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失明後,隻有靳錚陪在我身邊。
他兇巴巴,像條野狗。
我向他告白,他嘲弄地推開,罵我不知廉恥、自甘下賤。
我一度以為他討厭極了我。
直到重生後我才知道,家裡早就破產。
那些維持我奢靡生活的費用,全是靳錚在地下拳館,一拳拳用命拼來的。
半邊臉全是瘀青,自己灌完了白粥,端起一碗燕窩遞到我唇邊。
「快喝。」兇得像土匪。
後來,我咬著他的脖子挑釁:「誰不知廉恥,誰自甘下賤?」
他喘息掐緊我的腰,紅著耳朵語調潰不成軍:「是我,不要臉肖想你。」
1
我出了車禍雙目失明。
曾經對我疼愛有加的親人在得知父親失蹤後對我避而不及。
翻遍了記憶中所有號碼,隻有靳錚接了電話,言簡意赅地問我在哪家醫院。
靳錚是媽媽在世時資助的孤兒,大學畢業後成了我家的保鏢。
但在我訂婚後第二天,他便辭職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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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也是這樣。
他在病床前沉默著站了很久,仿佛在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瞎了。
最後嘆了口氣,把我這個麻煩精帶了回去。
他很討厭我。
和他告白後,他掐住我的下巴:「大小姐為了有口飯吃就放下身段勾引一個窮保鏢,不覺得羞恥嗎?」
他飛速聯系遠在國外的未婚夫將我接走。
沒多久,我死在異國他鄉。
再睜眼,重生回到了靳錚來接我的這一天。
「林羨,我來接你出院。」
回過神後,耳邊是靳錚冰冷到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
我掐緊手心,抬起空洞的雙眼,乖巧點頭。
「好哇。」
我天生犟種。
靳錚討厭我,我偏要天天在他眼前晃悠。
2
又回到了上輩子的出租屋,狹小逼仄。
洗完澡後我坐在臥室的床上,床墊很軟和,空氣裡有我喜歡的栀子花香。
順著床頭櫃摸上去,果然有幾枝插在塑料瓶裡的花。
房門輕輕叩了三聲,靳錚走進來。
「洗腳。」冷漠疏離的語氣。
我氣虛不足,以往每晚保姆都會給我準備藥水泡腳。
我抱著栀子花,蹺起小腿。
「你給我洗。」
「你說什麼?」
靳錚好像不相信我會命令他給我洗腳。
上輩子一開始我的確是自己泡腳,但因為失明,三番五次滑倒後,靳錚強勢地按住我的膝蓋,不許我再自己洗。
原因是怕我弄湿地板,房東找他賠錢。
反正早晚他都會伺候我的,幹嗎不提早享受呢?
「麻煩給我洗腳啊,靳先生。」
「我眼睛看不見自己弄不了呢。」
他沒說話。
也許是生氣了。
到底是寄人籬下,我不免有些害怕地把腳往回縮了縮。
可是下一秒,小腿被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握住。
睡裙被他卷到膝蓋。
粗粝的指腹刮過肌膚,我忍不住顫了顫。
「別動。」
他握得更緊。
頓了頓,他松開了我的腳踝,在溫熱的水中按摩小腿穴位。
動作很嫻熟,我舒服地哼唧。
誰知他的力道忽然失控。
「抱歉。」
我疼得驚醒,卻發現眼前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
眼睛能看見了?
我忙不迭揉了揉眼睛。
視線裡的靳錚單膝跪在地上替我擦腳。
鋒利的眉眼在燈光下竟多了分柔和。
更詭異的是,他的耳朵也紅了。
「睡覺吧。」
聲音依舊冷漠,但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他去了衛生間。
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很久才停下。
怎麼了?
是嫌棄我的腳髒嗎?
早晚有天本小姐踩你臉上。
我得意地看著鏡子裡自己明亮的雙眸,制訂好嚴密的復仇計劃。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靳錚要手機。
3
我慢吞吞地攪動勺子時,靳錚已經仰頭灌了一大碗白粥。
他沒問我一個瞎子要手機幹什麼,說了句:「等著。」
過了半小時,他帶回來一部老年機。
充話費送的那種。
換好手機卡,把他的蘋果 13 給了我。
自己搗鼓隻能發短信、打電話的老年機。
……
上輩子我以為靳錚自己換了新手機所以隨手拿舊手機打發我。
沒想到他真挺摳的。
早飯都是有白粥就白粥,連個鹹菜都沒。
管家曾問靳錚為什麼來應聘我的保鏢,畢竟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哪怕是當大小姐的保鏢也屈才了。
「因為工資高。」他回答得很現實。
後來他辭職,王媽問他是不是攢了不少錢,以後打算幹什麼。
靳錚提著行李,仰頭看了眼站在樓梯口的我。
不鹹不淡道:「回老家,娶妻生子。」
真是很樸實。
可惜遇到我,算他倒霉。
4
靳錚出門工作。
我給我爸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打通。
上輩子,我一直以為靳錚照顧我是受爸爸所託。
臨死前從那個人口中,我才得知我爸早就破產。
因為怕債主們找上門,所以他拋下我一走了之。
我心煩意亂地扔掉手機跑到陽臺。
架子上晾曬著我的裙子,還有內衣、內褲……
出租屋裡沒看到洗衣機。
所以,是靳錚手搓的……
想到靳錚頂著冷臉給我洗內衣的模樣……
一剎那,我羞恥得立刻閉上眼睛。
結果再一睜眼,我又失明了。
……
5
靳錚帶回來的飯菜我一點也不想吃。
他進房間時我還在用力揉眼睛。
無論我嘗試什麼方法,眼前還是一片混沌。
「吃飯。」
「沒胃口、沒力氣、不想動。」
靳錚似乎在床邊站了一會兒。
被子被掀開。
他不由分說把我從床上抱了起來。
「吃飯。」
他好像個機器人,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話。
我無趣地趴在他肩上。
眼前突然又出現了光亮。
直至手上被塞了一碗飯,才慢慢有了點思緒。
眼前是皺著眉看我的靳錚。
接連兩次恢復視力他都在場。
而且都是在和他有過肢體接觸後。
難道說,這才是關鍵?
接下來兩天,經過反復試驗,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每次和靳錚有過肢體接觸後,都會暫時恢復視力,但隻能維持大約半天時間。
但是問題來了。
靳錚那麼討厭我,怎麼才能多和他接觸呢。
6
「不喜歡喝粥?」
發現我一次次走神後,靳錚臉色難看。
我怏怏地推開碗。
「喜歡金絲燕窩粥。」
上輩子寄人籬下,靳錚又冷漠,我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
但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晚上面前真的多了碗燕窩。
靳錚頭也沒抬地解釋:「超市臨期打折,隨手買的。」
他正在吃中午的剩菜,動作粗魯得像進食的野獸。
我舉起勺子細細品了一口。
不算極品,但也不至於是超市臨期貨。
靳錚在撒謊。
為什麼呢,怕我發現他其實是個小土豪,從而賴上他?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想到眼睛的事就煩躁。
原本打算去客廳倒杯水喝,但在看到沉睡的靳錚時,我忍不住放慢腳步走了過去。
大概以為我看不見,所以他隻穿了個灰色運動褲。
一米九幾的身高窩在單身沙發裡,大長腿委屈地蜷縮著。
小麥色的胸膛下是結結實實的八塊腹肌,腹肌下是被衛褲遮住的雄厚資本。
我匆匆瞄了一眼,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現在不正是和他肢體接觸的好時機嗎?
吞了吞口水,我遲疑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靳錚結實的胳膊。
他沒醒。
我松了口氣,大著膽子伸了兩根手指,按了按胸肌。
他還是沒醒。
我喜上眉梢。
掌心直接貼上了硬邦邦的腹肌。
還沒感受清楚,手腕猛地被扯住,我直接被拽到了靳錚身上。
他喉嚨溢出一聲悶哼。
我心髒怦怦跳地往下一看。
我的膝蓋直勾勾跪在他的雙腿間,正抵著他的那處……
靳錚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凌厲的眸子裡像攢了一團火似的,按住想要逃跑的我。
嗓音喑啞:「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麼?」
「幹你。」
「行……行嗎?」我很有禮貌地徵求他的意見。
但是靳錚很不禮貌。
攥著我的力道又緊了兩分,鋒芒的眼底閃過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的腿更軟了,幾乎撲倒在他懷裡。
眼淚落在他平整漂亮的胸肌上。
我好心替他擦了擦,仰頭看他。
「其實……我生病了,肌膚飢渴症,你能理解嗎?」
7
不知道靳錚有沒有信。
推開我後,他徑直去了衛生間。
很久之後他出來了,借了我的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眉頭越皺越深。
黑色長袖、長褲,把好身材遮得密不透風。
真是小氣鬼,對一個瞎子防備心都這麼重。
我尷尬地撓著掌心,聽見他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昏暗的視線裡,我偷瞄到手機上的內容。
【肌膚飢渴症是指個體強烈希望被撫摸、與他人有肌膚接觸的狀態,一般是反映患者內心有一種不安全感或孤獨感,是渴望愛的一種表現。】
……
他似乎真的信了,語氣嚴肅:「林羨,你是女孩子,不能隨便對男人這樣。」
「我會帶你看醫生。」
我撲進他懷裡開始哭。
「你會告訴別人嗎?」
「不會。」他堅定承諾。
我抬手按在他微微鼓起的胸肌上,抽抽搭搭地問:「這樣也不會嗎?」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胸腔裡急促的心跳震得我掌心發麻。
「不會。」
我放心了,正準備結束這場表演時,靳錚抬起了我的下巴。
指腹蹭去我滿臉的淚水。
他幹巴巴開口道:「別哭了。」
我閉著眼睛哭得更狠了。
臭靳錚,手指頭粗粝得跟磨刀石做的一樣。
又這麼用力。
臉被他擦得好疼。
8
晚上哭得太投入,早上醒來鼻塞了。
靳錚活得粗糙,家裡隻有卷紙。
鼻子都被擦紅了。
我下樓打算出去買點乳霜紙。
上輩子,我小心翼翼地生活,適應著出租屋裡的各種不適,從不敢提任何要求。
可是沒多久,靳錚主動改善了生活條件。
連抽紙都換成了我常用的乳霜紙。
我驚喜又感動,連聲道謝。
用卷紙擤鼻子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靳錚對我的感謝不以為意,態度冷淡道:「用不著謝,樓下便利店隨便買的。」
這是我重生後第一次走出出租屋,樓下果真有個小便利店。
聽說我要買乳霜紙,老板搖搖頭:「我從來不進什麼乳霜紙,沒人買那玩意。」
「市中心的商場估計有。」
……
所以上輩子靳錚是去了市中心特地買的嗎?
為什麼要騙我?
我心情復雜地往回走,路上幫小朋友撿了個皮球。
樓底下納涼的大媽目瞪口呆。
「姑娘,你不是眼睛看不見嗎?」
……
就是說,我現在裝瞎還有可能嗎?
她萬一告訴靳錚就完蛋了!
我飛快握住大媽的手,淚流成河。
「阿姨,您能不能別告訴我男朋友?其實他心裡還惦記著前女友,隻是出於同情才肯收留我……」
「如果他知道我是裝瞎的,一定會和我分手的!」
大媽雙手顫抖。
「你們……你們不是親兄妹嗎?」
大媽聽呆了。
我也呆了。
我不知道靳錚是這樣編排我身份的。
大媽眼冒金光,一臉吃到大瓜的興奮。
如果現在說我其實腦子也有點病,她能信嗎?
「阿姨,或許,您聽說過……德國骨科嗎?」
我倔強地咬牙微笑。
誰說社死不算死呢。
不過好在大媽答應了替我保守秘密。
9
靳錚回來得很晚,聽到浴室水聲停了我才出來。
昏黃的臺燈下,靳錚赤著上半身,胸口、腹部有瘀青,也有紅腫,看著瘆人。
連嘴角都有一片狼狽的青紫。
他敷衍地往傷口胡亂抹了點藥膏,然後套上 T 恤,開始做家務,掃地、拖地、洗衣服。
我垂眸,不敢光明正大看。
「靳錚,靳錚!」
我扒拉著沙發靠背喊他。
「我好像又犯病了。」
「能給我摸摸嗎?」
靳錚轉過身。
汗珠順著他結實的腰線往下墜落。
他抿了抿唇。
「稍等。」
然後進了衛生間,似乎又洗了個澡。
我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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