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男朋友裴書臣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了。
我問他是不是想分手,他沒回我消息。
後來我半個月沒有找他,他也沒有找我。
第二個月,我把我的新男友發到朋友圈,給了他一個驚喜。
1
宋夏夏畢業進入裴書臣的創業公司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同一個城市,男女朋友,他住的地方離我家隻有不到十公裡——當年我買現在住的這間公寓時,地段和環境都不是我最心儀的,隻是因為它離裴書臣夠近。
可就是這樣,我們也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面了。
哦,還是見過一面的,一個多月以前,在宋夏夏的朋友圈,有一張他們創業公司的大合照,四五個人,其它幾個都是裴書臣的大學同學,我認識,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宋夏夏。
她站在裴書臣的旁邊,側身俏皮地在裴書臣身邊比著一個剪刀手,配文:跟著學長,所向披靡。
我愣了一下,因為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加的宋夏夏,後來翻了一下記錄,才想起來那還是裴書臣大二的時候,這位新入校的漂亮小學妹對他的死纏爛打和窮追不舍就傳到了我耳中。
我當時對這件事沒怎麼上心,除了性格本身就比較冷淡,還因為我一直信奉這種事情是要靠男人自覺的。
更何況如果每個對裴書臣有心思的女孩,我都要去警告一下,那我也沒時間做自己的事了。
裴書臣自己知道分寸。
後來也不知道幾天後,一個挺可愛的動漫女頭申請加我為好友,申請的消息內容令我無聲挑眉,她說:你成為裴書臣女朋友不過是仗著有錢道德綁架他。
我當時就笑了,拒絕申請回了一條:你要是有錢你也可以去綁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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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這是小女孩的小打小鬧,一個月後,我和裴書臣商量一個學生會活動,宋夏夏是裴書臣所在部門的幹事,有些事需要對接,所以我通過她的申請。
整個活動她都挺安分守己的,我也不至於和她過不去,後來活動結束的聚餐上,散場時,她借著微醺的酒意走到我面前,很真情實意誠懇的說:「顏學姐,你要是真的喜歡裴書臣,就不應該仗著對他的恩情要挾他成為你的男朋友。」
我身邊的裴書臣比我先作出反應,他臉色冷下來,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問宋夏夏:「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
宋夏夏有些難堪,紅著眼回望過去,淚盈於睫,可憐心碎的樣子大概能令所有男人憐惜:「我隻是看不慣而已,裴書臣,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你喜歡誰都可以,我隻是不希望你因為恩情被困在你不喜歡的人身邊。」
我不知道宋夏夏是怎麼知道我和裴書臣的事的,這事在我們高中不算秘密。
我從初中就單戀裴書臣。
我長得很漂亮,家世也不錯,初中我爸爸生意重心轉移,我和媽媽搬到 A 市,成了裴家的鄰居。
我媽媽帶我上門拜訪,裴書臣媽媽第一次見面還挺喜歡我,讓保姆叫少爺下樓見客。
我第一次見裴書臣就是這樣的場景,他眉眼英挺,長身玉立,隻是站在二樓的樓梯露個臉對我冷漠頷首打個招呼,隨即就上去了。
他媽媽嗔怪,和我們客氣一句,然後就轉移了話題——那時候沒人說裴書臣失禮,雖然失禮是有一點的,但裴家獨子不想應付敷衍的人和事,沒人能強迫。
我對裴書臣算是一見鍾情。
年少時候的喜歡很奇怪,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以及裴書臣站在旋轉樓梯間垂眸望過來的淡漠的眼神。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了對裴書臣的漫漫追「夫」路。
人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無比般配,連我們雙方的家長都對此樂見其成——雖然我們當時還是禁止早戀的年紀。
裴書臣對我的態度不算親近也不算冷淡——作為被寄託眾望的未來裴家頂梁柱,他從小就被人教導謙虛和低調,所以即便不喜歡我,對我也算客氣。
那時候我房間掛的滿滿的都是什麼「守得雲開見月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契而不舍金石可縷」、「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有次我在家裡舉辦宴會,邀請班裡玩的比較好的同學來玩,裴書臣偶爾也會來——大約是裴阿姨讓他給我面子,結果讓他無意間撞見我房間裡寫的這些大大的毛筆字,正中間還有大大的「裴書臣」三個字。
我當時保持推開門的姿勢站在房間門口,雖然我對裴書臣的喜歡人盡皆知,但我那個時候年紀小,臉皮還挺薄,我羞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立馬條件反射地關上門。
但已經晚了,裴書臣站在我身後,唇角難得浮起一抹淡笑,他低頭看我,調侃:「顏安青,你要是將這份韌勁用在學習上,阿姨也不會整天愁眉苦臉讓我幫你補習功課了。」
我苦著臉。
我媽對我的成績根本不在意,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這從來都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她在裴書臣面前抱怨我成績,不過是助攻的一種形式而已。
不過我反應過來,眼神瞬間熾熱的看向裴書臣,問:「成績好你就會喜歡我嗎?」
他笑笑,不置可否。
我卻像看見希望一樣,我不喜歡讀書,但好在腦子聰明,家裡有錢請的了名校補習老師,那年的期末考試我進步 200 多名,給全校師生一點小小的震撼。
然後我拿著成績單去找裴書臣。
裴家出事了。
裴家是老錢家族,這樣的家族一般來說不會倒臺,但高二那年,裴家上面的大靠山被清算,扯出蘿卜帶出泥,他家裡出了變故,父親坐牢,母親生病住院,資產清算,就連和我家相鄰的那棟房子都被拍賣。
學校他原本的朋友為怕被牽連離他遠遠的,甚至還有點看笑話的意味,天之驕子一朝打入凡塵,能踩上兩腳的都想來試試。
那時候,也有不少人揣摩我的態度,想著我也許會趁機對這個一直不理睬我追求的裴書臣踩上一腳,落井下石。
隻是我一如往昔的跟在他身後。
我對裴書臣的態度讓他在學校沒遭受太多天上地下的差距,後來他母親的住院費用,也是我付的。
那時候在醫院走廊,裴書臣問我:「顏安青,我已經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天之驕子了,你如今還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笑:「阿姨對我一直都不錯,即使不喜歡你我也會幫忙。」
他站在我面前,蹙眉深深地看著我。
我從來都沒有趁火打劫要挾他成為我男朋友,我對他好是因為我願意,對於資金和愛都不缺的人來說,給予和付出並不是為了獲取回報,隻是為了讓自己高興。
我本來就活的隨心所欲。
再之後,就像我掛在房間裡的那些「守得雲開見月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契而不舍金石可縷」、「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一樣,我到底還是打動了裴書臣。
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衝到我和裴書臣的面前,跟裴書臣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隻是不希望你因為恩情被困在你不喜歡的人身邊。」
裴書臣看著宋夏夏,臉上的表情冷淡而不近人情,他面無表情的說:「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遠點。」
我看著宋夏夏捂著臉跑遠的背影,開玩笑和身邊的裴書臣說:「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他偏頭黑嗔嗔的眼睛無聲地望著我,然後勾起唇角笑了:「顏安青,你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錢,我為你潔身自好不是基本修養嗎?」
這句話倒是挺自覺的,如果我是他的金主我或許覺得滿意,可我確實是有一點真心喜歡他,所以這話就有點傷人了。
2
我和裴書臣在一起算很久了。
身邊的朋友都說我是個專情的人,裴書臣對我這樣冷淡,我還堅持這樣久。
其實不是我專情,隻是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改變,我安於現狀會安於到我對這個現狀特別膩了才會勉為其難地去改變。
比如有段時間,我非常迷戀 Maksim Mrvica,所有的播放器都單曲循環他的演奏,我媽媽還專門請了鋼琴老師,在家裡隻要我想聽就隨時隨地演奏,直到我對他的所有曲子膩了才罷。
比如我喜歡某種食材,那麼那段時間家裡的飯桌上就會一直出現這道菜,因為我會一直吃,直到某天我沒有朝它伸筷子,它才會被永久的撤下飯桌——都知道我是吃膩了。
我媽媽就說過我脾氣性格怪,喜歡什麼東西一定要一下子將喜歡揮霍空,而且膩了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去碰。
那時候她還開玩笑地說我:「這些物件都還好,以後你要是喜歡什麼人,喜歡的時候這麼熱烈專一,痴心付出,說不喜歡了就立馬棄如敝履。」
她說:「安青,我已經開始提前覺得你以後喜歡的人很可憐了。」
直到後來我喜歡上裴書臣。
老實說,我對裴書臣的喜歡在我所有興趣愛好中時間算是維持最久的,高中兩年,大學四年,畢業一年——七年了。
夠了。
我膩了。
宋夏夏算是一個導火索。
因為之前她衝到我面前說出那樣一番話後,我找人調查了她。
她不單純是裴書臣的小學妹,她家境不好,單親家庭,爸爸是裴家以前一個子公司職員,八歲那年,裴書臣跟著他爸爸下去巡查的時候,不知怎麼撞見這個小姑娘,從那之後,裴家一直資助宋夏夏,直到裴家倒臺。
宋夏夏挺知恩圖報的,一路追到了裴書臣的學校。
調查清楚後我跟裴書臣說:「你能不能離你那個小學妹遠一點。」
我介意。
這是我第一次明確的跟裴書臣表達對他身邊某位女性的不滿,希望他能保持距離。
我其實很少幹涉裴書臣的事,因為不希望我顯得過於強勢,家境的顛倒讓我在這方面本來就比較敏感——我不希望在和他相處的時候有一種仗勢欺人的感覺。
如果裴家沒有倒臺,我或許還不會對裴書臣如此小心翼翼。
不管承不承認,我一直在無意識的維持裴書臣的自尊。
但還好,裴書臣對我雖然冷淡,從不主動聯系我,但身為一個男朋友,所有能做的他都做到了。
他會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所有節日,我生日,在一起紀念日,每個節日都有禮物,我身為女朋友要求裴書臣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會答應。
那之後,他確實和宋夏夏斷了聯系。
可宋夏夏畢業去了他的公司,他沒有告訴我。
和裴書臣一起後,我自問是個很合格的女朋友。
他和大學舍友開始創業後,我就接過了他生活中大部分的照顧事項。
雖然我在家十指從不沾陽春水,但照顧裴書臣就像是本能。
比如換季的衣服,按照春夏秋冬,我會買好分門別類的幫他整理在衣櫃裡,每件西裝都會有說明標籤,用於什麼場合,不同的西裝搭配不同的領帶和腕表,當然還有休闲裝,他的休闲裝基本都是和我的成套搭配的,每次家裡送來當季新品冊子時,我都會按照他的喜好幫他搭配好。
比如他不喜歡家裡私人領域有外人在,所以我一周會讓我的清潔保姆過去幫他打掃兩次衛生。
比如他不喜歡吃外賣,又不喜歡家裡有油煙氣,之前都是在我家讓保姆做好後放保溫盒裡,我親自送過去,除此之外,每周我大概還會額外給他送三到四次的養生湯。
……
我說這些倒不是彰顯我為裴書臣付出多少多少,因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為對方做這些會讓我自己覺得開心,就好像幼時打扮自己的芭比娃娃一樣,你不需要對方給你多少反饋,付出本身就已經能給自己帶來令人愉悅的情緒價值了。
所以,雖然裴書臣從不主動聯系我,但我仍然甘之如飴,也從不會因為感情和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饋而去和他爭吵。
一開始他的舍友們還不太喜歡我,可能跟裴書臣的態度有關,後來每次見面都會笑著叫我一聲嫂子好,說裴書臣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能遇見我。
看見宋夏夏那條朋友圈不久後,裴書臣的一個舍友還曾給我發消息,委婉的提醒我最近多跟裴書臣聯系聯系。
那時我打開我和裴書臣的聊天框,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聊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很久沒找過裴書臣了。
我不主動給他發消息,他是不會主動聯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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