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3-13 13:33:493693

祁正言厲聲質問:「絮兒的藥裡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我一陣頭暈目眩:「阿箏去哪裡了?」


7.


往日隻要我呼喚,阿箏都會放下手上的活計來伺候。


我沒搭理祁正言,扭頭搜尋著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祁正言的耐心僅僅堅持到我醒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別在這裡裝瘋賣傻,本王讓你給絮兒熬藥,你竟敢唆使賤婢下毒手!」


我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猛地甩開祁正言的手,大吼:「阿箏去哪裡了!」


我極力克制著渾身顫抖,眼淚倏忽落下。


祁正言見我執著,冷哼一聲:「絮兒喝了昨晚的安胎藥,沒幾個時辰就落了紅,太醫趕來的時候孩子就保不住了。王爺來咱們院裡時,那個賤婢眼見你仍在昏迷,無人庇護,很快認了罪,被打了三十杖,眼下隻出氣不進氣,隻怕是活不成了。」


我瞪大雙眼,不顧形象體面光腳跑出去:「現下人在哪裡?叫太醫啊!」


祁正言大步跟在我身後,伸手用力抓住我的後領,粗暴地將我拉了回來:「一個弑主的賤婢,也配勞煩太醫走一趟?江雲月,我看你還是嫌自己不夠丟人!」


我劇烈咳嗽幾聲,紅著眼啞聲譏諷:「我丟人?驍王府的這些汙糟事傳出去,指不定誰更丟人!」


「江雲月,你!」祁正言高高舉起手,想要給我一巴掌好叫我閉嘴。


看著我倔強的眼神,他放下手,氣到極點竟笑了一下:「枉我心疼你大病未愈,現在看來,你身子骨倒是好得很。」


說著,祁正言抓住我右肩衣料,大步往外走。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跟我去絮兒院子裡,給她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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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被祁正言拽著衣服,半拖半拉進江雲絮的柳苑。


松垮的領口敞開出一片雪白,如此狼狽的模樣全然不像當家主母的風範。


靠在床頭哭得梨花帶雨的江雲絮看見我進門,宛如受驚嚇的小白兔,紅著眼瑟瑟發抖。


祁正言松開我,坐到床榻邊輕拍江雲絮以示安撫。


我攏了攏衣,冷漠地看著不遠處二人親密互動。


江雲絮怯生生地淚眼撞上我滿是怒意的目光,嚇得渾身抖了一下。


「姐姐,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好嗎?」江雲絮掙脫祁正言的懷抱,帶著哭腔走到我面前哀求。


我想到此時生死不明的阿箏,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到江雲絮蒼白的臉上:「正室未有子嗣,妾室不得有孕。我想讓你的孩子死,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江雲絮跌倒在地,額頭恰好撞上梨花木做的凳子上,鮮紅的血蜿蜒而下,倒顯得她更是孱弱可憐。


祁正言衝上前,將這一巴掌還給我:「絮兒的孩子真是你害死的?」


我用手撐住桌面勉強站穩:「是又怎樣?別說是江雲絮肚子裡的孽種,就是她這條命,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江雲月,枉我之前念你賢良淑德跟太後求旨娶你為妻,我真是看走眼了!」祁正言臉色陰沉,語氣森然,「你將絮兒的安胎藥換成避子湯就該想到自己的下場,怪不得旁人,一切都是你跋扈善妒咎由自取。」


桌上仍舊放著那碗害江雲絮落紅的避子湯,我被嚇得後退兩步。


一旦喝下避子湯,會讓我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可能!


9.


思慮至此,我下意識逃跑,卻被祁正言一聲「攔住她」斷了退路。


兩個高壯的侍衛毫不留情死死鉗制住我的雙臂,饒是我拼命掙扎,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祁正言端起那碗藥走來,一點點靠近我的嘴唇。


「祁正言!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聲嘶力竭。


祁正言神色毫無波動,藥碗抵到我唇齒上:「你欠了絮兒一條命,那便讓你償還,不覺得很公平嗎?」


「我是你的正妻,祁正言!你曾經說過,你隻會愛我一人!」我絕望地抓住祁正言的手腕。


祁正言毫無感情地說:「咽下去。」


苦澀的藥汁灌進口腔,嗆進喉管,我緊緊盯著祁正言的眼睛。


一碗藥一半進了肚子,一半弄髒了我的衣裙。


祁正言松開手,藥碗在腳邊四分五裂。


「我為自己曾經愛過你,感到惡心。」


「江雲月,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10.


我被軟禁預示著江雲絮的勝利,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已經兩天沒有吃到新鮮飯菜了。


阿箏尚無音訊,我也無計可施。


就在焦急憂慮之際,江雲絮竟找上門。


「你來幹什麼?」我踩著門檻,問她。


江雲絮悠悠然自我身邊走過,進了屋將食盒打開放在桌上,動作悠闲地將菜餚一樣一樣擺在桌上。


「我的好姐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嗎?」擺好菜餚,江雲絮施施然坐下,自顧自拿起筷子給自己夾菜。


「我啊,來自現代,在那裡人人平等,女人可以有自己的事業,成婚也要遵循一夫一妻的法律.......」


我緩步走到江雲絮面前,低頭看她:「一夫一妻?」


這四個字對我來說,熟悉又陌生。


江雲絮百般陷害我,是為了像她口中的現代一樣實現一夫一妻?


江雲絮擺擺手,高傲地說:「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隻要記住,我從小到大看了不下百本言情小說,跟我鬥,你恐怕還不夠看的。」


「避子湯是你做的?」


「是啊,」江雲絮點頭,「一個孩子罷了,我還年輕,多的是機會生,用它來扳倒你不虧。」


「江雲絮,你可比我狠毒千萬倍。」我嘆了一口氣,誇她。


江雲絮站起來與我對視:「不狠,怎麼在宅院裡鬥?江雲月,你一個古代人怎麼比我還單純?」


說完,江雲絮轉身離開。


我呆愣片刻,追上前抓住江雲絮的衣袖:「你費盡心思,僅僅是為了與祁正言一夫一妻?」


江雲絮露出一絲憐憫,毫不留情抽出自己的衣袖:「你弄髒我的衣服了。」


我坐在桌前,腦中反復回放自火場後驍王府內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禍事,終於徹底接受江雲絮不再是妹妹的事實,但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這一局,是我輸了。


往後的交鋒裡勢必不會再給江雲絮一絲機會。


江雲絮,日子還長呢。


你以為,你已經贏了嗎?


話說得太早了。


11.


次日,我得了太後懿旨入宮侍疾。


宮人領著我進慈寧宮,太後和皇後皆在殿中等候。


終於見著我,太後急忙迎上前,擔憂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昨夜收到你傳信,哀家急得怎麼也睡不著,幸好有皇後提醒我,假借頭疼犯了讓你入宮。」


皇後輕拍太後手背,安慰道:「月兒這不是好好的,您也別太過憂慮了。」


我自小就深得太後喜愛,就連皇上也得對我禮讓幾分。


就連我的婚事,都是太後千挑萬選的。


若不是祁正言當初恰好戰勝歸京,太後壓根就沒考慮過他。


我笑著撒嬌:「雲月就知道,太後不會不管我的。」


「瞧這話說的,正言可是對你不好了?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主!」太後看過我的手寫信,知道我在王府處境艱難。


我看向皇後:「宅院裡左右不過那點子事罷了,雲月此番入宮是想向皇後娘娘請教一二。」


12.


從宮裡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心裡便有了底。


不料,馬車剛到府門口就撞見祁正言回來。


見馬車上下來的人是我,祁正言面上起了一點怒意。


他問:「你不在院子裡待著,又去哪裡生事?」


我低眉順眼地向他行禮,溫聲回答:「太後昨夜突發頭風,讓人喚我入宮侍疾。」


多麼正當的理由,祁正言根本無法反駁。


祁正言見我恢復了舊日的溫順,臉色好看了些:「哦,太後今日可好?」


「安好,隻是聽聞宮外傳言,詢問了一些王府裡的雜事。」


祁正言聞言,十分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朝我靠近,低聲問:「你如何回答?」


「我如實稟告。」我老老實實地說。


祁正言氣得指著我:「你!」


我看他一眼:「太後責令我善待良妾,不可再讓驍王府聲譽有損。」


祁正言一怔:「太後真是這麼說的?」


「是,所以我決定痛改前非,與絮夫人和睦相處。」我面不改色如是說。


「真的?」祁正言狐疑道。


前陣子鬧得那樣你死我活、勢不兩立,祁正言顯然不相信。


我拉起祁正言的手,一臉誠懇:「我自知這段日子德行有虧,可也隻是因為女兒家的心性,望夫君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既然,你有意悔改,我向來大度怎會不原諒?」


祁正言明顯松了一口氣,但又想起什麼,試探開口:「絮兒那邊……」


我等的就是這麼一個契機,於是故作哀愁:「我自知當初擾了絮夫人大婚,又因嫉妒將她拒之門外,我想明日早上便補了那日的主母茶,不知絮夫人可否願意?」


13.


我如願見到了端著主母茶的江雲絮,隻是她的臉色算不上好看。


無妨,我要讓她知道,真愛又怎麼樣,她想要的一夫一妻根本不可能實現。


「王妃娘娘,先前是雲絮不懂規矩,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這一回。」


不知道祁正言昨夜費了多大勁才讓江雲絮老老實實跪在我面前,看到江雲絮憋屈的樣子,一絲絲快意湧上心頭。


我微笑著點頭,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茶水:「你我在閨閣便形影不離,能嫁到同一個府邸,也算是姐妹福氣.......哎呀!」


說話間,我失手打翻了江雲絮舉過頭頂的茶水,溫熱的茶水夾雜著茶葉全淋在江雲絮頭上。


「江雲月!你故意的!」江雲絮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我大喊。


江雲絮被淋湿的頭發和珠花上掛著茶葉,模樣滑稽又好笑。


周圍的侍女沒忍住笑,隻有我為保持虛假的和平硬生生壓下了嘴角。


我站起來,接過一旁侍女的茶盞,走向江雲絮:「絮夫人這是什麼話,我既答應了王爺與你重修舊好,怎麼會為難你呢?」


「還是快些拿穩茶杯吧,我親自給妹妹斟茶。」


祁正言在朝上還沒回來,偌大的院落中全是我的人,祁正言不在,我便是驍王府的主人,沒有人能管制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想必江雲絮想通了這一點,咬唇舉杯再次跪下,隻是嘴上仍舊不饒人:「江雲月,我告訴你,你也就這能囂張這麼一下,等王爺回來我一定讓他為我做主!」


14.


「哦?」我眼中劃過一絲狠戾,嘴角卻揚了起來。


「那你一定要告訴祁正言,我是怎麼對你的。」


茶盞中是滾燙的茶水,不隔熱的茶杯讓江雲絮忍不住松開手站起來。


茶杯掉在地上碎成幾瓣,我看著江雲絮越來越憤怒屈辱的臉色,面不改色地說:「給絮夫人拿新茶杯。」


很快,嶄新的茶杯被塞進江雲絮手裡。


我又道:「絮夫人不懂規矩啊……」


一旁的侍女會意,上前朝江雲絮腿窩踹了一腳。


江雲絮跪在地上,漂亮的面容因疼痛扭曲在一起:「江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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