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小哥說。
“……行吧,”林無隅有些無奈地站起來出了門,看到電梯在一樓,“你放電梯裡吧,我警告你啊,人千萬別跟著進來,你要是上來了我馬上就搶劫了啊。”
小哥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啊。”
“辛苦了。”林無隅按了一下電梯。
深夜裡空無一人的電梯慢慢上來,停下,打開,裡面放著一兜漢堡……
林無隅盯著電梯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種錯覺,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裡面說不定站著林湛。
電梯門打開了。
裡面隻有一兜漢堡。
他嘆了口氣,拎起漢堡回了屋裡。
接下去的兩三天裡,林無隅都有些不踏實,丁霽感覺比他更不踏實,一天好幾個電話打過來,問林湛有沒有找過他。
“沒有。”林無隅每次都是一樣的回答,但自己卻能感覺到,相同的回答裡慢慢地帶上了一些情緒。
是失望。
他是希望能找到林湛,希望林湛能來找他的。
就連每天進出小區的時候他也會格外仔細地四周看著,希望哪一眼掃過去,就突然看到了林湛。
但是三天了,林湛始終沒再有消息。
“要不直接打個電話去問問吧,”丁霽說,“我打,我就問問他這算是什麼意思,沒想好就別他媽騷擾人,甩個電話過來玩什麼欲言又止欲擒故縱的又不是追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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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無隅讓他說樂了,笑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突然輕松了不少。
“通知書快到了吧,”他換了個話題,“你說咱倆的通知書誰的先到?”
“我的,”丁霽說,“領獎的時候都是第三名先上去。”
“收到了記得拍個視頻讓我看看,”林無隅說,“我的通知書還得等老林給我寄過來我才能看到了。”
“我幫你拿,”丁霽說,“然後再帶過去就行。”
“你不怕弄丟了我找你麻煩嗎?”林無隅問。
“那也得我弄丟了啊,”丁霽說,“這能隨便弄丟嗎,我又不是劉金鵬。”
林無隅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不是,劉金鵬這個名字在你們家使用率真是很高啊,誰要說點兒什麼都得拿鵬鵬出來墊一下。”
“現在小神仙使用率也很高,”丁霽笑著說,“我奶奶跟人吹牛的時候算上你,吹牛資本一下就雄厚起來了。”
“讓奶奶國慶過來,”林無隅說,“我帶她玩幾天。”
“我也想呢,我小姑也想去,”丁霽說,“到時看看吧……”
林無隅正琢磨著到時能去哪兒,突然聽到了“叮咚”一聲響,他愣了愣:“什麼聲兒?”
接著又是一聲。
叮咚。
“你門鈴!”丁霽反應過來了,“有人按門鈴!”
林無隅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可能是林湛?”丁霽在那邊說,“你門上有個貓眼,你去看看去看看。”
“嗯。”林無隅快步走到了門後,腳步很輕地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湊到貓眼前往外看了看。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戴著棒球帽,臉被遮了一半,隻能看到鼻尖和嘴。
林無隅的呼吸有些踩不上節奏,他對著電話壓低聲音:“好像是他。”
“好像?”丁霽有些疑惑,“林湛應該沒什麼變化吧,你認不出來了?”
“我看不清,”林無隅輕聲說,“他戴著帽子……”
像是聽到了他說話,門外的人突然一抬手,摘掉了帽子,手往貓眼旁邊一撐,湊了過來:“林無隅,開門。”
林無隅迅速用手按在了貓眼上:“是他。”
“開門啊!”丁霽很著急。
“嗯,”林無隅應著,“我一會兒打給你。”
“好的。”丁霽說。
林無隅掛掉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人立馬比從貓眼裡看到的清楚了很多。
這張臉變化不大,依舊能在一瞬間就能勾出他遙遠的記憶,能在一瞬間就跟那張已經被自己刻意不再記起的臉重合。
一陣短暫而又漫長的沉默之後,林湛先開了口:“你跟小時候完全不像了啊。”
“你還……一樣,”林無隅猶豫了一下,讓到一邊,“進來嗎?”
林湛沒說話,走進了屋裡。
林無隅關上了門,站在茶幾旁邊。
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無法正確判斷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腦子像是被清空了,讀寫的信息都隻有當前。
過了一會兒他才走到飲水機前,拿起杯子接了杯水:“我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
“我知道你不會打,你小時候就這樣,”林湛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然後指了指前方,“我就住那兒。”
“什麼?”林無隅愣住了。
“我拿個望遠鏡就能看到你,”林湛說,“晚上窗簾拉一下吧,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變態。”
林無隅看了他一眼:“別的?”
“嗯,拿個望遠鏡偷看自己弟弟,”林湛說,“感覺就挺變態的。”
林無隅沒說話,順著方向看過去,也不知道林湛說的是具體是哪裡。
林湛也沒再給他介紹,隻是沉默地看著窗外。
林無隅在餘光裡看著他的側臉。
跟小時候的記憶不完全一樣了,他記憶裡的林湛的臉,大多數是他仰頭看過去的角度。
而現在,他已經比林湛高了小半頭。
“上回跟你一塊兒來的那個小孩兒,丁霽,”林湛說,“說你是今年的高考全國狀元。”
“嗯。”林無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會因為這個狀元而覺得不好意思,他沒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他就是狀元,他有這份自信。
但這個人是林湛。
這個人是“你哥”。
這是從他有記憶那天開始,就不斷地被否定被忽略的根源……
是他鎖進角落不願意再回想的記憶,卻也是他曾經唯一感受並且依賴過的親情。
“我其實,”林湛轉頭看著他,“不怎麼吃驚。”
“嗯?”林無隅看著他。
“你從小就很聰明,”林湛說,“特別聰明,我跟他倆說過,你是天才。”
林無隅笑了笑。
林湛偏著頭又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伸出胳膊抱了抱他,輕聲說:“對不起啊,小魚。”
第39章
林湛這個擁抱很短暫, 在林無隅還沒有因為不習慣這種親密接觸而條件反射躲閃之前, 他已經退開了。
林無隅回手按了按自己後背遲到的僵硬, 腦子裡一直回蕩著林湛的這個稱呼。
父母叫他,大多數時間裡都是大名,心情還算可以的時候會叫他無隅, 同學朋友的稱呼基本都是魚,沒有魚,學神……
隻有林湛, 除了無隅, 有時候會叫他小魚崽兒。
在他覺得林無隅受了委屈的時候。
“你現在有時間嗎?”林湛說,“請你吃個飯。”
“好。”林無隅點點頭。
“想吃什麼菜?”林湛問。
“都行。”林無隅進了臥室, 換了件衣服出來,手機在褲兜裡響了一聲。
丁霽發過來的。
-怎麼樣?
林無隅飛快地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有點陌生, 現在去吃飯
-喝點酒!就不陌生了
林無隅笑了笑,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跟林湛一塊兒站在電梯裡的時候, 有種很特別的感覺,遙遠而又陌生的親密感,讓他有些不適應。
林湛走出電梯的時候問了一句:“這事兒你跟家裡說了嗎?”
“沒有, ”林無隅看了他一眼, “之前沒有確定,就沒說。”
“現在也別說。”林湛說。
林無隅沒說話,想到之前林湛提到父母的時候,用的是“他倆”這個表達方式。
林湛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於是停了下來, 看著他:“別說。”
“好。”林無隅回答。
林湛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一輛黑色的福特野馬停在樓下的停車位上,林無隅突然發現這輛車他有印象,之前就一直停在靠近小區大門那邊的路邊。
這段時間他起碼看到過三次。
“有本兒嗎?”林湛打開車門的時候問了一句。
“沒有。”林無隅說。
“有時間去考一個吧,”林湛上了車,“想開車就拿我這輛去開,我平時開得不多。”
“嗯。”林無隅也上了車。
林湛很普通的一句話,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隨口一說,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點點暖。
這跟平時感受到的各種善意帶來的暖都不一樣,跟丁霽的仗義帶來的溫暖也不一樣,這是在丁霽爺爺奶奶面前才會有那麼一點相似的感受。
是親情。
說這話的人,是他的哥哥。
“你暈車嗎?”林湛問。
“不暈。”林無隅說。
“那就好。”林湛點點頭。
“怎麼?”林無隅看著他。
“我車開得不怎麼好,”林湛說,“暈車的坐我車基本都得下車吐。”
“是麼。”林無隅偏開頭,看著窗外笑了笑。
“你是怎麼上這兒守我來的?”林湛問。
“是……於阿姨看到你了,就在地鐵口那兒,”林無隅輕輕嘆了口氣,“她拍了張照片。”
“偷拍?”林湛笑得有些不屑,“哪個於阿姨?”
“小時候總帶你出去玩的那個。”林無隅看著車頭的一小塊硅膠墊,應該是放眼鏡手機的,除此之外,林湛的車裡再也沒有任何裝飾,很多駕駛座上會放的腰靠或者頸枕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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