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3-21 13:51:233897

我和金主的死對頭睡了。


他坐在床頭抽煙,神情餍足:


「袁嘉辰搶我生意,我搶他女人,算是扯平了。」


我錯愕,大哥你搞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他的女人。


我隻是那病嬌金主真愛的替身!


1


袁少第一次見雪瀅,就看上了她。


他向她表白:「雪瀅,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對不起,我隻賣酒。」


他倆在那演瓊瑤劇,而我,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女配,隻能在角落裡給他倆伴唱。


拉鋸了一個多小時,大少爺失去耐心,換了一副面孔。


「隻賣酒是吧?好,今天就讓你喝個夠!」


他指著桌上一排子彈杯裡的烈酒,對雪瀅說:「喝一杯,500 塊。」


雪瀅一言不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到第 8 杯,她跑出去吐了。


我湊過去:「袁少,我替雪瀅喝怎麼樣?我隻要 200 塊一杯。」


袁少看都不看我,漠然說:「歌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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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雪瀅豁出命去,喝完了 20 杯酒,賺到了五位數的小費。


我唱了 50 遍千千闕歌,嗓子都冒濃煙了,隻拿到 1000 塊的基礎小費。


一連好幾天,袁少天天來,天天找雪瀅,每次都消費過萬。


可惜,千金難買美人心。


2


後來,袁少消失了,大概是放棄了。


我跟雪瀅說:「你把人家純情少年的心傷透了。」


雪瀅滿臉無所謂:「我客戶多,不差他一個。」


嘖,凡爾賽。不得不承認,雪瀅有凡爾賽的資本。


她長得特別好看,性格清冷孤傲,冰山美人,是我們這最受客人追捧的女孩。


這天凌晨,我回到家快三點了,正準備睡覺,手機響起,竟然是袁少打來的微信語音。


他的聲音空洞疲憊:「我睡不著,你在電話裡唱歌給我聽吧,我付錢給你。」


嘖,有錢人就是會玩。


「好吧,您想聽什麼歌?」


「千千闕歌。」


又是這首!我不理解,他對這種老掉牙的歌是有什麼執念?


但客人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必須執行到位。


我清了清嗓子,輕輕唱起來:「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


等我一曲唱完,他說:「繼續唱,我睡著了也不準停,一直唱到天亮。」


這,過分了啊!我正想嚴詞拒絕,他發來一筆轉賬,3000 元。


「如果我睡醒還能聽到你的歌,再補 3000。」


我默默把轉賬收下,這幾天我沒掙上啥錢,為了這 6000 塊,就給他唱唄!


一遍又一遍,人肉單曲循環,最後都快給我唱魔怔了。


直到天泛出微光,不知第多少遍唱完,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他的聲音:「我醒了,你不用唱了。」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我終於得到解放了!


掛掉電話的同時,我收到了袁少的 3000 元轉賬,附帶留言:「昨晚我睡得很好,謝謝你。」


唉,可憐的男孩。


我沒法告訴他真相。


其實,雪瀅早已有了金主,是個五十歲的大老板。


平時老板在外地,她就會來上班。


周末老板回來,她就去陪老板,兩頭賺錢賺到腿軟,據說已經首付了房產。


這樣的女人,又怎麼看得上袁少那樣的小屁孩?


我問過雪瀅:「袁少條件也不錯,關鍵是年輕帥氣,對你又是真心,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雪瀅點燃一支煙,「我十六歲出來,閱人無數,袁少那種小屁孩,一看就不是富二代。


「估計是偷了父母的積蓄出來亂刷,要麼花的是學費,你看他這些天都不來了,估計是錢花完了吧。」


說完,冰山美人吐出一口煙霧,繚繞著風塵與世故。


3


但我也沒告訴雪瀅真相,其實,袁少的錢還沒花完。


每天凌晨三點,他都會準時給我打微信語音,讓我唱千千闕歌給他聽。


唱之前給 3000,第二天睡醒給 3000,從不拖欠。


聽上去很爽,但其實這錢真的不好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有時候實在太困了,我怕自己睡過去,就用發卡尖端狠狠扎自己的大腿。


古有蘇秦刺股,今有歌女扎腿,沒辦法,都是為了活。


半個月後,我給媽媽轉了一筆錢過去,順便問她:「弟弟的病怎麼樣了?」


媽媽語氣低落:「還是不行,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準備換進口藥。」


換進口藥,意味著需要更多的錢,更多更多的錢。


這也意味著,我要更加賣力賺錢。


我白天開始接一些活兒,陪客戶吃飯喝酒應酬,收取小費。


晚上 8 點趕到會所上班,凌晨 3 點再給病嬌少爺唱歌。


一連半個月,連軸轉,有時候累得坐在馬桶上都會睡著。


這天晚上,遇到一個土豪客人,讓我們幾個女孩喝酒,喝一杯獎勵 666 元小費。


我本來正犯困,一聽這,立馬來了精神,張牙舞爪衝上去就開喝。


最後什麼時候斷片的也不知道,等我醒來,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千千闕歌!」


打開微信,從凌晨 3 點到早上 8 點,袁少給我打了 15 次語音。


我趕緊給袁少回消息:「實在對不起!昨晚喝多了,斷片了,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過了一會兒,袁少回復我:「客人給你多少錢,讓你喝得這麼盡興?」


我心頭一堵,覺得他這話不太好聽,我克制地說:「這是我的工作,沒辦法。」


他變本加厲:「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工作?」


「掙錢啊。怎麼,你覺得寒碜?」


「何止寒碜,簡直是 jian。」


最後一個字他打的是拼音,但我知道寫成漢字是什麼。


我隻給他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4


我的克制,替我保住了袁少這個 VIP 客戶。


凌晨三點,他準時給我打來語音,一上來就道歉:


「對不起,昨失眠一夜,白天我控制不住暴躁,說話沒輕沒重,傷到了你。」


我說:「那倒沒關系。就是有一個問題我特想問你,你為啥喜歡聽千千闕歌?」


我很想知道,他遭遇了什麼,每晚需要聽著別人唱歌才能入眠。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回答:「小時候我媽媽哄我睡覺,就喜歡唱這首歌。你的聲音,挺像她。」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這是他的搖籃曲啊。


「該不會覺得我有戀母情結吧?哈哈。」


他笑了,很爽朗,撥開陰翳見豔陽的感覺。


「放心,我沒把你幻想成我媽,我隻是好久沒見她,太想她了。」


「那她去哪裡了?」


「不知道。可能是加拿大,也可能是英國,她換了聯系方式,我找不到她了。」


我找不到她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一下子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弟弟,我弟弟跟袁少一般大,今年也是十九歲。


弟弟學習很好,是全家的希望,高三上半學期,他期中考試後突然暈倒。


在縣裡、市裡、省裡的醫院輾轉了一個月,最終確診。


白血病。


那時候我正在上大專,每天刻苦學習,準備考專升本。


弟弟確診後,我在圖書館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平靜地辦理休學。


從學校出來,我進了紫晶館。


我需要掙錢,在很短很短時間內,掙很多很多錢。


上班一個月後,我給家裡匯了第一筆款。


爸媽從來沒問過我錢是怎麼掙來的,也許他們已經猜到了些許,隻是不敢從我嘴裡聽到真相。


隻要能救弟弟的命,用什麼姿勢掙錢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不去想自己的未來了,就像機器一樣掙錢,掙錢,掙錢。


而袁少的出現,挑動了我麻木許久的神經。


5


袁少講完自己媽媽的事,我和他都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說:「明天下午有空嗎,見面吃個飯?」


啊喲,袁少第一次約我見面耶。


我小激動,但還是矜持地表示:「約我吃飯,要付小費的。」


他說:「算啥事,我差錢?」


這次出門赴約,我刻意打扮得很素淡,牛仔褲白球鞋,把頭發梳成馬尾辮。


我不想讓他一看到我,就聯想到我的工作。


我們約好在天橋上見面,袁少先到了,靠在欄杆上看手機。


颀長的身材加上慵懶的氣質,在路人中格外顯眼。


我小跑過去,「不好意思,久等啦!」


他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帶我穿行在人流之中。


遇到人多的地方,他就把我拉到身前,緊緊地護著。


我仰頭看著他,又想起了我的弟弟。


青春期時,弟弟的身高第一次超過我,他特興奮地說。


「以前都是姐姐保護我,以後我可以保護姐姐啦!」


爸爸在一旁開玩笑:「對,要是你未來姐夫敢欺負你姐姐,你就揍他!」


這時候我冒出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未來袁少欺負了我,我弟弟會揍他嗎?


哈,白日夢趕緊打住。


雨珂,你現在是在工作,身邊這個男孩,隻是你的客戶。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袁少情緒不錯,話很多。


我認真聆聽。心想說吧,多說話心情就會好的。


袁少忽然話鋒一轉:「雨珂,我想問一下,雪瀅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為什麼不喜歡我?」


哦?原來他還沒有放棄雪瀅啊,我原本明媚燦爛的心情暗淡下來。


沉默良久,我索性跟他直說:「我們有一個超級 VIP 客戶,是個姓韓的大老板。


「你隻要能證明,你比韓老板更有錢,就能抱得美人歸。」


韓老板,就是雪瀅的那位金主。


聽完我的話,袁少苦澀一笑。


我和袁少的這次見面,以期待開頭,以索然結尾。


和他分開以後,我趕回家收拾收拾,八點半去上班了。


九點,袁少居然跑到紫晶館來了。


他趕得不巧,今天是周六,雪瀅不上班,去陪韓老板了。


袁少卻說:「我今天是專門來找你的。」


我挺高興。陪他,總比陪別的客人好。


可很快我又不高興了。他又讓我人肉單曲循環千千闕歌!


包廂裡,我一遍一遍唱,他一杯一杯喝酒。


喝到後來,他躺倒在我的腿上。


我低頭看著他的側顏,長長的睫毛湿漉漉的。


男孩哭了。再後來,他睡著了。


6


那天以後,不知為什麼,袁少晚上再也沒打電話來聽我唱歌。


我略感遺憾。


那晚包廂裡,他躺在我腿上哭泣,竟是我們最近的接觸了。


之後,漸行漸遠漸無書。


再見到袁少,是兩個月後。他來紫晶館了。


我跟他打招呼,他對我笑了笑,敷衍而疏離。


他找了雪瀅,這一晚,他們兩人在包廂裡待了很久。


下班時我聽領班興奮地說,袁少今天又消費過萬。


出了大樓,我遇到了袁少和雪瀅,兩人依偎在一起,難分難舍。


我從他們身邊走過,袁少側頭看向我,我當作沒看見。


第二天上班,我在洗手間補妝,碰到雪瀅,聊了起來。


雪瀅往臉上撲著粉,跟我說:「那個袁少,人還是不錯的。」


我問:「哪方面不錯?」


她說:「各方面都不錯。年輕,帥氣,對我好。」


頓了頓,又補充道:「經濟條件也不錯,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我笑問:「難道比你的韓大老板還有錢?」


「韓老板再有錢,也不是我的錢。」她嘆氣,「老家伙有家有室有兒女,我永遠都是個三兒。


「袁少起碼願意給我一個正經名分,我年齡不小了,該考慮上岸了。」


雪瀅到底是個明白人。


7


之後幾天,袁少常來紫晶館找雪瀅。


我心裡酸了幾天,便不再把他放在心上,全身心投入工作。


由於工作賣命,喜歡我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每天能賺到很可觀的小費。


有個客人特別喜歡我,就是上次 666 元一杯酒的那個土豪。


一位三十多歲的單身男士,我們都叫他小方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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