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太惡心了,原來是想立深情人設。
「有未婚妻還吻別的女生。
「太惡心了,呸的愛情。
「浪費我流量。」
我挽著傅景衡的手走出珠寶店門。
他卻忽地失去了重力,往我身上倒來。
「傅景衡!」
27
醫生說傅景衡的病情擴散得太快了。
比原先的預判快了近乎一倍。
「都說了傅先生這樣的情況需要靜養。
「這樣也許還能延長一些時日。
「你們為什麼都不聽勸?」
醫生衝著背後的兩個保鏢狂噴。
對我這個坐在一邊的「妻子」視而不見。
保鏢被罵得低頭,半會才低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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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要陪太太玩樂,我們勸不了。」
「太太,什麼太太?」
我撐起身子站起應聲:
「醫生,我是傅景衡的太太。」
「我看你情況比他還糟糕的樣子。」
「是。」
話落間,我鼻子又流出兩道鼻血。
醫生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吞了回去,離開病房。
我讓保鏢也一起出去,自己安靜地陪在床旁。
這些時日,我顧著自己時日無多。
倒沒注意到傅景衡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此時認真端詳著他沉睡的面容。
發現比前些日子瘦了更多。
皮膚也白皙得更加不正常了。
青筋明顯的手背,指骨修長。
我抓起他的手,沒忍住地紅了眼:
「傅景衡,咱倆可說好了的。」
「你要走在我後面。」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安詳得如同屍體。
「你要是反悔,到下面我也是要離婚的。」
我越說越委屈。
淚珠滾落,湿了他的手背。
可是任由我說什麼,他都沒有醒來。
這樣的他讓我恐懼又內疚。
抓著他的手,我忍不住低聲地啜泣:
「對不起,如果不是陪我,你還有更多活著的時間的。
「傅景衡,你不是說我們要開始彼此喜歡嗎?
「你要是先死了,我們怎麼喜歡?
「傅景衡,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中那次遇上的意外啊?
「我們找不到出路,還互相打氣說有伴死也不是那麼可怕的那次。」
28
我吸了吸氣,提起塵封的記憶。
因為學校組織去古建築遊玩。
班主任提醒大家至少要兩人一隊,以免走散了聯絡不上。
我本來是和女生一隊的。
後面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與傅景衡成了一隊。
倒霉的是,我們兩人一塊本來就容易發生解釋不清的玄學事件。
所以才不要組一隊的。
可是命運又將我們推到了一起。
那天更是把這個玄學概率發揮到了極致。
好端端地迷了路,而且怎麼也走不去。
遇上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本來晴朗的天空也變得陰暗下來。
兩人隻得找個屋檐下待著。
明明時間在過去,可是眼前的一切就是沒半點變化。
我雖出身玄學家族,可是我是一個信奉科學的人。
所以,我還不會破解這樣的迷障。
恐懼把我們兩個侵襲得瑟瑟發抖。
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應,我們終於放棄。
大雨從天而降。
兩個人很快就淋湿了身,發起了高燒。
我咬著嘴唇,向他道歉:
「傅景衡,這次回去,我就會好好學本事。」
不會再倔強地堅信科學。
他笑了笑:
「一起死的話也沒那麼可怕。」
後來,我燒得睡了過去。
依稀間,看到傅景衡與一個黑影在聊天。
「放過她。
「我來償還。」
可是眼皮真的太重了,我想大力睜開,卻怎麼也不能如願。
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周後,我人在醫院。
爸媽說傅景衡轉學了。
腦海一陣發蒙,我突然想到什麼。
那可能不是夢……
29
我望著床上的傅景衡。
第一次認真地憑著家傳所學去算他的生辰八字。
結果剛得出,我一口血已經噴了出來。
命喪中年……
傅景衡也在這會兒醒轉過來,一臉溫柔地看向我。
我眼淚湧了上來,顫著嘴唇問他:
「傅景衡,怎麼會這樣?」
他這個生辰八字,我不會算錯的。
離中年還有期限。
怎麼可能會結束在現在?
除非,他經歷了什麼。
我想要再算,傅景衡卻是抓住了我的手:
「念念,別算了。」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終於知道我忘了什麼。
30
媽媽跟爸爸說過的話語浮現在我腦海裡:
「念念的命被續了。」
是那一次。
「傅景衡,是你對不對?」
發燒看到的景象不是做夢。
他抬手抹去我的眼淚,語氣輕柔地呵護:
「念念,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避開我的疑問,隻是親吻我的手背:
「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不想待在醫院。」
我撲進他的懷裡,淚湿衣襟:
「傅景衡,你為什麼這樣做?」
他還是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
我想,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答案了。
31
兩人回了家。
從車上下來,我才發現傅景衡的家是莊園式的。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傅家已經將家裡布成了婚禮現場。
考慮到我們二人的身體原因。
並沒有宴請太多的賓客。
隻邀請了重要的家庭成員。
從莊園門口就鋪設的地毯,直通花園的婚禮現場。
兩邊鮮豔的花束在朝陽下嬌豔若滴。
傅家人前來扶我。
傅景衡微笑著對我說道:
「念念,我們去換婚紗。」
32
我沒有想到傅景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了所有。
待我穿著婚紗走向婚禮現場。
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禮服站在那裡等著我。
我們都想著用最後的力氣完成這場婚宴。
我輕輕地抽出被扶的手。
捧著捧花向他緩緩走去。
一步,兩步……
回光返照的身體,忽地油盡燈枯。
走幾步,我便要停下來歇歇。
旁側的賓客安靜地注目著我。
有盈盈的淚光閃爍。
他們應該都知道我和傅景衡命不久矣。
前面的傅景衡在耐心地等我。
我微笑地凝望著他。
緩過一口氣,又繼續向前。
好遠啊。
短短的二三十米, 我用盡全力都走不到。
十米。
九米。
我挪著步伐向前, 眼前卻是一陣發黑。
發軟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我看到傅景衡朝我奔來。
還聽到耳邊傳來顧津辰的聲音:
「念念。」
現場一片混亂。
33
我死了。
靈魂站在身體的旁邊。
看到傅景衡緊緊地抱著我。
恨不得將我融入身體裡。
看到顧津辰衝破保鏢的阻攔,來到我的面前。
跪在地上, 想要碰我,被傅景衡甩開。
「顧津辰, 這裡不歡迎你。
「滾出去!」
可是顧津辰充耳未聞。
淚流滿面地凝視著我的屍體:
「為什麼會沒用?我許願了啊!
「我跪完了三個 999 階的寺廟。」
沒有人理他。
我身邊揚起一陣風。
去世的父母踏風而來,朝我伸手。
「爸、媽。」
他們朝著顧津辰的方向呸了一下:
「人死了才後悔,假惺惺。」
「念念, 這個新女婿你倒是挑得不錯。」
「不就是女兒初中時期那個胖子同學嘛。」
爸媽仗著人鬼殊途,對著傅景衡一頓評頭論足。
但是總體還是相當滿意我換的老公人選。
聽了他們一頓說, 好一會兒我才明白,為什麼我們家訓是必須婚配。
因為這樣,我們的靈魂才不會馬上消散。
「看他, 哭得多真切啊。」
「真愛無疑了。」
我望向無聲流淚的傅景衡, 想伸手去安撫他。
手指卻透明地穿過了他的身體。
「不要傷心, 他也快死了。
「你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我:「……」
34
傅景衡將我的遺體送回了婚房。
然後平靜地與家人交代著後事操辦。
我一路跟在他身邊。
看著他進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 拉開抽屜。
一張有些年月的照片映在眼前。
是我初中時的模樣。
但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拍過這樣的一張照片。
端詳許久的他, 忽地抬眼看向我的方向。
我以為他能看到我,微微地伸出手。
他卻又收回了目光。
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對顧津辰的商業狙擊, 現在開始。
「不破產不停止。」
放下電話後,他起身回到了房間。
35
「念念,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和衣躺在我的遺體旁側。
我想提醒他,這樣不好。
他卻牽住我的手,閉上了眼。
我靜靜地站在旁側。
隻是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
他為什麼還不睜眼?
忽地, 身邊多了一個他。
我看了看身邊, 又看了看床上。
「傅景衡,你……」
「原來死後真的能見面啊,老婆。」
「你,你怎麼也死了?」
「可能太想你。」
他笑望著我,仿佛死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
36
傅家人按照傅景衡的要求,將我們葬到了相鄰的位置。
那天之後,顧津辰的好運也到了頭。
雙膝因為跪階梯太多,落下病根。
而蒸蒸日上的公司業務, 忽地遇上了事。
一環扣一環地沒落下來。
傾塌的速度堪比山倒。
不到半年,公司就徹底破了產。
他來到我的墓前, 給我帶了新鮮的花束。
拿手帕擦拭我的遺照。
把傅景衡氣得夠嗆:
「走開!
「不準碰我老婆的照片。」
看不見我們的顧津辰, 卻還是一副深情模樣:
「念念, 我來看你了。」
「誰要你看了, 不要臉。」
「我公司破產,今晚就要離開這裡。
「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他邊說邊點燭火。
但燭火卻是怎麼也點不著。
嘗試數次後,他終於放棄。
身體無力地跌落地一側, 忽地捂臉痛哭:
「你是不是很恨我?
「所以連燭火也不讓我點。」
我看著在一邊使壞的傅景衡,一臉無語。
顧津辰卻喋喋不休地提我們的過往。
傅景衡氣得更兇了。
莫名地掀起一陣風,泥沙撲得顧津辰滿臉都是。
終於把他給轟走。
然而山下等待他的是警方的工作人員。
37
傅景衡早就料到顧津辰想在破產後, 逃往國外繼續瀟灑生活。
畢竟爛船都還有三斤鐵釘剩。
像顧津辰這樣的, 在海外肯定有賬戶、資產。
這裡破產, 出去依舊富足。
傅景衡還把顧津辰的海外資產資料公開。
想破產脫身?
站在我身邊的朋友擔憂地看向我:
「(「」我看著山下離開的警車,望向一邊的傅景衡。
卻見我們的身體都在漸漸地變得透明。
之前,我們已經送走了了卻心願的爸媽。
現在, 到我們自己了。
「傅景衡,再見了。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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