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晚,蕭玦來我院子陪我吃飯時,我附在他耳邊,告訴他了個驚喜。
「陛下,徐都督帶太醫來看過,他說了,是個皇子。」
「那苦藥,臣妾沒白吃。」
蕭玦夾菜的手頓了頓,但依然掩飾不住滿臉的喜悅。
「太醫賞,你也賞。」
「徐飏~」
徐都督沒在。
蕭玦的臉色僵住了。
另一個公公小福子在我的示意下,回了話:「回皇上,徐都督去了合歡宮。」
蕭玦放下了筷子,我適時補了一句,「去合歡宮做什麼?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最是離不開徐都督的。」
那小公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徐都督,去教訓……教訓鄧美人了。」
蕭玦眉頭一皺,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鄧美人這個人來。
承寵一次,宛如死屍,便給了個美人的身份扔在那兒了。
宮裡大多數女人都是這樣的。
「鄧美人犯了何事?勞煩徐都督親自跑一趟?這陛下等著他給我端賞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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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話,徐都督隻說,隻說鄧美人太不聽話,把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該給教訓。」
蕭玦興致索然,我便不再問。
「下去吧。」
「陛下莫要與徐都督動氣才是,反正陛下不會少了我的賞賜,我就乖乖等著。」
蕭玦勾了勾我的鼻子,將我攬在懷裡。
「愛妃如今越發乖巧了。」
「往日裡還與徐飏不對付,如今卻還會為他說話了。」
我嘟了嘟嘴,撒嬌道:「人都說,陛下身邊是『流水的女人,鐵打的都督』,我要在後宮安然度日,總要與陛下身邊的紅人好好相處的。」
便是你的寵妃,也要在徐飏手底下討生活的。
蕭玦淡淡冷哼了一聲,「好一個我身邊的紅人啊。」
卻再沒有其他。
但無妨,我會讓他一步步了解,他信任的徐都督是個什麼貨色。
11
蕭玦那晚從我宮裡回養心殿的路上,差點被貓撲上了。
是明妃的弟弟,安公公擋在他身前,為他挨了一爪子。
可不想,那一爪子卻讓安公公倒地不起,頓時口吐白沫。
饒是太醫連夜搶救,也隻勉強保住性命而已。
「若要將人救醒,要麼查出中了何種毒藥,對症下藥。」
「要麼,將體內大半毒血放出,加以解毒草藥,也勉強可以保命。隻哪怕僥幸保住了性命,也需要將養幾年了。」
蕭玦的臉上很冷,便派了徐飏去找出那隻貓,查清楚它身上帶了什麼毒。
可徐飏找不到那隻貓的,因為,它已經隨著今晚的恭桶被送出了宮。
是安公公的同伴安排的。
是以,當一天一夜過去,徐飏一無所獲以後,拿了一隻很是相似的貓糊弄蕭玦時,蕭玦怒氣衝天。
將他左膀右臂徐飏罰跪在了養心殿裡。
明妃哭得歇斯底裡,拉著蕭玦的衣袖,求他救救自己的弟弟。
「我知明安與徐都督有過節,我願意賠禮道歉,下跪磕頭,挨打挨罵都可以,隻求陛下讓徐都督高抬貴手,饒我弟弟一命。」
蕭玦將落淚的美人抱在懷裡安慰,「野貓罷了,徐都督沒那害人的心思。」
明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是不想救我弟弟了嗎?」
「滿皇宮裡能救得了我弟弟的隻有陛下您啊。除了您,誰能說得動徐都督,又有誰能讓他拿出解藥呢。」
蕭玦的臉色變冷,周身透出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明妃,你逾矩了。」
「朕說過,徐都督不會!」
明妃失望至極,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美人面上淚水漣漣。
「他不會?」
「不是他要我明家斷了根?」
「不是他毆打那鄧美人,讓她以馴獸之術,害了我弟弟。」
「不是他,又是誰。」
「隻是你願意護著他罷了。」
巨大的震驚讓蕭玦愣在了原處,久久回不過神來。
徐飏要害的,可不是明安公公。
明公公救下的,是蕭玦。
……
那晚的鄧美人被拖進了暗牢,十八般酷刑逼著她說出真相。
可她哪怕滿身是血,手腳彎曲變形,也咬著牙,沒有攀咬任何人。
折磨持續到了天亮,我站在冰冷的夜裡,望著漸漸明起了的天空,才松了口氣。
「她挺過來了。」
綠珠滿臉淚水,「可我娘、我姐姐沒有挺過來,連具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我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安慰道:「天亮了就好,黑夜裡的髒都會被太陽洗幹淨的。」
我們的天會亮的。
鄧美人的不松口,並沒有消除蕭玦的懷疑。
反而在所有女人對徐飏的唯命是從裡,他的懷疑更甚了。
徐飏為我出宮拿求子藥的行蹤被暴露在了蕭玦的書桌上。
「王婆子求子藥厲害,用毒更厲害。」
「不若把她抓來,安公公就能……」
蕭玦手一抬,那小公公便住了嘴。
「徐飏與朕的情分和其他人不同。」
同患難的過命交情,自然不同。
那小公公便意會了,陛下的意思是就此打住。
明妃攥緊了帕子,冷著臉坐在我對面,「便是如此了也扳不倒他?」
我望著陰雲密布的天,被暴雨前的沉悶壓的透不過氣。
「慷他人之慨,誰不是過過嘴便可無傷大雅地說了原諒。這痛啊,還是落在自己身上才知有多痛。」
太醫給安公公放了兩碗血,見臉色有了明顯好轉,便施針加用藥,將其病情穩定住了,倒少了許多苦痛。
蕭玦安撫性地多去明妃宮裡走了幾趟,卻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12
住在明妃宮裡的織布女,葉答應,每晚都會悄悄出宮去,下鑰之前才回來。
明妃被安公公的事情攪得心力交瘁,便不曾察覺。
反而是蕭玦身邊的小福子生了警惕,無意間在蕭玦面前提了一句——
「葉答應在後宮裡也沒什麼交際,怎得總往出跑。」
本要回養心殿的蕭玦目光一沉,便轉了方向。
「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小福子低頭應是,在無人看到的視角,桀然一笑。
葉答應去的是御花園最深處的涼亭裡,周圍被密密匝匝的枯樹包裹,看不清具體情形,卻也能看到葉答應乖巧地跪在徐飏身邊。
二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徐飏的手便抬起了葉答應的臉,竟不管不顧親了上去。
蕭玦身後的公公們,一瞬間盡數低頭跪了下去。
瑟瑟發抖,生怕遭了滅口。
蕭玦深深被閉了閉眼,狠狠舒了一口氣,才往徐飏那稍顯粗暴的掠奪裡看了看。
繼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小福子,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福子規規矩矩磕了一頭,「奴才知道。」
便是今日見了這一切的奴才,都要被滅口了。
還好他聰慧,早就將自己的人換成了徐飏的人。
如今哪怕被滅口,於他而言,更是錦上添花。
「小福子,你做得不錯。」
「事成之後,我會為你求恩典的。」
小福子恭恭敬敬給我磕了頭,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徐飏啊徐飏,便是皇帝偏心你,又能偏到幾時。」
……
那晚的葉答應,被捂著嘴拖到了明妃寢殿裡。
蕭玦坐在床上,目光如虎,皆是嗜血的殘暴。
「好好回話,朕可給你全屍。」
葉答應瑟瑟發抖,當著明妃與蕭玦的面,將衣裙褪了去。
潔白的肌膚上,傷痕遍布,有牙齒咬的印記,有掐出的青紫,慘不忍睹。
「陛下,我該死。」
「可我沒辦法。徐都督一手遮天,我區區弱女子,又能如何。」
「若不順著他,那暗牢和蛇窟便是我的下場。」
「徐都督不敢對貴妃下手,便拿我當作了發泄對象。」
蕭玦的拳頭收緊,死死咬住了滿腔的憤怒。
是明妃,端端跪在他身邊,有理有據求道:「陛下不信是他刻意下毒害您嗎?臣妾有辦法讓那鄧美人開口,您可陪臣妾一探究竟?」
明妃帶著丫鬟去看了病榻上的鄧美人,居高臨下,卻很是關切。
「是你害得我弟弟?」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我明家下手?」
鄧美人四肢打著石膏,高高腫起的臉上甚至辨不清五官了,更沒了往日清麗的模樣。
但她不敢開口,隻在明妃的壓迫下瑟瑟發抖。
「徐飏被陛下關起來了,即便你不敢抖出他,如今的他也自身難保了。說不得明日陛下便要將其扔入蛇窟。」
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滾滾的淚珠砸了一枕頭。
「他,他活該。」
「他說讓我將他的野貓引去御花園,他已經在皇帝身上下了藥,貓定然會撲了皇帝。」
「可貓沒有撲到皇帝,卻撲了安公公。」
「這本與我無關的,可她要我獨自扛下所有,否則,我鄉下的祖母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被下暗牢,是他活該,是他遭了報應。」
一門之隔的蕭玦再也聽不下去,大怒著揚長而去。
他對徐飏已有了隔閡。
可他不曉得,一出接一出的大戲,都由他的愛妃我,親自編寫。
13
安公公身子好些以後,蕭玦便將徐飏的一半大權交到了安公公手上。
被蕭玦抱在懷裡,我替徐飏求情道:「陛下,徐都督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驟然削了他的實權,他該不高興了。」
蕭玦捏得我指尖發疼,「朕的天下,朕的後宮,何時需要顧及一個公公高不高興。」
我疼得吸了口涼氣,訕訕道:「可陛下與徐都督從不分你我的,如今可是生了什麼誤會?」
蕭玦探究的目光落到我臉上,「愛妃為何總為他說話?」
「還不是曾經與他作對時,被您打怕了。如今倒是聽您的話是錯,不聽您的話也是錯。臣妾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蕭玦的面色緩了緩,將頭埋進了我的後頸裡,狠狠一口,我便聞到了絲絲血腥味。
「朕的事,勿要多嘴。」
「待你生下皇子,皇後之位,朕給你便是。」
我莞爾一笑,見紗簾後的徐飏,一臉蒼白,眼底的不甘毫無遮掩。
「你瞧見了,你如今與陛下離心,便是遭了明妃的陷害。」
「不將她除掉,你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徐飏厭惡地瞥了一眼我的肚子,冷笑道:「娘娘一樣能母憑子貴,何須煩憂。」
我將身子往靠背上躺了躺,睥睨著失意的徐飏道:「知你見我腰肢變粗,大腹便便,便不喜我不喜得緊,還迫不及待去了那下賤貨那裡,與她纏綿不已。」
「可我到底不是你,即便知你與我隻是虛情假意,可我也做不到像你這般無情無義。」
「便是你小小失意,我也為你感到寢食難安。」
徐飏詫異了一瞬,鮮少露出那般古怪的神情。
「明家我都不怕,明家的女人更是如蝼蟻。」
所以,那蝼蟻中毒了。
蕭玦第一時間便懷疑在了徐飏的頭上。
但他何其淡定,一個又一個宮女內侍,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徐飏一邊,串著供將他完全撇開了關系。
可這,正除了皇帝逆鱗。
蕭玦是皇帝,幼時情意再深,他也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地盤凌駕他之上。
端午那日,宮中辦了晚宴。
徐飏不知,那是鴻門宴。
蕭玦也不知,那是他最後的歡愉。
可我們,期待著,別樣的盛會。
在出宮的路上,我與徐飏迎面撞上,我甚至崴了一下腳,直接跌入了他懷裡。
尖銳的護甲差點刮破了他的衣裳。
「多謝都督。」
「本宮身子漸漸重,腿腳竟也變得笨重了些。」
徐飏渾然不在意,寒暄幾句便去忙晚宴的事了。
我與鄧美人相視一笑,各自散去。
晚宴上,徐飏沒有在蕭玦身邊,反而被派守在花園門外。
歌舞升平,蕭玦的笑容始終是淡淡的。
我便開了口:「眾姐妹都是宮裡的老人了,如今本宮有了身子不便飲酒,你們便該發揮所長,讓陛下高興高興才是。」
宮妃起了身,帶著假笑一一走到蕭玦跟前,和他敬酒。
隻有鄧美人,或許是被打怕了,在與蕭玦碰杯時,嚇得一哆嗦,酒水灑了一桌子。
她忙道歉著出手收拾,卻被我呵斥住了,「如此難登大雅之堂,給本宮滾出去。」
繼而端起蕭玦桌上的酒,給蕭玦滿上,親自喂進了他嘴裡。
「消消氣!」
「今日這般高興的時候,不要擾了興致。」
「待明日本宮去處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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