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也湊著看了過去。
每個人都有特定的習慣性動作。
就像戴眼鏡的人哪天不戴眼睛了,也會習慣性去扶眼鏡。
那個習慣性動作,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齊司奕翻著通訊錄,打通了萬事通朋友的電話。
他這個朋友的業務涵蓋全國,隻要給關鍵信息,就幾乎沒有查不到的事。
他將自己的懷疑一一告知。
「幫我查一下季月的社會關系,包括童年經歷。」
我想起來了。
那下意識轉手指的動作,和季月捻佛珠的動作一模一樣。
笑容從我的嘴角慢慢升起,隨後變成癲狂的大笑。
齊司奕,你終於要接近真相了。
當發現那個真相你接受不了的時候,你會如此選擇呢?
你還是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季月嗎?
莫名有些期待了。
隨後幾天,季月依舊催婚,齊司奕的借口快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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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都在朋友調查的事情中。
然而就在這時,齊司奕接到了一通電話。
季月出車禍了。
醫院裡,齊司奕慌張地查看季月身上的傷口。
最後在她肚皮上發現了密密麻麻的針孔。
季月扯著衣角遮擋傷口,聲音帶著委屈。
「我知道你喜歡孩子,所以我也在努力,每天打很多針,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給你生一個孩子。」
「沒事的,我不疼。」
剩下的話被齊司奕的擁抱吞沒。
齊司奕緊緊閉著眼睛。
「抱歉,月月,我應該給你十足的信任。」
出了醫院,他給朋友打去電話。
「不查了,一切到此為止吧。」
我自嘲地笑笑,其實也在我預料之中。
自從季月高調回國後,故意住在了我們隔壁的小區。
齊司奕對我的愛開始頻頻分神,對我也各種不滿。
他妹妹死後,更是變本加厲。
在我和季月之間,他從來都是選擇季月。
我現在隻想早點脫離他的身邊,不想做他倆幸福的見證者。
電話那頭的朋友聲音陰沉:「我已經查到了,現在發給你,看不看隨你。」
「有些真相一旦被戳破,就永遠回不去了,看你是想維持眼前的幸福,還是追求真相。」
看著發過來的文件,齊司奕陷入了糾結。
他在權衡,他怕撲空。
最後,他選擇了熄滅手機。
我無力地閉上雙眼,不再看他的反應。
15
齊司奕和季月定了婚期,也準備將我們的房子賣掉。
然而越是接近婚期,齊司奕越是輾轉難眠。
我的靈魂跟著他熬了許多個夜晚。
在籤賣房合同的前一晚,他又回到了我們曾經的家。
落寞的背影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打轉,這裡曾經遍布我們幸福的痕跡。
我們一起做飯,一起洗碗。
我將手中的水潑他臉上,他笑著來撓我的腰。
兩個人一路打鬧,齊司奕壞笑著將我抱起。
「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一束光曾經照耀了我,後來日落了。
從未想過,幸福到極致的那一刻,厄運也將到來。
後來這間屋子裡開始充滿爭吵,潔白的瓷碗砸在地上碎裂成無數片。
齊司奕惡狠狠地指著我的鼻子。
「李央,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就該死了為我妹賠罪!」
齊司奕伸開手臂,仰身倒進我們曾經抱著入眠的大床上。
輾轉幾番,他又掏出了懷中的太空人。
然而這次無論他怎麼按,太空人都不再發聲。
昔人已去,曾經愛的見證也壞了。
他慌了,坐起身來又嘗試了幾次。
最終崩潰地埋頭痛哭。
「就連最後一點念想都不願留給我嗎?」
看著他不斷顫抖的肩膀,我隻覺得暢快。
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如今的眼淚也不值錢。
終於,他抬起頭來,手腳並用地往一旁的手機爬去。
他想做什麼?
疑惑的目光中,他打開了朋友發來的文件。
他反悔了。
從那個文件中,我了解到不為人知的細節。
季月媽媽原本是有家庭的,卻在外又交了一個男朋友。
直到季月生下來,他爸爸才知道自己被小三了。
盛怒之下,將季月媽媽砍死後逃跑。
季月也被媽媽的娘家人收養,落在小姨家戶口上。
而那個殺死季月媽媽的兇手,正是少女屠夫。
由於那個年代信息落後,季月名義上又是小姨的親女兒,所以當年並未查出季月和少女屠夫的社會關系。
少女屠夫落網之後,上面對他進行了基因研究。
原來他天生有著暴力基因,暴怒殺人幾乎是刻在基因裡的毛病。
而這種基因,是可以遺傳的。
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個下意識捻佛珠的面具人,正是季月。
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害死我的戲碼。
看吧,隻要齊司奕想,他什麼都能調查的明白。
他隻是下意識選擇相信季月。
16
我捂著疼痛的腦袋,那些被我丟失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來。
在我絕望的最後一刻,面前的人摘下了面具。
露出了季月的那張臉。
她手指頭勾著鑰匙扣,搖搖晃晃。
「曾經愛的那麼火熱,現在不還是糟糠妻。」
「這是我從垃圾堆撿回來的,現在物歸原主了。」
我求她,卑微地求她。
「至少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有幾個月他就出生了,到時候我主動去死,不會打擾你們的。」
「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未睜眼看看這個世界。」
季月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你真是天真啊,我生不了,也不會允許他的孩子活在世上,分享我的愛。」
她舉起刀,一刀剖開我的肚子,活生生將孩子扯了出來。
可惜這些畫面,齊司奕都看不到了。
就算他得知了季月就是真兇又如何,我始終是被拋棄的那個。
始終都是。
次日,齊司奕去季月家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坐在餐桌前等她回來。
推開門見到齊司奕,季月滿臉驚喜。
她趴在桌子前貪婪地吸著飯菜的香氣,拿起了筷子。
吃了幾口,連連點頭。
「司奕,你的手藝真好,真想一輩子都吃得到你做的飯菜。」
「她都已經那樣求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齊司奕冷漠的質問打破了這和諧的一幕。
季月猛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你殺了誰我都能包庇你,你千不該萬不該,害了李央。」
季月回過神來,望著一桌子剛吃了幾口的飯菜,驚恐地扔了筷子。
「你……你……」
話未說完,季月搖搖欲墜,撞翻了桌子。
齊司奕一步一步上前,看著無力掙扎的季月。
就像處理一個陌生人一樣,將她死死捆在椅子上。
隨後一盆冷水澆醒。
齊司奕單膝跪在季月面前,第一句話依舊是質問。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季月不住地掙扎,咬牙切齒。
「誰讓她陰魂不散,居然還懷上了你的孩子,我隻是太愛你,怕她搶走你啊。」
「所以我買通了一群打手,讓她付出代價。」
結實的一巴掌扇在季月臉上,齊司奕繼續問。
「那個 u 盤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季月恨的牙痒痒。
「那些死混混,居然拿視頻要挾我給更多的錢,不然就把視頻發給你,我已經給過一次了,他們還貪得無厭。」
「所以我隻能繼續花錢,請了其他幫派解決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留了後手,把 u 盤送到了你手上,不然我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齊司奕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緩緩起身,從一堆工具挑出了老虎鉗子。
「她受過的,你都要受一遍。」
17
季月想往後退,卻退無可退。
嘴裡還在挽回。
「她都已經死了,你也不愛她,可我們不一樣,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啊,你就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過幸福的日子嗎?」
齊司奕突然失控,揮舞著鉗子大吼。
「我愛她,我怎麼不愛她,我要是不愛她我早就離婚了。」
「就是因為太愛才如此恨,我原本以為這份恨能讓我放棄從前,可你卻殺了她,讓我清晰感受到,我是真的好愛她。」
齊司奕哭得狼狽至極,舉起鉗子快速拔下季月的大拇指指甲。
季月發出痛苦的嚎叫。
「齊司奕,你這個偽君子,人在的時候你恨不得剝皮抽筋,人死了你又來裝深情,你和我上床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愛她呢!」
齊司奕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聲音帶著決絕。
「到時候我會親自跟她懺悔。」
可我卻不想再見到他。
他拿著刀,依次挑斷了季月的手筋腳筋,疼得季月差點昏過去。
外面響起敲門聲,門外的劉隊顯然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齊司奕,你朋友已經報案,將犯罪證據都發給我們了。」
「齊司奕,開門, 不要胡來。」
見有人來救她, 季月的咒罵也轉而變成求饒。
「求你了,放過我吧,你把我交給法律制裁。」
「看在我們曾經恩愛的份上,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齊司奕冷笑, 笑容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她受的罪,你連千分之一都未感受到,這就撐不住了?」
「很快的, 你就可以下地獄了。」
就在他舉刀朝著季月的肚子刺去時,大門被撞開。
一群警察一擁而入, 圍住了血淋淋的季月。
劉隊打落了齊司奕手中的刀, 死死按住暴動的他。
像是感受到了死者的痛苦,他難過地閉上眼睛。
「作(」「季月模仿少女屠夫故意殺人, 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被解救後,季月哈哈大笑,仿佛最後的勝利者。
「齊司奕,虱子多了不怕痒,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 當初我那個本該爛死的爸爸居然找到我, 想讓我養老, 我怎麼會讓他毀掉我幸福的生活,沒想到他綁架你妹來要挾我, 你妹那個蠢貨得知了我的身世, 居然還覺得我配不上你,要告發我。」
「我不會讓她毀了我的,所以我抹了她的脖子,再用她的手機給李央發信息,李央也是蠢, 就這樣落入我的圈套,不僅解決我爸這個累贅, 還讓你恨了她三年。」
季月的話,無疑是擊碎了齊司奕的信念。
如今早無退路,她是覺得自己不好過, 也不想讓齊司奕好過。
看著齊司奕怒不可遏的模樣, 季月笑著舉起手。
「我要見我的律師, 我是外國國籍, 你們不能審判我,我要回德國審判。」
一旁的警察咬牙切齒。
「德國沒有死刑, 她是想逃脫死刑。」
18
聽到這句話,齊司奕的目光重新落到地上的刀上。
他奮力掙脫束縛, 撿起刀朝著季月衝去。
一刀捅在了她的心髒。
隨著季月倒地, 齊司奕瘋了一般揮舞匕首,朝著劉隊衝去。
「砰」
有人開槍,擊中了齊司奕。
劉隊崩潰大喊:「誰特麼開的槍?他怎麼會傷我,他就是想死!」
大口的鮮血從齊司奕嘴裡湧出, 他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央央,我來找你了。」
隨著他的倒地,我的靈魂逐漸透明,隨著窗臺的風消散。
我終於自由了。
齊司奕, 你說的。
死生不必相見。
今生,來世,我都不要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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