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3-06 11:02:093591

14


顧柔的回答讓張生很不滿意,他瘋了般更加用力,直接將顧柔的臉戳到了魚鱗上。


『賤人,我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葉婉都懷孕了,你為什麼沒有。』


顧柔這才明白張生這反常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她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婆婆也明白張生的意思了,她撲過去幫著一起打顧柔。


『虧我還將家裡的銀子都給你管,結果你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白白浪費了我家二郎的優秀種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顧柔又疼又怕,忙出口為自己辯解,『娘,二郎,你們別生氣,我們才成婚不久,沒懷上也正常的,隻要我們多多努力,很快就能有喜的。』


張生似乎聽進去了,他讓婆婆停下,然後便想將顧柔抱進房間造人。


可惜他錯估了自己的力量,不但沒將人抱起來,還將自己的腰扭了。


我聽著那清脆的咔嚓聲,差點沒笑出聲來,果然是個沒用的小白臉。


張生受傷了,整個張家瞬間亂了。


我拉著張生趕緊走,以免跟我們要銀子。


出了張家門,張大壯單手將我抱起來,並輕松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娘子,我雖然不會讀書,但我有使不完的力氣。』


我伸手捏了捏男人紅紅的耳尖,沒忍住輕笑出聲,這家伙還學會吃醋了,不過挺招我喜歡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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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沒嫁給張生,我很快攢夠了去縣上生活的銀子,過幾天就打算搬上去。


六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我坐在躺椅上,張大壯在鋪子前忙活。


就在我暈暈欲睡之際,被一道不要臉的聲音吵醒。


『葉婉,我馬上要去縣裡參加鄉試,你趕緊給我準備一百兩銀子。』


我坐起身子看向肉攤前的瘦弱男人,眼裡帶著明晃晃的譏諷。


『張生,看看你這滿身的窮酸味,太給你們文人丟臉了。』


我的話直接戳到了張生的痛處,這一世沒我的銀錢供養,張生別說跟他的同窗們吟詩作賦了,就是想買好一點的紙筆都做不到。


他身上這件長衫都穿的有補丁了,愣是沒銀子買新的。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嫌棄他掉價,現在都不跟他一起玩了。


聽我這麼毫不留情的奚落他,張生直接炸毛了。


『葉婉,我馬上就是秀才老爺了,你就不怕現在落井下石,我以後會報復你嗎?』


我自然是不怕的,這一世張生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跟顧柔廝混生兒子上,課業早荒廢的差不多了。


他以為自己有重生的優勢,卻忘了隻有努力才有回報。


我不想再跟張生廢話,直接又是一盆水潑了上去。上次讓他躲開了大半,這次卻是一滴不落全澆在了他身上。


張生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葉婉,你這個瘋女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二郎,你沒事吧?』


顧柔滿臉心疼地趕來扶起張生,掏出帕子給他擦臉。


16


張生一把拂開顧柔,憤怒地咆哮,『銀子要回來了嗎?』


顧柔未語淚先流,『嗚嗚嗚,二郎,你別兇我,銀子我正在努力籌,至於借給我弟弟的那些……』


張生抓住顧柔的肩膀大力搖晃,『借給你弟弟蓋房子的銀子怎麼了,快說。』


顧柔心虛地低下頭,嗫嚅著道,『要不回來了。』


張生的身子搖晃幾下,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顧柔哭著撲過去祈求原諒,『二郎,你別嚇我啊,爹娘之前明明說要還的,可後來他們說,你娶我時給的彩禮太少了,那些錢就當補上了。』


『顧柔,你還真將自己當大家閨秀了,之前給你的彩禮已經夠多了,你們家竟如此貪心,是我錯了,當初就不該娶你。』


張生越說越氣,最後吐出一口血,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顧柔將人拍打了一陣,就哭著向張大壯求救。


『大哥,二郎可是你的親弟弟,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們家現在已經揭不開鍋了,更別提去縣城趕考的盤纏了。你們賺了這麼多錢,就分給我們一點吧。』


張大壯看著躺在地上,胸前一片血漬的張生。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轉頭看向我。


『娘子,現在要怎麼辦?』


我要讓張生這輩子都活在悔恨中,自然不能這麼容易死了。


『先送去看大夫。』


『唉,好。』


張大壯輕松抱起張生,就朝藥鋪跑去。


『大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顧柔提著裙擺跟在後面,大哥兩個字讓她喊的又甜又膩。


17


聽到顧柔的喊聲,張大壯不禁跑的更快了,因為我跟他說過,他要是讓女人碰到不幹淨了,我就不要他了。


張生很快被救了回來,但他身體虧損的厲害,需要好好養著才行。


可張家現在根本沒條件給他調養身體,家裡所有的銀子都被顧柔給娘家了,婆婆想到我這裡打秋風,我卻先一步去了縣裡。


又過了兩個月,我在縣城安了家,這天我正在庭院裡的樹蔭下小憩,門外響起了撲通一聲。


『婉娘,我是你的生郎啊,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在一旁忙碌的王嬸聽到聲音,忙護到了我身邊。


王嬸早年喪夫,我這次來縣城,她自告奮勇要照顧我生產,我便帶著她一起來了。


『婉娘,我聽著怎麼像張生的聲音呢,他這是說什麼渾話呢,我現在就將他打跑。』


王嬸性子潑辣,當即抄起立在一邊的扁擔,就要出去趕人。


『王嬸,等等,讓他進來說吧。』


張生很快被帶了進來。


要不是那熟悉的聲音,我險些沒認出眼前的人,隻見他黝黑的臉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疤痕,破爛的長衫下藏著一隻瘸腿。


張生一見到我,他哭的更大聲了。


『婉娘,我被顧柔那個賤人騙了。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溫婉持家,她骨子裡最是愛慕虛榮。她將爹娘攢了一輩子的銀子都補貼給了她娘家,這還不算,在來縣城的路上,她卷走了我所有的盤纏。我沒錢坐馬車,隻得抄近道走山路,沒成想摔下山坡成了瘸子。』


張生哭訴了大半天,見我一直沒反應,他不禁抬頭看我的表情。


18


我擺了擺手,『繼續說。』


張生以為我被打動了,眼睛瞬間就亮了。


『婉娘,之前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現在已經看清了顧柔的真面目,你才是對我最好的女人。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幫我治好腿,讓我繼續參加鄉試。你放心,依著我的才華,別說是秀才,就是狀元也不在話下。』


我和王嬸被張生的無恥自大氣笑了。


王嬸更是絲毫不客氣,『二郎啊,都這麼慘了還做夢呢。狀元又不是大白菜,你以為是個讀書人就能考上呢。』


張生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王嬸,莫欺少年窮,我一定能說到做到的。婉娘,我知道你還愛著我,之前是我錯了,你休了大哥好不好,我們才該是夫妻啊。』


張生的話剛說完,門外就衝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二話不說,照著張生的臉就是幾拳。


張生被打的吱哇亂叫,直到口鼻全是血,打他的人才住手。


王嬸忙上前將兩人分開,『哎呦,大壯啊,你太衝動了,萬一將人打死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張大壯身上還穿著捕快的衣服,此時看著張生的眼底猩紅一片。


『王嬸,我有分寸的,你先回避下,我有話對張生說。』


19


王嬸沒聽張大壯的,而是看向我。見我點頭,她才回了屋子。


張大壯越過張生,將我小心翼翼地摟進懷裡。


張生抬袖抹掉鼻子和嘴裡的血,憤怒地瞪著張大壯。


『張大壯,你就是個小偷,婉娘應該是我的娘子。』


張大壯將我摟的更緊了些,『張生,是你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不,你胡說,婉娘,你告訴他,你最愛我了,前世你為我操勞了一輩子。這一世是我犯了糊塗,但我也是被顧柔蒙蔽了,男人難免犯錯,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隻要你將腹中的孽種打掉,我們就可以如前世一般幸福,好不好?』


我嘲諷地看著地上狼狽的男人,抬腳踹向他的胸口和肚子,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我的態度。


『娘子,你歇著讓我來,千萬別動了胎氣。』


張大壯將我扶坐在躺椅上,他則是拎著張生朝門外走去。


張大壯拎著張生,足足走了一刻鍾才在一個無人的胡同停下。


『張大壯,實話告訴你,我跟葉婉都是重生的,她前世可是在我膝下承歡的,你撿了一個我不要的爛貨,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迎接張生的,又是一陣如雨點密集般的拳頭。


等張生出氣多進氣少後,張大壯才住手。


『張生, 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也是重生的。這一世就算你不主動選顧柔, 我也會想辦法讓你選她。』


『為什麼?』張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自以為掌握了所有人的命運,沒想到他大哥之前的懦弱都是裝的,怪不得他這一世對爹娘和他這個弟弟如此無情,原來他也有前一世的記憶。


張大壯用刀柄拍著張生的臉, 笑得有些陰森, 『張生,你知道我前世有多羨慕你嘛。婉娘替你擺平了一切,你隻管遊玩讀書就行。而我每天都要進山打獵, 就是如此, 掙的錢也不夠顧柔補貼她娘家的。這還不算,她還讓我整日喝沒幾粒米的稀粥配野菜。這導致我身體虛弱不堪, 才會在打獵的時候死於熊口。』


20


張生沒想到前世大哥死亡的真相竟是如此。


前世,因爹娘不喜大哥的緣故, 早早就將他分了出去。他知大哥整日上山打獵,卻不知他過的這麼苦。


『不對, 你在撒謊, 我明明記得顧柔和孩子都白白嫩嫩的,根本就不是缺食少衣的樣子。』


張大壯冷笑一聲,『張生,你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你這一世娶了她, 你難道還不清楚嘛。她讓你跟爹娘節衣縮食, 暗地裡對自己可是非常大方的。』


張生回想著顧柔紅潤光澤的臉蛋, 心裡隻覺得更恨了, 他為什麼沒能早點看清顧柔的真面目,可一切都晚了, 葉婉不會再要他了。


我抬手捂著心口,心裡跟吞了一千隻蒼蠅般惡心。果然最是無情讀書人,要不是我拋頭露面掙錢供養他們一家,他哪有資格跟同窗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看又」張大壯毫不留情地拔出刀,『不要做夢了, 葉婉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隨著男人一聲慘叫,張生徹底失去了做男人的機會。


等張生再次醒來,他已經成了青樓裡的一名龜公。


他從一個房間裡出來並將門鎖上, 眼裡一片冰冷。


很快, 房間裡傳出女子的慘叫聲。


張生聽了一會,才悄無聲息地離開,顧柔, 你就好好享受吧,那幾個男人可是染了髒病,你害了我這輩子,你也別想好過。


21


又過了一個多月, 我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張大壯抱著愛不釋手。


看著在男人懷裡睡的安穩的女兒,我幸福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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