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慄又道:“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宴時庭低聲回了他兩個字:“沒事。”
堪稱是惜字如金了。
俞慄舒了一口氣。
何管家已經坐回了副駕駛座。
俞慄看了看,隻好拉開後座的車門,坐到了宴時庭旁邊。
轎車平穩地起步,街邊霓虹被車窗膜阻擋,往後掠去的殘影驚擾不了車裡的人。
距離小區越來越遠後,俞慄沉重的心情才稍有放松。
他想起了宴隋的話,突然間又有些疑惑。
他回去之後,遊戲主播的房門一直緊閉著。那個遊戲主播能拍到他的背影,肯定是在警察來之後。
宴隋在那時刷到了直播,然後打電話給了宴時庭。
而宴家莊園距離金江路挺遠的,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距離警察到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嗎?
俞慄剛才回消息時看到了時間,一個多小時之前,應該是他剛到家的時候才對。
也可能是大半夜的,路上車少,所以行駛的時間縮短了吧。
俞慄沒再深想。
Advertisement
他是上車便困的體質,再加上身心都很累,又是在安全的環境裡,沒一會兒,就靠著車窗昏昏欲睡了。
漸漸的,他徹底睡著。
路過一個減速帶時,車身稍有晃動,俞慄的頭磕在了車窗上,發出沉悶的“砰”聲。
然而即使如此,俞慄也隻是輕輕蹙起了眉,沒有醒。
宴時庭餘光一直注意著。
在轎車又要過一個減速帶時,宴時庭下意識伸出了手,從俞慄腦後繞過,似乎是想墊在他的頭和車窗之間。
然而,指尖剛碰到俞慄腦後那柔軟的發絲,便停了下來。
發絲劃過指尖,帶起些輕微的痒意。
宴時庭蜷了蜷指節,終還是收回了手。
第07章
轎車在車庫裡停下來時,俞慄便自動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意識朦朧地跟在宴時庭後面下了車。
乘坐電梯來到客廳裡,俞慄才清醒了些。透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他看見天邊有些泛白。
他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已經快到凌晨五點了。
俞慄怔住,看著那個掛鍾,突然想到宴時庭、何管家以及司機都因為他的事被打擾到睡眠了。
他有些過意不去,低聲說了句:“抱歉何叔,大晚上的還要麻煩你們。”
頓了頓,又對宴時庭道:“抱歉,宴總。”
宴時庭瞥了他一眼,並未表態,側頭對何管家道:“去拿冰塊和醫藥箱過來。”
何管家點頭,對俞慄笑了笑,轉身離去。
俞慄局促地跟在宴時庭後面,坐到沙發上。
不一會兒,何管家就回來了。
他用毛巾包裹著一些冰塊,遞給了俞慄:“小俞同學,你的臉腫起來了,冰敷一下吧。”
俞慄被那個男人揍了一拳的地方,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他自己壓根沒在意,有些意外地接過冰塊貼到臉上,道:“謝謝何叔。”
何管家一頓,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一側的宴時庭。
俞慄反應過來,看向宴時庭,發現對方姿勢放松地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好像在處理什麼事情。
俞慄抿了抿唇,道:“謝謝宴總。”
宴時庭頭也不抬,淡淡應了一聲:“沒什麼。”
俞慄的臉被凍得有點僵。
他將冰塊拿遠了點,鼓了鼓腮幫子後,重新貼上去。
俞慄看了看一邊的何管家,又看了看宴時庭,道:“我自己會抹藥的,宴總,何叔,你們快去休息吧。”
宴時庭沒動,隻抬眼看向何管家,道:“沒什麼事了,去休息吧。”
何管家連忙點頭,起身:“好的,少爺、小俞同學,你們也早一點休息。”
臨走前,他頓了頓又道:“小俞同學,你的房間安排的還是之前那個。”
聽到他提起那個房間,俞慄心頭猛地一跳。
他餘光瞥向宴時庭,發現對方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這才放下了心。
何管家離開後,客廳裡安靜下來。
俞慄保持著冰敷兩分鍾、鼓一會兒腮幫子的節奏,絲毫沒有注意到,宴時庭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默默地注視著他。
沒一會兒,毛巾被融化的冰塊浸湿。
俞慄這才放下毛巾,摸了摸臉,在醫藥箱裡尋找著消腫的藥。
他給臉上抹了藥,正要放下時,旁邊沙發的宴時庭出聲道:“胳膊上也傷到了。”
俞慄一怔,低頭看向自己兩條胳膊。
他一時沒有找到,不注意間,宴時庭站起身來到他身邊,握住了他右手手腕。
肌膚接觸的剎那,兩人皆是一愣。
對於宴時庭的接近,俞慄很緊張,整條右臂甚至都僵硬起來。
他不敢抬頭,因此沒發現宴時庭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懊惱。
但這時候突然放手,反而奇怪。
宴時庭語氣如常,另一手在俞慄短袖口的位置按了按,道:“這裡,手肘上方一點。”
那處青紫的撞傷正位於此處。
俞慄被他一按,痛得下意識瑟縮了下。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那個男人發現尤姐報警時,將他猛地甩到一邊,他的右臂在那時撞到了凸起的牆角邊上。
那時候他雖然感覺到了疼痛,但情況危急,完全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宴時庭注意到了。
俞慄感到有些意外,抿了抿幹澀的唇,訥訥道:“謝謝宴總。”
“嗯。”宴時庭放開了他的手,走到一旁飲水機處接了杯水。
俞慄又倒了些藥水,按照宴時庭剛才指示的位置抹了上去,輕輕按摩著。
天色越來越亮,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從外面傳到了客廳裡,襯託得客廳裡更靜了。
宴時庭將接好的半杯水放到了俞慄面前的茶幾上,隨口道:“喝點水。醫藥箱放那兒就行,早上會有人來收拾。”
俞慄已經抹完了藥,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回道:“好。”
抬頭的瞬間,他突然瞥見了宴時庭眉眼間的一抹疲憊。
俞慄微微怔住。
他看見的宴時庭,大多數時候都是嚴肅冷酷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宴時庭臉上看到別的神態。
俞慄心裡的愧疚感更重了。
他張了張唇,又覺得抱歉的話車轱轆說會很虛偽,一時間有些為難。
宴時庭沒發現他的糾結,道:“早點休息。”
俞慄連忙也回了句:“好的,你也早點休息。”
語氣不知不覺間沒了那股疏離感。
話音落下,宴時庭無聲看了俞慄一眼。
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樓。
-
在抹藥的時候,俞慄其實就已經有些困了。
喝完那半杯水,他上樓來到房間裡,沒工夫去想其他的,便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過。
醒來時再看到熟悉的房間布置,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幸好歷史沒有重演。
凌晨那會兒因為熬夜,腦子都不太靈光。
現在睡飽了,看著熟悉的地方,俞慄才再次想到了那晚的事。
但他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宴時庭如果真的記得那晚的事,對他應該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不過,最好還是確認一下。
隻是現在都沒什麼機會。
俞慄嘆了口氣,在床上翻滾了幾下,便起床下樓。
何管家正在確定下午的菜單,看見俞慄後,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盤點心。
“小俞同學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吧,很快就開飯了。”
俞慄滿含謝意地衝他笑笑,“謝謝何叔。”
點心還是溫熱的,軟糯的口感,不粘,微甜,還帶著一股紅豆的香味。
俞慄挺喜歡這個口味。
他吃了一塊,抬頭又問:“何叔你吃過午飯了嗎?”
何管家笑得慈祥,道:“吃過了,我趕上午飯時間起來的。”
“那麼早。”俞慄有些驚訝,“那您休息好了嗎?”
頓了頓,他又道:“凌晨的事,辛苦你們了。”
何管家和藹道:“不辛苦,昨晚陪少爺加班,二十倍加班費呢,總得幹點活兒嘛。”
俞慄一驚,連忙又問:“宴總他……加班到很晚嗎?”
何管家輕輕嘆了口氣,道:“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畢竟撐著整個宴氏呢,勞碌的命。昨晚他加班到凌晨兩點,本想回來繼續加班,路上碰巧接到了小少爺的電話,我們便去接你了。”
他頓了一下:“幸好你沒出什麼事,不然……”
俞慄心裡五味雜陳。
他還以為路上車少,所以宴時庭他們才來的那麼快。可沒想到,真實原因是這樣的。
宴時庭本就那麼忙,因為他的事,還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
俞慄抿緊唇,道:“何叔,我,我想謝謝宴總。”
不是口頭上說的謝謝,而是替他做點什麼。
何管家心神一動。
昨晚少爺突然火急火燎出門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道少爺是在哪兒得到的消息,要不是在去俞慄住的小區半路上,突然接到了小少爺的求助電話,他都不知道少爺是要去幹嘛的。
何管家思索幾秒,笑呵呵提議道:“少爺那麼忙,肯定不能回來吃晚飯了。小俞同學,你幫我去給少爺送飯吧?”
送飯?就這樣嗎?
可是,飯是保姆做的,車是司機開的。
俞慄就負責拿飯盒。
這樣看,以送飯作為感謝,很沒有誠意。
但俞慄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在保姆準備晚飯的時候,俞慄來到廚房裡,切了點水果,做了個拼盤,還順手烤了點無糖小餅幹。
這些技能,都是他在玉廷軒的時候跟著學的。
做好後,何管家溜達過來看了眼,當即讓保姆重新去拿了個豪華保溫飯盒過來,仔仔細細地將水果拼盤和小餅幹放好。
俞慄就帶著那個豪華保溫飯盒出發了。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宴氏的園區。
司機將他送到園區中央的總部大樓,俞慄下了車,抱著飯盒走進大樓。
前臺接待早已經接到了何管家的電話,見到俞慄後,便將人帶到了直達頂層的電梯。
到達頂層後,一個秘書帶俞慄到了宴時庭辦公室外的小隔間。
“宴總在開視頻會議,您在這稍等會兒。”
“好的,謝謝。”俞慄點了點頭。
秘書離開後,俞慄端端正正地坐到了沙發上,將保溫飯盒放到面前的茶幾上。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俞慄從小隔間的單向玻璃門看出去,看到秘書、助理們陸陸續續下了班。
俞慄等了好一會兒,外面幾個辦公室都已經空了,宴時庭還沒出來。
俞慄摸了摸保溫飯盒,有些擔心裡面的飯菜變涼。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