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雲省帶回的菌子在宿舍不翼而飛。
舍友說不是自己幹的,警告我別汙蔑她。
第二天,小偷突然在課上手舞足蹈,滿地打滾。
後來,她在人來人往的教學樓裡當眾下跪,求我將菌子的購買記錄給她。
我睜大雙眼,茫然道:
「可是,我在雲省買的是鮮花餅呀!」
1.
開學半個月,我們宿舍開始丟東西。
起初,我們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加上大家剛認識彼此,都不想鬧僵。
我們便心照不宣地選擇沉默。
誰知,小偷卻越來越猖狂,小到一支筆,大到貴重物品都敢下手。
有人終於忍不住了,率先吹響衝鋒的號角。
「到底是誰拿走了老娘的口紅啊?!我才用了兩次!兩次啊!」
陳安在宿舍裡咆哮,翻箱倒櫃地找她的 Amani 口紅。
「我真是服了,上嘴的東西也偷,是想和我接吻嗎?!」
劉蓓聞言,從床上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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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我還丟了好幾雙襪子呢!一三五丟!二四六就不丟!」
說著,她將腳伸到我床邊,問:
「迪迪,你說,那人是不是暗戀我的玉足啊!想穿我穿過的臭襪子!」
我無語扶額,張芝建議我們好好找一找自己不見的東西。
「有些小玩意兒,大家平常拿放的時候可能沒有注意,就會以為被偷了,像我前兩天沒找到粉餅,後來才發現它被我放到收納包裡了。」
她的話語是那樣溫和有力,我們都找了起來。
很快,劉蓓就在床底發現了自己的襪子。
張芝笑道:「可能是你每天脫襪子的時候隨手一丟,就被掃進去了。」
我也在衣櫃裡找到了自己不翼而飛的瑪瑙手鏈。
陳安的口紅,卻一直沒找到。
她很傷心:「這可是我男友送我的周年禮!我一定要找到!」
2.
陳安找了好幾天,期間我們宿舍再也沒有不見過東西。
周六下午,我見她在塗口紅,不由得打趣道:
「恭喜呀!口紅終於找到啦!」
陳安噘著嘴,依舊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什麼呀!這是我男友給我新買的!他聽說了這件事,讓我別浪費時間!」
此時,宿舍裡隻有我們兩個,陳安神神秘秘地湊近我。
「迪迪,這話我隻和你說。我對象說咱宿舍這情況,分明是有內鬼!」
我大吃一驚,她這無疑是在懷疑劉蓓和張芝!
見我遲疑,陳安妝也不化了,直接拉我坐下聊。
「迪兒!你就沒發現嗎?宿舍裡,隻有咱倆總是丟貴東西!」
我飛快回憶,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細細想來,我的化妝品總是時不時找不到一兩個,雖然它們最後都會出現,可我要用的時候,它們又確確實實是不在的!
宿舍裡有賊!而且是很聰明的賊!
她不全偷!她還會放回來!壞得很!
我趕緊拿出失而復得的物品,將它們擺在桌上。
陳安問我在幹什麼。
我說:「你看,它們的損耗度高得離譜。」
陳安也趕緊檢查自己的。
我盯著快見底的大地色沉思很久,和陳安商量了一件事。
當天晚上,大家都在宿舍時,陳安趴在桌上哭了。
我們都去安慰她。
陳安哭著說,男友知道口紅不見後很生氣,要和她分手。
我們痛罵渣男,張芝嘆氣:「要不,咱們一起湊錢給安安買一隻吧?」
我和劉蓓一臉震驚,連陳安都忘了哭泣。
「畢竟是在宿舍不見的,為了安安的幸福,咱就吃點虧吧。」
陳安拒絕:「不行!我不能讓你們為此買單!這不公平!」
「既然這樣,那這隻口紅——」
「我還是要找出小偷!既然我們四個都丟了東西,說明一定是外面的人。」
陳安抬起楚楚可憐的一張臉,對我們說:
「各位,我已經向輔導員申請查宿舍樓道監控了。」
3.
很快,輔導員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當知道那隻 Amani 多少錢後,輔導員勸陳安別查了。
「就幾百塊,有必要嗎?查監控的手續很麻煩。」
「再說了,除了你們四個,其他人哪裡進的來?」
「舍管阿姨有鑰匙,可以進來啊!」劉蓓嘟囔道。
輔導員無語極了:
「你們這棟樓的舍管,是退休的老教師,人家絕不會進來。」
可我們依舊堅持。
張卻在出發時猶豫了,她擔心舍管會不會有意見。
我們表明來意後,舍管反而很配合。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 3 號前後一周的監控。
在四倍速的播放下,除了作息時間點,我們都看完了。
輔導員嗤笑一聲:
「我就說沒人進你們宿舍吧!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說完,她踩著恨天高往外走,忽地又停下來,對我們意味深長道:
「宿舍裡的那點事,盡量別找老師,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解決最好。」
聞言,我們都沉默下來。
回宿舍不過三層樓的路程,我們四人卻走的很漫長。
關上門,我和陳安對視一眼,她去搜自己的桌櫃,我將劉蓓和張芝攔在門口。
劉蓓不明所以:「迪迪,你們這是要幹嘛?」
我笑了笑:「別著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4.
陳安將兩隻口紅放在我們面前。
張芝眨了眨眼:
「安安,你的口紅找到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叫輔導員過來?」
陳安笑了笑。
「不叫輔導員,怎能讓你露出馬腳?」
張芝臉色一沉。
「陳安,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從上鋪拿下手機,對張芝說:
「不是懷疑,我們有證據。」
劉蓓已然看呆:「你們玩碟中諜啊?」
我調出張芝在桌前晃悠的視頻。
「下樓查監控時,我和劉蓓先出門,接著是陳安和你。」
「陳安為了找這隻口紅,快把咱宿舍翻遍了。」
「你說,怎麼我們出個門,這口紅就出現在桌面了呢?」
視頻是從出門前開始錄的,我在床上架好手機,下來和劉蓓都坐在自己的位置,聽到要看監控,先後走了出去,隨即是陳安借著找東西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桌子,最後是張芝去陽臺洗了個手才出來。
張芝緊緊地盯著屏幕,忽地笑了。
「我當是什麼東西。」
「陳安,我不過就是到你桌子上拿了張紙巾,你就要汙蔑我?」
陳安一聽,直接炸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張芝笑得很猖狂。
「我說,我隻是去你桌上拿紙巾擦手啊!」
我難以置信地回看片段,發現由於手機架的高,口紅又小,因此視頻裡的張芝看上去隻是在陳安桌前站了一會,雖然有拍到她的動作,可她手裡拿的是什麼,這就有待考究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還狡辯!就是你偷的!」
陳安性子火爆,直接要去抓張芝。
我和劉蓓趕緊拉住她。
陳安不依不饒。
「你說你拿紙巾,我問你,紙巾去哪了啊?!」
「丟了唄,」張芝無所謂道,「回來的路上順手丟了,至於幾樓,忘記了,要不——你們去翻翻垃圾桶?」
「我找了四五天的口紅!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叫了輔導員後出現!」
「張芝!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陳安對張芝怒目而視,張芝卻很淡定地笑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甭說是陳安了,我都要被張芝的態度氣死了。
劉蓓也弱弱開口。
「芝兒,一時誤入迷途沒關系,可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啊!」
張芝哼笑一聲,反過來汙蔑我們。
「我算是看清了!今天你們就是要孤立我!逼著我認下所謂的罪名!你們拿不出證據,隻會憑一段偷拍的視頻構陷我!我偏偏不認!」
「陳安,我不過是抽了你一張紙巾擦手,我有罪嗎?」
5.
陳安被氣得直發抖。
她打開口紅,果不其然上面的膏體已經有了被多次使用的痕跡。
陳安下意識幹嘔一聲。
張芝直接黑臉,開始陰陽怪氣。
「喲,不是親親老公買的口紅嗎?怎麼還吐了呢?該不會是懷了吧!」
這一次,沒等陳安罵她,劉蓓突然衝過去打開張芝的衣櫃。
我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劉蓓對一群襪子尖叫。
「張芝!你什麼毛病啊!?真特麼拿我襪子當收藏嗎?!」
張芝漲紅臉,一把推開劉蓓。
「誰允許你翻我東西了?!襪子——不過是我收錯的!」
她們打作一團,我和陳安借著拉架的名義也暗暗戳了張芝好幾下。
「你們都欺負我!」
張芝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眼裡的怒火好似要奔湧而出。
爭執間,張芝收襪子的小箱子倒了。
我們不僅看見了劉蓓的襪子,還看到張芝的破洞襪子。
張芝突然爆發,她撿起襪子就丟向我們。
除了劉蓓,我和陳安抱頭鼠竄。
「誰偷東西了?!我問你們?誰偷了!你們的東西!哪個是真不見了?!」
「陳安!我對你不好嗎?你的早餐都是我帶的,我看到你的口紅隨手丟在桌上,幫你撿一下怎麼了?還有你,劉蓓,總是愛亂丟東西,我還說是你自己把襪子丟到我這的呢!你怎麼不說話?!」
「林迪。」她轉向我,眼裡居然恨意更深。
「你和她們湊什麼熱鬧呢?你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麼要對那些東西斤斤計較?光水乳你就有三瓶,還不包括箱子裡的化妝品!憑什麼不能送我一點!」
我怒極反笑:「送不送是我的事!你這行為就是偷!」
張芝尖叫:「我沒有偷!」
「和她廢話什麼!咱直接去找輔導員!」
怒氣衝衝的陳安直接將宿舍的情況發給輔導員,對張芝冷笑:
「贓物都在地上,你現在可是人贓並獲,我看你怎麼狡辯。」
張芝咬唇不語,直到輔導員一臉無語地推開門,她突然跑到陽臺上,一臉痛心地控訴我們汙蔑她,讓她壓力非常大。
我們愣住了,輔導員生怕她掉下去,轉而訓斥我們多事。
張芝衝我們得意地笑,末了,輔導員還特意叮囑我們,張芝家境不好,讓我們不要刺激她——簡而言之,就是她窮,她有理。
對此,我們都很不平,輔導員卻說:
「她要是出事了,你們擔得起嗎?」
6.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宿舍陷入緊張氣氛。
我們仨自動抱團,宿舍隻要有張芝在,就一定留一個人下來,既怕她又偷東西,也怕她幹其他壞事。
她倒好,和沒事人似的,厚著臉皮和我們聊天。
當我們拿出新物件時,她還要湊上來說兩句。
「你這東西挺好啊!我也挺喜歡呢!」
我們自發買了鎖,當著她的面用上。
張芝轉頭就在外面說我們孤立她。
大家險些又打起來。
陳安哭著問我們,難道就隻能忍著張芝嗎?
劉蓓去申請換宿舍,被輔導員拒了,生怕張芝又被刺激。
陳安很不屑:「她要是真有那麼脆弱!也不會偷東西了!」
對此,我和劉蓓深表贊同。
我們提心吊膽地挨到黃金周,因為我早和朋友約好要去旅遊,隻得拜託留宿的陳安和劉蓓多照看我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被我鎖進櫃子,可架不它容量有限。
他們倆每天都在三人群裡發偷姐的動向,說是老實很多。
我看著要帶回去的伴手禮,發了一句:
「希望如此。」
我在假期最後一天踩著門禁點回來,劉蓓很驚喜:
「迪迪!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請假呢!」
我笑著將準備好的鮮花餅送給她和陳安。
陳安直接掛掉和男友的視頻,抱著我:
「寶寶!你可真是太貼心了!」
張芝見狀,竟也厚著臉皮往我手上瞟。
「迪兒,玩得挺開心啊,這是帶了什麼好東西?大家都有吧?」
我毫不掩飾眼裡的嫌惡,捻起一袋鮮花餅丟到她面前。
張芝頓了頓,還是收起來了。
陳安哼笑一聲,話裡有話:
「有的人就業還挺靈活,做不成小偷就做乞丐,倒也過得美滋滋。」
眼見張芝變了臉色,我才攔下陳安的話頭,輕聲道:
「沒事,那點東西我還不放在心上,趕明兒我給你們上好貨。」
說完,我警惕地看了一眼豎起耳朵的張芝,帶著陳安和劉蓓拉上桌簾。
我故意壓低聲音,塑料袋稀索作響。
「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託了人,才找到這麼一點上好的菌子,可好吃了!當地人說這個有美容養顏之效,堪比燕窩魚翅!明天你們就去我的小公寓,我做給你們吃!」
陳安悄聲問我花了多少錢,我說了一個數。
她們連連驚呼,隨即立馬壓下聲音,說我真是太有錢之類的話。
張芝就站在外面聽,殊不知燈光都把她的影子照出來了。
我猛地拉開桌簾,張芝沒來得及走,和我四目而對,不自覺地摸了摸耳朵。
7.
一見張芝這幅神情,我就知道她在偷聽,而且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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