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還真是賣破爛啊!這臭烘烘的是鹹菜桶嗎?還有這個破碗,都要碎了還拿出來,不嫌丟人現眼嗎?」
「這破爛,給我家狗吃飯狗都不要。」
我爸媽漲得臉通紅,懶得跟她多嘴。
說實話我家東西的品相確實不太好。東西看起來都很普通,唯一一個有些獨特的碗,還是那種很舊的黃色,上面還有很多裂紋一樣的東西,像哪天說不準就要碎一樣。
瘦子不吭聲,拿著東西一樣樣看。
突然他說:「算了算了就當我打包帶走吧,這些一起,給你六百我帶走。」
我爸有些為難,「這,價格有點太低了吧,畢竟是我祖上留的,我祖上做過大官的……」
「還大官,也好意思說,誰家祖上幾代沒做過咧,我家還做過皇帝呢!」
周圍人聽得直笑。
我媽繼續和那人談價,說不到一千不賣。
史玉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家這些才一千,你家這破碗憑什麼賣一千,我看連五百都不值!」
她好像是來收貨的一樣,非要把我家的價壓下去不可,不然就像是她自己虧錢一樣。
胖子附和:「那是,確實沒什麼用,收這也就順道。」
但我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很尖細,透著得意和貪婪:
「乖乖,今天發財了!這東西要是沒看錯,甩手至少十幾萬。
「說不定幾十萬咧!天哪,我要發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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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這群傻子,還有碎嘴這女人,還以為自己賺了,她家那青瓷碗雖然比不上這個,但也夠我吃好幾年了。嘖嘖今天真是運氣好,都給我撞上了。」
是那瘦子。
他正把玩著我家的碗,嘴巴沒動,眼裡卻閃著精光。
我皺眉,捏緊了我媽的衣服。
我媽正在講價,冷不丁衣服被拽了兩下,側身跟我說:「貝貝怎麼了?先乖,等賣完媽媽跟你說哈。」
我繼續拽,拽得更用力了,還一起拽我爸。
他們還是在哄我,就是不肯走。
我想了想,臉皺成一團。
「爸爸媽媽,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看我痛苦到站不住的樣子,我爸媽頓時就心疼了,拉著我走到外邊。
我媽滿臉擔憂,「貝貝這不會是闌尾炎吧,那可不得了。走,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我頓時就不疼了,仰頭拽著我媽。
「媽媽我不疼,我隻是想跟你們說不要賣。」
我媽哭笑不得,「你這小鬼頭,還學會裝起肚子疼來了。怎麼,爸爸媽媽賣東西也是為了家裡好,能掙點錢呀……」
我爸更是皺眉,「貝貝乖,別鬧。」
我仰頭認真地盯著爸媽,「可那個瘦叔叔說這東西很貴,他說至少十幾萬,或者幾十萬。」
我爸媽神色一驚,「這孩子是不是失心瘋了?在說什麼瞎話呢?」
我於是又復述了一遍瘦子的話,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緊張地掃了眼周圍,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問東問西,語氣緊張得要命。
「貝貝你在開玩笑吧,人怎麼能聽到別人心裡的話呢?」
「這不可能吧,我怎麼聽不到呢!」
我鎮定地看著他們,「爸爸媽媽我沒騙你們,以前不讓妹妹跟壞人走,也是因為我聽到了。」
「壞人說坐面包車,和有人姓王,也是我聽到的。」
爸媽聽了神色又是一驚。
等回去的時候,他們倆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準備收拾東西走。
他們倆其實也半信半疑,不是完全相信我說的話,但還是決定不賣了。
胖子像很無奈的樣子,跟瘦子碰了個眼色。
「這樣吧,我們願意一千帶走。」
我爸媽一聲不吭,收起東西就拉著我要走。
胖子有些急了,「要不,給你一千五!」
我爸嘆了口氣,一副很深沉的樣子。
「算了,家裡也不是太缺錢,還是留著以後留個紀念。」
胖子說:「別這樣啊大哥!咱們都說好了,要不我再加三百湊個好數,一千八你看怎麼樣?」
「什麼,給她家一千八?!」史玉芳像是割她肉了,瞪圓了眼。
「我說你們眼瞎了吧,他家那破碗值一千八?不行,剛剛你是不是騙我家了?我家那碗至少值兩千往上,不行不行我不賣了,差價你得給我補上……」
史玉芳叉著腰,攔著那兩個人逼他們給錢。
其實我把瘦子的話都告訴了爸媽,裡面提到的碎嘴女人似乎就是史玉芳。
估計史玉芳也賣虧了,可我爸媽沒打算提醒她。
史玉芳最後又拿了八百塊,她沒歇著,故意大聲在我家門口嘚瑟。
「哎喲傻子就是傻子,能走狗屎運一次,但不會次次都走狗屎運!
「依我看啊,天降災星沒得治了,遲早要把你們家拖累死!
「還是我家小偉聰明,知道把家裡的東西收拾收拾賣錢。」
路人聽了好奇地問:「你家小偉?你不是說那是你家祖傳的嗎?」
「嗐,那就是我家狗吃飯的碗,小偉翻出來的。他們還真信了。這不,轉手就是一千八!」史玉芳昂起頭,像個鬥志昂揚的母雞。
「那你家小偉還真聰明。」
聽了別人誇自家兒子,史玉芳得意得要命。
「那是,也不看看誰生出的兒子!」
而我爸媽確實有點後悔,晚上在家裡長籲短嘆的。
「唉,這萬一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那一千八也沒了。」
我媽翻來覆去的,「是,而且就算能賣錢,我們這鄉下人又能賣給誰呢?」
「唉你那個什麼朋友不是在城裡工作嗎,要不要託他幫我們問問?」
我從小床上爬起來,走到爸媽床邊。
「爸爸媽媽你們別擔心,我們可以去節目組鑑定。」
5
我們村最近很熱鬧。
聽說我家要去大城市上節目,全村人都很興奮。
出發前我爸媽把我妹妹放在奶奶家照顧,帶著我去了首都,那裡在辦一個鑑寶節目,專門鑑定古物價值。
我在同學家電視裡看過一次這個節目,就把這事跟爸媽說了。
路上轉了好多趟車,最後是轟隆隆的火車。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車,我媽摟著我,又是興奮又是緊張,「老李啊,這首都我還沒去過,我們會不會顯得很土啊?」
我爸也很緊張,但還是拿出家裡頂梁柱的氣勢,「咱上個節目清清白白的,怕啥!」
可真到了錄制現場,我爸腿抖得要命。
主持人姐姐穿著我從來沒見過的漂亮的小裙子,身上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我們在後臺等著。
我爸有點緊張,到處走來走去。
前面有個跟我們同省的老鄉,帶著自家的寶貝古畫來鑑定。他跟我爸有說有笑的,說自家的畫是什麼名家真跡,還祝我們馬到成功。
結果他先上場,出來的時候沮喪著臉。
「完了,假貨!」
我爸聽了有點緊張,「哎,咱們不會也要掃興了吧?」
我媽安慰他:「沒事,大不了咱們就當來玩一趟。」
很快,節目組說輪到我們上場了。
我爸小心翼翼地捧著碗,我媽牽著我走上臺。
負責鑑定的專家大多是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見我這麼個小孩跟爸爸媽媽一起上臺,笑眯眯地問我多大了。
「十歲了,爺爺好,叔叔好,伯伯好。」
聽我脆生生的問好,他們笑開了花,氣氛一片祥和。
但開始鑑定後,所有專家都換上嚴肅的表情,連音樂都換成令人緊張的。
「這碗你們從哪兒得到的?」
我爸笑,「家裡傳的,說是我們祖上有當官的……不過我們隻是普通農民,什麼也不懂,才來這裡鑑定,要能賣上錢就能改善家裡條件了……」
其中一個老教授戴著老花鏡,入迷地看著,很專業的模樣。
「這碗釉質瑩潤,網狀開片豐富……」
專業部分我們聽得雲裡霧裡,但爸媽還是很認真地在聽,大氣也不敢喘。
很快到了估價的部分,隻聽見那教授說:「這碗吧,我估計值五……」
我爸額頭直冒汗,臉色發白地扶著我媽,生怕誰一個激動或傷心暈過去了。
我媽攥著我的手,攥得很緊很緊,我小聲說:「媽媽,疼。」
我媽緊張地笑笑,手上力度放輕了些。
下一秒,教授斟酌一番後說:「之前有類似藏品拍過 50 來萬,這個碗也差不多,大概五十萬朝上。」
教授的臉色已經褪掉了嚴肅,掛上了和藹的笑,「看這釉面上的碎紋,被兩種紋線交織切割,有網狀開片也有細密的小開片,『如冰破裂,裂紋層疊,有立體感』,這是上好的冰裂紋瓷啊!」
「再看此碗品相保存得還是非常完好,很珍貴啊……」
「什麼,五十萬……」
我爸眼睛瞪大,喃喃道,像是隨時會暈過去,後面再說什麼根本聽不進去了。
我媽更是捏著我的手捏得忘記力度,我有點難受便掙開,我媽對我抱歉地笑,臉上是難掩的喜色。
看我爸媽激動得快暈過去的樣子,主持人調侃道:「今天收獲了個大驚喜,這趟沒白來吧?」
我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是……之前我還以為這是個破碗呢,上面像全都是裂紋一樣,就是一直沒碎,我還挺驚訝的咧!」
「我老婆都想把碗扔了,說放在家裡佔地方。」
我媽聽了,臉紅地瞪他一眼。
「哈哈那不是裂紋,是釉面的紋路。」專家和主持人都被逗笑了,又科普了幾句瓷器的知識。
主持人摸摸我的頭,「爸媽這麼開心,小朋友倒成了最淡定的。」
「小朋友,你怎麼這麼冷靜呀,知道這東西肯定是真的嗎?」
「嗯。」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他們又全給逗笑了。
因為在那個老爺爺開口前,我就已經聽到他心裡的話了。
他說這東西是真的,價值不菲。
出去路上我爸小心地抱著包,包裡那個碗裡三層外三層包著。我媽在旁邊盯著,生怕包被人拽了或者掉了。
他們倆臉上表情很精彩,像是高興又像是難受。
我悠悠開口:「爸爸媽媽,你們表情怎麼跟便秘一樣?」
我媽氣笑了,「說啥呢!」
又嘆了口氣,「我感覺我有點緩不過來,像是假的。我們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爸對視苦笑,「我也是……頭次發財了,但卻感覺有點怕得慌。」
「對了,貝貝,你說你能聽到別人心裡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再給爸爸媽媽說說。」
於是我又說了一遍。
其實我並不是無時無刻都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小時候我不懂那是什麼,隨著我長大,我發現隻有當別人情緒很激動的時候,我才會聽到他們心裡的話。
我爸媽眼神交織,若有所思,像是在確認什麼。
「難怪,難怪貝貝說什麼細皮嫩肉的,真是聽到了人販子說話啊……」
「神了!真是神了!」我爸喜上眉梢。
「我從電視上看,這叫超能力哎,什麼讀心術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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