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他脖子處喉嚨口,著急時會不自覺用力,的確有點像要搞鎖喉謀殺的。
林洛桑默默將自己的爪子放了下來。
他應該是在把她帶往車庫,剛下過一場雨,場館外的空氣清新,她忍不住用力地呼入,仰頭時有葉尖的雨滴在鼻子上,涼涼的。
她可能是有些低燒,此刻隻想找到能夠降溫的物體,感受到雨滴冰冷,忍不住將舌尖也稍稍地探出去了一點。
還沒來得及接到半滴,不期然有陰影覆蓋而下,男人無情地低下頭,擋在她面前。
她因為沒接到雨而不滿地動了動身子,聽他低聲回:“髒。”
“……但我好熱。”
男人又站直,不打算再管:“隨你。”
理智讓他目視前方好好走路,但目光卻不受控地飄往懷中的人。她是真的想觸到點什麼,此刻淡粉色的舌尖從唇中探出稍許,還有點往上翹的趨勢,雙眸緊閉,睫毛如扇般落下投影,頰邊還泛著紅暈。
男人喉結滾了滾。
林洛桑的確是非常誠懇地在接雨,因為她不僅熱,還有點渴。
路燈在她眼皮上落下細碎的光,面前卻好像又有暗影連同溫熱呼吸一起落下,她尚未感知完全,那一小截舌尖就被什麼包裹住了。
冰冰的,涼涼的,軟軟的。
男人的嘴唇?
她驀地睜眼,正好將撤退的裴寒舟捉了個現行。
林洛桑心想這回你跑不掉了吧,立刻展開奪命三連問:“你在幹什麼?經過我允許了嗎?你知道這算佔人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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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男人隻是沉沉應了聲,從善如流而坦然地默認——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林洛桑:?
好新穎的解題思路。
第20章
月色如同紗幔般蜿蜒流淌,不遠處傳來幾聲清越鳥叫,裴寒舟安然如常地維持著一貫表情,這讓林洛桑陷入了對世界的懷疑。
為什麼可以把佔便宜表述得這麼清新脫俗,就因為他是個無良資本家嗎?
她的世界觀仿佛在與男人的對話中得到了重塑。
林音樂人終於充分地意識到,原來自己和商人的世界是真的有壁壘的。
既然男人已經泰然自若地承認了自己絕非善茬,那林洛桑繼續糾纏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意義,所以她隻是在腦內把這無良資本家千刀萬剐滾油鍋了無數遍,然後在他把自己放進車內後溫柔一笑:“謝謝老公。”
“……”
裴寒舟抖了一下。
看著她毫無真心全是假意的營業笑容,他發現在某種情況下,這女人越恨他,就會對他笑得越甜。
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男人舌尖卷了卷,抵在上牙膛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車子駛回臨奚公館,由於在路上耽擱了太久,導致林洛桑泡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時,整個人手腳皆軟,還打了幾個噴嚏。
她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隻熊,沒一會又覺得太熱,掀開被子,靠著身為女明星的那點自覺,摸出了一張紀梵希的面膜。
生病也不能放棄護膚,她被自己感動到了。
男人本來在隔壁敲文件,忽然聽到臥室裡傳來乒鈴乓啷的響動,走過去才發現她人不在床上,仔細尋找後看見了目標物。
她正蜷在床頭櫃和床板構成的直角裡,屈膝抱腿,臉擱在膝蓋上,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他蹙眉問:“你不好好上床在這兒貓著幹什麼?”
她說,“床上太熱了。”
“……”
林洛桑剛敷完一張面膜,但面頰溫度卻並未因此降下,反而有上升趨勢。
男人盯了她一會,這才伸出兩根手指貼上她額頭,沉聲道:“發燒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林洛桑敏銳地抬眼:“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去醫院。”
“我五歲那年發燒去醫院,吊針打到一半睡著,結果藥水打完了也沒人發現,針頭回血在我手背上腫了個大包。”她說,“後來我發燒再沒去過醫院。”
“……”
男人沉吟幾秒,“那叫醫生上門。”
她沒什麼情緒地,靜靜地問:“你能保證在我不小心睡著的時候,有人時時刻刻看著我,不會再發生那種情況嗎?”
男人也轉頭看她。
說不上來,但這一刻的氣氛非常奇妙,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非她所描述的那樣簡單,但她隻是一言不發地直直瞧著他,瞳仁漆黑無底,好像在周身豎起了戒備。
他並不打算深究,隻想說這並非難事,隻要她願意,他甚至可以找來一整個足球隊的人為她服務。
但轉念一想,他和病人計較什麼,既然她抗拒,不去也無妨。
男人放下手機,道:“你決定。”
“我貼退燒貼就好了,再吃點藥,”她聲音輕飄飄的,“家裡有退燒貼吧。”
“應該有。”
說完身後就沒了動靜,裴寒舟回過頭,發現她又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朝他擠了擠眼睛:“什麼,裴老板的意思是要去幫我拿藥嗎?”又裝作為難地輕攏眉頭,“這樣不好吧……”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的裴寒舟:?
看來當她喊自己裴老板的時候,必定沒什麼好事。
男人半倚在櫃子邊,抄手睨她:“像你這樣貪涼,我就算幫你拿一百個退燒貼也沒用。”
她立刻乖巧地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全身裹起,隻露出白淨精致的一張臉,邀功般笑道:“這樣好了嗎?”
“……”
裴寒舟下樓時才意識到什麼不對。
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使喚他。
而他堂堂在舟總裁,又為什麼要接受這種使喚。
男人站在樓梯口思索了幾秒未果,先是安慰自己,他拿總比她生病時冒冒失失弄壞東西好;但轉念一想,東西弄壞了再買就是,他賺錢不就為了這個?
最終裴BOSS用一種慈善家的情懷說服了自己,他畢竟是丈夫,偶爾也需要關懷一下妻子。
拿出藥片後他又停頓了幾秒,腦中一閃而過她說出“你能保證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時的表情,但那情緒稍縱即逝,很快被她輕巧地用玩笑掩蓋。
他搖搖頭,不再繼續想。
拿到退燒貼的林洛桑撕開包裝袋,啪嘰一下把東西摁上自己腦門兒,然後就地躺下,開始睡覺。
房間裡僅開了裴寒舟那側的臺燈,他捧著本硬殼書正在翻閱,沒什麼動靜,一時間林洛桑耳畔隻有呼吸聲和輕盈的空氣淨化器運轉聲,這樣的和諧讓她產生了一絲溫暖的錯覺。
她提了提被子,由於實在是太熱,忍不住把手拿了出來。
下一秒又被男人捉了進去。
她側頭,“我就不能稍微散散熱嗎?”
“可以,”男人不疾不徐,“如果你明天想燒到四十度的話。”
“……”
剛剛覺得溫暖果然是她的錯覺。
林洛桑咬了咬牙,翻身入眠。
好在一夜好夢。
次日,她是被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給喚醒的。
睜開眼,透過隔間門簾,隱約能瞧見男人在裡間對著電腦說話,應該是在開視頻會議。
林洛桑慣性賴床,在床上摸索了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和電腦也都放在裡間。
她迅速拉開被子衝過去,打算速戰速決,拿完手機電腦就鑽回被窩寫東西。
結果剛跑到他身邊,一陣翻找之後,聽見男人漫無波瀾的嗓音:“燒退了嗎。”
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問“欠我的五百萬什麼時候還”。
林洛桑抱著電腦,把頭湊過去讓他自己感受,“喏。”
她的臉頰倏地靠近,帶著陣兒微甜的鈴蘭香,連頰邊細軟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男人停頓了幾秒,這才伸出手撕下她的退燒貼,指腹卻沒碰上來,隻是不甚自然地轉過眼:“這麼活蹦亂跳,看來是已經好了。”
“差不多吧,但是頭還有點暈。”
她站在原地說完,男人梭巡的目光又下落至她足尖,而後眉頭輕蹙:“把鞋穿上。”
林洛桑本以為拿完電子設備就能回去,加之地上被打掃得幹淨,所以才懶得穿鞋,心想反正就幾步路,誰知被他一問一耽擱,現在腳下倒真感受到幾分寒意。
說完話後裴寒舟便繼續開始看報表,腳背卻突然被什麼扯了扯,他低頭,看見她白皙的腳趾扒拉扒拉著,鑽進了他的拖鞋裡。
裴寒舟:“……”
隨著林洛桑腳踝一個用力,她順利將男人的拖鞋整隻帶走,然後心滿意足地穿著離開。
他沉默地目送她大搖大擺地回到床邊。
偏偏這女人還渾然不覺似的,蒙進被窩裡對上他的視線,眼睑下垂,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不是你要我穿鞋的嗎?”
視頻會議內一片寂靜。
本來大家都是在等總裁說話的,誰料到等了半天隻等來一句“退燒了嗎”,眾人戰戰兢兢以為總裁在罵他們病得不輕,紛紛擔憂是不是自己的策劃案紕漏過多,直到從屏幕裡瞥到總裁夫人那張臉時才放下了小心髒,明白話不是對他們說的。
於是接下來的三分鍾,他們活久見地,親眼目睹了總裁夫人搶走總裁的拖鞋,並且非常欠揍地躺在床上wink,宛如下戰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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