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規則,不是陪我進鬼樓,”霍然咬了咬牙,“1點之前把寇忱給嚇出去就行,確切說,隻要讓他在我前頭出去就行。”
幾個人一塊兒看著他,好半天江磊才說了一句:“你這算作弊嗎?”
“算,”霍然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比你考試從桌子腿兒鋼管裡往外掏小抄難度大,接受這個挑戰嗎?”
“是椅子腿兒。”徐知凡糾正他。
“接受嗎?”霍然問。
“我不想接受,”江磊說,“我如果去了,也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怕你出事兒。”
霍然上前擁抱了一下江磊。
九月的夜裡還是挺舒服的,寇忱靠著鬼樓跟前兒的那塊石碑,看著面前的路,耳朵裡塞著耳機。
四周挺黑的,10點之前遠遠的操場那邊的光還亮著,10點一過,就隻有月光了,看東西都跟褪色了似的。
12點還差五分的時候,遠遠的路那頭出現了一個人影,慢慢往這邊走過來。
應該是霍然了,寇忱坐直,扯下耳機放回兜裡,準備起身。
但那個人往這邊走了一段之後又停下了,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看上去像是在掏兜,接著寇忱就看到了手機屏幕的光,跟著手機上手電筒的光也亮了,往這邊照了過來。
不過這個距離有點兒遠,那點兒光明顯照不到寇忱這邊。
他切了一聲,實在不明白霍然這樣的膽子為什麼敢答應他半夜到鬼樓來,他摸出打火機,放到自己下巴下方,想了想又把牙也呲了出來。
然後打著了打火機。
隨著火光從下方照亮他呲著牙的臉的同時,那邊手機的光滅了,但沒等他樂出聲,一束強光緊跟著就打到了他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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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我日你大爺!”寇忱罵了一句,趕緊用胳膊擋住了眼睛。
丫居然帶著個強光手電!就這麼對著臉照過來,他整個人都感覺要升天了,白花花一片。
那邊霍然沉默著,但並沒有把光移開,他無論把臉轉向哪個方向,那束光都跟著他移動。
最後寇忱放棄了抵抗,胳膊遮著眼睛,聽著霍然的腳步聲一直走到他面前。
“寇忱我日你大爺。”霍然關掉手電說了一句。
寇忱感覺能有一分鍾,他眼前才開始慢慢出現了四周的景物。
“你他媽什麼膽兒?”他站了起來,看清了霍然的臉,“你怎麼不幹脆改個時間,約個正午時分……”
話沒說完,身後的鬼樓裡突然傳來一聲響。
嘎吱——
寇忱猛地轉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還有些地方看過去的時候是一片黑裡透白,視力估計還沒有完全恢復。
霍然的強光手電又亮了,這回照在了鬼樓上。
鬼樓的確是很舊,古老的款式,三層,下面是順著樓梯一層層上去的走廊,走廊上是排列著的房間,窗戶都很破,隻剩下了窗框,掛著蜘蛛網……看結構應該還有個回廊,中間有天井,但不進去是看不到的。
這些都寇忱之前過來看的時候對鬼樓的印象。
並不是他現在看到的,他現在能看到的隻是被霍然的手電照亮的那一個圓,圓裡是黑白色的凌亂,甚至好幾眼他才看出哪裡是扇窗。
但比起看不明白,看明白了更嚇人,腦子裡閃過了能有二十種鬼出現在空洞窗口的方式。
“把你那玩意兒關了吧,”寇忱說,“比黑著還恐怖。”
霍然關掉了手電:“怕了?現在認輸來得及,放心你輸了我也不會讓你果奔的……”
“走。”寇忱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就往樓裡走。
霍然看著他的背影,在“要不要跟著進去”和“同伙應該還沒就位剛那是什麼聲音我留在這裡會不會更危險”之間猶豫了1秒,在寇忱背影就快消失的時候快步跟了上去。
走到鬼樓跟前兒,霍然正想問一句是上樓還是先進一樓,寇忱猛地轉過了身,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
霍然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被嚇得差點兒轉身就跑,但他為自己驕傲,他控制住了,而且為了壯膽他還喊了一嗓子:“幹什麼——”
“我操!”寇忱往後彈開一步,“你喊什麼,嚇我一跟頭!”
“你他媽拍我幹嘛!你沒有嘴啊!”霍然說。
“你要不介意,我用嘴碰你一下也是可以的。”寇忱說。
“傻逼,”霍然罵,“我現在不想跟你打嘴仗,說吧,拍我幹嘛!”
“我就是……”寇忱邊說邊往一樓的窗戶裡看了一眼,放低了聲音,“我就是……”
霍然緊張地跟著他往裡看過去,感覺身上的汗毛紛紛起立迎風飄蕩。
“看到裡面有人。”寇忱說完這句話,一秒都沒停留就往樓上跑了。
霍然回過神的時候,樓梯上一陣吱吱嘎嘎之後沒有了寇忱的影子。
他頓時有點兒不踏實,往四周看了看,徐知凡他們幾個不知道藏在了哪裡,這藏得也太敬業了,看這安靜如鬼片的場景,霍然都感覺他們是不是根本就沒來!
想到這裡,霍然站不住了,拔腿就往樓上跑:“寇忱!你之前可沒說還要相互嚇人!”
寇忱沒有回應。
霍然站在漆黑一片的二樓樓梯口,往後退了退,後背靠著轉角的柱子,這樣理論上能看到兩個方向過來的人或者……東西。
但實際上屁也看不見。
他掏手機的時候,寇忱的聲音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響起:“過來。”
“不。”他回答得很幹脆。
“那我走了啊。”寇忱說。
“你在哪兒?”霍然馬上問,按亮了手機屏幕照了過去。
“這兒。”寇忱在走廊上探過頭衝他招了招手。
霍然走了過去,手機接著就被寇忱塞回了兜裡:“別弄亮手機。”
“嗯?”霍然聽他聲音有些不對勁。
“你聞。”寇忱低聲說。
“你放了個屁嗎?”霍然馬上憋住了氣,“你幼稚不幼稚?”
“我聞到燒火的味兒了你這個傻逼。”寇忱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說。
霍然猶豫了一下,輕輕吸了一口氣,果然聞到了柴火味兒,但是……
“有人燒柴也不奇怪,”霍然小聲說,“這味兒得是幾個小時以前有人用火,推回去差不多是晚飯的時候了。”
寇忱看著他。
“信我,”霍然說,“我在野地裡用柴生火的時候你還沒上初中。”
“我天天吃燒烤。”寇忱說。
“那是碳,這是柴,傻逼。”霍然說。
寇忱沒說話,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突然一抬眼睛,往他身後看過去。
身後是長長的走廊,霍然頓時後背跟站了個開著門的冰箱似的,一陣發寒,他猛地一下挺直了背,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
寇忱看著他,臉上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到那一閃而過的一抹嘲笑。
“你放心,”霍然說,“我是有點兒害怕,但我不會出去。”
“害怕了叫我,”寇忱說,“你連頭都不敢回了,要我走你後頭嗎?”
“不。”霍然馬上說。
“我不會突然戳你。”寇忱說。
“我不信,”霍然偏了偏頭,“你先走。”
寇忱笑著往二樓走廊走頭走過去,霍然跟在後面,走過那裡就應該能看到回廊拐彎的地方,他打算先繞一圈看看情況。
按霍然“人人都怕鬼不怕的都是裝”的理論,他認定寇忱也害怕,但寇忱裝逼裝慣了,此時此刻走得這麼輕松也不過是入戲太深而已。
他就比較真性情,他就是害怕,但他扛得住。
而且他有同伙。
同伙……霍然回頭看了看身後,這就一條路,從操場那邊到鬼樓,從鬼樓一樓到三樓,都是一條路,所以這會兒徐知凡他們隻能在後面。
但讓霍然不踏實的是,後面始終沒動靜,有點兒動靜都他媽是從前面傳過來的,怎麼想都覺得是這樓有問題。
腦子裡正琢磨著自己的同伙到底在哪兒都想發個消息問一下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了吱嘎一聲。
前面走得很瀟灑的寇忱猛地停下了,霍然跟著也停了下來,轉過了身,把後背對著寇忱。
後背得對著人,後背不能空著。
這樓跟他們教學樓一樣,都是全木地板,走路有個吱嘎的不奇怪,但也得有一定重量才能出這個動靜,再說了,這聲音……
“你是不是帶人來了?”寇忱在背後問了一句。
霍然非常沒有面子,但是嘴上是不能松勁的:“你他媽才帶人……”
“徐知凡!”寇忱抬頭叫了一聲。
“操。”霍然轉過身。
“江磊!”寇忱繼續,“胡逸!下來吧,打牌,四多一,輸了的站旁邊幫人捏肩。”
霍然對徐知凡的智商是有信心的,但江磊和胡逸不太靠譜,寇忱這麼一說完,想到這倆真有可能就此現身……他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但寇忱說完之後,四周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樓上有人。”寇忱說。
“嗯。”霍然突然有種感覺,那仨真的沒來。
晚上的保安值班室看起來跟白天沒有什麼區別,空氣裡都是煙味兒和泡面味兒。
但心情還是不太相同的。
“真是跑步?你們會大半夜的上學校操場跑步?”保安大叔嘆了口氣,慢慢喝著杯子裡的茶。
“真是夜跑。”徐知凡說。
“我們都穿的跑鞋呢,”胡逸抬起腿,展示了一下他暑假新買的鞋,“就為的跑步。”
“你們這些學生,平時就都穿跑鞋……”保安大叔說著往他們腳上看了一眼。
徐知凡跟著他低頭看過去,站在後面的江磊往後又退了一步,徐知凡很無奈,江磊穿的是雙板鞋。
“你們也不用跟我報班級和名字了,”保安大叔拿過一個本子往上記著,“我知道你叫徐知凡,你和那個校籃隊長,你們幾個是套裝,總在一起,明天我會匯報給你們班主任,具體的你們跟班主任說吧。”
“叔,您這樣……”江磊有些掙扎。
“好的,”徐知凡馬上回答,“我們明天會跟袁老師解釋的。”
“嗯,”保安大叔站了起來,“我送你們出去,叫個車回家。”
“……不用了。”三個人同時回答。
不用了大叔,我們的伙伴還在鬼樓裡,他可以單人野外生存一個月但是單人鬼樓副本可能撐不過二十分鍾,大叔,讓我們自己走吧,還能繞到後門翻牆進去救他於水火。
“走!”保安大叔一揮手。
徐知凡跟江磊和胡逸對了一下眼神,走出了保安室。
低頭走出校門之後,徐知凡猛地拔腿就跑,江磊和胡逸幾乎是同時跟了上來,十米之後三個人一致地往右,這是繞到後門最近的方向。
“上去看看嗎?”寇忱問。
“看什麼?”霍然想說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明知道上面不應該有人但是現在有人,上去抓賊嗎。
“你真沒帶人?”寇忱又問。
霍然有些猶豫,他真帶了人,隻是他不能說,可他又覺得上面真不是徐知凡他們,但如果上去了真是他們……這臉就丟得很大了,面若滿月。
就在這時,樓頂上又響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是往樓梯口那邊移動了一兩米的距離。
“真沒帶人。”霍然猛地抬頭,低聲說了一句。
他們說話,樓上肯定能聽見,這種時候還能弄出動靜來的,肯定不是徐知凡他們。
樓上真的有別人,而且這個人正在往樓梯口走過去。
霍然汗毛緩慢而整齊地立了起來。
“靠,”寇忱聲音裡透出了興奮,“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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