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報復,林無隅把丁霽扔在屋裡三天,丁霽就把他一個人也扔屋裡三天,頭一天中午還回來吃飯,後面兩天飯都不吃了,晚上七八點才回來,而且過了三天之後也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
林無隅一個人在屋裡對著電視,實在猜不出來丁霽這是一種什麼奇怪的思考姿勢。
但他也沒有多問。
是他先撕開了口子,是他讓丁霽難受了。
丁霽晚上睡得並不踏實,他能聽得見,以往丁霽躺下去就老老實實一覺睡到天亮,要是不叫他,他能睡個對時。
但這幾天晚上丁霽都會起來,林無隅能聽到他輕手輕腳起床,穿過客廳去陽臺,一呆就是一兩個小時。
他隻能沉默地陪著丁霽,等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你還要在我這兒呆多久?”林湛拿著手機,一邊給人回消息,一邊看了看丁霽。
“呆到報到啊,”丁霽說,“我一開始不就說了嘛。”
“你們什麼時候報到?”林湛嘆了口氣。
“後天。”丁霽低頭看了看手機,確定了一眼時間。
是後天。
他隻還有兩天時間了。
“你今天可以回去呆著,”林湛說,“林無隅出門了,他今天去接他同學。”
“許天博吧,”丁霽點點頭,“我以為他前兩天就來了呢,這麼晚。”
林湛把手機扔回桌上,腳在地上輕輕點了一下,跟著椅子轉了半圈:“你要不想回去,今天就還呆在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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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丁霽馬上點頭。
“有條件的。”林湛說。
“最後一天了還給我加條件啊?”丁霽說。
“就是最後一天了才加,”林湛擰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同意嗎?”
“同意。”丁霽笑笑。
“你跟林無隅什麼關系?”林湛問。
丁霽愣了愣,手都嚇得抖了抖:“同學啊。”
“同學?”林湛看著他。
“就……雖然不是一個學校。”丁霽說。
“同學吵個架,”林湛往前探了探身體,胳膊撐著桌子,“要離家出走好幾天?而且是白天出走晚上回去?”
“冷戰嘛。”丁霽揉了揉鼻子,“我也沒地方去。”
住酒店啊同學。
丁霽很感謝林湛沒說這句。
“我大你五歲,知道麼,”林湛說,“我初中沒上完就一個人出來了,什麼人我都見過,什麼事兒我都經歷過,你倆再聰明,擱我面前,都是透明的。”
丁霽看著林湛。
林無隅說過,林湛對他自己的評價是普通智商的普通孩子。
但現在林湛這麼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還是有些發怵,也許是這次的事兒太大,他實在是沒藏好。
“所以呢?”丁霽問。
“所以你躲我這兒是沒有用的,”林湛說,“你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後天你倆就二十四小時低頭也見抬頭還見了。”
“嗯。”丁霽輕輕嘆了口氣。
“我猜不到你倆什麼關系,也不想猜,”林湛說,“但是你想了這麼多天,每天還各種搜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來回看,如果是要解決什麼問題,你要怎麼做心裡早就有數了,你隻是不願意去跟林無隅面對面而已,對不對?”
丁霽皺著眉,好一會兒才往椅子裡一靠:“是。”
“報到之前解決吧,”林湛說,“在這兒吃我的喝我的這麼多天,總得有點兒收獲,報到以後就是新生活了。”
林無隅站在機場出口,頭上的滾動屏幕上顯示許天博的航班已經到達。
他沒有擠到人群最前頭,更沒有去搶C位,就站在後面的窗邊,許天博從裡人堆裡一擠出來就能看到他了。
倒不是他特意區別對待,隻是前排C位過於能勾起回憶。
手機響了起來,估計是許天博出來了。
他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我在出口這個窗戶邊。”
“你是送許天博去學校,還是接到你這兒?”那邊傳出了丁霽的聲音。
林無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直了:“去學校。”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丁霽問。
“現在也可以。”林無隅說。
“我沒事兒,我就是問一下。”丁霽說。
“那就再晚點兒,我送他到學校再吃個飯。”林無隅說,“你在哪兒?”
“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吧,”丁霽說,“我有事兒跟你說。”
第52章
許天博果然帶了不少東西, 出來的時候一個登機箱直接被他一腳踢到了林無隅跟前兒:“這個你的, 自己拿。”
“全是零食?”林無隅問。
“嗯, ”許天博說,“其實也沒多少,這箱子硬殼的裝不了什麼。”
“那個包給我吧。”林無隅指了指他放在大箱子上的一個包。
許天博把包遞給他:“怎麼感覺你瘦了?”
“是不是曬黑了顯瘦?”林無隅問。
“不是吧, ”許天博看了看他,“你不一直這個色兒嗎?”
林無隅笑了起來:“那就是太累了瘦的。”
許天博又看了他一眼,雖然什麼話也沒再說, 但非常明顯並不相信。
林無隅嘆了口氣, 他是真沒注意自己這陣兒是瘦了還是胖了,運動反正有時間就會動一動, 特別是丁霽跑出去的時候,他會跑步, 在屋裡舉舉飲水機罐子……但是……
“真瘦了?”林無隅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許天博點了點頭。
“我復習那陣兒都沒瘦吧?”林無隅問。
“所以這是什麼比復習還可怕的活兒啊,”許天博笑了起來, “你不說我就問了啊。”
“問吧。”林無隅說。
“是丁霽吧?”許天博說。
“問得這麼單刀直入。”林無隅笑了。
“之前就想問,又覺得這事兒我來問有點兒沒立場。”許天博說。
“不是最好的朋友麼,怎麼沒立場了。”林無隅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肩膀。
“丁霽去拿你通知書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兒, ”許天博想了想, “然後才想起來他去過咱們宿舍,我一下就腦補了一場電影……”
林無隅聽得笑了半天。
丁霽這東竄西藏躲貓貓的幾天時間裡,他一直覺得悶,這會兒了才是第一次笑出來。
因為跟人坦然聊起丁霽的事兒,因為丁霽說了“我有事兒跟你說”。
無論說的是什麼, 丁霽願意怎麼樣都行。
終於手起刀落,對於向來果斷的林無隅來說,是件心情舒暢的事。
機場有專線到H大,但是他倆沒坐,早上跟林湛說要來接許天博的時候,林湛讓朋友開車送他過來的,一會兒再給他倆送到學校去。
這個朋友上回在地鐵口見過,他和丁霽都印象深刻的那個獅子鼻,林湛給介紹了一下,姓張,叫張苗苗,可以叫苗哥。
林無隅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大哥叫這樣的名字。
苗哥話極其少,少到讓林無隅覺得他跟林湛是不是有仇,送他弟弟去機場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在林湛手裡做了人質才迫不得已答應的。
送他和許天博去學校的時候也是一路沉默,許天博說話都沒聲音了。
“這人誰?”許天博湊近他用微弱的氣聲問。
“我哥的朋友。”林無隅也用微弱氣聲回答。
“你哥?”許天博的氣聲裡帶著疑惑。
“改天細說。”林無隅說。
許天博對他家的事兒不是太清楚,他從來不提,許天博也基本不打聽,這會兒突然有了個哥,許天博半張著嘴對著前方迷茫了好幾分鍾。
最後本著你不說我不多問的原則,掏出了手機開始玩遊戲。
林無隅也拿出了手機。
丁霽沒有給他發過消息,他倆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好多天之前的紅豆餅上。
他又點開朋友圈,看到丁霽的名字時有些小小的驚喜。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看著這個他曾經考慮要不要屏蔽的話痨發朋友圈時會感覺驚喜。
畢竟話痨這麼多天都話都沒有過一句,更別說話痨了。
-我居然撿到一個狗?拿回家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養,先喂飽吧,它怎麼長得這麼醜啊
下面配了張照片,丁霽的腳旁邊有一條小狗,跟丁霽的鞋差不多大,站起來隻能抱著他腳踝。
醜,是真的挺醜,長得很像被潑了一碗芝麻糊的抹布團子。
林無隅猶豫了幾秒,給丁霽戳了條消息。
-在哪撿的狗啊?
丁霽很快回了過來。
-外面,你回來再跟你說
林無隅看到這行字,猛地一抬頭。
“嗯?”許天博盯著手機。
“沒,玩你的。”林無隅說。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丁霽要跟他說的事兒,不會就是這隻狗吧?
畢竟這狗他撿了,但學校宿舍肯定不能養,這套房子就算他一直租著,那也是他租的,在這裡頭養狗,丁霽肯定得跟他商量……
就為這個事兒?
林無隅突然感覺有些迷茫。
H大的校門口非常熱鬧,很多學生都是今天到校,門口的川流不息的都是拖著大大小小行李箱的人,還有各院系接新舉著的牌子。
“那兒。”許天博指了指前面的一個牌子。
接新的人很熱情,領著他們往報到的體育館走。
“你不一塊兒報到嗎?”許天博問。
“不了,我……明天。”林無隅說。
“哦對。”許天博馬上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林無隅一路跟著往裡走,一邊到處看著,明天他跟丁霽一塊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如果丁霽今天隻是跟他說流浪狗的事兒,他還真沒法想象明天是怎麼個狀況,能不能一塊兒過來都不敢確定,畢竟現在丁霽睜眼兒就不見人,晚上能回來睡個覺就不錯了。
林無隅嘆了口氣。
這一路看著挺熟悉,畢竟名校,報道也多,之前老林還給他各種發視頻,他還沒來過,腦子都快能畫出H大的地圖了。
體育館外面的報到流程寫得很清楚,按現場的指示一條龍,報到交材料拿學號拍照拿學生卡……很快許天博就領了一堆卡。
“你可以先看看宿舍,”許天博說,“已經排好了,一會兒問問宿舍號,你跟丁霽應該是一個宿舍吧,我們可能就不在一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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