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二老還被他們支使著當佣人。
這真是被人欺負到家了。
姜琴芳像是老了十歲,她顫顫巍巍給我們倒水喝,再也不見當日的高高在上。
茶水遞到面前,保潔大嫂想到什麼,突然一把推開:
「我可不敢喝,你兒媳婦玩得那麼花,黑白黃通吃,誰知道有沒有髒病。」
這話一出,滿室瞬間落針可聞。
本來已經端起杯子的同事,忙不迭放下。
姜琴芳一把扯住她,急了: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這種話能隨便說嗎!我要告你造謠!」
保潔大嫂翻了個白眼:「我哪說錯了,萬一你媳婦的前男友們哪一個有艾滋病呢!」
兩人的爭執,柳纖纖一家也聽到了。
柳家父母也衝出來和他們掰扯,這一鬧,柳纖纖可能有病的事,整個小區都知道了。
我和律師同事們趕緊去勸架,好不容易才把保潔大嫂解救出來。
最後走時,紀家二老整個都嚇得癱軟在地。
紀嘉明也傻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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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紀家的消息,是他們的離婚官司開庭了。
柳纖纖雖然沒出庭,但訴求卻經由律師傳送。
她說她和紀嘉明很恩愛,她不同意離婚。
就算離婚,她也要瓜分紀家房產。
有記者電話採訪她,她回道:「他那麼愛我,血緣關系有那麼重要嗎!再說了,親子鑑定報告就能信嗎,那個也不是 100% 的!」
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生下小黑人後,她就一直插科打诨,找各種理由不承認。
現在親子鑑定結果都出來了,她還是咬死了不放,非逼著紀家認下這個孩子不可。
這下真是天怒人怨了。
但在我看來,不過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等待庭審結果的日子裡,記者們天天在柳家蹲點。
柳母顏面無光,對著記者惱羞成怒:「紀嘉明還好意思鬧,纖纖在外面避孕了,跟他又沒避孕,說不定他不能生呢!」
「我女兒長得漂亮,工作穩定,為什麼會看上他,他心裡沒數嗎?他現在是活該!」
所有人都說這一家子瘋了。
這真真應了一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碰上這樣的一家人,紀家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除了和柳家的離婚官司外,他們還有各種煩心事。
一是紀嘉明房貸都要還不起了,公司裡好多同事都被他借過錢。
二是,小區裡所有人都集合起來,要把他們一家趕出小區,怕他們有髒病。
紀家雖然拿出血檢陰性檢測報告,證明自己沒病。
但一家人還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活得水深火熱。
他們隻能窩在家裡,等著官司結果,徹底和柳纖纖撇清關系。
但妙在,柳纖纖卻突然在這個時候自殺了。
離婚案當然不了了之,紀嘉明沒離成婚,隻是喪偶。
據說他氣得鼻子都歪了。
簡直是大快人心。
而我,這段時間生活全面進入正軌,看到紀家的結局後,我早就把那一家人拋在腦後。
我忙著升職、買房,忙著給我和養母裝修新家,然後準備趁年假帶她全國各地走走看看。
下班後,我照例去新房看一下裝修進展。
突然房間闖入一個黑影。
我一回頭,便看到紀嘉明滿臉滿手的鮮血,猙獰恐怖地盯著我,神情非常不正常。
我此時正站在未封窗的陽臺上,進退兩難。
「方知微,你明知道柳纖纖有艾滋病,為什麼不阻止我!」他朝我吼道。
我背著手在身後,摸索著手機,按下了報警的快捷鍵。
「紀嘉明,你怎麼知道我在望月小區,還知道我家在 3 棟 7 樓?」我往裡挪了挪,故作驚訝地問。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又道:「你別冤枉我,我什麼時候知道她有病了?」
他手心握拳滴著血,一步步朝我逼近。
「你本來可以救我的!就像上一世一樣,可你沒有!你看我笑話,害我房子沒了,工作沒了,我什麼都沒了!你也別想好過!」
真是日了狗了!
我知道我不該去紀家認親,但老天你也不用這麼報復我吧。
前世,我被柳纖纖設局陷害。
現在,紀嘉明一無所有,又把一切算在我頭上。
合著我不管怎麼做,都要死是嗎?
我忍著心頭的氣,盡力安撫他道:「紀嘉明,你也知道前世我救了你,但你是怎麼對我的,我還敢救你嗎?」
「連柳纖纖自己都不知情,我又不是醫生,哪裡知道她有沒有病?」
何況現在連婚檢查出艾滋病,醫生也不會直接告訴一方真相,他憑什麼要求我必須說。
紀嘉明甩了甩頭,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動搖。
我心裡一喜,正要繼續,手機突然開了免提:「女士,你冷靜點,別著急,我們已經派了警員過去,也通知了物業——」
不妙!
「賤人,你報警!」紀嘉明被我惹怒,雙手掐住我的脖子用力收緊。
我奮力掙扎,我大駭,我們離陽臺邊緣隻剩三步的距離。
可紀嘉明全然不顧這些,神情陷入癲狂。
「方知微,你不過就是個被爸媽扔掉的廢物,本來想認你回來幫一下我,結果你非要跟纖纖過不去。」
他說話顛三倒四,像是分不清前世今生。
但這可能就是紀家當初扔掉我,又想認回我的原因,想讓我給他們做貢獻。
真相,往往都是無恥,又讓人惡心的!
「不,柳纖纖是個蕩婦!」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她背叛我,害我丟了面子,她爸媽竟然還想讓我養那個黑野種!」
「這個賤人,被人玩爛了,把我當接盤俠,他們一家都不得好死!」
我拼命地抱著牆角突出的磚頭,感受著呼呼的風吹在臉頰上。
心中覺得一陣不甘!
來不及了,我們半隻腳踏空,就算物業趕來也救不了我。
我咬牙道:「紀嘉明,你這個癟三!活該你落到今天的下場!」
「賤人!你敢罵我!」
我呸了他一口:「罵你怎麼了?你根本就不愛柳纖纖,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胡說!我愛纖纖,是她欺騙我,害了我!」
我嗤笑:
「別拿你們紀家那副愛佔小便宜的嘴臉玷汙愛情!
「A 大校花,高學歷,好工作,乖巧又懂事,這麼完美的女人竟然喜歡你,你,連帶你父母,死死佔著這個配不上的大便宜而不敢分辨真假!
「你根本就不是恨我害死柳纖纖,是怪我讓你們雞飛蛋打,失去你既得利益!
「哈哈,你們一個想找老實人接盤,一個心存僥幸要天上的餡餅,我罵你活該有錯嗎?!」
紀嘉明瞳孔劇震,一股被說中惱羞成怒。
「閉嘴!你就是嫉妒!你胡說!賤人,我掐死你!」
我緊緊閉上眼,手慢慢松開,心裡絕望不甘。
我死,在所不惜。
隻是,我答應要好好孝敬養母,給她一個祥和富足的晚年怕是做不到了。
「微微——」腳下踏空時,我突然聽到養母驚恐的叫聲。
我一驚,隨即感到腿被人緊緊抱住。
「媽!」我大叫。
養母緊緊抱著我,她身後是三名物業工作人員,正在幫她一起拉住我。
「微微,抓緊媽媽,媽媽拉你上來。」
她吃力地扯住我,眼裡滿是慈愛和堅定。
我鼻尖一酸,突然想到養母將我從福利院帶出來,也是溫柔又慈愛地看著我。
「微微,放心,媽媽一定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我垂頭看著下面,紀嘉明雙眼瞪大,一臉驚恐看著我,他像是才知道陽臺沒有窗。
「方知微,不,妹妹,你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朝他笑開,指甲深入他的肉裡,腳朝他下巴狠狠一踩,無聲朝他開口:
「癟三,下地獄去吧。」
13
後來,我才知道紀嘉明發瘋的原因。
原來,紀家因沒錢還貸,房子被法院查封了。
而柳纖纖的父母也不想養那個孩子,便想塞給紀家,紀嘉明和他們爭執間,一時衝動殺了柳家父母和孩子。
紀嘉明殺了人後,便逃了。
這次大難不死,我更懂得生活的珍貴,我跟公司請了長假,帶著養母周遊全國。
一個月後回來復職,便聽到同事說,紀家二老一直在找我。
他們故意穿得破破爛爛,蹲在公司門口博同情, 想制造輿論讓我見他們。
我讓保安放他們進來,把話說清楚。
短短一個月, 二老頭發花白,身形佝偻,滿臉風霜。
一進我辦公室, 我便聞見陣陣腥臭味。
姜琴芳抹眼淚跟我哭訴,希望我能給她們養老,有口吃的就行。
我手指輕敲著桌面,似笑非笑:「紀叔叔, 姜阿姨, 通過你們倆, 我知道了一個道理。」
兩人疑惑地看著我。
「上趕著,不是買賣。」我道,「第一次踏進你們紀家,我就深深懂得這句話的含義。」
姜琴芳愣了一下, 馬上辯解:「微微,你怎麼還在計較這個呀, 柳纖纖人都死了,她就是個賤人, 哪比得過你啊。我們拿你當自家人, 對她就是客氣客氣。」
紀長順也敷衍著道:「是是是, 你媽說得對,我們那是拿你當自家人。」
還真是死性不改!
我冷下臉:
「紀嘉明死前都跟我說了。
「不過是想我能報答家裡了, 認回來給你們當牛做馬。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女兒, 都是你們權衡利弊得失的工具罷了。
「滾吧,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保安把他們拖出去時,姜琴芳還不甘心,嚷著要去告我, 父母再不是,我對他們也有赡養義務。
我當著眾人澄清道:
「首先,是你們遺棄了我,要告也是我告你們。
「二來,我和養母有合法且規範的收養手續,我不需要對你們承擔赡養義務。你們要是再糾纏不休, 我直接報警!」
同事們一直懷疑我和紀嘉明的關系。
現在終於知道真相,對二人唾棄不已。
睜眼時,我正坐在紀家的客廳。
「珍其」「呸,我竟然還同情這種人, 真是瞎了眼。」
兩人灰溜溜被趕出公司,聽保潔大嫂說,他們真的靠撿垃圾為生了。
後來我開車帶著養母在等紅綠燈時,還看到過他們在翻路邊的垃圾桶。
我心中再無波瀾, 隻有淡淡的唏噓。
世事沒有絕對, 既有悽風苦雨,幾十年如一日奔波在找尋兒女路上的父母。
也有主動遺棄自己孩子的父母。
前世,我對認回父母有執念,自欺欺人地美化親情。
其實, 有些人散了,就是緣盡了。
珍惜身邊人,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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