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善如流:「劍尊為何要娶我?」
似乎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有些不滿,百裡玦微微皺眉。
「齊懷璧,你有沒有聽聞過——昆侖有玉,以為兵戈......」
百裡玦講了一個故事。
千年前,太微真人在飛升前點化了一塊昆侖陰陽玉,隨後便以身封印魔淵。
白玉為陽,陰玉為陰。
後人將那塊陰陽玉中的白玉破出,制成不世神兵白玉劍。而黑色的陰玉,則被制成了白玉劍的劍鞘。
白雲蒼狗,光陰輾轉。
白玉劍生出靈識,轉世為人。
百裡玦說:「我便是那一柄白玉劍。而你,齊懷璧,是我的劍鞘。
「你注定屬於我。」
我默不作聲聽完了這個荒謬的故事,簡直要笑出聲來。
哪有什麼命中注定,用師尊的話來說,無非是想用我的身體當做渡劫破境的墊腳石,卻偏偏還要編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為是靈玉化形,百裡玦的皮膚極白。
他伸出手,冰涼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他不容拒絕地扳過臉,露出耳後的那顆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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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紅痣慢慢綻放,如今已經成了一朵半開的潋滟紅蓮,正不斷散發曖昧的香。
百裡玦放開我,同時移開了視線:「今日便結契吧。」
8
單論天資,百裡玦在整個修真界無人可及。
他是天生劍體、天道眷顧的極品雷靈根......且已在大乘期停留數百年,而我剛剛結嬰。
我與他整整差了五個大境界。這完全是不可能逾越的實力差距。
所以當我提出想最後看一眼青崖山時,百裡玦並沒有拒絕。
我帶著他來到了青崖山頂峰的懸崖。
周遭一片空曠。
站在山頂俯瞰著整個青崖上,我閉上眼,感受著山風吹過我的鬢角。
我站了很久,直到百裡玦的耐心被消耗殆盡:「該走了。」
而這次,我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是你的劍鞘,也不會做你的劍鞘。」
百裡玦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說。
他微微揚眉:「千年前,太微真人以身封印魔域。待百年後,魔域封印會被再次衝破。
「隻有渡劫證道,我方能再次封印魔域。
「我娶你,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道。」
我再次重復:「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做你的鼎爐,做你證道的情劫。
「我有我自己的道,有我自己的修行。
「憑什麼讓我去殉你的道?」
百裡玦淡淡地看著我,連一絲觸動也沒有:「就憑我比你強。
「我佔有你,天經地義。」
他像個傲慢的神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輕易便可以掌握我的命運。
見實在是說不通,我放棄了最後的嘗試,直接祭出了本命劍。
隨著劍意一動,我劍指百裡玦。
「不自量力。」百裡玦依舊面無表情。
他手中白光一閃,幻化出一把靈劍,正面迎上了我的劍招。
兩把劍在空氣中碰撞,發出錚鳴之聲。
百裡玦的劍通體雪白,絕非凡品。
隨著劍的主人注入靈力,白玉劍上開始閃動紫色的雷電。
百裡玦是天生劍體。我一直苦苦參悟的的人劍合一,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幾招後,我的劍身上浮現幾道裂痕。
即使我能控制氫氧靈根制造爆炸,但對於高出我五個大境界的百裡玦來說,這種程度的攻擊甚至不能突破他的護體真氣。
我全力向百裡玦的心口刺去。
但百裡玦一揮衣袖,輕輕松松就化解了我的全力一擊。
他連吐息都沒有亂:「你與我一體同源,
「雖然你隻有元嬰修為,但實力逼近分神期。」
他居高臨下地稱贊我,像是在誇一隻小寵:「這很好。」
我退後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在剛才幾次過招時,百裡玦極品雷靈根產生的雷電在我的四肢百骸亂竄。
劇痛如刀割。雷電在我全身的經脈中流轉,直抵丹田,讓我面色蒼白,痛得幾乎握不住劍。
但我沒有選擇,隻能咬牙再次攻了上去。
百裡玦眼神微冷,不再保留實力。
「岑——」
一聲悲鳴,我手中的劍終於不堪重負地碎成數段。
這把劍雖然並非絕世神兵,但從我幼時便帶在身邊。
幼時我不喜歡練劍。但師尊說,隻有身懷利刃,才能不任人宰割。於是在我 8 歲時,她為我鍛造了這柄本命劍。
如今,本命劍碎。
我狼狽地跪坐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百裡玦翩然收劍。
他俯視著我,表情依然無悲無喜:「你能與我過招,這很好。
「但我比你強,你不敵我。」
我咳嗽幾聲,擦去嘴角的鮮血。
扔掉手中已經斷成幾截的本命劍,我緩緩從背後拔出了那把被布條纏繞、從不輕易示人的劍。
也許是感覺到這把劍上毫無靈力,百裡玦隻是看著我,並沒有別的動作。
隨著我的動作,劍上的布條散開,露出一截瑩白的脊骨。
見狀,百裡玦失笑:「這是你師尊隕落後,用她的脊骨煉成的骨劍?
「你覺得,就憑它能傷我?」
9
聞言,我低下頭笑了:「本來是傷不到你,但現在不一定了。」
我跪坐在地,又低垂著頭。百裡玦沒有聽清我的話。他蹙眉問:「什麼?」
我抬起布滿血與淚的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剛才過招時,你的雷靈根引發的先天之雷進入我的體內,徹底淬煉了我的靈根。」
在這些年的潛心修煉中,我遵循師尊的教導,將氫靈根從最普通的氕,淬煉成了由一個質子和一個中子組成的同位素——氘。
可惜最後一步,我之前一直無法完成。
「所以我要感謝你,百裡玦。
「感謝你用被天道眷顧的雷靈根,讓我徹底將氘靈根分解成了中子靈根,和質子靈根。」
百裡玦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瘋子:「從來靈根都以單一純粹為尊。
「你將極品水靈根分裂成雙靈根已經是暴殄天物,如今竟然還淪為了三靈根?愚蠢至極!
「沒見識的土鱉。」我大笑出聲,一字一頓地說:「從來如此,便對嗎?」
我雙手握著脊骨劍,撐著劍站了起來。
百裡玦見狀,幾步上前,作勢要擒住我握劍的手臂。
我抬起劍尖。瑩白的脊骨劍指向百裡玦:「蒼明劍尊,再往前一步,你生死難料。」
師尊在飛升前,將她的金靈根與一縷先天一炁,封印在了這把脊骨劍中。
楚無咎可以用先天一炁窺見天機,操縱命運。
但除了天道選定之人,他人皆難以支配先天一炁。
即使師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最終也隻為我換來了半個字的生機。
在我丹田中浮現中子靈根與質子靈根時,我就明白——時機到了。
半個字。
隨著我心念微動,脊骨劍中的先天一炁緩緩流轉。
半個字,足矣。
我用一個「由」字,與師尊的金靈根融合,最終組成了一個「鈾」字。
感受著手中的脊骨劍逐漸變得沉重,我對百裡玦咧嘴一笑:「你猜猜看,如果我用我的中子靈根,轟擊這把脊骨劍中的鈾,會發生什麼?」
百裡玦雖然聽不懂,卻依然傲慢。
「齊懷璧,你瘋了。」他搖著頭說,「別掙扎了,跟我走。」
他並不聽我的警告,甚至看都不看我手中的劍,大步朝我走來。
我不再猶豫,雙手握緊了脊骨劍。 在發動中子靈根的瞬間,我手中的脊骨劍瞬間變亮,中子鏈式反應激活反應堆產生的初始閃光,讓這把骨劍耀眼得宛若驕陽。
我手持光芒萬丈的脊骨劍,全力向百裡玦的心口刺去。
百裡玦淡定地一揮袖,想隨手將我格擋開。
但這一次,他卻被脊骨劍上迸發的巨大能量震得吐出一口血。
「噗嗤——」
下一秒,骨劍入肉。
「你……」百裡玦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脊骨劍插入了他的胸膛。
劍上的能量還在不斷堆疊。
陷入百裡玦胸膛的劍身從內而亡放射出熾熱的光芒,幾乎將一切照得清晰透明,讓我可以看到劍尖下那顆飛快跳動的琉璃心髒。
百裡玦臉上原本淡然的表情全然崩塌。
他看著自己體內還在不斷升溫的脊骨劍,難以置信地呢喃:「不,這怎麼可能...我是天道選定的氣運之子,你怎麼能...憑什麼......」
「既然我的道理在你這兒說不通,那就按你的道理來。」我雙手發力,用脊骨劍將百裡玦釘死。
我一字一頓地說:「就憑我比你強。所以我殺你,天經地義。」
脊骨劍產生的高溫在不斷蒸發他的身體,百裡玦突出大口的鮮血,他艱難地發問:「這究竟……是什麼?」
我看著他琉璃般漂亮的鳳眼, 湊到他耳邊輕聲回答:「我師尊稱之為不可控核裂變, 但我更喜歡叫它——
「核爆炸。」
?下一秒,鏈式瞬間加劇, 超音速的爆炸衝擊波以我與百裡玦二人為中心迸發。
刺眼的白光褫奪了我全部視野。
頃刻間,百裡玦在我眼前炸開, 血肉從內而外在瞬間氣化,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最後, 火球與地面衝起的塵柱連成一體, 核爆的巨大能量升騰而起,形成一朵壯麗的蘑菇雲。
耳邊轟鳴, 我脫力地倒在地上。
即使有百裡玦的身體作為反應爐,我的雙臂還是被核爆炸產生高溫灼傷。
傷口深可見骨,但我並不在意。
畢竟我可是 po 文女主。我相信自己身為 po 文女主的修復能力。
仰頭看著上空還在上升的蘑菇雲,我突然想起師尊跟我講過的一個故事——
一個擁有燦爛文明的古國,在列強的圍追堵截下艱難求生的故事。
列強覬覦她肥沃的土地、富饒的資源, 對她巧取豪奪,鯨吞蠶食。
但她撐了下來。
她與天爭命,在蒼涼的戈壁引爆核武,從萬死無生之局中搏殺出了一條生路。
隨著第一朵蘑菇雲從東方升起,她終於有了立足之地。
從此她一往無前, 成為了那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
我抱著脊骨劍, 仰面躺在寸草不生的青崖山山頂。
隨著煙塵散去, 有傾盆大雨從天空落下。
雨水落進我的眼睛,順著眼角流入鬢角,最後消失在我的發間。
師尊,我也撐下來了。
從此以後,我也會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然後一往無前。
後記
百年前。
修仙界第一人蒼明劍尊百裡玦被斬殺於青崖山。
越級斬殺蒼明劍尊之人, 為青崖宗齊懷璧,尊號——核爆仙君。
百年後。
魔族衝破封印, 入侵修仙界。各宗掌門長老皆不敵。
核爆仙君齊懷璧出關, 執脊骨劍, 一人一劍, 逼退魔族三千裡。
待魔族退回魔淵, 核爆仙君於魔界封印處建立核武器封鎖線。
從此, 修仙界開啟威懾紀元。
「你會被這對父子強取豪奪,父子夾心,開始沒羞沒燥沒前途的爐鼎生涯。」
「師我」番外
成為執劍人的第五百年, 我飛升了。
再睜開眼時, 我首先看到了巨大的手術燈。
我還來不及因為感覺不到靈力而慌張,就有人用力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就有人樂呵呵地說:「這女娃娃哭得真有勁, 以後肯定是個有出息的!」
我在一個幸福的小康之家長大。
可是,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名校, 卻始終沒有找到一所叫「清大」的學校。
我參加了 2624 年的高考, 進入了最好的大學的核物理系。
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師尊。
但我幾乎拜訪、聯系了當代所有和物理系的教授,卻始終一無所獲。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泡圖書館,用全息電子屏上閱讀論文。
這篇論文研究的是可控制核裂變, 剛好是我的課題。
突然, 一份論文作者的附加資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這是一份來自 2024 年的老報紙掃描件。新聞題目是「助力科學發展:我國優秀核物理學家支援非洲友好國家」。
新聞很短,但在新聞最下方有一張彩色照片。
照片正中心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
她面帶微笑,身邊圍繞著幾個拿著書本的孩子。
照片下的名字很陌生, 但她的面龐卻無比熟悉。
我愣愣地看著這張老照片。
師尊帶笑的目光透過鏡頭,帶著溫度落到我身上,仿若一場隔著百年光陰的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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