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3-25 17:34:21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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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護衛我都不認識,顯然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新換上來的。


可是好端端的皇宮為什麼要更換護衛?


突然想到一路上我陸續接到京中親信的書信,都說我父皇突然一反常態,凡事依靠太子,自己則不問朝政,隻是縱情酒色。


我心裡的疑竇就更深了。


莫不是父皇被挾持了不成?那樣一切不合理就都說得通了。


正思忖間,便聽見一聲嬌笑自護衛身後遠處傳來。


護衛軍自發讓出了一條路,站在兩側垂首行禮。


程嬌嬌滿頭珠翠一場華麗,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而至。


她虛扶了一下發髻,勾了勾唇角。


「真是不好意思呢大公主,想不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你想進宮其實不難,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讓你進去,你看怎麼樣?」


我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一個箭步上前捉住了她的衣領。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我,你是活夠了嗎?」


程嬌嬌臉上的驚慌轉瞬即逝,因為四周的護衛已經死死將我圍住。


刀尖向我,閃著森森寒光。


其實這樣的場面我不是沒見過,但這絕對是我最心寒的一次。


我不得已松開了手,任由程嬌嬌脫離了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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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聳著脖子整理衣領,忽而又笑了。


「你說誰給我的膽子?當然是太子給的,是陛下給的,你雖然生氣,可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嗤笑一聲:「哦,原來你的膽子都是別人給的啊!我就不一樣了,我的是我自己給的!」


電光石火之間我抽出腰間軟劍,四周的兵刃便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這場面在削土匪耳朵的時候程嬌嬌曾經見過。


但是她顯然沒想到我的軟劍竟然有這樣的威力,被嚇得踉跄後退幾步之後,她在丫鬟的攙扶下勉強站住。


我提劍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


「你們到底對我的父皇做了什麼?」


守衛見識過我的身手以後也不敢貿然靠近,隻舉著半截的武器離我幾步遠跟著。


我就這樣挾持著程嬌嬌,一步一步來到了我父皇的寢殿。


6


父皇的寢殿裡燈火通明,卻並沒有我母後的身影。


若是往日裡這個時候,他們兩個總是會膩歪在一塊。


他們都是粗人出身,並不懂得什麼琴棋書畫的雅趣。


但即使是翻花繩或是編個草兔子,也處處彰顯著他們的恩愛。


但此刻殿內美女如雲,穿著輕薄的紗衣翩翩起舞,內裡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而我的父皇此刻正一臉倦怠地歪在榻上,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


我甚至懷疑他被人下了蠱。


扔下程嬌嬌,我一腳踢開寢殿的大門。


「父皇,我回來了!」


歌舞聲戛然而止,舞姬們都驚恐地看著我。


我心中腹誹,沒出息的東西,我又不是妖怪,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我就看不慣中原女子這副嬌滴滴怯懦懦的模樣。


父皇顫巍巍從榻上起來,眯著眼睛努力看了半晌,看清是我以後才一聲驚呼,佝偻著身子奔向我。


「元熙,我的元熙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握著軟劍。


趕緊扔了短劍,畢竟刀劍無眼,下一刻我已然被父皇緊緊抱在懷裡。


他哭得老淚縱橫,我也不由得鼻子一酸,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問。


「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京城裡發生了什麼?」


父皇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抹著眼淚低聲道:


「沒什麼沒什麼,都好著呢,就是——」,他突然語氣一變,「就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我派出去那麼多殺手竟然都失敗了。」


「來人,把元熙給朕壓起來,她抗旨不遵擅闖宮禁,壓入天牢七日後問斬!」


7


若是我有軟劍自然是不怕,可我劍早就已經不知道被踢到哪裡去了。


我被守衛反剪著雙手,死死盯著面前這個陌生的老人。


「父皇,如果你被挾持了你就眨眨眼,我就算拼死也一定會救你的。」


半晌過去了,他甚至怕讓我誤會,幹脆直接閉上了眼。


「帶下去吧,好生伺候著。說到底她也是我親生女兒,就這幾天了,讓她好好地過吧!」


守衛拉著我往外走,程嬌嬌得意地從我身邊略過,夾著嗓子向皇帝撒嬌:


「父皇,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她哄到這裡來了,您要賞我些什麼啊?」


「哈哈哈哈,那我就賞你黃金千兩如何?」


我用盡全力拼命掙扎,可到底架不住守衛人多,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就算要殺我,也讓我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想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


皇帝一抬手,死死按住我的守衛便收起了力道,讓我可以站直身子。


「你錯就錯在是個婦人,還是個能力很強的婦人!你讓我感到害怕,讓你弟弟害怕。我曾經無數次地設想,如果我不在了,元朗能安安穩穩坐好這個龍椅嗎?後來我想明白了,隻要有你在,他就坐不穩,所以我才決心要除掉你。」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說要把皇位傳給我的嗎?就在我南下之前你還說過這樣的話。」


我盯著他的眼睛,明知道問不出什麼結果,可還是不死心地問。


二十年軍旅生涯讓我也熟知各種兵法,這種調虎離山的把戲我還是能看出一些。


但是當時,我是無論如何也不願也不敢相信,我一起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親爹會這樣對我。


果然,他冷酷得甚至都聽不出一絲情緒:


「那不過就是為了爭取時間罷了。你在京中朕根本無法實施我的計劃。你是朕最優秀的孩子,是軍中最驍勇的將領,可是你不是男人。」


「朕曾經提議過立你為儲,毫無意外遭到了群臣的反對。你也知道現在朝廷多半還是前朝舊臣,朕是既討厭他們又離不開他們。按照他們中原人的文化,男主外女主內,牝雞司晨天下大亂,如果讓你繼位不要說別的,他們就敢直接反了你,所以我不得已隻好舍棄你。」


「可領兵打仗我還需要你,所以我隻能一邊利用你,一邊又不得不防著你,還要在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找到機會除掉你。這也許就是他們說的『狡兔死,走狗烹』吧!」


「父皇也是無奈,父皇也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從小深明大義,一定會理解父皇的苦心吧!」


此時此刻我已經除了冷笑再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本來以為殺我的會是登上皇位的元朗,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從小疼我愛我的父皇。


原來我一直都是錯的。


錯得那麼離譜。


命運終究是狠狠扼住了我的咽喉。


但我怎麼可能任由它掐死我!


8


天牢裡面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差,可能是我那皇帝老爹囑咐了幾句,換來了我最後幾天的舒坦日子。


很快飽飽就使了銀子過來看我,本來雄壯魁梧的女將軍現在哭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陛下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殺你,他不是一向最疼愛公主你了嗎?」


我冷哼一聲:「你看他哪裡好端端的了?演戲做戲沒人比得上他,簡直比那戲臺上的班子唱得還好,把我們都騙了!」


飽飽哭得更厲害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啊,這裡是天牢我也救不出你,難道真的要看著你七天之後砍頭不成?」


我看著左右無人,盡力壓低聲音對她說:


「你等我上了法場……」


飽飽大吃一驚:「你是說劫……」


話未說完她就驚恐地捂住了嘴:「可是我沒人手。」


「你沒有,我有。你忘了跟咱們一起去修河道的那三萬軍士了?」


「我本想等他們進京就入編歸隊,現在看來,似乎也沒那個必要了。」


飽飽恍然大悟,本來已經被眼淚迷蒙住的雙眼霎時間綻放出希冀的光。


「我怎麼把他們忘了,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途中,隻要我出城攔住他們……他們都是公主一手帶出來的精銳,定然為公主馬首是瞻。」


我輕輕握住她扒在鐵欄上的手,那樣粗糙那樣厚實,讓人安心。


「去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許輕舉妄動。」


飽飽轉身去了,我躺在嶄新的被褥上,突然覺得能過幾天清靜日子其實也挺難得。


9


有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從這一刻我就已經走上了命運的岔路口。


如果程嬌嬌說的是真的,我們都活在一本書裡,那我的生命在此刻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可我現在有三萬精銳,軍中將領又大半都是我帶出來的。


拼死一搏的話,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


這個江山本就是我打下來的,現在我想拿回來,那天經地義。


我想讓你坐的時候你是我爹,是皇帝。


我不想讓你坐,你就是一個沒什麼大能耐的糟老頭子。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很快就到了我問斬的那天,皇帝親自監斬。


元朗和程嬌嬌為了親眼看著我死,也跟著現場觀刑。


日上中天,我坐在帷幔裡等著皇帝宣告我最後的死訊。


飽飽喬裝成一個男人混在百姓中,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突然四周的百姓躁動起來,有一個人舉起雙手大喊:「請陛下開恩,饒大公主一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頭茬的玉米已經收獲,不少百姓將玉米皮擰在一起,結成一長串玉米棒子,高高舉過頭頂為我求情。


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


「大公主愛民如子體恤百姓,請陛下開恩,饒大公主一命!」


「饒大公主一命!」


「饒大公主一命!」


一時間山呼海嘯,大有要衝破守衛防線之勢。


我打眼瞅著程嬌嬌的反應。


沒有反應。


說明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從來不翹蘭花指,但我此刻翹起蘭花指,輕輕攏了攏頭發。


這是我和飽飽約定的信號,表示她可以趁機動手了。


守衛的注意力被騷動的百姓吸引,如果動手我們會更有勝算。


「行了,好生安撫百姓,不要耽誤行刑。」


皇帝話音未落,一騎飛馬自遠而來,馬蹄聲似乎踏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陛下刀下留人,微臣攜萬民傘為元熙大公主請命!」


10


萬民傘,那可是萬民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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