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我是一本小說裡的惡毒男配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一個植物人了。
這本書的故事也已經要圓滿大結局。
那個既定男主得到所有人的偏愛跟幫助。
就在我放棄抵抗,接受自己成為植物人的時候,一名少女出現在我病床旁。
「你沒有輸,我永遠站在你身後,他們欺負你的我都幫你討回來!」
1
無窮無盡的黑暗。
我的生命逐漸流逝時,我能聽到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的搶救聲,以及周遭人們的嘈雜聲。
能聽到父親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聲音:
「他就是誠心要破壞致兒的婚禮,才會選擇在這時候跳樓自殺,沫沫不喜歡他,他再怎麼折騰都是毫無意義的,這下好了,真是自作自受。」
「封鎖消息,別影響致兒和沫沫婚禮的舉行。」
「真是晦氣!」
也能聽到醫生沉重帶著責怪的聲音:
「病人的生命體徵越來越弱了,您是他的父親嗎?這種時候請不要說影響我們搶救的話了,麻煩您先去外面等候。」
你問我會不會失望嗎?
我習慣了,反正我隻是這本書裡惡毒男配角,反正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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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父親在母親死後就把比我小幾個月的弟弟接回蘇家是錯。
不同意相戀數年的未婚妻和弟弟在一起也是錯。
現如今就連死亡也是錯的。
我想這世上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就這樣沉浸在黑暗裡也很好。
於是放縱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就在我即將陷入意識黑暗的時候,突然一道婉轉的聲音自遠處響起:
「蘇北清!」
是誰在呼喚我?難道這種時候還有人在乎我嗎?
護士的聲音傳來,好像將她攔在了病房外面:
「你好,你是患者的什麼人?」
女孩愣了片刻,隨即堅定的說道:
「我是秦語微,我是來帶他拿回屬於自己東西的人。」
秦語微?
我混沌即將消散的意識因為這聲音又重新匯聚了起來。
秦語微和我是青梅竹馬。
可她不是在拍戲嗎,怎麼會回來?
但我沒有精力思考更深。
2
我不自主回想起了我和未婚妻餘沫沫的從前。
我是配角,和餘沫沫的過往在小說裡是一帶而過的存在。
可就是那些隻字片語描寫刻畫,對於我來說卻是寶貴而美好的記憶。
那些記憶畫面,此時像死亡之前的走馬燈花一樣在我唯一能動的腦海裡播放著。
我是在十五歲上中學的時候遇見她的,在那之前我們隻是聽說過對方。
這些畫面中有女生給我告白,餘沫沫每次都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打斷的畫面。
有我們一起在花園裡種下兩棵香樟樹,餘沫沫紅著臉說她會像樹一樣永遠陪在我身邊,我是她的土壤,我是她的根的場景。
還有母親剛剛去世的時候,餘沫沫抓著我的手,發誓自己會永遠愛我,永遠不離開我的樣子。
那時候的餘沫沫是真的喜歡我吧。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明明弟弟袁致剛來的時候,餘沫沫比自己還要更加討厭這個外來人。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顧在場父親的臉色,直接把手中的咖啡潑到對方的身上:
「小三的孩子現在也能進蘇家了?我警告你,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要是敢有什麼舉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時候袁致總是喜歡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然後跟父親說「沒關系,不關哥哥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然後父親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家法伺候。
是餘沫沫看到之後,拉著自己在父親面前半威脅著說:
「叔叔,說到底餘家也隻會幫自己的女婿。年輕的時候靠妻子,老了靠兒子。您最好想清楚了,到底哪個兒子才能讓你安享晚年。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為了眼前的利益,讓自己以後過得太辛苦才是。」
父親氣得臉色發白,卻自那以後沒有再處罰我。
可是後來餘沫沫為了跟我退婚是怎麼說的呢,她說:
「從前都是我年少誤以為那是喜歡,直到遇見袁致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
因為想離開,所以也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自己當時的愛。
但直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之時,我才明白:
原來這就是命運,是作者手上隨意敲打的一段文字,是電腦生成的一段代碼。
無論我努力與否,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3
按照劇情的設定,這就是我的最終結局。
自食惡果,以植物人的形態永遠被封印在無盡的黑暗裡。
可是無奈秦語微一直在我旁邊逼逼叨叨:
「蘇北清,你怎麼還不醒來啊,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什麼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
太傻了這故事。
「早知道我就把那些通告通通推了,當多大的明星,賺多少錢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啊,你說說我才離開多久,你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樣啊。」?
你已經離開整整 6 年了,姐姐。
「我知道我離開六年了,是有點久。那不是沒辦法嗎?我不想當個花瓶隻能靠砸錢在娛樂圈混出名氣,那不得去好好磨煉一下演技嗎?」
你就那麼忙到一次也沒回來過!
「剛成年你就和餘沫沫談戀愛了,我看你也不是很需要我的樣子嘛。而且,我不想看你們甜甜蜜蜜談戀愛的樣子,晦氣!」
為什麼?
「因為我……等等???」
她轉過頭來,我與她的視線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是的,我剛剛已經醒了,而她太沉進自己的世界,連我在跟她對話都沒有發覺。
她呆呆地愣在原地,片刻之後,好似才反應過來:
「醫生!醫生!快來!」
醫生很快就來給我做了全身檢查,宣布我已經恢復健康。
剛剛慌亂的她這會兒才定了心神坐在我身邊,細心的在水杯裡插上吸管遞給我。
我確實是沒什麼力氣。
她就那麼在旁邊盯著我,盯得我瘆得慌。盯了我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
「蘇北清你真是個膽小鬼,一個大男人竟然年紀輕輕就想著尋死覓活!」
「趕緊好起來,你沒有輸,我永遠站在你身後,他們欺負你的我都幫你討回來!」
離開六年的青梅竹馬突然回來說要幫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眼裡的光黯淡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拆開旁邊的袋子: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相信我的,不過沒關系,我們先相處著試試,時間久了你自然會明白我對你的真心。」
「不管你信不信我呢,身體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你醒來的時候我給你點了你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先喝點粥補充一下體力吧。」
打開蓋子之後她皺起了眉頭:
「我明明叮囑了不要加蔥,怎麼還是加了,差評!」
然後拿起旁邊的筷子一點點的把裡面的蔥挑出來。
我有些錯愕的看著她,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乎我的喜好了,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噴湧而出。
「你覺得袁致怎麼樣?」
我害怕她也被袁致的男主光環吸引,最後站在他那邊。
就像過去的每個人那樣。
她聽懂了我的話,向我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
「蘇北清,無論所有人怎麼看怎麼想。你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最獨一無二的,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們的約定:秦語微會永遠相信蘇北清。」
也許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又或許是因為她的話喚醒了我。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開口的第一句是:
「我不是自殺。」
她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我,先是恍然大悟的笑起來:
「我就說你根本就不可能自殺嘛,你哎!」
隨即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
「是誰?」
4
我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粥:
「我那天去天臺是因為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說他綁架了餘沫沫讓我隻身前去,還叮囑我報警就撕票。等我趕到的時候被人從後腦勺偷襲了,然後我就徹底暈過去了。」
「再睜眼就是從天臺墜落的時候,就在那一秒鍾,我看到了那人的臉。」
「可惜的是,我並不認識他。」
秦語微眉頭緊鎖:
「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回一趟天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順著蛛絲馬跡往下查,別擔心,真相肯定會浮出水面的!」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隻休養了幾天就準備出院了。
秦語微帶著我一起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沫沫之後可要辛苦了,現在你身上可是有兩條生命了,做什麼都要注意。還有你個臭小子以後可要好好保護人家,要是沫沫有個三長兩短,我可饒不了你!」
我轉過去看到袁致扶著餘沫沫,還用一隻手護著那個暫時看不出任何情況的肚子。
孕檢?這麼快就懷孕了,袁致真是迅速啊,靠孩子鞏固婚姻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他們的視線很快落在了我的身上,父親皺著眉頭:
「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跟家裡說一聲?」
餘沫沫也隨即開口:
「蘇正清?你怎麼也來醫院了,不要再跟蹤糾纏我了,我現在是你弟弟的妻子,你名正言順的弟媳。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不等我開口,旁邊秦語微率先說道:
「別小嘴叭叭一開口就隻知道放屁,兩個渣男一個背叛女不知道在這嗷嗷叫什麼,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全是垃圾。」
「眼睛底下長兩個窟窿眼是喘氣用的嗎?看不出來我們在辦出院手續?還跟蹤糾纏,有妄想症就去醫院看,別到處丟人現眼。」
餘沫沫的眼睛盯著秦語微,眼裡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蘇正清?她是誰?」
秦語微因為害怕被人認出,戴了口罩和帽子。
我剛想回答,秦語微又搶先懟回去了:
「我是你爹。」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在我們這個階層的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可不包括如何罵人。
但是秦語微不一樣,混跡娛樂圈多年,什麼妖魔鬼怪都見了個遍,早就不被這些東西束縛了。
所有人都被秦語陌這句話錯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她扯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別跟他們廢話,我都怕降智。趕緊走,跟垃圾待在同一個空間讓我渾身難受,臭氣燻天。」
我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隻到我脖子,卻還把我護在身後的女孩,沒忍住笑了出來。
出醫院之後,秦語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抱歉啊,剛剛說話有點太衝了。」
「怎麼會!特別棒,比我強多了。」
聽我這麼說,她又恢復了剛剛活力的樣子:
「那當然,素質是留給有素質的人的,沒素質就要開口噴。」
也許是大學時間參加辯論隊的原因,導致我每次吵架總想跟人講道理。
不過我對她這句話深表同意,很喜歡看她小小的一個為我衝鋒陷陣的模樣。
隨即話鋒一轉,她靠近我低聲說道:
「蘇北清,你也發現不對勁了吧。」
我和秦語微對視了一眼,彼此明白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剛剛袁致看到我之後,整個人臉色慘白盡顯慌張,這不正常。
天臺的事,絕對跟他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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