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嘗試著為自己辯解:“其實我們打算好好學習……”
瘋狗直接把申請書往垃圾桶裡扔:“少放屁,想都別想,這事沒得商量。趕緊滾回去上課。”
強行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睡的後果就是謝俞第二天起來渾身都疼,又被瘋狗的廣播吵醒,煩不甚煩,差點沒直接把賀朝從床上踹下去。
作業太多,校門剛開沒多久,萬達他們已經到了教室,邊啃早飯邊互相交流作業。
萬達抄作業抄到一半,敏銳地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抬頭了眼,先是松了口氣,然後目光又停住不動了,嘴裡咬著小半截油條說:“早啊俞哥……你怎麼了,腰疼?“
謝俞心情不太好,頭也有點暈,直接往後排走:“不是。”
“哎,別翻,”萬達再度低頭,發現劉存浩那本數學練習冊已經被羅文強翻過去一頁,“我還沒抄完呢,你等會兒。”
兩個人相安無事地抄了一會兒,萬達抄得認真,拿早飯的時候頭也不抬,全靠摸。半晌,羅文強終於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別吃我的包子了?”
萬達把嘴裡最後那口咽下去:“我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我明明沒買牛肉餡的……”
賀朝帶了個水杯,在後面接水,聽到這段對話沒忍住笑出聲。
笑著笑著想起來之前體育課上堪稱詭異的一幕,隨口問:“你們上次,圍著兩個女同學幹什麼呢?”
萬達咀嚼的動作頓了頓。
羅文強抄到一半,停下來,跟萬達對視兩秒:“……”
他們班這對聞名全校的班對,怎麼公關怎麼解釋都沒用,上次他們在籃球場場外攔下兩個妹子之後,當天學校貼吧裡就另起了一樓:三班有人說他們是正直的好兄弟,就問這話有誰信。
評論幾乎全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了解一下?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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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信誰傻逼。
帖子太多,光憑他們那三個賬號,回帖都回不過來。
賀朝本來沒當回事,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這兩個人反應不太對勁,他接完熱水,把水杯往謝俞手裡塞,又說:“看你們這表情,有情況?”
羅文強緊張得話都舌頭都捋不直了:“沒沒沒有情況!”
反正劉存浩不在場,萬達靈機一動,直接把爛攤子往班長身上推:“是……是這樣,耗子之前不是參加過學生會嗎,學生會裡有點事情找他。”
羅文強松口氣,偷偷衝萬達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啊。”
聽上去倒也合情合理,賀朝沒再問。
倒是謝俞拿著賀朝塞過來的那杯熱水,他手本來就半縮在袖子裡,露在外面的半截被凍得微微泛紅,碰在杯壁上,問他:“給我幹什麼。”
“能不能上點心,”賀朝嘆口氣,“感冒了不知道?下回打球你再脫外套試試。”
謝俞這兩天確實不太舒服,他也沒在意,以為隻是普通的著涼,小毛小病而已。被賀朝這樣一說,捧著熱水愣了一會兒。
在周大雷眼裡,謝俞是個發著燒還能拎著棍子跟他出去幹架的人。
有回顧女士讓他吃完退燒藥就躺下睡一會兒,周大雷不知道情況,過來敲門:“打架去?隔壁街那個小畜生……”
等幹完,周大雷還挺高興地說“走啊,去我家攤子上喝幾杯”,謝俞扔了木棍,回絕的時候嗓子啞得不行,周大雷這才看出來不對勁,再一摸他額頭,滾燙。
不算多大事。
但正是這種自己都沒留意到的小細節,卻發現有人將它鄭重其事地放在心上。
手被一點點捂熱了。
謝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隨著慢慢上升的溫度,本來煩躁的心情也被逐漸壓了下去。
教室裡人已經來了一大半,幾乎都在抄作業,不抄作業的也忍不住對對答案,順手改幾道題。許晴晴過來收試卷的時候,賀朝才剛開始補作業。
“朝哥,你又沒寫,”許晴晴見怪不怪,抱著疊試卷站在邊上邊觀摩邊說,“人家都交一套試卷,你交半套。你還不如像俞哥那樣幹脆不交呢……你這也能填得出來,都沒個上文,你選什麼答案啊。”
賀朝胳膊底下壓著的,是好不容易才從桌肚裡翻出來的半套期末模擬卷。就算整篇閱讀文章都印在了另外半張不知所蹤的試卷上,也絲毫不影響他答題。
賀朝說:“做題,全憑感覺。感覺對了就行。”
許晴晴:“……我隻感覺到你要完,英語老師不會放過你。”
隨著一套接一套的各科模擬卷,終於迎來了期末。
二中門口美食一條街飄著各種橫幅,狀元樓趁著期末考這個機會,又大張旗鼓地搞起了“全場八折”活動。
——喜迎期末,熱烈歡慶二中考生參加期末考試,考試期間全場八折!
“……”
“我早晚有一天要炸了狀元樓,他們家太過分了。”
“考試雖然痛苦,但考完就可以享受快樂假期,”劉存浩邊指揮大家搬桌椅邊說,“這樣想想是不是輕松一點?”
謝俞得把桌椅並到左邊那排去,剛拖著椅子走了沒幾步,看到有個女生在前面搬得挺費力。
她桌肚裡塞得滿滿的全是書和資料,推起來太重,動作慢了又擋到後面要挪位置的人。
賀朝就準備了一隻水筆,坐在第一組最後,把筆捏在指間轉著,側頭看到他家小朋友幫人把桌椅從排頭搬到了後面。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是那副樣子,本來天氣就冷,看他一眼莫名感覺周遭溫度又降下去幾度。
那位同班女生懷疑謝俞是不是看她搬太慢磨磨唧唧地看著不爽。
“這兒?”謝俞停下問。
“是、是的,謝謝你。”
賀朝看著看著,嘴角沒忍住一點點往上揚。
謝俞坐下之後才發現這人在盯著他看,盯著看就算了,不知道在笑什麼,他隔空衝賀朝比了個口型:你他媽有病?
期末考試總共考了三天。
每個考場裡氛圍都很緊張,最後一個考場除外。
差生聚集地裡還是那些老面孔,作弊考高分的也沒用,照樣被瘋狗一棒子打回來。他們看上去個個都跟世外高人似的,心理素質極強,有說有笑。
也有比較在意成績的,趁監考老師還沒來,站出來動員:“能不能過個好年,就看這次考試。”
“在場的各位,我們雖然是年級倒數三十名,但也不能放棄希望,大家齊心協力,會一題是一題,隻要我們把智慧凝集在一起,傳遞到教室的每個角落……”
這幫把作弊說成傳遞智慧的考生,傳來傳去也就那樣,哪怕小紙條整個考場亂飛,但每個人實力其實都相差無幾。
謝俞看了賀朝的答卷,幾場考下來,賀朝確實把各科分數不動聲色地往上拉了點。
第八十四章
這次期末考試總體來說加大了難度, 比往年出的考卷都難, 尤其數學大題後面幾道不太好拿分, 差生聚集地裡根本沒有智慧可以凝聚。
剛開始小紙條還到處亂飛,很快便偃旗息鼓。
趁監考老師背過身,觀察圖書角的空檔,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怎麼不傳了?”
“傳什麼,不會啊。”
“太難了。讓我記住這個出卷人的名字,吳正!”
周遭一片怨聲載道, 謝俞手裡捏著筆, 把所有題目都掃得差不多了,又把那張寫滿正確答案的草稿紙折起來, 剛折到一半,就聽身後那個傻子也跟著他們附和:“真的難。”
賀朝沒寫幾題, 早就放了筆,坐在角落裡, 看著沒什麼精神。他身上沒穿校服,單手撐著下顎,又衝邊上那位兄弟說了句:“題目都看不懂。”
“……”演上癮了還。
謝俞不動聲色往後靠, 手從桌子底下伸下去, 曲起手指在賀朝桌底敲了敲:“戲收一收。”
這人剛才考到一半還傳紙條給他,上面很囂張地寫著三個字:太簡單。
傳著傳著話題變了,開始聊假期怎麼過。
-小朋友,等會兒直接回去?
-不然再跟你擠一晚?
-那也不是不行。
-滾蛋。
陰天,天邊昏暗的雲仿佛要壓下來似的, 最後一門考試,所有人又疲憊又緊張。
姜主任的廣播帶點雜音,平時聽到他的聲音隻覺得頭疼,現在聽上著,竟意外地安撫了他們焦慮的狀態:“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鍾,請各位考生注意答題時間。”
監考老師從邊上那組晃過來,他嘴裡哼著小曲,邊走邊望了眼窗外。
這回不是老唐監考。這位老師管得松,看他們傳答案也睜隻眼閉隻眼,沒怎麼管,估計想著就算讓這幫人面對面邊抄答案邊交流,這幫人也抄不到什麼。
十分鍾很快過去,收卷鈴響。
謝俞手裡握著筆,盯著那張控分控在平均水平線往下的答卷,走了一會兒神。
這幾天顧女士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打電話,又怕他有壓力,又忍不住問他復習得怎麼樣。
“媽也不求你考試成績能有多好,盡力就行,不然以後後悔的還是你自己。”
耳邊明明是監考老師來回踱步的聲音,謝俞卻仿佛聽到顧女士在嘆氣,嘆完緩了緩又對他說:“考完想吃點什麼?把該帶的東西都整理好……”
直到賀朝拍了拍他,把試卷從後往前傳,他才把筆放下。
謝俞手裡捏著試卷,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半晌,他暗暗吐出一口氣,把試卷傳了上去。
考完,全場歡呼,邊上有人邊收拾東西邊問:“朝哥,感覺怎麼樣。”
賀朝沒什麼要收拾的,單手插在衣兜裡,半坐在課桌上等男朋友,笑了笑說:“我感覺挺好,尤其剛才那門,做起來得心應手,應該能有個二十分。”
那人被‘二十分’震了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謝俞把剛才那張草稿紙往垃圾桶裡扔,扔完直接抬腳輕踹在賀朝坐的那張課桌桌腳上,“走了,二十分。”
顧雪嵐這次說什麼也要來學校接他,謝俞站在樓梯轉角接電話,拒絕了幾次都沒用,抬手按了按額角,不自覺地加重語氣:“真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對面走兩步就是車站,也沒多少東西。”
走廊上人來人往。
顧女士的說話聲被壓下去大半,但謝俞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對面沉默了幾秒。
緊接著,顧女士幾乎小心翼翼地說:“我把車停你們學校旁邊?”
謝俞幾根手指緊了緊,話到嘴邊,繞了半個圈,最後變成:“知道了。”
他很少聽到顧女士用這種語氣說話。
平常顧女士總是說兩句就發火,尤其提到黑水街和成績上的事,兩個人各自克制著,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多說上兩句。
二中校門口停滿了車,從街的這頭一直堵到兩條街外。
謝俞拖著行李箱,繞了半圈才找到顧女士那輛。
謝俞愣了愣,不是平時她總開的那輛賓利。黑色,很大眾的款型,在這一長串的車流裡,跟其他車比起來毫不起眼。
“換車了?”
顧雪嵐摘下墨鏡,說:“這輛是王叔的車。你東西都收好沒有,別落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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