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誰沒有點兒痛苦的過往呢,”寇忱很沉痛,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笑了,伸手飛快地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霍然你笑起來怎麼這麼逗,跟個柴犬似的。”
“滾——”霍然吼了一聲,順手一拳砸在了寇忱胳膊上。
寇忱先是一愣,然後抱著胳膊也喊了起來:“啊——”
聲音挺慘的,跟上回小手指頭脫臼的時候有一拼,喊得霍然都茫然了,看了看自己的手。
沒他媽太使勁啊!
豆腐做的嗎!
還給老子飛!怎麼飛啊!
“我操,”寇忱搓著胳膊,“你不是不會打架麼?不是一撞就他媽倒了嗎?”
“我是不打架,不是不會打架,”霍然說,“要不是徐知凡攔著我,我早給你打廢十回了。”
寇忱看著他,眯縫了一下眼睛,突然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喂!徐知凡嗎?”
“你幹嘛?”霍然愣住了。
“明天請你吃飯。”寇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有病吧?”霍然問。
“沒有他我都廢了十回了,”寇忱甩著胳膊,“不得請一頓麼。”
“……行吧。”霍然看著他的胳膊。
寇忱一直又甩又揉的沒個完了,他最後還是沒憋住:“有那麼疼嗎?不知道的以為我把你膀子卸了呢,你怎麼不躺地上滾兩圈兒啊?”
Advertisement
“真挺疼的,”寇忱終於停下了,把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主要是沒想到。”
霍然抬了抬手,想想還是放棄了。
“你是不是覺得柴犬不好看?”寇忱問。
“……不是。”霍然嘆氣。
“柴犬多可愛啊,”寇忱說,“當然,你比柴犬好看多了,我主要是想說你笑起來很可愛。”
“我不是為這個!”霍然感覺自己無法保持沉默,“你不往人身上捏一下摟一下你是不會說話嗎?”
寇忱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靠,你就為這個啊?”
“我……”霍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就為這個吧,好像有點兒過了,但要說不全是為這個吧,又是為什麼呢?
“你是不是有接觸恐懼症?”寇忱問。
“什麼?”霍然轉身繼續往學校門口走。
“就是不喜歡別人碰到你,”寇忱說,“我跟許川啊超人啊他們一塊兒走的時候,都這樣,關系好了搭個肩嘛,還沒見過誰跟你似的這樣呢。”
“不是,”霍然看了一眼寇忱還搭在他肩上的手,“徐知凡他們搭我肩,我也沒什麼感覺。”
“……懂了。”寇忱把胳膊拿開了,手往兜裡一揣,晃著往前走了。
“懂什麼了?”霍然問。
“關系沒到呢,”寇忱沒回頭,挺大聲地說,“不熟!”
霍然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之前說好了吃面,所以寇忱直接往學校對面的面館走,走得還挺快,霍然追上去兩回,都被他又落下了。
最後霍然放棄並排走這個想法,跟在他後頭,他也就沒再提速了。
幼稚。
“吃什麼面?”到了面館門口,寇忱停下,一邊掏出了手機準備掃碼,一邊回頭問他。
小孩兒嗎?
我生氣了!不要你請客了!
“不是說好了我請你麼。”霍然說。
“哎操,”寇忱愣了愣,把手機放回了兜裡,“習慣了。”
“吃什麼面?”霍然問。
“大碗打滷面,”寇忱說,“都說他家打滷面好吃。”
“嗯,”霍然點點頭,給收銀的說了一句,“一份打滷面,大碗的,還有一個……”
他抬頭看著餐牌的時候,寇忱在旁邊又說了一遍:“他家打滷面好吃。”
“我知道。”霍然眼睛還在各種面上掃著。
“打滷面!”寇忱瞪著他,熟練地放出了惡霸表情,還壓著嗓子,“他家的打滷面好吃!”
“……兩份打滷面,”霍然隻得跟收銀的說,“都是大碗。”
交完錢他倆找了個桌坐下,寇忱突然往霍然後面看了過去。
霍然跟著轉過頭,看到身後跟他們隔了一個桌,坐著幾個女生,其中一個低著頭。
雖然見何花的次數不多,但霍然差不多已經能從頭頂認出她了,何花長什麼樣他記不清,他對何花的印象就是個頭頂。
“高三今天上課呢。”寇忱說。
“怎麼還跟李佳穎她們在一起?”霍然低聲說。
“不然呢,”寇忱抽了雙筷子在手裡轉著,“她又不打算反抗。”
霍然沒說話。
“那倆是你們球隊的吧?”寇忱問。
“嗯。”霍然沒有再回頭看,剛才他已經看到了。
李佳穎和兩個女生,加上何花,旁邊還有兩個男生,不是上回飛的那幾個了,劉宇和周海超,兩個都是校籃的,也是校籃唯二的高三學生了。
這倆是刺兒頭,一直不服霍然,霍然剛回頭的時候,他倆連頭都沒點一下,就一人點了一根煙叼著。
不過寇忱說了,何花並不想要別人管她,他也就沒再理會,轉回了頭。
“你這個隊長沒什麼威信啊,”寇忱說,“這要我是隊長……”
“怎麼,剛進球隊還沒到半小時就想著篡位了?”霍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稀罕你一個小破隊長的位麼,”寇忱不屑,“耿教練如果傳位給我,我都還得考慮一下呢。”
“他倆要叫我聲爸爸,”霍然說,“我這會兒就過去樹立一下威信了,叫我一聲隊長而已,挑個釁就想讓我過去?想得美。”
寇忱愣了愣,往椅子上一靠,笑了起來:“操,那我呢?我他媽連爺爺都叫了。”
“所以啊,”霍然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帶你去露營?”
“我發現你這人……”寇忱指了指他,想了一會兒,“招人喜歡。”
“你不拍我馬屁我這次也會帶你們的,”霍然說,“我都答應了,沒幾天了,不會變卦。”
寇忱笑著沒再往何花那桌看,這種想幫人卻被拒絕,之後還得看著她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太好受。
雖然就這種級別的欺負,在他這兒根本不算什麼,要擱他以前學校,何花哪是餓幾天肚子被推幾把踢兩腳就能過得去的。
那種的,寇忱看得挺多的,從來沒管過。
但現在看著何花,就有種特別無力憋氣的感覺,也許是附中這種重點學校,這種事太少見,一幫曠個課就覺得墮落了見了班主任就想躲的學生裡,李佳穎這幾個人就顯得尤其不讓人待見。
霍然把一碗面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回過神:“怎麼,要自己端的嗎?”
“這店裡一共就三個人,”霍然轉身往取餐臺那邊走過去,“你還指望誰幫你端啊。”
“謝了。”寇忱說。
“趕緊的,”李佳穎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那一桌傳了過來,“現金,轉賬,紅包,都行,就幾碗面的錢都不願意出?”
何花低著頭,似乎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敢說,還是說了也沒聽見。
寇忱的目光移過去的同時,李佳穎像是示威一樣,往何花後背上拍了一巴掌:“聽見沒?還真以為有誰給你撐腰啊?”
霍然端著自己那碗面正好走到旁邊,往那桌掃了一眼:“別說得好像有人給你撐腰一樣。”
“喲,霍隊長,”李佳穎看著他,“這麼巧,怎麼哪兒都有你。”
霍然沒答她話,正想著是把面拿回自己那桌放下還是直接扣在李佳穎這桌的時候,從寇忱那個方向飛過來一個黑色的東西,啪地一聲落在了桌面上。
是個錢包。
很騷的鱷魚皮。
幾個人都轉過了頭,霍然也跟著轉了頭。
寇忱的煩躁隔著兩米遠都能感覺得到,他走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不是平時那種裝逼款的兇神惡煞,而是真的沉了臉。
霍然突然覺得手臂上的汗毛悄悄立了起來。
“沒錢吃飯是吧?”寇忱一手撐到桌上,一手拿起錢包,單手打開一抖,一大疊紅色的票子哗啦啦地灑了一桌子,“你們這學期的飯我都包了,不夠找我要。”
不得不說,雖然大家現在都不帶現金,誰帶現金誰土,但在這種裝逼耍帥的時候,甩出一把百元大鈔,氣勢上能直接壓得對方凝固。
手機支付就做不到這一點,想拿錢砸人的時候還得先加個好友,要對方不肯加,你就得憋死。
想到剛才寇忱習慣性要付錢請他吃面的時候其實拿的也是手機,霍然不得不懷疑這一大摞的現金,是寇忱備著裝逼用的……
“你有什麼毛病?”李佳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有錢多的毛病,”寇忱看著她,“你最好坐下,把錢收好,買好你們的面,在老子吃完之前別再讓我聽見你們逼逼。”
“收起你這副流氓樣!”劉宇站起來一拍桌子,瞪著寇忱。
“要收一塊兒收,”霍然在旁邊說了一句,“你也就是個土流氓樣,哪兒來的臉說別人?”
“別以為真叫你一聲隊長,你就是個什麼角兒了,”劉宇轉過頭,“在這兒得瑟個屁?你以為你真能怎麼著我啊?”
“不能,”霍然湊近他,一字一句,“但是我能讓你想打籃球的時候體育館都進不了,也能讓你想比賽的時候坐滿四十分鍾候補席,還能讓你下周就退出球隊,專心復習準備高考。”
劉宇看著他,眼睛瞪得都快能發射了。
“你呢?”霍然問,“你能怎麼著我?”
寇忱轉過頭看著他。
“操!”周海超是個爆脾氣,這會兒跳起來對著他胸口一拳抡了過來,“你……”
霍然想都沒想直接對著他下巴就是一掌,一推一託,周海超被他掀回了椅子上。
再想跳起來的時候,收銀的老板喊了起來:“別動手啊!就在你們學校門口呢!還想在這兒打架嗎!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們教導主任叫過來!”
寇忱抓住了霍然的胳膊,往旁邊拉了拉,指了指桌上的錢:“收錢。”
“誰要你的錢,顯擺個屁!”李佳穎攔住了還想起來動手的周海超。
“不拿今天誰也別走,”寇忱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一會兒帶幾個人到我們學校門口這個面館來。”
“這點兒破事還要叫人?要不要臉?”李佳穎冷笑。
“問你自己吧,哪回找人麻煩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寇忱說,“你們有一個敢單挑的麼?沒有就閉嘴。”
店裡吃東西的人不多,這會兒旁邊一桌的人吃完出去了,店裡就剩了他們幾個。
霍然在嚴肅緊張的氣氛中吃了兩口面,抬起頭看著寇忱,過了幾秒,低聲問:“你扔了多少錢?”
“沒數。”寇忱滿臉無所謂。
“跟我就先別裝逼了行嗎?”霍然說。
“我真沒數,”寇忱埋頭吃著面,“我爸拿給我的時候就這麼拿的,我就這麼收了。”
“給你幹嘛用的錢?”霍然繼續低聲問。
“伙食費啊。”寇忱也壓低聲音。
“操,”霍然愣了,“那你不要了麼?你他媽怎麼吃飯啊!”
“學校的卡裡還有上學期剩的,”寇忱說得很平靜,“沒有了還可以刷你的。”
“……你再說一遍?”霍然非常震驚,感覺自己簡直每天都在為寇忱震驚。
一個來自震驚部的逼王。
第15章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