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2-28 16:08:044055

「不討厭。」


黎梵輕笑,扣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我大驚,按住她造次的手,「黎梵,我們一個小時之前才結束。」


黎梵叼起我的耳垂,含糊道:「我們已經一個小時沒深入交流了。」


「會不會,太頻繁了?」


「頻繁嗎?我以為不夠二十四小時都是少的……」


「你快別說了。」


6


最近被她折騰得有點虛,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


黎梵終於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開始帶我去她朋友的局。


會所門口,黎梵接了個電話,要去辦點事,她讓我去包間等她。


「乖,我很快就過來。」


走到包間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冷不丁聽到裡面傳出自己的名字。


「陸晉年不就是個貧民窟的窮光蛋嗎?也就黎梵那傻子不嫌棄他。」


「黎景還是眼光好,趁他失憶把他甩了,不然婚後他得惹多少麻煩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陸晉年那身段沒得說,要不是黎梵先下手,我高低也要搞到手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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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啊,他好歹是黎景玩過的男人,多少給她點面子,是吧黎景?」


「對了黎景,陸晉年要是恢復了記憶又回頭來纏著你,你怎麼說?」


黎景的聲音過了很久才傳來,「那就看他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了。」


我雙手握拳,欲推門進去要個說法。


不料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推門。


我隻來得及看到一道殘影衝進去,緊接著裡面響起各種哀嚎求饒聲。


不遠處有服務員保安匆匆跑來,被我攔在門外,「她們姐妹幾個在切磋,你們別打擾了她們。」


好在他們沒懷疑我,紛紛散了。


我守在門口,過了好久,裡面的聲音才停下。


門打開,一身戾氣的黎梵走了出來,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走出會所,黎景追了上來。


她的臉上掛了彩,看起來很狼狽。


「陸晉年,你不過就是失憶了,但不代表就能抹掉你和我好過的事實。」


黎梵一臉陰鸷,又要動手,被我拉到身後。


「黎景,雖然我不知道失憶前到底為什麼看上你,但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景先是一僵,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還是多擔心自己吧,黎家不會讓你進門的。黎梵的婚事已經定下來,婚禮就在下個月。」


我渾身僵住,緩緩轉向黎梵。


黎梵眼神閃躲。


黎景笑了,「看來黎梵沒告訴你呢,也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男人,誰會把你當一回事?」


7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黎梵沒追來。


兄弟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躺了三天。


他匆匆趕到我家,被我的模樣嚇了一跳。


「臥槽,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了?」


他來探我的額頭,被燙了一下。


「怎麼燒成這樣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兩眼無神望著天花板,「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渣?為什麼她們都這樣對我?」


許川沒好氣道:「她們不喜歡你,那是她們眼瞎。」


「相信我,如果一個人真心愛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一直在偽裝。」


我茫然道:「是這樣的嗎?」


「是。趕緊支稜起來,可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身體搞垮了。」


在許川的堅持下,我跟他去了醫院。


一檢查,肺炎,要住院。


許是燒得太久,那幾天我都在睡。


意識渾渾噩噩的,我做了好多夢。


夢裡我因為長得帥氣總被排擠,上學期間周邊總會出現跟我有關的緋聞。


我從不出面澄清,於是傳著傳著,我就成了一個月換一個女人的渣男。


長大後,黎景追我,想著可以用她來擋一擋桃花,便答應了。


可是黎景也不是什麼好人,一邊說愛我,一邊嫌棄我的出生。


後來我實在是累了,要跟她分手,她竟然喪心病狂地動了我的剎車片,導致我出車禍失憶。


我出車禍後她又忙不迭地汙蔑我,說我對她死纏爛打,還火速接受了家裡的安排訂了婚。


再睜眼,我眼神清明。


隻有許川守在我的床邊。


「我的老天,你可算醒來了,你一直在說胡話,我還以為你燒壞了腦袋,把我也忘了。」


我扯了扯嘴角,「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許川張了張嘴巴,驚訝地看著我。


他不確定地問:「都想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


許川啐了一口,開始憤憤地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他說黎景和黎梵都來過。


黎景還沒進門就被他罵走了。


黎梵趁他不在溜了進來,被他陰陽怪氣諷刺了一頓趕走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幸好有你在。」


「不過我看黎梵好像看你的眼神很憂傷,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沉默了。


黎梵在我失憶前也追過我,後來我和黎景在一起,她看我的眼神也不清白。


失憶的那段時間,她對我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她馬上就要結婚了,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許川,我要出國了。」


「這麼突然?」


其實不算突然,在我失憶前就已經安排好,隻是被耽擱了。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出去走走,就當是散心了。


8


離開那天,許川來送我。


他一個大男人抱著我哭,叮囑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嫌棄地推開他,「我隻是去學習,又不是不回來了。」


關機之前,我收到許川的消息:【黎梵追來了。】


我沒回復,刪了信息關了機。


在國外的日子三點一線,倒也充實。


偶爾累極不想努力的時候,難免會想起和黎梵在一起的日子。


即使很不願承認,但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我長這麼大最快樂的日子。


仔細算起來,她結婚的日期也該到了。


拿起手機想給許川發信息,刪刪打打,最後還是選擇不聞不問。


許川像是和我有心靈感應一樣,在黎梵結婚的前一天,給我打了電話。


「明天黎梵就要結婚了,阿年,你真的不打算再爭取一下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和黎梵的那一段,在圈子裡已然成了笑柄。


讓我去挽回黎梵,以什麼身份呢?


許川說:「前段時間我和我爸去參加酒會見到了黎梵,她像徹底變了一個人,穩重了不少。要不是她那張標志性的臉,我差點都不敢認。」


「我總覺得你們就這樣錯過了,會成為你最大的遺憾。」


我含糊應了幾句,轉移了話題。


夜裡睡不著覺,我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訂票軟件。


可是想到那天黎梵閃躲的眼神,我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迅速退出軟件。


一夜沒睡,我早起去晨跑。


打開門,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女人。


她被開門聲驚醒,隻一瞬便站起來,目光幽怨地看著我。


我如遭雷劈,「你怎麼在這裡?」


黎梵頭發凌亂,高定禮服皺巴巴地貼在她身上。


她一聲不吭地看了我很久,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她走進了我的公寓,去了浴室。


熟悉得就像她本就住在這裡。


我站在洗手間門口,驚疑不定地望著那扇門。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來黎梵虛弱的聲音:「阿年,我真的好餓。」


我:「……」


到底在異國,不能見死不救。


我去了廚房給她煮面。


等她出來,我已經煮好了。


她裹著我的浴袍,徒添幾分慵懶隨性。


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膚質,令人遐想。


她什麼都沒說,端起碗就開始吃,一大碗面被她三五下就消滅了。


我默默地去收拾碗,卻被她一把拉住手。


「阿年,我真的好想你……」


那雙多情的眸子充滿憂傷,似乎多看一秒就會沉淪。


我挪開視線,淡漠地抽出手,「吃飽了就走吧。」


她邁動長腿繞過茶幾,局促不安地擋在我的面前。


「阿年,我知道錯了,你聽我解釋好嗎?」


9


我掙扎了一下,她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加重。


我壓著脾氣說:「那你解釋。」


黎梵揚著線條溫和的臉,幽怨地說:


「家裡要我回去聯姻,我不同意。那天我沒想到黎景也在,是她告訴我爸我在那裡。」


「還記得我去接了個電話嗎?那是我爸給我下最後通牒,她拿你來威脅我。我本來追著你出去了,誰知道黎景那個混蛋打暈了我……」


「阿年,我當時沒想好怎麼跟你說,所以沒有馬上解釋,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們圈子裡大部分人都逃不過聯姻的命運,但沒想到黎梵也會成為聯姻的棋子。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黎梵靠近了些,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香氣。


「我逃出來了,阿年,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猛然意識到,今天本該是她大喜的日子,卻出現在這裡。


正想問,手機鈴聲響了。


是黎景。


我看了看黎梵,她好看的薄唇一點點抿起。


我還是接了電話,開了外放。


黎景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開口就質問:「你把黎梵藏哪了?」


「陸晉年,她是黎家的孩子,除非她不回這個家,否則她永遠都不可能嫁給你!」


「黎家需要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來聯姻!」4


我笑了,「黎景,謊話說多了,連你自己都相信了。要不我把你追我時做的事昭告全世界?」


那頭黎景沒了聲音。


再一看,她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到一邊,看向黎梵。


黎梵因為震驚而睜大眼,半晌,她又失落地低下頭。


「你都想起來了啊。」


我沒否認。


黎梵收起平日那股子爽朗的勁,頹然喪氣,「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去換回髒衣服。


出門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黎梵。」我喊她。


黎梵回頭,眸底掩飾不住驚喜。


我指了指門邊的垃圾,「幫我把垃圾帶下去吧。」


那雙多情的眸子瞬間暗淡無光。


人走後,我接到許川的電話。


「黎梵是不是去你那兒了?」


「嗯。」


許川倒吸一口氣,「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黎梵逃婚,她爸氣得都要追殺她了。」


我:「……她現在不在我這裡。」


「啊?不可能啊,她除了你還能找誰?她為了求我給她地址,硬生生……」


許川的聲音一頓,連忙改口:「等你回國我給你賠罪。」


我要笑不笑,「你就這樣把我給賣了。」


許川忽然認真起來,「我隻是覺得黎梵真的太合適你了,你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整個狀態都變了。相信我,她絕對是你的命定之人。」


是不是命定之人我不知道,但沒多久我又見到了黎梵。


她成了我的鄰居。


10


起初我對黎梵採取不搭理的政策。


黎梵似乎沒看出我的態度,每天在我出門的時候守在門口,手裡提著我愛吃的中式早餐。


晚上她會在我回家時等在樓梯間。


如果早上我沒接她的早餐,晚上看到她時,她手裡除了早餐,還多了一份晚餐。


一開始我還能忽視她,時間長了,這棟公寓的留學生都知道她和我的關系。


黎梵見人就說和我鬧矛盾了,在求我的原諒。


偶爾關系好一點的朋友會替黎梵說幾句好話。


為了減少朋友提起她的次數,我隻好每天都接受她準備的早晚餐。


可黎梵得寸進尺,往袋子裡塞小紙條。


她畫畫很醜,畫的小人兒醜不拉幾的,花也是歪歪扭扭的。


我和許川提起這件事時,許川笑開了花。


「黎梵畫畫這麼差啊,沒看出來。」


我也笑。


許川說:「你考驗她也考驗得差不多了,不然等她被人挖走,你後悔都來不及。」


「嗯,知道了。」


這些日子,我打聽到不少消息,確實像黎梵說的那樣,她受威脅了。


不能說她一點都沒錯,但也不能算完全是她的錯。


我想了一個晚上,決定第二天就原諒她。


可是那個早上,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她。


對面公寓的留學生告訴我,黎梵昨天連夜離開了。


我手腳發涼,「她有說去哪裡了嗎?」


「她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的,說是回去準備婚禮。」


我自嘲地笑了。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黎梵從頭到尾都隻把我當消遣物,想起來就來逗一逗。


僅此而已。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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