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2-25 16:33:053867

「另外,恕我多嘴一句,若不是外邊都傳侯爺抱得美人歸,我還以為您是領了個乞丐回來呢,討三討四的。」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萬琳琅又怔怔地落下淚來。


美人一哭,沈淮安便是連怪罪我都顧不上。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後一個橫抱將萬琳琅抱走了。


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有些厭煩。


……癲公癲婆。


3


然而回到閣中,我便已經將方才的不快拋諸腦後。


全然浸在即將回家的欣喜中。


靜靜等待著子時降臨。


天色漸晚,翠草上前通報:


「夫人,侯爺身邊的小廝來報,侯爺今兒要歇在您這兒。」


我皺了皺眉,有些煩躁。


系統先前就提醒過我,我回去後,原來的這具身體便會隨之死亡。


倘若沈淮安真的來了。


恐怕就要目睹我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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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最後的幾個時辰,我可不想再跟沈淮安裝什麼相親相愛好夫妻。


我對翠草道:


「你去回一聲,我今日身子抱恙,怕是沒法伺候侯爺。」


奈何話音剛落,沈淮安便快步進到屋裡來了。


「是嗎?我瞧绾娘身子骨卻是利落得很。」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他跟我對視幾眼,最後輕嘆口氣,想將我攬進懷裡。


「我知你心中有氣,卻也不必這般躲我。


「你無須聽信外邊的讒言,你是我的發妻,也是我下定決心要愛護一生的人。哪怕日後琳琅進了府,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沈淮安自顧自說了半天,卻不見我有半句回應。


他抬眼望來,對上我一雙漠然的眸子。


他微怔:「……绾娘?」


我淡淡道:「侯爺既然說完了,便請回吧。妾身今日實在不適,也沒什麼話想說。」


沈淮安臉色復又一沉,他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雕花牆上。


「我出徵不過數月,你非要與我如此生分嗎?」


我被禁錮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最終耐心告罄,皺眉冷聲道:


「你發什麼神經呢?」


沈淮安強硬地扳著我的下巴,滾燙的呼吸落在我的頸肩。


他輕佻又繾綣地笑了聲:


「既然绾娘忘了。


「那我便讓你想起來……夫君的滋味。」


我氣得身體發抖,忍無可忍,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引得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侯爺還不知道吧,在我的家鄉,貞潔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在你決定讓萬琳琅進府的那刻,你在我眼裡就已經是個髒東西了。


「僅僅是與你共處一室,我都感到無比惡心。」


我滿意地看著沈淮安的表情從愕然到陰鸷。


他抬手撫了撫嘴角,忽然諱莫如深地笑了:


「這樣嗎?


「這些年,許多人說我對你寵愛太過,我都不以為意;今日才知,你刁蠻善妒,隻知拈酸吃醋,竟連女子的本分都全然忘了,算我當初錯看了你。


「既然你覺得我惡心,那我便看你能硬氣到幾時吧。」


說完,他沉著臉揮袖離開了。


臨走前,還留了一句:


「傳令下去,林氏無德,從今日起禁足閣中,每日寒食伺候。未得我允準,任何人不準探視。


「違者,杖斃!」


下人們抖如鹌鹑,哆嗦著身子跪了一地,緊接著悉數從我院裡退了出去。


我看著沈淮安大步離去的身影,松了口氣。


終於,送走了這個神經病。


等他下一次來到這裡,怕是隻能看到我涼透的屍骨了。


想到這個畫面,我沒來由感到有些好笑。


4


我百無聊賴地抱著那把「吉他」。


從青花瓷彈到卡農。


又從卡農彈到歡樂頌。


終於眼巴巴地等到子時將至。


我激動得微微發抖,深呼吸一口氣,試探性地問道:


「系統?」


無人回應。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


「系統,你在嗎?說好的讓我回家呢?」


依舊無人回應。


我徹底崩潰了。


「臥槽尼瑪!這年頭連系統都搞詐騙了嗎!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這是拐賣你知不知道!天殺的我要報警抓你!」


無,人,回,應。


我渾身失力地癱跪在地,委屈又絕望地哭了起來。


冷靜下來後,心中亂得像是被貓抓過的線團。


一瞬間,腦海已經湧現出未來的無數可能性。


如果不能回家,難道我隻能永遠留在這裡?


如今我已徹底激怒了沈淮安,往後肯定沒有什麼安生日子可過。


可就算沒有得罪沈淮安,要我永遠被困在這後宅裡,與其他人共侍一夫,還不如讓我去死。


「死」這個念頭出現,我心頭一凜。


倘若這具身體身死,說不定就能回去呢?


我顫顫巍巍地抬手取下發簪,將其對準了喉嚨,深吸一口氣。


正欲咬牙閉眼豁出去時,腦海中忽然響起一聲尖銳又模糊的電子報錯音。


【系統故障!系統故障!即日起進入維修階段,短則數月,長則半年,請各位宿主耐心等待&#*?……】


去你媽的系統故障!


我紅著眼大罵了一聲,下一秒,眼前忽然亮起一道極為刺眼的白光。


我條件反射性地閉上了眼。


再睜眼時,面前儼然出現一個男人。


黑色 T 恤,休闲短褲,略長的碎發墜在額前。


撲面而來的清懶少年氣。


……現代人?


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望來,眉眼冷峭,輪廓分明,更顯倨傲。


這是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


我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吐出兩個字:


「……江、江轍?」


男人掃了我一眼,眉梢微挑,不冷不淡地扯了扯嘴角。


「喲。


「好久不見。


「你爹來了。」


認真打量了我片刻後,他皺了皺眉,疑惑道:


「不過你這是什麼打扮?」


5


「靠!怎麼是你啊!」


我震驚得跳了起來。


很難說清我此刻是什麼感受。


驚喜、失望、詫異,百感交集。


既然系統都能把江轍送到我面前來了。


那麼直接把我送回現代讓我跟他吃個團圓飯不是更好嗎?


而江轍顯然比我更不可思議。


他巡視四周,終於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個什麼地方。


他滿臉黑線,瞪著我,差點氣笑了:


「不是,林绾,老子找了你三年。


「結果你他媽在這兒跟別人玩古代過家家?」


我:「……」


不論如何,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之後的半個時辰裡,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所謂系統、所謂穿越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江轍聽。


最開始,江轍還會安慰般溫柔地抱抱我,替我順順背。


可到最後,他的衣服上沾滿了我的眼淚鼻涕,他終於忍無可忍地用一根手指抵住我的腦袋,將我推遠了些。


「所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


「應該吧,至少任務成功後我再也沒有心絞痛過。」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苟在這裡,等那個系統修好,才能回去了?」


「……應該是的。」


我吸了吸鼻子,徹底冷靜下來後,我才開始認真打量起江轍。


江轍此時還穿著現代的服裝,說明他是……身穿?


我眼前一亮,衝上前將江轍撲倒在地。


「呃……幹嗎呢你。」


江轍沒料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下。


他一邊託著我,一邊身子下意識往後躲,腰背僵直,懸在半空。


我沒搭理他,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細細地摸索起來。


終於在他的褲兜裡摸出一個硬物。


掏出來一看,赫然是一部 iPhone 手機。


我詫異道:


「好家伙,這能開機嗎?」


然而,無論我怎麼擺弄,手機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一臉失落地將手機丟在一邊。


「還不如一塊磚呢。」


「你還真指望上了。」江轍嗤笑一聲,又從兜裡不知掏出了個什麼東西,然後抬手送到我嘴邊,說,「張嘴。」


我條件反射地張開嘴,忽然覺得嘴裡一甜。


後知後覺自己被喂了粒水蜜桃味兒的糖。


這是我最喜歡的口味,也是江轍的習慣性動作。


我心中一動,眼淚差點又流下來。


我跟江轍從小青梅牛馬,兩小無猜。


可 15 歲那年,我父親去世,母親改嫁,我被丟在親戚家裡,斷了大半的經濟來源。


而江轍家境優渥,與他同圈層的伙伴們幾乎都選擇出國赴美讀高中,不參加國內高考。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難過地問江轍:


「咱倆以後不在一個學校了你還跟我玩嗎?」


那時的江轍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酷酷地沒搭理我。


我的心更涼了。


直到高一報到那天,江轍頂著一張帥臉驚豔了整個市一中。


他走到我面前,隨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給出了那個答案:


「白痴,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


回過頭去看,我人生大大小小的事似乎都有江轍參與其中。


此刻亦然。


異校又如何?哪怕異世,江轍都會找到我,來跟我玩兒。


我倆就是天下第一好!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江轍喉頭微動,偏過頭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他正要說些什麼,我卻先一步行動。


雙手撐在他身上,俯了俯身子湊近他,前所未有地認真道:


「謝謝你,好江轍,好大爹,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我可真稀罕你。」


「……」


江轍無語地噤了聲。


他額前墨黑色的碎發垂下,低低地笑了一聲,有些無奈道:


「那勞駕您挪挪身子,先從你爹身上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此刻我們的姿勢有多曖昧。


發絲相纏,鼻息相接。


我漲紅了臉,正忙不迭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驚呼。


「啊——」


我大駭,循聲望去。


隻見翠草目光呆滯地看著我們,手中的食盒跌落在地。


6


「夫人……奴、奴婢是偷溜進來給您送好吃的……」


我趕緊上前拉住她。


沒等我開口,翠草先給我打了一劑強心劑。


「夫人放心,奴婢什麼也沒看到,今日就當奴婢不曾來過。這些吃食是我和翠花特意從小廚房挑來給您的,擔心您不夠吃還挑多了些,正好可以與那位郎君分著吃。」


我感動得差點想在她臉蛋瓜子上撮一口。


「好丫頭,沒白疼你!」


翠草一臉驕傲地接受了我的誇獎。


隨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憂心忡忡道:


「奴婢聽聞過幾日侯爺要大擺夜宴,替那位萬美人接風洗塵,還特意將老夫人從江南接回了京。」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既想要將那位抬為平妻,必得先過了老夫人這關,如此倒也正常。不過,以後這些事你不必冒險來告知我,我已經不關心了。」


翠草撇了撇嘴。


「奴婢就是心疼夫人,明明您才是陪伴侯爺三年的發妻,不過……」


她瞅了瞅後邊正氣定神闲喝茶的江轍,莫名有些羞澀。


「那位公子看上去比侯爺俊多了,就是這著裝有些異樣……」


我打著哈哈將話題撂了過去。


送走翠草後,我從庫房裡翻出了件男式常服扔給江轍。


「以後你就穿這個吧,在這裡露胳膊露腿的,太顯眼了。」


江轍沒有對此作出異議。


他握著茶盞,不經意問道:


「對了,還沒問你,那個姓沈的,對你好嗎?」


我微愣,認真想了想。


「其實,也還好?


「可惜是個愛搞替身文學的傻逼。」


7


江轍徹底成了我的金絲雀。


可我卻不是一個好金主。


如今我被禁足閣中,膳房那頭兒捧高踩低,送來的餐食一日比一日慘淡。


最開始還有些清粥小菜,再往後就隻剩個大白饅頭,有時還泡了點泔水,摻了點泥巴。


這天,江轍看著我眼含熱淚地將一個饅頭掰成兩半,又淚汪汪地將另一半分給他。


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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