之下,虛榮心被滿足的快感。
忽然又想到那天打完比賽,我輕撫江鶴背上瘀青,心疼地問痛不痛時,他那不耐的語氣。
「姐姐,別跟老媽子一樣行嗎,好煩啊。」
我苦澀地笑。
把手中孕檢單揉成一團,扔了。
4
我的第一個孩子叫江知樹。
他長得很像江鶴,眉眼凌厲,卻沒有江鶴身上那張揚的少年心性。
江知樹很理智。
理智到,我日夜悉心照顧,把他當作我的全部。
他卻還是在江管家找上門來時,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以後是江家的接班人啊,怎麼可能一直住在這麼小的房子裡。」他推了推鏡框。
我靜默片刻,問:「那媽媽呢?」
江知樹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愣了一會兒後,他表情有些奇怪。
「媽媽又不是江家人,我怎麼知道?」
我的世界他佔據了全部,他的未來中卻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縮在沙發裡,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從那天起。
作為江家獨孫的江知樹,每周要被接去老宅三四次,學各種晦澀的商業知識。
休息日,江鶴也常帶他出去玩,一去便是整天。
空蕩蕩的別墅隻剩了我一個。
我安慰自己,父子倆關系親,很正常。
更何況,沒給孩子同樣多的母愛,也是我的失職。
於是。
江知樹生日那天,我冒著大雨偷偷趕到學校,想給他個驚喜。
卻看見走出校門的他,徑直撲向等待的白裙女人。
在我面前,他永遠都是冷著一張小臉,惜字如金。
我竟不知道他還有這副歡呼雀躍的模樣。
「阮阿姨,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許個願?
「我好想讓你,做我媽媽。」
白裙女人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江鶴則抬手去拍江知樹的小腦袋。
我本以為要怪他亂說。
然而他隻是挑挑眉,笑道。
「願望說出來,可不靈了啊。」
5
人群裡的我,被眼尖的江知樹發現了。
他借口廁所,一路小跑過來,不敢置信地問:「媽媽?!」
「我來祝你生日快樂。」我勉強擠出一個笑。
抬手,想摸摸江知樹的頭,卻被他靈巧地躲開。
「不是說不要你來學校嗎?」
他皺起一張小臉。
「你回家吧,我跟爸爸和阮阿姨他們正好要去吃飯了。」
我想著大概是要給江知樹慶生,便問:「我也去吧,兩三天前就給你定制好蛋……」
「你去幹什麼,飯桌上談的那些你都不懂,丟死人,你還是回家好了。
「還有,今晚不用給我和爸爸留門了。」
江知樹揮了揮手,很快轉身跑走了。
也就沒看見,過馬路時的我太過失魂落魄,以至於沒有注意車輛。
如此,又一次。
雨夜。
車禍。
穿回。
倒在血泊裡,我最後一次掏出那本書查看。
書上正預測著我死後的情景。
江鶴娶了阮甜,不需再借晚歸之名偷偷找她。
江知樹有了厲害的新媽媽,也學會了撒嬌耍賴。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播到最後,原書中江鶴被女主起訴離婚的下場,與今世的舉家團圓,對比鮮明。
我視線落在江鶴臉上那溫柔的笑容。
眼眶酸澀。
本來想過發火,也想過跟江鶴鬧的。
可我一看到他們三人無比和諧的身影,所有情緒似乎都沒了發泄的理由。
不愛了需要什麼理由呢?
伴隨最後的四個大字【任務成功】。
我回到了現實。
戀愛,結婚。
不想再受生產之痛,我領養了個女兒。
醫院忙,手術多,但陳律總能擠出時間帶我們去玩。
陳時遇愛吃草莓。
我每每喂給她草莓味冰激凌,小姑娘就露出甜甜的笑。
「媽媽,我愛你,就像你給我的草莓冰激凌那麼多!」
幸福的現在就快要將我痛苦的過去,從記憶中剝離。
直到今天。
我又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
江知樹看到我的一瞬間,便掙脫了江鶴的手,踉踉跄跄向我奔跑過來。
但我並沒有像往常,抱起他,摟在懷裡轉個圈,笑問「想沒想我」。
我隻是靜靜地注視。
「媽媽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小樹啊。」
江知樹對上我冷漠的眼神,語氣又慌又怕。
「媽媽,你再給我買一個冰激凌,好不好?」
尾音顫抖,似乎在確認我的態度。
以前,我很少在江知樹口中聽到「好不好」這類軟話。
他總是執拗,我就總是妥協的那一個。
可現在,面對他難得的試探,我隻是冷眼旁觀。
遲來的愛,雖外表精致,內裡卻潰爛。
我不如不要。
6
江知樹羨慕地盯著陳時遇吃冰激凌。
「我很喜歡冰激凌的,媽媽,你忘了嗎?」
啊。
我確實,差點就忘了。
在江知樹還小時。
悉心照顧他的我,無意間見過別人舔冰激凌時他投去的羨慕目光。
不希望別人有的,他沒有。
於是,我半夜買來冰激凌機,練習了一整晚,才做出漂亮的冰激凌形狀。
吃過早餐後,我滿懷期待地遞給江知樹一個。
他卻皺眉。
「媽媽,我都多大了,還給我這些掉價的東西。
「你不能成熟一點嗎?」
接過來,隨意舔過一口,便扔了。
真難為他還記得這些。
我眼眶幹澀得生疼。
下一秒,便摟住陳時遇的肩膀,語氣沉靜。
「我不是你媽媽,你認錯了。
「我現在隻有一個女兒。」
陳時遇不明所以地回抱住我。
而江知樹卻愣了,呆呆站在那兒。
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可你就是我的媽媽呀。
「你說過帶我看電影的,那張電影票我都從垃圾桶裡找到了。
「媽媽,我們回去看電影,好不好?」
一旁,陳時遇眨巴著圓亮的大眼睛。
我感覺到了她很疑惑。
然而她沒有鬧,隻是認真地面對江知樹說。
「你怎麼可以搶別人的媽媽呢?
「我媽媽她每天都陪著我的。
「希望你也能早點找到自己的媽媽吧,不要再盯著別人的媽媽不放了!」
認真得有些可愛。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哄她到一邊玩。
然後才不冷不熱地問一臉受傷的江知樹。
「你爸呢?
「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猶記得,剛才看到江鶴時,我整個人都蒙了。
見過現實人物穿進書裡,沒見過書裡人物穿出來的。難不成他也死了一遭?
忽然。
腦海中浮現出那本,攤開在車禍現場的……
「……姐姐!」
江鶴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了過來。
他氣喘籲籲,聲線顫抖。
「姐姐,那本書是真的。
「你真的還在。」
他死死地盯著我。
似乎一把視線移開,我就要消散般。
「你忘了嗎?
「是你贖我回家了啊,怎麼能不要我?」
指甲掐進血肉。
我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
「你是江家的大少爺,整個賭場你動動手指頭就能買下來,談什麼贖?
「算了,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過去式了。」
語氣溫和又疏離。
江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話都說不連貫了。
「過不去,我過不去的。
「你不在的時間裡,這裡每天都好痛好痛啊。
「你不是說過不會再讓我痛了嗎?」
他紅著眼指向心口。
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哪痛?」
我回頭。
隻見陳律端著爆米花,神情寡淡。
「我是醫生,我給你看看。」
7
我最終還是拽陳律走了。
就在剛才。
看著陳律走到我身邊後,有那麼一瞬,江鶴的表情是僵住的。
緊接著,他就衝過來,拽住陳律的衣領。
啞著喉嚨喊:「我問你話了嗎?」
「我在跟季悅說話沒看到嗎?你倆很熟?」
我一驚。
記憶裡的江鶴從來是笑得吊兒郎當,冷得令人生畏,生氣也是副笑面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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