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偷偷潛回海底的,此來就是為了見殿下。」
我也沒想到,當初與他不歡而散,如今竟然還需找他合作。
「見我?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見面的必要嗎?」
敖遠說話夾槍帶棒,顯然對我依舊是懷恨在心。
「有件大事,想要找殿下幫忙。」
我見四下無人,便將龍王暗通天庭,出賣獸族的事情向他和盤託出。
聽完敖遠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但見我面色凝重又不似玩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壓低嗓音說道:
「你知不知道,僅憑你剛才一席話,我就可以把你押進龍宮治罪。」
「我當然知道,這可是殿下立功的好機會。抓了我送進龍宮,說不定龍王還會再給殿下升個一官半職。但位列仙班怕還是輪不到你吧!」
敖遠不是個傻瓜,我此言一出,他立馬便領悟到我的用意。
「你什麼意思?想離間我們龍族。」
「是想幫殿下重新治理龍族。」
緊接著我將我之後的計劃也一並說與敖遠聽。
誓師大會當日,敖遠當眾揭穿龍王陰謀,所有獸族必定義憤難擋。
他為了一己私欲,用整個獸族當籌碼,想必龍族之內也會出現不少反對他的聲音。如我所料,龍王必定活不過當日,到時候手提龍王人頭,救獸族於危難之中的敖遠將受萬人敬仰,成為下一任執掌龍族的龍王,成為引領獸族的頭領。
「你想讓我刺殺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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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圖窮匕見。
給敖遠展示的錦繡藍圖已經看完,最後這把匕首也水到渠成地交到了他的手裡。
「千萬年難有一次的機會,抓住了你就不再是什麼巡海將軍,而是執掌一族興衰的王上。殿下不想試一試嗎?」
我一句話讓敖遠愣在當場,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心動了。
這也是我預料之中的,他奉旨和離,接著是餘素素逃婚,早就把自己活成了潛龍城裡的笑話。我給他的可是一次觸底反彈的機會,直接可以登上寶座的那種。
「證人證詞我都給殿下帶來了,萬事俱備隻欠殿下刮一陣東風。」
我見他呆立當場,未有應答,又補了一句:
「還有一些時間,殿下可以再考慮考慮,拿定主意到瀟湘客棧找我。」
說完我剛一個轉身,便被敖遠喊住了。
「不想了。我怕想多了,更拿不定主意。救獸族於危難,義不容辭。」
我回頭微微一笑,恭賀道:
「恭喜龍王,入主龍宮。龍族在您的治理下一定會煥然一新。」
很快到了誓師大會的日子,匯集地點在東海岸邊,我是無緣親臨現場了,隻能躲在敖遠的府上等待消息。
這些日子裡整個計劃在我腦中過了千遍,沒有道理不成功的。但在等待之中,我依舊膠著難熬。
終於,房門被推開,敖遠一身黃袍站到我面前,向我昭示了結果。
「成了?」
「成了!」
龍王已死,我也算為青丘狐族報了此仇,酸楚的熱淚再難控制,奪眶而出。
一時間,悲愴、喜悅、激動、委屈……所有情緒湧上心頭,我竟情不自禁地與敖遠擁抱在一起。
很快,我意識到自己行為失控推開了他。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大仇得報,我情難自已。」
敖遠像是理解我的心情,雙眼注視著我,沉吟良久才開口道:
「你我本是夫妻,剛剛竟是我第一次抱你。陸玲瓏,再嫁給我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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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敖遠此刻的突然表白讓我紛亂的情緒更無頭緒了。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你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機敏、果敢,身上颯爽之氣一點不輸男子。和離之事我確實惱你、怨你,但心裡更多是恨自己留不住你。區區一個海巡將軍,拿什麼留下青丘公主。但現在不一樣了,如今我是龍宮之主,是獸族的統領。我要風風光光再迎娶你一次,讓你成為獸族最榮耀的女人。」
敖遠越講越慷慨,把自己都感動了。而我實在是進入不了他刻畫的情境之中。
「我意不在兒女情長,更無心做獸族最榮耀的女人。龍王殿下的請求,玲瓏恐難從命了。」
「為什麼?我現在是龍王,你想要重建青丘,我可以幫你的。」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攀附權貴一飛衝天,比起飛得高飛得遠,我更在乎飛得自由。」
我的不識抬舉,讓龍王頗為不悅。
「我現在是龍王,我想要留下你,你就出不了這海底。」
他的目光陰狠不像是玩笑。
「你不會的。初登大殿,腳步未穩,還是要注意一下言行舉止,如此張狂的舉動,對你坐穩寶座不利。」
經我一語道破,敖遠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咬牙切齒,忍了又忍,終於壓下怒火換上了笑容,像是一種自嘲。
「朕以為當上了龍王,就可以擁有一切,可心悅的女人依舊得不到。做這龍王又有什麼意思!」
看著他垂手仰頭的背影,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上任龍王的影子。我知道此刻的敖遠真正進入角色了。
剛才的告白或許說的還是敖遠對陸玲瓏的情誼,但接下來他所說的任何話,都將是龍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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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復仇,為了拯救獸族,我親手把敖遠送上了龍王的寶座。
可以說我是他王座下一塊最堅毅的墊石,如果留不住,我也可能成為動搖他王座的頑石。
「六公主,今後有什麼打算?」
這句話裡透出凌厲的殺意,我知道龍王之威不可觸,如果我的回答讓他察覺到了危機,我很快就將遭到龍族乃至整個獸族的追殺。
「出家修道。」
我的回答稍微讓四周凜冽的氛圍緩和了些,龍王質疑了一聲:
「是嗎?寧願出家修道也不願做朕的王後!」
「紅塵凡事不是玲瓏所求,聞道修行方得始終。從今往後,世上再無青丘公主陸玲瓏,隻有雲遊道人道號陸壓。」
「不再重建青丘狐族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要我怎麼回答。
我說我離開之後要再度振興青丘,敖遠必定會將我視作心腹大患。一個知道他上位秘密的人,還意圖再擁有一支強大的獸人部隊。他從此怎能安睡?
「再建的青丘也不是以前的青丘了。如今我也算大仇得報,凡塵俗事已了。」
接下來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我知道敖遠他在心裡掂量,殺不殺我就在一念之間。
最終,他長舒一口氣,還是放棄了殺意。
「東海有座仙島,物華天寶,是處修行悟道的好地方。我派人送你一程,在此潛心修行,將來必有大成。」
這就是他掙扎之後,給我的活路。想要將我軟禁在海島之上,由他的人看管。
果然帝王之心沒有柔軟處,對於威脅到他王座的人,要麼留在身邊嚴加看管, 要麼一刀斃命以絕後患。
「不必了, 貧道四方雲遊, 無須道場。」
聽了我的回答,敖遠忽然瞪大雙眼, 不可思議的樣子。
在他想來,能給我留下一條活路,我就應該跪地磕頭三呼萬歲了。我如今的回答無異於在大聲挑釁:
「來啊,弄死我啊!」
「為什麼是我狐族?獸族榮辱與共,共同抵抗天庭,為什麼我青丘狐族慘遭滅頂?」
「(龍」「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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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計劃我思慮了幾個月,自然有想過敖遠過河拆橋的情形。
敢這麼拒絕新龍王的旨意,當然也是有準備的。
「剛剛在擁抱你的時候,我順便在你身上下了毒。」
這個回答,更加出乎敖遠所料。
「什麼毒?在哪兒?陸玲瓏你過河拆橋,毒害龍王,你還怎麼出得了這潛龍城?」
「不用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用的是軟舌毒手貽紅貝的絕命三香,並不是無藥可解, 隻是解藥隻有貽紅貝手裡有。」
「她在哪兒?解藥在哪兒?」
因為過分的激動, 氣血運行加劇,絕命三香的毒性迅速擴散到他全身。敖遠雙目通紅,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龍王殿下,不要激動。心情放緩和些, 不然毒性擴散太快, 我怕你等不到解藥。」
讓一個情緒激動的人強行放平和, 其實也挺難為人的, 但為了生存,敖遠不得不調息養神、緩和情緒。
「說, 怎麼才能拿到解藥。」
「派人把我送上岸,解藥就能帶回來。」
聞聽此言,敖遠又想發怒, 但想到身中劇毒, 又生生壓了下去。
「陸玲瓏, 你給我下毒, 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下毒的後果,是我還有命出海,不下毒的後果, 是我隻能在海島上等死了。龍王殿下,下毒實屬我自保的唯一方法了,還請您包容海涵。」
敖遠本就氣量不大,被我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這才趕忙招人將我送上岸, 臨別之時,他又贈了我一句:
「你這女人我越來越喜歡了。下次被我抓到,一定娶回龍宮。」
我對龍族的王後沒有絲毫興趣,上岸交了解藥, 便帶著一眾屬下混入城鎮。
三五年的光景, 便依靠手裡的嫁妝在人族之中賺得盆滿缽滿,成為一名隱姓埋名富可敵國的大富豪。
富到皇帝都派人在民間打探,「陸興社」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幕後老板又是什麼背景。
龍王視我為王座隱患,皇帝憂我改朝換代,我的傳奇注定不能就此停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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