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桑早已趁機躲進了浴室,為了自保她還把門鎖了幾道,此刻伸長了耳朵,聽到男人聲線淡淡地回:“是啊。”
她一愣。
就算要保她,她也以為裴寒舟會說她不在,沒想到他不僅認了,潛臺詞還囂張地表示:人在我這兒,我也知道你在找,但我沒打算放。
果然,這輕輕松松的倆字把王孟堵死了。
王孟心中懊悔,要知道整條船上他唯一也是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眼前這位,饒是有再多不甘,他也不敢從裴寒舟手裡搶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王孟攢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我走了,不打擾您了。”
很快,林洛桑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知道危機暫時解除,緊繃的弦也倏地松懈了下來。
她酒量其實不錯,應付飯局完全沒問題,但不知今晚的到底是什麼酒,方才她已經搖搖欲墜地要失去意識,撐到了極限才從王孟手裡逃出來,就像是彈簧被拉到頂後回彈,現在這一放松,她本能地就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要幹什麼。
她隻覺累,看到浴缸裡被放好了水,深藍色的浴球在中心打著旋兒,像放映著幽藍星空的深邃海洋。
潛意識覺得這應該是自己準備的,一跨腿就躺了進去。
於是男人一進浴室就看到這番光景,她掛在浴缸邊解頭發,細瘦又白皙的手臂纏繞在黑發間,說不出的撩人。
解完頭發,她又把手伸向了自己肩膀上的蝴蝶結,那是她裙子的衣帶。
裴寒舟眉頭一跳,為了防止她做出些可怕的事情,立時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質問,她倒不樂意了,舌尖在齒間抵了幾圈,不滿地眯起眼:“幹嘛?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男人看著她酡紅面頰,不明白為什麼這人剛剛還是可以思考的微醺,這會兒就醉成了一灘爛泥。
他按了按鼻梁,克制住要發火的欲望,打開浴缸放水的開關:“你不知道喝醉了不能進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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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宕機了一會兒,幾秒後才眨著眼睛“啊”了聲,想起來好像是有自己醉了這麼回事兒。
“知道了,但這樣很浪費,”她攀住浴缸邊沿,“我起來好了。”
她跟個小鴨子似的在裡面撲騰了幾下,但由於全身都被熱水泡軟,一絲力氣也無,雙腿在水下奮力制造起波紋,動作卻毫無進展,隻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眼睛裡來回瞎晃。
男人眼底一暗。
他雖沒她這麼誇張,但醉意已然蓋過大半理智,行為趨於遵從本能,心裡那股子無名火在看到這麼個活生生的女人亂動後,好像有點轉移位置。
之前眾人驚豔於她聲音好聽,他隻覺也就那樣,意外於她的氣場並不讓自己排斥,在選擇人應付老太太之時,為了不穿幫便找了她。
事實證明,這也確實是他第一次不過分抗拒一個女人的靠近。
思及此處,又自然地記起方才她求助時的語調,帶著幾分糯軟的氣音,拉至尾端又纏綿地上挑,不自知的勾人。
……確實很好聽。
尤其是帶著慌亂的、幾不可察的細微哭腔,還有點央求意味時,尤為好聽。
她還在浴缸裡撲騰,有水珠順著瑩潤的肩膀徐徐下淌。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目睹眼前遐想連篇的畫面後,忍耐了二十多年的什麼正磅礴欲發,理智尚且存留的最後一秒,他後退了半步。
必須盡快讓她離開,否則事態可能會失控。
他伸手拉她起來:“助理電話多少?”
她也伸出手,竭力回憶著:“18……”
然後手沒搭上去,倒是把他浴袍腰帶扯開了。
裴寒舟:“……”
她一鼓作氣,鐵了心要和癱瘓的雙腿抗爭到底,又拉著他睡袍一個用力——
男人也被扯進了浴缸。
浴室燈光氲著曖昧的暖黃調,二人渾身湿透,男人長睫斂著,還往下滴著水,她也沒好到哪去,貼身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對視的那一秒,躁動混合著危險肆意翻湧。
彼此皆醉,她好像還要更厲害點兒,看他喉結滾動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忍不住抬手刮了下。
這個動作如蝴蝶效應般掀起狂風驟雨,事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理智徹底出逃,呼吸失序,血液沸騰叫囂著拉響警報,提醒雷池已越。
身為創作型歌手,她骨子裡多少也有些特立獨行的因子在蠢蠢欲動,不知道自己醉後居然會打開某個放飛的開關,起先是覺得往後不知道會被圈子裡的哪條狗咬一口,第一次還不如選面前這個好看又身材好的。
但這個念頭不過兩分鍾就被她自己掐斷,決定性時刻她開始退縮想要逃,但男人灼燙掌心預示著既已開始,斷無可能終止。
遊輪還在行駛,燈光漸弱,海浪層疊。
這番折騰直到凌晨才止歇,男人將她從浴室裡扛出來的時候,意外看到床單上似乎有一抹顏色。
很淡的紅,像被稀釋過的墨水。
他正欲伸手去觸,爛醉的她卻還是身殘志堅地給了他一腳,後怕地嗫嚅:“你要是還來,我就去法院告你。”
裴寒舟沉默了會,收回手。
*
次日七點,隻睡了兩個小時的林洛桑終於被催命一般的電話叫醒。
睜眼的那一刻她還很茫然,直到挪了一下身子,鑽心的痛頃刻席卷感官。
她眉頭輕攏,某些片段躍進腦海,心髒也跟著猛地一沉。
望著天花板放空片刻,林洛桑荒謬地想這夢未免也太過瘋狂,卻又不敢證實,半晌後才小心翼翼地側過了頭。
是真的。
裴寒舟就躺在她身邊,隱約露出的鎖骨上帶著暗紅色的曖昧印記,湿了又幹的額發半貼臉頰。
空氣裡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混著宿醉的酒味兒刺激著神經,桌椅、辦公臺、地毯上隨處可見皺巴巴的衣裳。
渾身上下像是被撞碎的零件,動一下就會哗啦啦散架。
她卷著被子坐起身來,懊惱地咬了咬唇,不知事態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猶豫再三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助理都快瘋了:“晚一個小時了!”
她深呼吸幾番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些:“還來得及吧,實在不行就不去了。”
“不去了?!今天可是解散表演诶,團體的最後一次表演,你不是準備了很久嗎?”助理察覺到她的反常,“怎麼了,今天不舒服嗎?”
她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收緊。
助理說得對,最後一場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
她拍拍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打算先暫時忘記這件事,等表演完再梳理。
“沒什麼,去吧,你到B65等我。”
林洛桑匆匆忙忙地找了件衣服套上,在轉角口遇到趕來的助理,聽見助理奇怪地問:“輝哥不是說你住A33嗎?”
她輕咳著含糊帶過:“有點意外情況……換地方了。”
“噢,”助理又偏了偏頭,眼尖地發現她脖子後面似乎有紅痕,“那是什麼?”
她耳根倏地一熱,胡亂地抓著頭發掩蓋住,眼睫微顫:“……應該是被蚊子咬的。”
“別問了,快走吧。”
聲音漸漸微弱,消失在長廊盡頭。
“……”
一小時前就醒來的裴寒舟,終於掀開眼睑,緩緩坐起身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你把裴那個舟比作蚊子,你死定了女人(不是)
第3章
不適應身旁有人的裴寒舟隻睡了一個小時,酒尚未完全醒,蹙著眉看向衣櫃。
這女人昨天拿冰激凌給他蓋章、霸佔他的浴缸,今天臨走時還順走他一件白襯衫,真是了不起。
來不及多想,兩分鍾後有一場視頻會議,男人揭開電腦,邊翻著文件邊聽對面的長篇大論,明明是信息量很大的匯報,平素他壓根不會走神,此刻卻無端地,纏綿又斷斷續續地想起昨晚的片段,和她的聲音。
眾人看他還是維持一貫的冷漠表情正襟危坐,不由得感慨BOSS果然是沒有感情的賺錢機器,直到最後一位發言完畢,輪到BOSS指點迷津,屏幕裡的男人卻仍若有所思地緊盯文件某處。
想必是哪裡錯得離譜惹BOSS不快,眾人提心吊膽地等著斥責,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回憶裡林洛桑的關門聲仿佛句點,裴寒舟跟著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已經晾了那邊許久。
他啟唇,眾人屏息,心髒幾乎要跳停。
男人蓋上文件:“今天就到這裡,下次再繼續。”
緊張得快吐了的各位:……??
說完後裴寒舟關上電腦,回憶卻並未拉閘,關不住似的往外傾瀉。
——真是瘋了。
他打開窗,海風頃刻灌滿屋內,仿佛能將嘈雜心緒一同吹離。
二人各懷心事,林洛桑也沒好到哪去。
趕往表演場地的車上,她表情冷靜,但已經在對話框裡輸入了至少十萬個感嘆號。
圈內摯友盛千夜則成為了她這次的傾訴對象。
聽完了前因後果,盛千夜寬慰她:【往好的方面想想。】
林洛桑:【?】
盛千夜直接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你別一臉惆悵得跟要英勇就義似的,我問你啊,你們倆誰身價高?”
“他。”
“昨晚累的是你還是他?”
林洛桑愣了幾秒:“……他?”
“當然是他了,這就跟自古1比0難找是一個道理!”盛千夜又拋出第三個問題,“你爽不爽?”
林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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