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導演離開之後,林洛桑拉了拉衣擺也準備起身,聽到男人問:“這裡是不是有轉播屏?”
她頓時明白他是想在這兒看節目,點了點頭,卻道:“那你為什麼不在現場看?出去走兩步坐個電梯就到演播廳了,效果更好。”
裴寒舟:“不想出去,人太多了。”
上次在演播廳看她第二場表演的時候,附近圍著不少女人,不適感雖然不算強烈,但也有一些。
大概因為男人本就難搞,因此林洛桑沒多問,很快就適應了他養尊處優下的矜貴。
“行吧,”她抬手給他打開轉播屏,“有什麼問題聯系我助理,我先出去了。”
“嗯。”
眼見男人是真待在這兒不走了,她出於好奇,還是問詢了句,“你為什麼突然到這兒來了?”
裴寒舟光明正大理直氣壯:“我到我的公司視察,有問題?”
“……行,沒問題,”連帶著沾光的林洛桑賠上一個咬牙切齒且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好視察吧您。”
離開房間以後,她在不遠處的討論室裡找到了嶽輝和助理。
嶽輝滿滿的傾訴欲在看到她時打開閥門,向林洛桑投去難以置信的眼神:“你知道我們剛剛遭遇了什麼嗎?”
“什麼?”
“我和小暖剛剛坐在這兒等你,正好有組進來開會,你說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是不是會叫我們滾蛋?”嶽輝喝了口熱茶,“但他們剛剛不僅全滾了囑託我們在這好好休息,還給我們打開了暖氣,還讓人給我們送了熱茶。”
“操他媽,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執行導演剛還想把我的節目暗箱操作到最後一個表演,”林洛桑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真夠誇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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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階級!這就是特權!這就是被資本庇護的好處啊!”嶽輝開始飄了,優雅地握著杯子說,“我心裡隻有一個詞能形容我現在的感受——母憑子貴。”
助理:“你說桑桑是你媽?”
“小暖,你搞反了,我是說我靠她才有今天這種眾星捧月的待遇。”
“明白了,你說你是她媽,你不僅泥塑你自己,你還侮辱了桑桑。”
林洛桑拍拍助理小暖的肩膀:“說得好。”
然後二人就搭著肩膀往前走去,被孤立的嶽大經紀人看著二人背影凝噎片刻,憤恨不平地放下杯子:“女娲造人都用泥巴,我泥塑我自己怎麼了?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诶,等等我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林洛桑又全方位地感受到了什麼叫特權。
剛到後臺,大家就搶著給她讓椅子,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她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暖手寶,一堆暖寶寶,嶽輝和助理的手中也被塞滿了各種小零食,關照無孔不入地圍繞著她展開——
“這雙高跟鞋好漂亮啊,說實話,桑桑的私服品味我是真的服,每次服裝都賊好看。”
“那還是不是因為天生麗質身材好,話說桑桑平時去美容院嗎,好羨慕你的皮膚底子,想get同款。”
大家七嘴八舌,各個都是見風使舵一級演繹者,把倪桐晾在一邊,桑桑前桑桑後的,像是想把從前對她的忽視和區別對待一次性全補回來。
林洛桑被吵得腦瓜子都疼了,按了按太陽穴,伶牙俐齒的嶽輝當即接收到訊號,趕緊上前把闲雜人員挨個支開,這才坐在了林洛桑旁邊,瞥了不遠處的倪桐和經紀人一眼,大聲地嘆息說:“看來後臺資本太大,有時候也是一種苦惱啊!唉!或許這就是甜蜜的負擔吧!!!”
倪桐經紀人臉都被氣綠了,還有幾個節目才輪到自己的倪桐更是不想多待,當下就臉色極差地離開了後臺。
助理目送倪桐背影離開,這才和嶽輝說:“輝哥,你真的好欠揍啊。”
但旋即,又小聲跟道:“但是好爽。”
嶽輝“嘿嘿”笑了兩聲,這才轉向林洛桑:“你今晚表演的那個四個字的叫什麼來著?”
林洛桑:“《春夏秋冬》。”
“哦對,我總感覺你在給中藥打廣告。”
她奇怪地看過去,“什麼中藥?”
“不是有那個嗎,就是什麼冬什麼夏什麼春的。”
林洛桑:“……”
“人家那是冬蟲夏草。”
她今天這首歌的名字還挺隨意的,而且抽象,剛報幕之後,彈幕裡就迎來了一陣沒頭腦——
【春夏秋冬是啥?】
【像一幅連環畫的名字,dbq。】
【據說她這次要玩loopstation,現場錄制編輯音樂,用多軌道和循環播放的方式現場伴奏,國內幾乎沒有年輕歌手敢這麼幹……上個敢在直播裡玩這個的歌手已經因為翻車兩年沒露過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歌名也能感覺林洛桑這次要走特立獨行的風格,本尷尬怪真的為她捏一把汗,希望不要翻車吧!不然第一次看直播的我可能會被尷尬到再也不看音樂節目了。】
loopstation又叫樂句循環工作站,它可以記錄下音樂人實時的演奏片段,並開始重復循環播放,達到一人一樂隊的效果。
也就是說,林洛桑今天的歌沒有伴奏,所有的曲調都在她腦海裡,她要在舞臺上絲毫不差地還原出伴奏的每一個音、抓準每一個微小的節奏,因為她奏出的每一個調都會即時循環現場播放,成為她的編曲,稍有差池,整首歌就會立刻崩壞。
非常考驗歌手的心態與發揮的穩定性,一旦出了錯,觀眾也不會看在難度的份上原諒她。
所以她今天必須得成功。
上臺前她還是有點小緊張,深呼吸了兩口,攥了攥微微滲出汗的拳頭,這才在舞臺中央站定。
她走向第一個樂器,開始演繹。
這首歌叫《春夏秋冬》,她分別選用了四種樂器進行表達,用音樂傳遞出她感知中的世界。
首先是豎笛,她用豎笛的悠揚空曠營造出春意,抑揚頓挫的曲調給人以草長鶯飛萬物復蘇的生機感,活潑而又滿懷著期待。
緊接著,夏天的部分她選擇了三角鈴,清脆的敲擊聲仿佛清晨枝頭的啁啾鳥鳴,帶著被陽光曬到微微發燙的酥軟體溫,蓬勃而向上,滾燙而張揚。
握住三角鈴兩邊的手指松開,僅懸掛在食指上的樂器聲更加明亮,悠長的餘韻拉動心弦與之共振,像是一切與夏天有關的物件都一股腦地被傾倒在曲音之中:冰鎮的玻璃汽水、滴滴滾落在桌上的水珠、搖晃著的碳酸氣泡攀升到瓶口,還有盛夏中肆意揮霍的青春。
秋天則是鼓點,肅殺與靜謐寒涼的秋總是如同鼓點般力量萬鈞,厚重得像是堆積的楓葉,隨著風向打著旋兒地在馬路上自由地遊走。
鋼琴是冬天。
銀裝素裹的冬日總與浪漫掛鉤,新鮮出爐的可可餅的香甜,冒著熱氣奶茶的甘醇,聖誕時分的溫柔與狂歡,交織在一起變成了寒卻不冷的冬,溫暖中帶著噼裡啪啦的篝火燃燒的聲音。
一如她的鋼琴聲,溫柔而纏綿,典雅卻冷豔,婉轉的驕矜。
這四種樂器完美交融重合,有節奏地循環律動,構造出了一個有溫度的特殊世界,讓人在短短的幾十秒之內,仿佛就跟著林洛桑的腳步穿行過了她的四季。
前奏結束過後,現場傳來頭皮發麻的驚嘆聲——
“好多樂器啊……一個都沒彈錯,這簡直是神仙吧!”
“那個三角鈴的添加真是妙,豐富了音色和演奏形式,又有一種打破常規的驚豔,確實好聽。”
彈幕中的某條一語中的:【舞臺精靈,樂器藝術家。】
前奏過後,她從話筒架上取下麥克風,開始了主歌部分的唱詞。
整首歌彌漫著濃厚的個人風格,她的歌聲與曲調渾然一體,如同從身體裡噴發出的第二個靈魂,這樣的聲音和演唱是帶著生命力,且不容易被人遺忘的。
她鮮明的標志像烙印,已經在一場又一場的表演裡,刻進了觀眾的腦海。
歌曲的結尾部分,放下話筒的她卻並未定格在原地,反而又折身,拿出了一把小提琴。
臺下瞬間湧起歡呼和掌聲。
她將小提琴放上肩膀,微微側頭抵住腮託,姿勢標準,動作流暢,纖細手臂收放自如地拉動弓杆。
柔順的長發隨著鼓風機蕩開,她抬眼,一雙潋著水霧的眸瞧向鏡頭,纖長的下睫毛仿佛在顫,唇角偶有一絲似笑非笑,連眼神的流轉都帶著訴說陳情的魔力。
樂曲流暢地傳出,娓娓動聽,為整首歌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真的用自己敏銳的感知,迤逦描繪了一幅獨屬於她的畫卷。
這隻是第二個節目,但觀眾甚至都不用往後看,就能確定這是毋庸置疑的全場最佳!
不,或許還有入圍整季或全季最佳的可能。
“這完全不像比賽,這就是一個成熟歌手的演唱會現場吧!!!!”
“成熟歌手都不一定有這麼穩的live……”
“音色太好聽了,唱功也好,還會這麼多樂器,牛逼。”
“飛煙時期我怎麼完全不知道她這麼全能啊?”
“那小破團會經營個屁,在飛煙的時候她完全沒機會展示這些啊!”
這時候,有粉絲恰巧和評審區挨得近,幽幽道,“很多樂器是飛煙時期學的,因為那時候太糊了,通告也很少,所以有大把時間學東西。不過小提琴和鋼琴還有編曲是在出道之前就會了的。”
她就是擁有讓路人也在驚嘆的毅力:“飛煙的時候還能沉下心來學東西啊?那真是了不起了。”
彈幕裡更是成片地滾過感嘆號:
【剛剛說林洛桑會翻車的出來受死!!】
【本尷尬怪嗷嗷大喊林洛桑真是太好了,沒有讓我尷尬還給了我驚喜。】
有很多人去節目合作的音樂軟件裡給她留長評,當然,微博上的討論指數也非常高: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今晚她的表現,拋開難度極高並且需要有極大自信的loopstation來講,她今晚的舞臺是全方位碾壓的好。就是以前也挺好,但不知道是鏡頭還是轉播的問題,總感覺有什麼環節使不上力(和她能力無關更像是節目組的問題)。今晚的各種感覺都很到位,鏡頭能夠抓準她每一個關鍵表情,不會在拍整體的時候拍細節,也不會在拍細節的時候又拉遠景,燈光也比以前好看。就今晚這表現,我說句一騎絕塵不過分吧?】
【英文部分她的發音也好標準哦,拉著小提琴的時候對著鏡頭嫣然一笑,我徹底死透了。】
【林洛桑真是節目組的榮耀,節目他媽的百分之九十的熱搜都是她的,她幾乎一發新歌就上熱搜吧……這熱度真是沒誰了,如果不是我看到這麼多真人討論,我應該覺得是她老公給她買了熱搜包年。】
當晚,她的新歌熱搜一度衝到了第二,不少人都在震撼這種大膽的表演形式:【是我見過內娛裡最年輕的敢玩這種形式的歌手了,且舞臺完成度以及才華不比任何前輩差,啊,我要收回我當時說華語樂壇後繼無人的話了,華語樂壇未來可期好吧。】
熱搜這邊討論得正紅火,即將收工要離開演播廳的林洛桑,在休息室門口發現了熟悉到不行的身影。
“surprise!”盛千夜笑著跳到她面前,豎起大拇指,“今晚現場演奏不錯,本千夜也盛贊的絕美程度。”
林洛桑定定瞧了眼前的人一會,又戳了戳確定是真人,“你怎麼過來了?”
“在這附近拍戲,剛好過來看一眼。”
盛千夜撇了撇嘴,“不是吧,我和寧寧還一起送了花籃祝演出順利,你沒看到啊?”
“太多了,這些都是嶽輝記下來讓工作室發微博的,你們都不提前告訴我,我上哪兒去看。”她瞧了瞧盛千夜身後,“寧寧呢?”
“剛看完就被導演一通電話叫回去了,說是綜藝裡面某段備採內容丟失,要她緊急再重新採訪一遍。她還挺遺憾的,說下次一定要見著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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