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麼帥嗎?」
比我住的那戶人家的男主人,還帥?
那……有些難以想象。
27
「可惜,閻羅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光瞧著他,我就腿軟心顫!我等小鬼,實在不敢高攀。」
「我就是好奇,也沒想高攀。」我又問起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確實有。那一大片的紅色,花萼單生,頂生傘狀花序,花瓣反卷如龍爪。」小夏說完,拉住我的手,說道,「初七,這次去我陰間,還聽到一個傳聞。」
「啊?什麼傳聞?」
「傳聞沒有記憶的枉死鬼,死時帶來的物品上,可能會有記憶殘留。」小夏問我,「初七,你有什麼是死時帶來的嗎?」
我想了想,「一身白裙,還有一個頭箍,一個蝴蝶發夾。但是,都染了血,我就收起來,一直放著。」
小夏:「你回去看看。」
28
我回到家,扒拉我的行李袋,拿出我死時穿來的衣物。
可惜,上面並沒有沾有小夏所說的,我生前的記憶。
今夜,男人買了很豐富的食材。
看樣子,他是準備做大餐。
Advertisement
我放心地沐浴,更換衣服洗好。
轉過身,看到擺放在架子上,沾血的發箍和發夾。
我猶豫一下,拿去浴室清洗。
然而,我竟洗不掉我死時帶來的沾血之物。
米白色的發箍,沾了血,就像洇開的一朵紅花印。
紅色的發夾,染著血,顏色更濃豔了。
我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別致的。
我對鏡整理頭發,戴上發箍,夾上蝴蝶發夾。
離開臥室的時候,我瞥見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
第一天來這時,我就見過。
簡約素雅的房間,牆壁上卻掛著一幅不知名的、花色很濃烈的畫。
「一大片的紅,花萼單生,頂生傘狀花序,花瓣反卷如龍爪……」
我竟覺得這幅畫裡的花,極為符合小夏所形容的忘川彼岸花。
29
「小夏,陽間也有忘川的彼岸花嗎?」
翌日,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小夏。
「怎會?忘川在陰間。縱然陽間有彼岸花,跟陰間定也一定有所不同。」小夏搖搖頭。
她說忘川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代表著死去的靈魂,陰陽兩隔。
「初七,我覺得你住的這戶人家,可能有問題。」小夏有些擔憂,說道,「今晚下班,我跟你一起去他家看看!」
我說道:「那個男人看不到我,應該沒什麼問題。」
小夏:「若是沒事,就當去蹭飯了。」
「嗯!」我點頭。
下班之後,我帶著小夏,前往男人的家。
小夏說:「這別墅,真漂亮。」
她拉著我,去隔壁家張望。
門神將大刀一橫,兇神惡煞地看著我們。
「這裡確實是人的居住區。」小夏撓撓頭,覺得疑惑。
「那可能是我們想多了,走吧,這邊來。」我拉著小夏,進入男人的家裡。
小夏感嘆:「確實沒有門神和家仙,哇,好香啊!」
「他每晚這個時候都做夜宵吃,做得還很多。」我邊說,邊拉著小夏進去,「快進來,我們等一下就可以蹭吃了。」
30
我指了指那個男人:「他長得特別帥,等會兒他轉過身,你就看到了。」
小夏輕哼:「一定沒有咱們那個閻王爺帥。」
就在此時,男人端著一盤菜,轉過身走來。
「啊……」小夏被嚇一跳,猛然甩開我的手,轉身就跑,「啊啊快跑初七快走啊!」
「怎麼了?小夏你別跑……」我追上去。
「閻王!那個男人就是閻王啊,你個憨貨!」小夏一邊跑一邊大喊。
我:???
閻王?
我一直以為根本看不到我的男人,就是閻王?
「嗚嗚小夏你等等我……」
31
一道白光打在別墅大門上,而我一頭扎過去……
就像一頭扎入人家準備好的麻袋,被套得嚴嚴實實。
我有些慌,掙扎起來。
可是,這白光十分穩固,裹緊我,就一直往後面退退退……
終於,退回餐廳裡,將我弄到男人的身邊坐下,白光才消散。
男人坐在餐桌前,松著前三扣的白襯衫,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
「你怕什麼?」他動作優雅地剝蝦,瞥了我一眼,唇角輕勾,「你先前不是裸奔得挺開心的嗎?」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笑容是真的好看,嘴巴也是真的損。
我裸奔……還不是因為你騙我?!
然而,我敢怒不敢言啊嗚嗚。
我又羞又怕,低下頭,聲音顫抖地道:「大、大大!請恕罪!我不是有意冒犯您,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一副碗筷放到我的面前。
碗裡放入一個剛剝好的大蝦。
我緩緩地抬眸看他,見他看一看我,又看一看我面前的碗,充滿暗示。
噢,這個我懂!
我立馬拿起筷子,夾起那隻大蝦,喂到他嘴邊:「大人,請吃!」
不知為何,他的神色,明顯地愣一下。
32
他緩緩地張開嘴巴,接受了我的投喂。
很快地,他又剝一隻蝦放過來。
我又夾起來,投喂給他。
他又剝,我又夾;他又剝,我又夾……
在這個過程中,他盯著我,嘴角越發上揚,笑意逐漸加深。
果然,他很滿意我的投喂。
吃了八隻蝦,他手裡拿過第九隻蝦剝好,卻遲遲沒有放到我面前的碗,隻是拿在手裡,嘴角噙著笑,看著我:「本王發現,你真是個人才。」
他為什麼要突然誇我?
我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謬贊了,我已經是鬼,頂多就是個……鬼才?」
這次,他笑出聲,將手裡那隻大蝦,遞給我嘴邊:「吃。」
我連忙擺擺手:「不不、不敢!」
「不敢?」他嗤笑一下,盯著我,眼神戲謔,「你自己數一數,這些天,你吃過本王幾頓飯了?」
我聞言,立馬拿出誠意:「我賠錢,我賠錢給您!」
「賠錢有什麼意思?」他將蝦強行喂給我。
我不敢不吃。
本想一口吞下去完事,但是咀嚼一口,鮮味誘人,太好吃了!
「不賠錢?那、那您想要什麼?」
「賠人……哦不,是賠鬼。」閻王盯著我,說道,「就把你自己,賠給本王吧。」
我心下惶惶,沒有明白:「賠我?大人您這什麼意思啊?」
「你這個笨蛋女鬼!」身後側,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33
「誰?」我嚇得轉過頭看去,沒有看到人。
一隻眼熟的黑貓,趴在窗臺上。
那隻貓,開口說話了:「嘿,當然是我這隻膽小貓啊。」
「貓!貓說話了!」我震驚得瞪大雙眼。
黑貓往前一撲,一瞬間就變成了……黑無常!
我死的時候,見過黑白無常!
我蒙了!
這隻黑貓,竟然是黑無常!
黑無常衝我一笑:「小女鬼,王的意思是把你賠給他,讓他吃掉。」
「吃、吃了我?」我嚇得嘴唇都在發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倆,「吃鬼……吃鬼是犯法的!」
鬼吃鬼,還有鬼吃人,我是聽說過的!
閻王瞥了黑無常一眼, 朝著他一揮手,堂堂的黑無常大人就消失了。
這就是閻王爺的厲害!
他在向我示威……不,他在恐嚇我!
「閻王大人,求您別吃我!」我嚇得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是枉死鬼,我不好吃,我一定是吃起來鹹鹹的,又臭臭的……」
「哦?不好吃嗎?但是昨晚你光溜溜,躺在本王懷裡時,是香噴噴的。」
「沒有沒有!不香!」我拼命地搖搖頭。
「其實,不吃也可以。」他不知何時,已經蹲在我的面前,手勾起我的下巴,笑著看我,「那你就像這幾天一樣,跟本王處著。」
我吞了吞口水:「像之前一樣?」
他點頭:「就像之前一樣。」
我聞言,感覺有些為難,猶豫一下,還是壯起膽子,問道:「可以不……不裸奔嗎?」
他笑了一下:「你若是喜歡,也可以繼續裸奔。」
我:「……」
我幹笑了兩聲。
他磨蹭著我的下巴,眯了眯眼睛,警告我:「記住,別想著逃跑,否則……像你這樣的可愛鬼,又香又甜,可以當飯吃。」
我眨巴掉睫毛上的淚水,鄭重地點點頭:「不逃,絕對不逃!」
34
我腦子進水了我才不逃!
第二天,閻王離開家裡,一到晚上,我就拖著我的行李,逃之夭夭。
我打算,工作也不要了,先躲一陣子。
哪怕挨餓,也比被吃掉的好。
我知道小夏一定擔心我,所以,我拖著行李,先去找小夏。
「初七,你沒事啊?太好了!」
小夏說她沒有看到我追上她,返回來想找我,卻發現根本進不去閻王的家。
她問起昨晚的事情,我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以及,我想要躲起來保命的事情。
突然,我脖子上的一塊兒,泛出淡淡的白光,有些溫熱刺痛感。
小夏問道:「初七,這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突然,我想起來了!
昨晚,那個想吃掉我的壞閻王,把我摁在懷裡,往我的脖子上猛嘬了一口。
「初七,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我聞言,摸著臉:「我臉紅了嗎?」
她點點頭。
我湊近她,把我被閻王嘬一口的事情告訴她。
小夏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我,說道:「初七,這是閻王的印記,你逃不掉的。」
「啊?」我蒙了。
逃不掉了?
那我不是死定了嗎?
「怎麼辦?我逃不掉了,那我會被吃掉的!」
「哈哈,閻王嚇唬你的!」小夏大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相反地,他可能是喜歡你!」
35
「喜歡我?」我嚇得搖搖頭,說道,「別逗了,他說,像我這樣的可愛鬼,可以當飯吃!」
「傻七七。」小夏笑著,拍一拍我的腦袋,「反正你逃不掉的,等一下乖乖回家吧。你身上有他的印記,逃到哪裡,他都知道。萬一他真的生氣了,到時候……嘿嘿。」
我看著小夏,感覺她笑得一臉猥瑣?
「小夏,你怎麼肯定他不會吃了我?」我還是有些擔心,「我聽說,鬼可以吃鬼,還可以吃人!」
「那是極惡的惡鬼。陰間有規定,此類惡鬼,永鎮十八層地獄,永生不得輪回。十九殿閻羅,其實都是上古鬼王,乃是神的化身。」
那個壞閻王,又騙我啦?
這狗東西!
36
我終究是不敢逃跑。
但是我也不想一下班就麻溜地滾回閻王的家。
我在街上遊蕩著,看過人間凌晨五點空蕩蕩的街頭,看過午夜轉動的摩天輪。
後來,我經過一條熱鬧的酒吧長街。
七八個衣著時尚的男男女女,喝得醉醺醺,摟摟抱抱,步伐顛簸,從我面前走過去。
我瞥見,最後那個女孩的頭發上,夾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發夾。
跟我的,一模一樣。
我的頭猛地劇痛起來,腦海裡出現許多亂糟糟的記憶畫面。
我在一個男生身下掙扎……我躺在血泊中……
37
劇痛驟然消失,那些記憶,也隨之中斷。
我抬頭看著已經走到路邊的那些人。
那個發夾!
問題一定出現在那個女孩戴著的發夾。
我拖著行李,跟上去。
然而,當我越發靠近,我就越發心悸。
我、我感覺我在害怕!
但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然而,我越朝靠近他們的時候,我心裡的懼意就越盛!
我的身體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忽然轉身狂奔。
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在催促著我:逃,快逃!
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38
我逃回了閻王的家。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別墅門口。
我拖著行李,躲在門外,小心地張望。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酸甜酸甜的味道,極為誘人。
我被誘得飢腸轆轆,肚子咕嚕嚕地唱起『空城計』。
好餓呀。
「你再不進來,熱乎乎、香噴噴的番茄牛肉和糖醋排骨,就要涼了。」閻王的聲音傳來。
聽著,不像是生氣?
我猶豫一下,還是拖著我的行李進去。
他端著一盤剛出鍋的清蒸魚,轉過身走向餐廳,抬眸看我一眼,說道:「洗手吃飯。」
對我拖著的行李,視若無睹。
「哦。」我放下行李,去洗手。
39
「椒鹽蝦、番茄牛肉、糖醋排骨,清蒸多寶魚、蒜蓉炒時蔬、海螺冬瓜湯。」閻王一一地給我介紹菜品。
我看了看他,如他所願,把手伸入褲兜裡,掏出一把錢。
「生活費。」我小心翼翼,將錢塞到他手裡。
他拿著錢,盯著我,沒有說話。
我問道:「不夠嗎?」
他仍是不說話。
我看著餐桌上豐盛而色、香、味俱全的菜。
確實,我那微薄的一半工資,好像真的不夠?
我覺得有些肉疼,很舍不得,卻還是將最後的錢掏出來,又塞到他手裡:「大人,沒啦!」
這是我剛發的一整個月的工資,就這麼多了!
「這是生活費?」閻王挑了挑眉頭,問道,「那住宿費呢?」
我聞言,瞪大雙眼。
還要住宿費?
那我走?
熱門推薦
我哥知我喜歡他後,連夜把我送去了尼姑庵。可那庵是有名 的風月淫庵。我在裡面飽受摧殘,學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領。三年後,他上山接我。
拒絕和魔尊成婚後,他把我扔進萬蛇窟 裡自生自滅。萬念俱灰時,我突然聽到 了那些蛇的心聲: 【嗚嗚.....我真的
"這一片土地上疑竇重重。蒼茫夜色中,那些權力堆積下無數埋藏地底的冤屈、無數在胸腔發悶的難言之隱,無數見不得光深潛地底的秘密,漸漸開始斑駁起來。 身後,犧牲火場;身前,活氣全消。"
"人設崩塌的時候,我正在戀綜上兢兢業業扮演純情小白花。 我在幾個男人身邊噓寒問暖,彈幕裡清一色的網絡打假: 「哥哥啊,她可不是什麼小白花,她給黑絲美女評論牛子梆硬。」 "
我同阿公歸京時,正是暮春,陰雨綿綿,阿公騎在他養的老灰驢背上,手裏撐的青油紙傘是我們唯一的一把傘。 我連件蓑衣也無,隻一頂鬥笠,衣服早就濕了。 「阿翁,你不是總說心疼我嗎?不若你下得驢來,叫它馱著行李?」 阿翁瞧了一眼我背上巨大的包袱,微微瞇著眼,捋了捋胡須,笑得高深莫測。
"太子蒙冤時,隻有我這個最低微的洗腳婢肯拋下一切陪他被囚七年。 可他沉冤昭雪後,卻嫌棄我地位卑賤,隻想讓我做最末等的美人,將我遠遠地關起來,再不相見。 大殿之上,我拒了那道聖旨,低聲說:「奴不想做美人。」 所有人都以為我要挾恩圖報,以求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