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忱脫掉了外套,打開自己的背包翻著。
翻了幾下突然“咦”了一聲。
“你別說你沒帶啊!”霍然坐了起來。
“我怎麼把我抽屜鑰匙也帶出來了,哎我跟你說……”寇忱說了一半停下了,跪在背包前開始折騰,“我給你表演個絕活吧,小時候因為這個,我爸把我從屋裡一直打到院子裡。”
霍然立馬往後挪到了帳篷邊兒上:“不用了,不想看,謝謝。”
寇忱沒說話,低頭不知道在弄什麼,霍然甚至看到他扯了扯褲腰。
“寇忱,我警告你……”霍然指著他的背影。
話沒說完,寇忱突然轉過了身,跪著往他這邊跨了一步,突然手一攤開,往前挺了一下胯。
霍然瞬間就看到了他突起了一塊的褲襠。
“我要給你鼓個掌嗎?”霍然問,“是什麼樣的刺激能讓你在這種環境裡出現這樣的反應?”
“看啊!”寇忱開始慢慢拉褲門拉鏈。
“我不想看,我自己有,真的。”霍然有些哭笑不得。
寇忱唰地一下拉開了拉鏈,一個黃色的毛絨小雞從褲門裡蹦了出來,落在了霍然腳邊。
上面還連著個環。
……是個小雞鑰匙扣。
霍然覺得這一瞬間他算是徹底跟寇忱的腦回路對上了,他悲傷地聽到了自己發出的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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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哎, ”霍然笑了半天, 感覺笑得都有點兒累了, 躺回去重新枕著睡袋嘆了口氣,“你真的是個傻逼。”
“你老實說,”寇忱把拉鏈拉好, 找出一件外套換上了,“你剛是不是以為,我要對著你開撸?”
“沒!”霍然瞪著他, “我他媽是個正常人, 不會想得這麼離譜!”
“哦,”寇忱蹭到他旁邊坐著, “那你們正常人是怎麼以為的?”
“我根本不夠時間以為好嗎,我全程腦子裡就一句話, ”霍然說,“這個傻逼又要幹嘛?不過最後一秒我猜了一下, 我想你是不是穿了條什麼死神內褲花慄鼠內褲之類的……”
“我操,”寇忱笑了,“我哪有那麼傻逼。”
“你表演襠吐小雞更傻逼!這清奇的腦回路啊!”霍然嘆了口氣, 想想又問了一句, “你多大的時候給你爸表演的這個絕活啊?”
“四歲?或者五歲?”寇忱想了想,“反正是還沒上小學的時候。”
“你爸為什麼打你啊,這麼小的小孩兒,皮一下也正常啊,”霍然轉頭看著他, “你現在玩這個他看到了抽你一頓倒是正常的。”
寇忱笑了半天,拿過小雞鑰匙扣,伸到他面前:“可愛吧?”
“拿開!”霍然瞪他。
“哎呀,然然哥哥嫌棄我們嘍。”寇忱捏了捏小雞,把鑰匙扣掛到了自己背包上。
霍然沒說話,根本無話可說。
“我爸這人吧,挺文藝的,從小到大都有個鋼琴夢,各種倒霉催的沒學成,就希望我能給他圓一下夢,”寇忱說,“所以我從三歲起就天天坐鋼琴面前……”
“你還會彈鋼琴?”霍然驚得又坐了起來。
寇忱看了他一眼,手一擺:“我會那玩意兒幹嘛,我不會。”
“你從三歲開始學,不會?”霍然有些迷茫。
“我從一歲開始學也得我肯學啊,”寇忱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我不想學的東西誰也別想逼我,三歲起就這麼硬氣了!”
“然後呢?跟那個小雞有什麼關系?”霍然問。
“誰說跟那個小雞有關系了,小雞我去年才買的,”寇忱斜了他一眼,“這智商。”
“沒你高。”霍然點頭。
“我那天就是不想彈琴,一手指頭都不想彈,然後我就把我姐養的一隻小雞擱內褲裡了,”寇忱揉了揉鼻子,“跟我爸說小雞咬我小雞雞了,我彈不了琴了。”
“……這不打死你。”霍然非常想笑,但是又覺得不應該笑。
這算得上是小寇忱的一個悲劇故事了,一個四五歲的小朋友,被逼得沒辦法了,想出了一個他覺得牛逼而合理的辦法。
但還是想笑。
寇忱嘆氣:“就是差點兒打死,從屋裡追著打到院子裡,我爬欄杆的時候被鐵釘戳到屁股了,就那麼釘在欄杆上居然沒下去,被我爸扯回去了……”
霍然沒繃住,非常沒有同情心地一下笑出了聲音,他趕緊邊笑邊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忍不住……”
“我自己也想笑。”寇忱跟著也樂了。
“死神是不是要蓋住那個釘子洞啊?”霍然問。
“不是,至於嗎那麼小一個疤用那麼大的圖去蓋,”寇忱不屑,“我就是想文個死神而已,釘子戳的疤在屁股蛋上,你要……”
“不!”霍然驚恐地大喊,“不!我不看,不用了!別這麼客氣!”
“慫。”寇忱給了他評價。
“我看一眼你屁股蛋就不慫了麼?”霍然說,“你腦子到底什麼結構。”
“我爸也這麼說,”寇忱笑了,但很快又嘆了口氣,“所以從小就沒人跟我玩。”
“嗯?”霍然愣了。
“我小時候太煩人了,話又多,又能折騰,還不服管,”寇忱偏著頭回憶著,“性格也不好,鄰居家小孩兒讓我打了個遍,家長來找我麻煩,我還打家長。”
“……你打得過嗎?”霍然問。
“打不過啊,但是別人家長打我也不敢下重手,踢一腳推一把打個巴掌什麼的,”寇忱說,“反正我從小學打到初中。”
“隻到初中嗎?”霍然疑問。
寇忱看了他一眼,笑了:“我現在打架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看我一眼我可能就上手抽你了。”
“那你會被我打死。”霍然冷笑一聲。
“你打不過我,”寇忱說,“真的,別跟我爭。”
霍然回憶了一下寇忱的“給老子飛”腳,點了點頭:“行吧……那你現在是長大了成熟了所以不成天打人了,改成隔天打了嗎。”
“還是我爸,這個人披著文藝青年的皮,幹著雨夜屠夫的活兒,”寇忱一臉悲憤,“他帶著我去了市場,找到人家做香腸的作坊,讓我看那個超級大的絞肉機,半扇豬放進去直接出來就是肉沫,你看過沒?”
“電視上看過,”霍然說,“他把你放進去了?”
“你是不是智障!”寇忱喊了一聲。
“我就隨便順著問一嘴。”霍然說。
“我爸說,兒子,看到沒,你還沒有半扇豬大呢,我要再聽到有人說你打架,我就把你放進去,”寇忱神情凝重,“夠一家三口吃到過年……我一算,一家三口?那還真是把我放進去了……”
霍然沒忍住差點兒把鼻涕笑出來,偏過頭笑了好半天:“這話也能嚇著你?”
“能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太直觀了我操,那機子,我站邊兒上都覺得能被吸進去,特別可怕。”寇忱搓了搓胳膊。
“那這次……打架的事兒,要叫家長,”霍然突然有些擔心,“你怎麼辦?”
之前寇忱說過他爸已經習慣了,但聽這意思,就算習慣了,也還是有可能把寇忱變成半扇屁股上帶著死神的豬。
“你幫我個忙吧,”寇忱說,“你到時去我家一趟,跟我爸說一下,說我是為了伸張正義,其實我才不管什麼正義不正義,我就是看不慣想打他們,但是你得幫我說……”
“好,我幫你說……許川他們也能幫你說啊,為什麼是我?”霍然問。
“我爸見過他倆,早就認定他倆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了,你不同,你長得就像個好學生,還是籃球隊長,我爸就覺得學生裡能當個什麼的都是好孩子。”寇忱說。
“行吧。”霍然答應了。
寇忱沒再說話,在他旁邊躺下了,枕著胳膊,倆人一塊兒看著帳篷頂。
這個帳篷頂是透明的,能看到外面,大概是想讓人覺得躺在帳篷裡看星星很浪漫,其實這東西到晚上屁也看不到,就蒙寇忱他們這種小菜雞。
這會兒天沒黑也什麼都看不到,隻有雨點留下的水珠子,一道一道地滑下去。
平時就他一個人出來,碰上這種情況,他一般就定個鬧鍾睡半小時的了,今天帳篷裡多出一個人,他就算想睡,也睡不著。
那就愣會兒吧。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霍然愣了一會兒轉過頭,“你就是伸張正義,幹嘛非要說自己是想打架。”
“我真沒有,”寇忱說,“我看他們不順眼可能是因為他們欺負人,但我……以前從來不會因為有人被欺負了就去路見不平,反正我也沒什麼朋友,也不管學校裡那些破事兒。”
“沒朋友?”霍然看著他。
“小學肯定沒朋友,天天打架,初中和高一,我旁邊總有一群人,看著哥們兒遍天下,”寇忱說,“其實就是怕我,轉到你們學校以後,就許川和超人,算是我朋友了。”
“哦。”霍然應了一聲。
“現在估計能把徐知凡他們幾個也算上,”寇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算上你。”
“什麼意思,還有考核機制麼?”霍然莫名其妙。
“那咱倆算朋友吧?你不是我爺爺爸爸叔叔舅舅吧?”寇忱問。
霍然嘆了口氣。
“來來來,起來。”寇忱坐了起來,拽著他胳膊拉他。
“幹嘛?”霍然挺不情願地也坐了起來。
寇忱沒說話,一抬胳膊,摟住了他的肩,然後轉臉盯著他。
“幹嘛?”霍然看了看他的手,又看著他,“想說什麼就說。”
“行了。”寇忱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松開了胳膊。
霍然正想說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接著帳篷就被人拉開了,寇瀟探了腦袋進來:“哎,然然,這兒會不會有野獸啊?”
“怎麼了?”霍然一聽這話,趕緊往外挪過去。
“那邊林子裡有動靜,是不是有什麼動物?黃羊?”寇瀟一臉緊張。
“這兒沒有黃羊,這片兒人的活動太多,動物一般不過來,”霍然穿上鞋,出了帳篷,看到老楊正站在林子邊兒上往裡看,他趕緊喊了一聲,“別一個人進去!”
“我就看看,”老楊說,“我哪敢進去。”
霍然回身從背包裡摸出了一根黑色的小棍子:“我去看看。”
“是蛇嗎?”寇忱看了一眼棍子,“我操,你他媽出來徒個步還帶甩棍?”
“不是蛇,”霍然胳膊一甩,棍子咔地一聲長出來一截,“什麼蛇能弄出那麼大動靜,這兒都能聽見?”
“還有嗎?”寇忱問,“給我一個。”
“你拿登山杖吧。”霍然說。
“靠。”寇忱不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登山杖給拿上了。
“剛我們聽到像是踩斷樹杈的聲音,”老楊說,“出來又沒看到人,按說如果是老鄉或者別的驢友,不會躲著人吧?”
“嗯。”霍然看林子裡看了看,這會兒都十月了,林子並不密,一眼能看進去挺遠了,但他並沒有看到人,“我去看看。”
“我也去。”寇忱跟了過來。
“那我也……”老楊也跟著往前。
“行,”寇瀟說,“都去吧,不用管我了,這兒的所有東西,什麼帳篷行李食物的,全都交給我這個弱女子吧,萬一有什麼危險,我一個人拼死也會為大家保住營地的!”
“我操,”寇忱讓她說樂了,“你就說留一個陪著你不就行了?”
“你們就說都想去湊熱鬧不就行了?”寇瀟抱著胳膊斜了他一眼。
“楊哥你陪著姐姐吧,”霍然說,“這兒我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小動物,我就檢查一下。”
“楊睿東你跟著然然,寇忱陪我,”寇瀟說,“怎麼能讓倆高中生自己進林子。”
“我們然然小學就自己野地裡刨食兒了,”寇忱說,“老楊別拖後腿,我去。”
霍然沒管他們的爭論,拿著甩棍直接往前走到了林子邊兒上。
這幾個人,說是聽到聲音有點兒緊張了,但總體來說還是覺得這是一次遠程郊遊。
隻有霍然心裡清楚,雖然他在好幾條進山的路裡選了難度比較低的一條,但也已經走了一天,白毛坡這個地方已經很偏僻了,就算兩公裡的距離有村子,那村子也就二三十戶人,一個小賣部賣點兒過期方便面和過期的長得像火腿腸其實本體是沒有任何肉味兒的紅色面坨坨,不知名牌子的瓶裝水,喝的時候他都還要放消毒片才放心的那種,就這樣的小賣部也都是因為有驢友會去補給才開的。
這裡已經接近深山老林的概念了,聽到任何異常的動靜,都會讓霍然警覺。
爭論的結果大概是寇忱勝了,反正他走進林子的時候,寇忱從身後跟了進來,登山杖一直在地上的枯草和落葉裡戳著。
應該是怕踩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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