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她應該說“怎麼能這樣對他呢,怎麼說何陽也是他們共同的好朋友,而且能在情人節一起看電影也多虧了他”。
但感情上,她順著遲曜的話思索了一下,然後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
“當時應該把他截掉的。”
……
半小時後,兩人抵達約會地點。
遲曜帶她去的地方是一條商業街。她雖然沒來過,但也知道這個地方很熱鬧,藍小雪和秦蕾之前就來逛過。
不過商業街業務廣泛,店鋪琳琅滿目的,她一時間也猜不到遲曜到底會帶她去幹什麼。
凜冬已過,路上的樹木看起來不再像過年期間那麼蕭條。
漣雲整個城市的風格都大差不差,這條街和她在城安區逛過的很多地方都很像。
有青石板磚。有水。有橋。
橋邊的柳樹漸漸冒出新的枝丫,周圍人來人往,一片喧鬧。
她跟著遲曜走進商業街深處,然後推開某家店的店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前她沒有注意到這家店的店名,進去之後,她看到牆上掛著很多照片,這些照片組成了滿滿一片照片牆。照片上大多都是兩個人一組,拍照時動作親密,挨得很近。
即便不知道店名,林折夏腦海裡浮現出熟悉的五個字,這五個字被從記憶裡翻出來。
她猶豫著問:“……情侶照相館?”
在林折夏詢問的同時,前臺老板笑吟吟地開口介紹:“沒錯,我們這裡是一家情侶自助照相館,掃碼交費之後,進小房間裡面自己對著攝像頭調試機器就可以拍出好看的情侶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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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曜掃碼付了錢,然後兩個人進去拍照。
說是自助,其實就類似於路邊那種可以自己操作的“大頭貼”機器。
房間很小,用玻璃門和簾子隔著。
裡面有兩把圓凳,林折夏坐在上面,對著機器屏幕好奇地擺弄:“你怎麼想起來要帶我來拍照?”
機器屏幕上,有可以選擇的貼紙,兩個人的臉隻要共同出現在取景框裡,貼紙就會自動追蹤到人臉上。
遲曜站在她邊上,抬手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隨手勾選了一個兔耳朵。
下一秒。
那個兔耳朵出現在她頭上。
林折夏故意在鏡頭面前左搖右晃,那個兔耳朵也跟著她晃。
“因為之前拍的時候,”遲曜垂下手說,“……還不是情侶。”
他們上一次拍“情侶照”,拍得名不副實。
仔細算算,在一起之後,還真沒正兒八經拍過真正意義上的情侶照。
林折夏收起玩鬧的心思,在正式開始拍之前坐正了:“那……你也坐下,我跟你湊近點。”
然後呢。
她不知道了。
畢竟之前從來沒有過經驗。
她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每次做事越認真,就顯得看起來越呆板。比如現在,她很想把和遲曜的情侶照拍得更好看點,但是眼神控制不住得開始呆滯起來。
遲曜比她自在一些,他坐下之後比她高出一截,兩個人在取景框裡一高一低。
然後他說:“你緊張什麼。”
林折夏嘴硬:“我沒有緊張,不就是拍個照片嗎,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就是平時不怎麼拍照……不太習慣而已。”
遲曜又調試了一會兒機器,林折夏如坐針毡,在她幾乎快呆滯到極限的時候,遲曜提醒她——
“看鏡頭。”
林折夏努力把渙散的眼神聚集起來,在遲曜按下快門之前,她覺得按照她的發揮,今天這張照片可能得重拍。
但在他按下去的那一刻。
遲曜側過頭,不偏不倚地,親在了她臉頰上。
林折夏眼睛微微睜大了點。
所有拘束和不安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打破,她在被親的這一秒,忘了鏡頭,也忘了他們倆現在在拍照。
“咔嚓”。
機器屏幕上顯示抓拍的這一幕。
畫面定格。
兩人之後又拍了幾張,其他幾張照片上,有一張是她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扯遲曜的臉,另一張,遲曜反手按在她頭頂,想按住她。像兒時玩鬧那樣。
拍照結束後,林折夏拿著打印出來的照片問他:“我們要不要一起發個朋友圈啊?”
或許是因為在來的路上,她給遲曜看了當初那兩條僅自己可見的內容。
所以她很想,和他一起發個朋友圈。
不過聽藍小雪她們說,男生好像不是很熱衷發這個。
她正想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遲曜說:“下次不用問我。”
林折夏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女朋友,”他起身時把掛在邊上的那件黑色外套扯下來,整個人從上至下俯視她,還是那副肆意又冷淡的樣子,然而因為對著的人是她,嘴裡說出最低微的話來,“你有權利命令我。”
第79章
兩人一起編輯好照片和文案, 同時按下發送。
再次刷新朋友圈後,兩條內容幾乎相同的新增朋友圈一前一後出現在一起。
貓貓頭:女朋友讓發的[/照片]
另一個貓貓頭:男朋友讓發的[/照片]
林折夏給他點了個贊。
她正想說“這樣我就是第一個點贊的人了”。
結果她側過頭,去看遲曜的手機屏幕, 發現他心照不宣地, 也在給她點贊。
回學校的一路上, 她手機不停在震。
和遲曜在一起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地發官宣類朋友圈。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刻意去發點什麼, 主要是太熟,而且身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也就沒有特意去發的必要。
林折夏點開朋友圈提醒, 刷著評論。
最先評論的人是何陽:[謝謝, 飽了。]
接著是以前的發小朋友們, 還有徐庭他們。
徐庭:[????]
徐庭:[靠, 我是不是網速太慢了……]
唐書萱:[哇,祝福!]
……
一堆評論裡,有四條來自家長。
林荷:下次別拍了, 長得沒人家好看,合拍的時候顯醜。
魏平回復林荷:咱閨女也挺好看的,完完全全的郎才女貌。
遲寒山回復林荷:瞎說, 我們遲曜才醜,整天擺著一張臭臉, 看著就晦氣。
白琴回復遲寒山:雖然確實長得晦氣,也不要這樣說出來,給兒子留點面子。
林荷回復白琴:……
林折夏看著這串評論, 回到寢室, 躺在床上笑了半天。
-
寒假之後的時間一下變得很快,好像季節和季節變換之際, 總是快得讓人抓不住。春天短暫地過去,然後一陣幹燥的風吹過來,第一聲微弱蟬鳴隨之響起。
轉眼,又到了夏天。
大家換下厚重的外套,在這陣燥熱裡,整個校園看起來都仿佛更有活力了。
林折夏這天下課,就去球場外面看遲曜打球。
遲曜最後還是被之前的舍友拉著加了個籃球社,反倒是她挑來挑去,最後不知道選什麼幹脆沒選。
“算了,”當時她苦惱地對遲曜說,“今年先不參加了,明年再說吧。”
遲曜不置可否。
她又說:“正好,我可以利用多出來的時間多多學習。”
“有道理,”遲曜當時語氣欠欠地,“畢竟笨鳥先飛。”
“……”
說的她好像,是像高中那樣,故意給自己設定了一個計劃。
冬天因為天氣太冷,鮮少有人光顧的籃球場重新擠滿了人。
穿著T恤或者球衣的男孩子擠在球場裡。
“曜哥,好球——”
有人高呼一聲,然後被其他人矚目的少年抬手扯了下衣領,站在太陽底下,連頭發絲都被強烈的陽光照亮,他淺色的瞳孔也好像盛著光一樣。
林折夏手邊擺著一瓶水。
她坐的位置剛好有樹蔭遮擋,不算曬。
上半場很快結束,遲曜下場,越過其他人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遲曜在她面前蹲下,發絲被汗浸湿,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拿她邊上那瓶水。
林折夏仰頭盯著他喝水時攢動的喉結,忽然說:“以前好像也是我給你送水。”
“那時候你性格好差,”她想到高中,忍不住控訴,“還說對別人的水過敏,被人在帖子裡議論。”
遲曜壓根不上論壇。
這種話題中心人物,反倒對“話題”本身毫不在意。
他問:“說我什麼。”
林折夏記憶猶新:“罵你不配喝水。”
“……”
她又說:“不過你那時候是有點過分。”
遲曜擰上瓶蓋,反問:“我過分?”
“難道不過分嗎。”
下半場即將開始。
有人在球場中央喊遲曜的名字。
在起身的同時,遲曜把礦泉水瓶扔回她懷裡:“我隻想喝我喜歡的人給我送的水,過分什麼。”
林折夏下意識雙手接住水瓶,抱在懷裡。
然後愣愣地,等他重新上場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她想起來那個時候他已經喜歡她了。
所以……他隻是想喝她送的水而已,但是沒辦法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提要求。
他對她的那份“喜歡”,一直在無數被她忽略的細節裡。
-
夏季氣溫不斷升高,蟬鳴愈烈。
入校近一年時間,大部分人都徹底適應了校園生活,脫離父母和老師的管束,在漣大生活和學習著。
脫離管束後,大家進入可以自由戀愛的階段,也有不少人在這期間成功脫單。
林折夏寢室裡第二個脫單的人是藍小雪。
她本來性格就比較外向,經常來去如風,想一出是一出的,參加滑板社幾個月後,回寢室就喊著:“朋友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脫單了。”
林折夏隨口問了句:“誰啊。”
藍小雪:“就是滑板社社長,你們之前都見過的。”
“你的審美,我已經不想說什麼了,”秦蕾掀開窗簾,探出一個腦袋,說,“我隻希望他是個好人。畢竟如果他之後傷害了你,我們全寢室加起來為你出頭都打不過。”
藍小雪擺擺手:“他不是這樣的人。”
秦蕾:“他最好不是這樣的人。”
結果藍小雪的戀情,和所有人預想的都不一樣。
兩個月後,她宣布分手:“朋友們,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又恢復單身了。”
“……”
林折夏坐在書桌前,從一堆專業作業裡抬起頭,又問了句:“原因?”
藍小雪感慨一句:“愛情消散得太快。”
“……”
秦蕾:“麻煩您說人話。”
“冷淡期了,”藍小雪說,“我覺得沒意思,就分了。”
林折夏放下筆:“冷淡期?”
冷淡期三個字,對她來說很陌生。
她和遲曜談戀愛那麼久,還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林折夏算了算時間,又說:“可是你們才……在一起兩個月。”
藍小雪完全沒有失戀的樣子,她反倒覺得輕松,往床上一躺:“兩個月已經很漫長了!整整兩個月啊,六十天,足夠讓彼此之間迸發出來的荷爾蒙消散殆盡。”
“……”
藍小雪不覺得這有什麼:“這不是很正常,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總是有一堆話想說,什麼都是新鮮的,就連問對方今天打算點什麼外賣吃都可以聊得熱火朝天。但是時間久了,新鮮感褪去,進入冷淡期,就沒那麼多話好說了。”
“我和他大概從上周開始,微信上聊天就少了很多,”藍小雪回憶,“我也努力找過話題,後來發現我們除了滑板以外,再沒有什麼其他交集了。而且就算是一起玩滑板,社團活動也不是每天都舉行的,社團活動之外的時間肯定很多。我覺得沒意思,提了分手。”
“他也沒怎麼挽留我,大家心知肚明,就分了。”
林折夏“哦”了一聲,然後在晚上睡前,忍不住想她和遲曜會不會有冷淡期。
她和遲曜在一起也那麼長時間了,而且彼此之間太熟了。
他會不會也有某一刻,會感覺到“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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