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根本也沒吃過拍黃瓜,就算桌上有這個菜,他也不會注意到。
有肉吃誰會吃黃瓜?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他起碼知道這是個涼菜。
“用這個砧板,”丁霽遞了個小砧板過來,放在了原來的大砧板上,“這個是切熟食用的。”
“嗯。”林無隅把黃瓜放了上去。
然後瞄了瞄,先從中間切了一刀,把黃瓜切成了兩半,短一點兒比較好操作。
然後拿了半根兒,瞄了半天,切下來了一坨。
還不錯,厚薄均勻。
他信心滿滿地把半根兒黃瓜切成五坨之後,丁霽站到了他旁邊:“無隅哥哥。”
“嗯?”林無隅應著。
“你進過廚房嗎?”丁霽問。
“怎麼了,”林無隅看了他一眼,“進過,幫著端菜。”
“吃過拍黃瓜嗎?”丁霽問。
“沒吃過。”林無隅如實回答。
“你成天在外頭大吃大喝的從早吃到晚,”丁霽有些吃驚,“沒吃過拍黃瓜?”
“……沒有。”林無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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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黃瓜,”丁霽嘆氣,“不是切!黃瓜,知道了嗎?要拍!PIAPIAPIA!拍!不拍叫什麼拍黃瓜啊,你這樣切出來就叫腌黃瓜段兒知道嗎。”
“啊!”林無隅感覺自己大概剛才是腦子卡殼了,這會兒突然眼前閃過一片拍黃瓜的照片,“我知道了,得拍碎了……”
“拍吧。”丁霽點點頭。
比切簡單多了啊。
林無隅很愉快地拿起刀,對著黃瓜一刀拍了下去。
幹脆利落。
幾段黃瓜騰空而起,落了一案臺。
“……滑了。”林無隅有些尷尬。
丁霽沒說話,把黃瓜都撿了拿水重新洗了一下,放回了砧板上。
林無隅凝神聚氣,再一次幹脆利落地手起刀落。
哐!
這回碎了兩段,但是最大的那半根直接飛出去砸在了丁霽臉上。
丁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黃瓜,看著他好半天,眼裡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最後樂出了聲音:“林學神!你也有這麼蠢的時候!”
“它老打滑!”林無隅很無奈。
丁霽沒再說話,把黃瓜再洗了一次放回砧板上之後就開始狂笑,樂得嘎嘎的。
林無隅盯著幾段黃瓜。
最後做出了一個英勇的決定。
他放下了刀。
直接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哎操!”丁霽嚇得一蹦。
林無隅迅速抬起手,有些激動:“碎了!”
“哎喲,”奶奶震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是練上了啊?怎麼還上手了啊?”
“牛逼!”丁霽衝林無隅一豎拇指,然後又衝奶奶一通狂笑,“他拿刀拍一下飛十個……”
“你討厭不討厭!”奶奶拍了他一巴掌,“讓你拍黃瓜呢!你讓人家拍!還笑!你第一次拍黃瓜都拍窗戶外頭去了你笑別人!”
“哎哎哎,”丁霽躲開奶奶,站到了林無隅旁邊,往他身上擠了擠,“我來吧,你你幫我拿盤子。”
“嗯。”林無隅點點頭,讓到了旁邊。
丁霽拿起刀哐哐哐三下,砧板上剩下的幾段黃瓜都被拍碎了:“不能重復拍在同一個地方,那就不脆了,對吧奶奶?”
“就會一個拍黃瓜,”奶奶說,“還傳授上經驗了。”
林無隅笑著把盤子遞過去,看著丁霽裝盤,再手忙腳亂不知道輕重地往上澆調料。
這是很奇妙的經歷。
林無隅一直在笑。
他從來沒有在廚房裡停留過這麼長時間,也從來不知道做菜這麼麻煩,更沒想到……廚房裡會這麼有意思。
關於林湛可能有消息而帶來的不安和惶惑,居然會在忙亂的廚房裡一點點淡去。
第24章
林無隅不太習慣在別人家吃飯, 或者說, 他不習慣一家人一塊兒吃飯, 長輩和孩子,無論是誰的家人。
就連許天博家他都不願意去,長這麼大, 除了老林家,他沒在任何同學朋友家裡吃過飯,去老林家吃飯那次還是跟班上的人一塊兒, 老林一個人在家。
今天他有些孤單。
才會答應了到丁霽奶奶家來吃飯。
從考場出來的時候開始孤單的。
無論考得好還是考得不好, 無論是先回學校還是直接回家,身邊的同學最終都是回家吃飯。
宿舍沒有人了。
這種空蕩蕩的感覺, 跟周末完全不同。
是突然之間,他整個高中生活都消失了。
很孤單。
丁霽如果沒叫他吃飯, 他回家拿完東西估計不會回宿舍,找個酒店住一晚, 先緩緩心情。
許天博一個小時前發了個消息問他晚上在哪兒,他拍完黃瓜才看到。
-跟朋友吃完飯回宿舍
-有事說話啊,我這幾天都闲的
-那你繼續闲著吧
-你怎麼這個亞子!
-我不跟大舌頭玩
林無隅笑著把手機放回兜裡, 看了看在丁霽的操作下已經變成一團黑色的拍黃瓜:“你還好意思說我的是腌黃瓜段兒, 你這個不也就是個腌黃瓜碎段兒嗎?”
丁霽拿著香油瓶子有些猶豫:“還要不要放香油啊,我覺得這個味兒現在聞著有些過於濃鬱了。”
“就這樣吧,”林無隅說,“汁兒太多了你給倒掉點兒?”
“聰明。”丁霽點點頭,拿了盤子, 到水池邊,小心地把擱多了的醬油和陳醋都給倒掉了。
“這都要誇聰明,你這智商是不是有點兒殘缺。”林無隅接過了盤子。
“拍個黃瓜能砸人臉的,”丁霽說,“有什麼立場說我殘缺?端出去!”
林無隅轉身把拍黃瓜端了出去。
“哎喲,這麼深沉,”爺爺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黃瓜,“這個拍黃瓜小霽弄的吧?”
“嗯。”林無隅笑著點點頭。
“這不是挺好的嘛!”奶奶在旁邊說,“現在有幾個孩子會做菜,廚房都不進呢,你看這個神仙孩子,拍個黃瓜拍得跟天女散花一樣……”
奶奶果然很愛丁霽。
為了幫丁霽撐腰,不惜拉踩第一次見面的朋友。
林無隅笑了起來:“我是完全不會。”
“這孩子脾氣比鵬鵬好多了,”爺爺說,“要這麼說鵬鵬,肯定就喊起來了。”
而爺爺為了給他找回面子,不惜拉踩劉金鵬。
劉金鵬好可憐。
林無隅一直忍著笑。
“吃吧,”丁霽拿了碗筷出來擺上了,把林無隅拉到他旁邊坐下,“嘗嘗我奶奶和我的手藝。”
“你有個屁的手藝。”奶奶說。
“文明點兒啊,”丁霽說,“這兒可有客人。”
“什麼客人,”奶奶說,“還不就是小孩兒……小隅啊你別客氣,我們家不講什麼規矩,吃就行。”
“好的。”林無隅點點頭。
“多吃點兒,別不好意思啊。”奶奶又給他碗裡夾了兩塊排骨,然後往丁霽碗裡也夾了兩塊,“這陣兒太累了,現在算是累完了,就吃喝玩樂什麼也不用管。”
林無隅不喜歡別人給他布菜,衛生不衛生倒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他也是拿了丁霽的瓶子就敢喝水的人,更多的是不自在。
但在他想要禮貌拒絕的那一瞬間,又按下了自己想要抬起來的手。
奶奶給他夾菜的樣子,並不像是招呼客人,沒有一絲客套,仿佛是在給自己的兩個孫子夾菜,自然而親切。
他突然就覺得很溫暖。
不是朋友,不是同學,不是老師,是來自家人長輩那種不講理的疼愛。
“你別管他,”丁霽飛快地從林無隅碗裡夾走了一塊排骨,“我跟你說,他是個無底洞,你要不攔著,這一桌也不夠他吃的。”
“怎麼還從人家碗裡搶菜啊!”爺爺瞪了他一眼,“盤子裡沒有你的了嗎!”
“我吃慢點兒就真沒有了。”丁霽嘿嘿樂著,臉上帶著撒嬌一樣的小無賴表情。
林無隅有時候就覺得丁霽的確是非常細心而敏銳,自己剛才估計手都沒有動,丁霽卻還是發現了。
在丁霽準備搶走第二塊排骨的時候,林無隅對著他手背啪地彈了一下。
“啊!”丁霽喊了一聲。
“該!”奶奶說。
“一會兒肯定青一塊兒你信嗎!”丁霽瞪著他。
“信啊,我彈的我還不信麼。”林無隅從他碗裡把之前那塊排骨夾了回來,衝丁霽笑了笑。
丁霽看了他一會兒也笑了,然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就這樣,特別熱情。”
“挺好的。”林無隅點點頭。
為了慶祝高考結束,爺爺開了兩瓶紅酒,還按丁霽的要求提前一小時把酒給醒好了,吃了幾口覺得應該要喝酒,才想起來酒還沒拿。
“我去拿。”奶奶起身。
“你別動了,”爺爺站了起來,“忙活一頓飯了,現在還要靜養呢。”
“靜養就是一動不動啊,”奶奶說,“我跟你說就是一動不動才好得慢,我現在每天屋裡來回溜達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你聽話。”丁霽摸摸奶奶的手。
“揍你也沒問題呢。”奶奶拍了他一巴掌。
奶奶看起來恢復得還不錯,主要是年紀也不大,丁霽說她身體一直都很好,這會兒看看,除了走路慢一些,臉色倒是非常好。
“醒好的酒你放哪兒了?”爺爺問。
“陽臺那屋。”奶奶說。
“可以啊,”林無隅有些吃驚,看著丁霽,“你家是不是總喝紅酒,還有醒酒器呢?”
“有屁,”丁霽衝爺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用涼水瓶子醒的。”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爺爺拿了個一升裝的那種敞口玻璃涼水瓶過來了,裡面是酒。
“也沒有紅酒杯子,”爺爺說,“拿茶杯吧?”
丁霽拿了四個茶杯過來放了一排,然後拿過涼水瓶,倒了四滿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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