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了一襲白裙的林然站在我們的不遠處。
她的白裙被夕陽染紅,站在那裡看著我們。
宋意弦下意識地松開了我的手,起身去找她:「和溫溫一起來的。你膽子那麼小,怎麼一個人來玩?」
林然抿唇笑了笑,和他一起走了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溫溫吧?很漂亮呢。」
她沒回答宋意弦的話,盯著我的眼神夾雜著不屑。
仿佛在看一個髒東西。
我起身站在他們的對面:「林小姐,久仰大名。」
「意弦,你們也在等晚上的煙花嗎?聽說這裡的煙花是最大最燦爛的!我在國外已經很久沒看到煙花了,今晚能不能和你們一起看?」
林然沒有回答我的話,自然地挽上了宋意弦的手臂,撒嬌的話更是手到擒來。
反觀我站在他們的對面,像一個外人格格不入。
「當然,人多熱鬧!」
自從林然來了後,宋意弦的眼裡再沒有半分的我。
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
所有遊客都被請到了一大片空地觀看煙花。
那些煙花在天空轉瞬即逝,僅僅照亮了片刻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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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有蛇!」
人群幾乎是瞬間就躁動了起來。
宋意弦把林然護在身後,緊緊地拉住我的手腕。
但隨著尖叫和掙扎的人越來越多,人流幾乎瞬間把我帶走了。
我被人擠著,有些喘不上氣。
「安靜!安靜!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維持安全了!」
廣播裡的話並沒有讓人流停下來,人們往大門那邊推搡。
我被擠著,臉色都在發白。
窒息感油然而生。
「溫溫!溫溫!你在哪裡?」
宋意弦的聲音,讓我恢復了一點理智,費力地伸出手試圖讓他看到我。
可緊接著林然的話打破了我的幻想。
「意弦,溫溫肯定已經出去了,而且這會兒這麼多人,你怎麼可能找得到她?不如我們出去等等她好了。」
我想喊他,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最後還是保安疏通了人流,才把我解救出來。
我從遊樂場裡出來時,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隻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
「溫溫,我的女兒。我早就說過愛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你的賭局輸了。」
我狼狽地站在車子外面,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這些事情的。」
「溫溫,我是商人,利益至上。但我也是你的父親,委屈的話,我的肩膀和懷抱都屬於你。」
我鼻頭一酸,眼眶紅紅的:「爸,我沒事。」
09
和宋意弦認識八年,結婚兩年。
我們結婚的那個時候,我的親生父親找上了門。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看起來就很貴。
他一開口便是冷漠到極致的語調:「我是你生物學上的父親,這是我們的親子鑑定。」
我僵在原地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養父母才去世沒多久,我的親生父親就找上了門。
「你是我的女兒,應該和我回去繼承公司,而不是在這裡為了一個男人在家庭裡忙碌。」
我父親神情冷漠,說出來的話也是不近人情。
我當時充滿了對愛情的渴望。
「愛?怎麼會有人相信這個東西?愚蠢!我真不敢想你的身上怎麼會流著我的血!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他對你好,不讓你傷心,那你可以不回家繼承家產,但如果對你不好,那你必須回來繼承家產!
「我的錢哪怕是被你揮霍光,也不能落在那群人手裡,明白嗎?」
年少輕狂,應下了這個賭注。
宋意弦卻讓我輸得徹底。
10
打車回到別墅,一進門就看到林然和宋意弦在客廳裡,臉上帶著笑意。
宋意弦看到我立馬起身:「溫溫?你怎麼才回來?我在遊樂場裡找了你很久,一直都找不到你才回來的。
「你沒回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
林然在一旁,眼神不屑:「溫溫,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意弦擔心你,擔心得飯都沒吃。」
我扯了扯嘴角,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擠掉了。
疲憊感湧上心頭,我一句話都沒說就上了樓。
「溫溫!林然跟你說話,你怎麼不回答?」
我身後傳來宋意弦不滿的聲音,我腳步一頓。
「溫溫,你現在怎麼這麼沒禮貌?別人關心你也成了一種錯嗎?」
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把這個帽子扣在我頭上。
我快走了兩步,把擺放在這裡的花瓶搬起來砸了下去。
「我快被人擠死的時候,二位應該在甜甜蜜蜜吧?宋意弦,你看不慣我就離婚!我給你的白月光讓位行不行?
「你是瞎了看不到,還是裝作看不懂林然對你的情意?要是覺得我礙事,那你和我離婚啊!
「別他媽折磨我了,行不行?」
我的情緒接近於崩潰。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要死在那個人流裡面了!
宋意弦第一次見我情緒崩潰,先找人把林然送了回去,才來安撫我。
「溫溫,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今天是我錯了,我給溫溫道歉好不好?」
宋意弦特意軟了嗓音,單膝跪在我面前。
我深吸了幾口氣,起身推了他一把。
「宋意弦,你好惡心。」
他被我推的這一把,手直接按在了碎片上。
他一向最寶貴他的手了,這下應該是被我徹底地激怒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毫不在意地起身:「溫溫解氣了嗎?沒解氣的話,我可以讓你繼續推,把我推下去,沒關系的。」
我幾乎是瞬間就落了淚:「滾開!」
宋意弦的苦肉計在我這裡並沒起到什麼作用。
他幾乎是天天守在我身邊。
「溫溫,你不喜歡我見林然,我以後都不見好不好?地下室的畫我已經找人收拾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溫溫,你看我種的花怎麼樣,好不好看?以後我們要是有孩子的話,他們還可以在這裡玩!」
「溫溫,我好喜歡你啊!我的溫溫!」
……
宋意弦養傷的這段日子,把別墅裡空曠的地皮開發了一下,種上了我最喜歡的太陽花。
小,不起眼,但開花的時候卻爆滿盆。
它向陽而生,積極樂觀。
和之前的我一模一樣。
11
宋意弦的卑微求和,讓我見到了他愛人的一面。
隻不過我看見得太晚了。
我也不想再追求了。
離婚協議一直放在我的床頭櫃裡,在他再一次為了林然背棄誓言的時候,我自覺地把離婚協議放在了他那邊的櫃子上。
林然借著宋意弦的熱度,在娛樂圈裡混得風生水起。
上次遊樂場的事情,也被人扒了出來。
【宋意弦還是會下意識地奔赴他的光!這是刻在基因裡的愛!】
【他們到底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顧初溫!你破壞了他們的愛,怎麼還敢心安理得!】
【顧初溫!你快點離婚!放他們兩人自由!】
【絕美的愛情,賤賤的顧初溫!】
評論區對我都是無差別的攻擊。
我把協議放在桌子上,帶著行李箱離開了我住了五年的別墅,還拉黑了宋意弦所有的聯系方式。
12
林然新劇開播之前,找過宋意弦一次。
他手上纏著紗布,但眼底都帶著笑意。
尤其是提起顧初溫的時候,他眼底的笑意更甚。
林然不敢想,也不想提醒他。
更不想失去這條大腿。
所以她用之前的情誼讓宋意弦為她畫了一幅畫。
「林然,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這幅畫畫完之後,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就結束了。
「溫溫不喜歡我見你,我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所以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宋意弦提起顧初溫,嘴角不自覺地勾出一抹微笑。
一想到溫溫在家裡等著他回去,他就是止不住地開心。
就像是一股暖流在他心上流過,溫暖了他整個人。
林然在他對面,握緊了拳頭,試圖掩蓋自己的嫉妒。
「意弦,我才回國沒多久,在國內沒什麼朋友,我隻有你了。」
宋意弦的臉色冷了冷:「林然,你成年了,不是小姑娘了,應該有點邊界感!我是個已婚男性,你這樣約我,讓我老婆怎麼想?」
「我……好吧,意弦。」
林然心裡憋著一口氣,又不敢衝他發脾氣。
畢竟宋意弦不和她炒 CP 的話,那些畫和過往都能派上用場。
這幅畫畫了將近兩個小時,林然坐得腰腿都是酸的,剛想動一動就被宋意弦呵斥。
「別動!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溫溫給我當模特的時候就不會動!」
「意弦,我的腰真的很疼。」
宋意弦愣住,才驚覺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外面的天都黑了,顧初溫今天還沒給他發一條消息。
頓時,他的心有些慌亂,握筆的手都微微發抖。
「閉嘴,馬上就畫完了!」
宋意弦忐忑地把這幅畫畫完,他急切地從畫室離開,回到別墅。
可別墅裡沒有開燈,也沒有顧初溫的身影。
臥室裡隻有輕飄飄的一份籤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顧初溫的名字在上面安安靜靜地躺著,就像之前乖巧的她一樣。
「溫溫,別和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溫溫,你在哪裡?我知道是我回來晚你不高興了,我還特意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雙皮奶!
「溫溫?溫溫!」
宋意弦在別墅裡一直叫顧初溫的名字。
可這次沒有人再回應他了。
「溫溫……」
宋意弦頹廢地倒在地上,地上的一本書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伸手去拿那本躺在地上的書,是一本藝術的故事。
上面還有顧初溫的名字和筆記。
宋意弦翻到最後,看到了顧初溫的字跡。
【呼,終於看完了!宋意弦,這次總不能說我沒有藝術細胞了吧!】
看到最後,宋意弦無聲地落淚。
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溫溫在費盡心思地融入他的世界。
13
我順利地回到了本家,我爸高調地給我辦了一個回歸宴。
「我的女兒就應該被捧到天上!你要記住你有肆意的資本!」
這是我回歸本家之前,我爸跟我說的話。
回到本家後,他大手一揮給了我一家分公司。
不僅我這個沒怎麼接觸過公司事務的人嚇了一跳,就連公司的人都嚇了一跳。
還以為總公司不打算要他們了。
知道我是來學習怎麼管理公司後,對我畢恭畢敬的。
這半年我醉心於工作,全然不知道宋意弦在網上瘋了般地找我。
我們在一個城市,但不在一個圈子。
隻要我想,他一輩子都見不到我。
公司內部權責劃分清晰,被我爸管理得很好,基本不需要我做什麼。
「經理,這個文件需要你審批一下。陸總說要你今晚回趟家。」
我點了點頭,翻看著手裡的文件:「我知道了。」
晚上回到老宅,我才意識到我爸在家辦了一場宴會。
邀請來的都是我見過的大人物。
「不愧是陸總的女兒,在商場上和陸總一樣殺伐果斷。」
「陸小姐,我們上次談的合作,你看……」
「陸小姐,你看起來很年輕,和我家裡的那幾個孩子差不多大,有空的話可以見一見,年輕人總是有共同話題的。」
我剛現身就被人圍住,東一句西一句地讓我應接不暇。
我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越過人群走到我爸面前。
「怎麼突然辦宴會?」
「慶祝你拿下城北的合作,順便在這些世家子弟裡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我大眼掃了一下,大多數都是和我爸這麼大的霸總叔。
我大概應該是不會有什麼興趣的。
見我撇了撇嘴,他輕咳一聲:「不是前院的,年輕人都在後院,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被傷害了不要緊,你要記住你有足夠的錢,玩得起也放得下。你背後有爸在兜底,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端了一杯酒去二樓的陽臺看後院的那些年輕人。
確實有幾個對我胃口的。
不過我這人一向專一和民主,願意的話可以試試看,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清脆的男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過頭去,一張稚嫩的臉映入眼簾。
看起來隻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乖巧可愛。
眼底是他想遮住但沒有遮住的野心。
我被他勾起了興趣,晃了晃酒杯:「挑幾個男人玩玩,你要陪我玩玩嗎?」
少年紅了耳朵,怯生生說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沈京,是沈家的私生子,姐姐應該看不上我。」
沈京眼睫毛微微顫動。
「沈京是嗎?願意跟著我嗎?」
他的小手段,我不想戳穿。
反正隻是處處看,不合適的話還可以換。
沈京在我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願意,姐姐比我見到的很多人都漂亮!」
我笑了。
白切黑的小綠茶還真是讓我有些喜歡。
我爸知道我選了沈京後,頗有些不滿意。
我以為他是不滿意沈京,沒承想他是不滿意我隻選了一個人。
「這些年,他們把你養得很好,你有血有肉有感情,更有豪門裡養不出來的專一。
「你的養父母應該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吧?」
我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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