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電話鈴聲將我吵醒。
我艱難地睜眼,是易臨安打來的。
「你怎麼還不來看我?」
易臨安的聲音帶著怒氣,還有一點點,撒嬌?
「啊?你醒了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在問你,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這傲嬌的語氣真的是易臨安?
我長時間的沉默惹怒了他,他聲音猛地拔高:
「今天我爸我媽,各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自稱是我幼兒園同學的人都來看我了。
「你怎麼還不來?」
我沉默,這是把腦子磕壞了?
我遲疑開口:
「你真的想讓我去嗎?」
「當然,醫生說我失憶了。
「我的手機裡全是你的照片,我的助理告訴我,你是我的老婆。
「你是我的老婆,為什麼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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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出了車禍,你就要拋棄我?」
我無語。
誰家好人出個車禍,又是失憶又是性情大變啊。
哎。
12
下午到醫院還沒進病房,何蕊蕊拉著我去抽血。
我掙開她的手,滿臉不悅:「急救的時候已經抽過血,現在並不需要血。」
何蕊蕊怒火中燒:「你把臨安哥害得這麼慘,讓你去抽點血怎麼了?
「現在抽了儲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我無奈又帶著對易臨安的愧疚。
由於昨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抽完 300cc 後,我感覺頭暈腦漲。
何蕊蕊讓護士繼續抽,護士看我臉色蒼白的樣子,不敢再繼續抽。
何蕊蕊開始耍混:「你差點害死臨安哥,讓你抽這點血你就委屈上了?」
病房門突然打開。
易臨安穿著病服走出來,神情淡然,目光森冷,氣壓低沉,上位者的氣息很是駭然,透著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這熟悉的感覺,易臨安這是恢復記憶了?
助理請走還想繼續吵鬧的何蕊蕊。
易臨安把我拽進病房,病房哐當一關,目光逼人地盯著我:
「解釋。」
我一臉蒙逼,解釋什麼?
「我出車禍了,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我,你真的是我老婆嗎?」
我詫異:
「你真的失憶了?
「你不記得我們是假結婚了嗎?」
易臨安愣了一下,眉毛幾乎都要擰到一處,下意識開口:
「不可能,如果我們隻是假結婚,為什麼你說這些話我會很難受?」
我深吸一口氣,這又是什麼神奇走向,易總裁,你人設 ooc 啊。
你應該是冷情冷心,對我這個替身不屑一顧才對啊。
我突然想到什麼,福至心靈。
「你是不是把我認成何蕊雅?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孩,她才是你的真愛。」
易臨安挑眉,故意壓低聲音,俯身在我耳邊低喃:
「你故意提其他女人的名字,是在吃醋嗎?」
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脖頸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助理敲門吃飯,易臨安讓我跟他一起吃。
桌上有一條魚,易臨安指了指那條魚問我:
「你知道這是什麼魚嗎?」
我搖頭。
他似笑非笑:「愛你至死不渝。」
我轉頭去看助理:「他這個情況多久了。」
助理一臉尷尬。
吃完飯後,易臨安吃藥。
他吞下藥片,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我:
「我剛才吃的藥,是愛你愛到無可救藥。」
啊啊啊啊,清湯紅湯大老爺。
我做錯了事可以找警察來抓我。
而不是罰我聽油油膩膩的土味情話啊。
13
易臨安死皮賴臉讓我陪床。
我拒絕。
剛回家,又是易臨安的電話。
「我明天要喝雞湯。」
我生無可戀:「明天讓阿姨燉了給你送去。」
「我要你親手做的。」
呵呵,做夢。
「我不會燉雞湯。
「而且,你從來不吃我做的東西。」
易臨安立馬否認:
「我沒有,別瞎說,我要吃你親手煮的,吃不上我的病就好不了。」
這人腦子真被撞壞了。
「我是什麼神醫在世嗎?我煮的雞湯要是能治腦子,明天我就是世界首富。」
易臨安黏黏糊糊又委屈:
「誰家好人住院吃不到老婆做的飯啊。
「隔壁那個男的,他老婆天天送好吃的。」
我疑惑。
「你不是住的單間病房嗎?你怎麼知道隔壁病房的事情?」
他得意洋洋。
「我今天專門去隔壁病房看了。
「我看見他老婆給他帶了魚湯,他還和我炫耀。」
果然。
「我覺得一般人不會炫耀這個事情。」
易臨安委屈巴巴,撒嬌又賣萌:
「我真的好想喝你親手煮的雞湯,喝不到我的病就一直好不了。」
饒了我吧。
「行,行,行。
「我明天煮了給你送來。」
天殺的,易總撒嬌萌到我了。
「老婆,我昨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
「為什麼?」
「醫院的被子太輕啦,根本壓不住想你的心。」
呵呵。
收回前言。
我的心像比大潤發殺了 10 年魚的刀還要冰冷。
14
我拎著雞湯剛到病房,易臨安拉著我去隔壁。
敲門,裡面出來一個 30 多歲的男人。
易臨安一手拉著我,一手拎雞湯盒子,展示給男人看:
「這是我老婆給我做的雞湯,跟你老婆做的魚湯比起來不差吧。」
男人一臉不解:
「你怎麼知道我老婆給我做的魚湯?
「昨天在我門口鬼鬼祟祟的人是你?」
易臨安得意洋洋:
「是啊,不瞞你說,我老婆不太會做飯的,這是特意給我煮的雞湯,你老婆可能就是順手給你燉了魚湯,當然不是說她不愛你,但一定沒有我老婆愛得那麼深。」
語氣傲嬌又欠打。
男人面色鐵青,我趕緊道歉,拉走易臨安。
易臨安住院兩個月,每天變著法來折騰我。
油膩的土味情話一天一籮筐地輸出。
我問助理,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話。
助理無奈地說:「前一個病人留下的一本書。
「那本書叫《討女人歡心的 100 句話,高情商的人都這樣說》。」
我苦笑地看著助理,咱們能悄悄扔了嗎?我真的受不了啊。
助理憋笑搖頭:「不能扔,易總最近可寶貝它了。」
15
出院後,易臨安還需要靜養一個月。
他繼續過著飯來張口的懶人生活。
跟在醫院沒什麼兩樣。
隻是洗澡成了一個難題。
在醫院有專業的護工幫忙。
回家後,他死活不肯僱個護工上門。
於是,洗澡的重任就交給了我。
我任勞任怨地當個搓澡大媽。
白色的霧氣遮蓋了我的視線。
我盲眼搓澡。
搓著搓著,搓到了某個硬邦邦的東西。
嗯,是八塊腹肌。
繼續搓......
嗯。
我抬頭。
和易臨安對視上。
他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我,深幽的眸子裡絲毫不掩飾他的熾熱欲念。
急促的呼吸聲、震耳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整間浴室被披上一層若有似無的纏綿悱惻。
他的唇停在我耳畔,若有若無的觸感,連同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一起纏繞過來。
我被驟然拉近的距離弄得停止思考,隻好偏過臉去。
卻見他一貫慵懶從容的面容仿若霧氣彌漫,卻又仿佛染血的鋒芒破開迷霧,直刺入我眼底。
眼神兇狠,仿佛要把我拆吃入腹。
那一瞬間,我以為易臨安恢復了記憶。
下一刻,他低頭埋入我的脖頸處,燥熱的氣息灼得我渾身發燙,聲音低低沉沉:
「你這個壞蛋,一點都不專心。」
在易臨安養傷的這段時間。
我們倆沒羞沒臊地甜蜜生活著。
也許是易臨安太過溫柔。
也許是彼此的距離太近。
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了一種叫感情的東西。
我自欺欺人地享受著他的喜歡。
沉溺其中。
直到何蕊蕊上門戳破了這個脆弱幻想。
16
何蕊蕊面帶譏諷,一臉怒意地朝易臨安喊:
「臨安哥,她騙了你,她根本不是你喜歡的人。」
易臨安眉頭輕輕皺起,不解地看向何蕊蕊。
「你喜歡的是我姐姐,唐慕悅隻是和我姐姐長得像而已,她騙了你,讓你以為你喜歡的是她。」
她拿出幾張照片,全是易臨安和何蕊雅的親密合照。
易臨安有些愣住,錯愕地看了我一眼。
「老婆,這是真的嗎?」
其實他早對我們的關系有所懷疑。
家裡面沒有一張兩人的合照。
我們之前一直分房睡。
他以為是他失憶前,他們吵架了,正在冷戰。
但他能感覺到對我的在意和喜歡。
我呆愣了一會,嘴唇突然變得幹澀,舌頭仿佛粘在上顎上,無法說話。
我一直是抱著得過且過、自欺欺人的心態。
刻意地忽略易臨安喜歡的是我這張臉後面的那個人。
「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愣了很久,千言萬語都堵在喉頭,像是一塊尖銳的骨頭在劃著喉管,鮮血淋漓,漲得發痛。
易臨安見我一直保持沉默,讓何蕊蕊先離開。
偌大的別墅隻剩我們兩人。
周遭空氣被沉寂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悲哀地想,這段虛假又脆弱的感情算是走到了盡頭。
隻是,我好像不如自己想得那麼瀟灑,心髒深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我意識到,我對他的渴望早已超越了理智。
易臨安的房間沒有開燈,淡淡月光隻能照出他的輪廓。
我眼中閃爍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走上前,從背後環住他的肩膀。
手指輕觸他的胸膛。
他的身體微微一震,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氣息變得急促起來,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炙熱,下顎繃得緊緊的,像是在壓抑什麼。
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是渴了,喉結也在緩慢滾動,伸手卡住我的脖子猛地靠近,急促的呼吸打在後頸。
「不要走。」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手指沿著他的頸線輕輕滑下,每一個觸碰都像是在點燃他內心的火焰。
我的唇印上他緊抿的唇線。
我的每一個呼吸都充滿了對他的渴求。
欲望在衝擊理智,血液在沸騰。
箭在弦上之際。
「唐慕悅,你在幹什麼?」
17
易臨安嘶啞又冷冽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原本炙熱的氛圍一下子冷卻,我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情欲消失殆盡。
清冷的月光映在他陰沉的眼底,一雙寒冷銳目緊攥住我,不放過我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房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易臨安恢復記憶了。
「解釋。」他再次開口,嗓音中帶著壓迫。
「你出車禍失憶了。」我立馬開口。
「繼續,不要讓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你。」
「我……你把我認成了何蕊雅,我們……我們發生了關系。」
我實在說不下去,低頭沉默。
房間再次陷入無聲,逐漸彌漫出瘆人的寒意,易臨安生氣了。
「所以,你趁我失憶,仗著自己和何蕊雅長得有幾分相似,勾引了我。」冰冷的陳述蓋棺定論了我們這幾個月的關系。
我如墜冰窟,頭暈目眩。
我蒼白著臉,恍惚地看著他,聲音顫抖:
「不是的,是你……」
「你剛剛不就是在勾引我嗎?」易臨安冷漠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無可辯駁。
是啊,我剛剛不就是在犯賤勾引他嗎?
我明明知道他愛的不是我。
愛的是那個和我長得相像的人。
我卻利用這張臉,厚顏無恥地騙他,享受著他的溫柔。
現在被發現,被冷漠對待。
活該啊。
他見我不再說話,臉上的寒意更甚:
「為什麼要騙我?你想要什麼?易氏的股權、易家的財產,還是……」
我百口莫辯。
一開始是他把我認錯,可後面我情難自禁,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難道要告訴他,我喜歡上他了。
不。
我在他面前已經夠卑微。
我不想連最後那點喜歡都被他鄙夷。
18
我連夜離開易臨安的房子。
某天突然發現我和易臨安的契約婚姻快要到期。
我來到易宅,今天正在舉辦宴會。
眾人看我進來,議論紛紛,眼裡全是鄙夷之色。
「聽說唐慕悅和易總是假結婚,她是何家大小姐的替身。」
「這女人真不要臉,易總車禍失憶後,她騙易總自己是他的愛人。」
「她家公司能夠經營下去,也是靠易氏集團?」
「等著吧,易總向來狠厲,不會放過她。」
我局促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開口:
「易臨安我能找你談談嗎?」
「你想談什麼?」易臨安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嗯……這裡不方便說,能去你的書房談嗎?」
易臨安的朋友插話進來:
「臨安,別上當,她就是想求你放過她,在這裡她抹不開臉面開口,讓她就在這裡說,讓大家看看她騙人的嘴臉,欺騙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易臨安直勾勾地盯著我,漆黑的眸子裡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我深吸一口氣,表情淡淡:
「我是來籤離婚協議的。」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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