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3-31 15:36:403574

來送我的是江母江父。

我沒有通知江聞聿。

看來江父江母也沒通知。

等剛下飛機,我打開手機,忙著給母親辦理住院,跟交代病情,等忙完,看到了七十幾通的未接電話。

都是江聞聿打來。

我以為江家有急事。

立刻回了電話過去。

電話立刻接通了。

江聞聿聲音冷得跟冰一樣,壓制著怒意:「你跑去國外了。」

「是伯父伯母有什麼事嗎?」

「他們能有什麼事?好得很,跟你一起瞞著我,要走的事。」

「他們沒事,我就掛了。」

「先別掛,為什麼要走?」

「這次舞團選領舞,機會難得。」

「就因為這個。」

「是,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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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瞞著我?」

「覺得你最近要訂婚可能會很忙,就沒跟你說,忘了該跟你說聲恭喜,我這要忙了。」

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立刻又將電話打了過來,我沒再接。

我真的忙,還要去當地舞團了解環境,辦理入住。

響了幾聲,斷了。

我收到了他的一條消息。

【下周六,我結婚。】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聽到他結婚的消息,竟然如此平靜。

他的婚宴,最終我沒去。

實在忙得抽不開身,到了新地方,舞者的實力都很強。

我隻能夠更加地努力練習,才能不被比下去。

舞團的表演日程安排得也很緊密。

我託宋崢淮,發了紅包,九千九,祝他長長久久。

讓他幫我帶去,再幫我跟他說句恭喜,我太忙了,實在抽不開身。

12

婚宴當日,江聞聿站著迎賓。

他看著一個又一個賓客的到來。

那天他發出那條短信時,就決定,隻要她說一句,不要結婚。

他就不結了。

可是對方猶如石沉大海。

他固執地覺得,隻要他結婚,周韫禾就會回來。

她沒道理不來。

不是喜歡他。

他一等再等,等到的是宋崢淮來了。

「這是韫禾託我給你的紅包,她還說跟你說聲恭喜,她最近忙,就不來了。」

他接過紅包,捏在手裡,挺厚的,他掌心的力道越來越緊。

從前,隻要關於他的事,無論多小,她都會來。

記得有年他的生日,她跟著舞團去到外地表演,為了趕回來給他過生日,她整夜未睡,趕航班來回,隻為了給他送一份生日禮物,說聲生日快樂。

就又急忙趕回去。

這次,她隻託人帶了一句話跟紅包。

她真的不在乎他。

心髒傳來的一陣陣蜷縮感。

恐慌感滿滿浸透了胸膛。

宋崢淮看著他此刻失落又隱忍的表情,暗自想真是自作自受。

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他決不後悔。

不過畢竟是自家兄弟,也不好嘲弄。

他隻好拍了拍他的肩頭:「看來我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到如今這個地步,看來是回不了頭,本來覺得紀宛枝這人心思深,從開始就對你欲擒故縱,婚禮都要辦了,日後你們好好過。」

「你什麼時候跟韫禾這麼熟了?她怎麼會託你帶紅包?」

「好歹我們也是一塊長大,帶個紅包而已,別一副揍我樣子,借題發揮,我先進去。」

13

當司儀問是不是願意娶紀宛枝時,他站在臺上,腦子裡全是周韫禾。

他才意識到他錯得多離譜。

直到,他手機裡,收到了他母親發來的一條視頻。

他一腳踹翻了擺在一旁的香檳酒塔,上百個酒杯,頃刻全部倒在地上。

玻璃碎裂聲不斷響起。

「我不願意。」

他抬腳就要走,被紀宛枝抓住了手。

「聞聿,你做什麼,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家人都來了。」

「抱歉,我不能娶你。」

紀宛枝紅了眼:「你現在說不娶我,是不是因為周韫禾?」

面對著她的沉默,她掀起了頭紗,憤恨地看著他,嘲諷地笑了。

「是你死乞白賴追的我,婚也是你求,現在這婚,你說不結就不結。」

他立刻甩開了她的手,將方才的視頻拿了出來。

視頻裡播放的是當日周韫禾跟紀宛枝在酒吧走廊裡被人攔住,她推出周韫禾去擋人的那段視頻。

紀宛枝臉上的表情有片刻怔住,很快她就反駁。

「是你說,那天的事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跟我分開。」

江聞聿想到那日自己,為了跟他媽怄氣說出來的話。

還是當著周韫禾的面,心裡的悔意又添了一分。

「就跟那時一樣,我不想娶你,跟這件事也沒關系。」

他腳步不停地朝外走。

紀宛枝放聲笑了出來,笑得眼角落淚。

「你是發現自己愛的是周韫禾,你真可笑,現在才發現,那段時間受傷,我去看你,你嘴上日日抱怨的是周韫禾沒良心,不來看你,還有你那些看似給我,我不接受,你也不見得有多傷心。

「江聞聿,你這般的三心二意,以為現在拋下我,就能夠追到周韫禾回頭,你當初為什麼要來追我?要不是對你動心,我也不會因為忌憚她,而推她出去,那一刻,我竟然想毀了她,真不值,別想了,她那麼執拗的性格,認定的事,就不會變,不會原諒我,也不會再回頭跟你在一起,我們都失去她。」

江聞聿聽到這句,停下腳步,冷凝地回頭。

「閉嘴,要不是當初是我先招惹你,為了那次酒吧的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

他立刻讓人準備私人飛機,申請航線。

他要去 M 國。

告訴韫禾。

他後悔了。

他是喜歡她的。

能不能給他個機會。

到這麼遲才看透他的心。

14

我起床打算去買些菜,江聞聿正站在屋外。

今日的雨,有些大。

就算站在屋檐下,他的肩頭也被淋湿了大半。

身上穿著的還是套新郎西服,領結已經被不知道扔到哪裡去,又帶著褶皺,顯得有幾分狼狽。

面容顯得有幾分蒼白,身上帶著幾分頹廢的氣息。

正在點煙,但是煙被陰雨淋湿,他打不著火,顯得越發地氣惱。

聽到我開門聲,他抬眼看來。

我有些驚詫地問:「今日不是你結婚的日子,是我記錯了。」

有時差,按北市的時間,他應該都辦完婚禮了才對。

他還未回答就咳嗽了好幾聲。

雨實在大,我身上也飄了不少。

我讓他先進屋,拿了毛巾給他。

他接過毛巾,專注地看著我,他說:「韫禾,我沒結婚。」

我見雨大,出不了門,低頭點了外賣,隨口問。

「不是很著急娶她嗎?追了這麼久,有什麼事要延後?」

他拿過我的手機,我疑惑地看向他。

「韫禾,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發現我真正喜歡的是你,你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這句,我盼了六年的告白。

這句話,早上幾個月。

我能夠欣喜若狂。

如今,親口聽他說出來。

沒有半分情緒的浮動。

我們的愛,也同北市跟 M 國一樣,產出了時差。

我愛他時,他急著流連花叢,聲色犬馬,追求另一個女人。

我不愛他時,他驚覺,他原來風流多年,「真愛」就在身旁。

我隻是淡笑看他:「回不去,在你用我媽威脅我的那天,我們之間就回不去。」

這句話,讓他一貫玩世不恭跟對一切不屑一顧的臉上,出現了倉皇、緊張,最後,他著急地抓住了我的手。

「那時候,我不過是一句戲言,你知道,我說話向來沒有分寸,日後,不會再說。」

「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能夠忘了,我忘不了,無心之言,才是真心話,這些年,我多虧了江家照拂,放心這一切,我會還。」

「我不要你還,我也不是來跟你說這些,我喜歡你,我想結婚的那個人是你。」

我上下看了他一眼,人啊,哪有那麼輕易改變。

「你此刻穿著跟另一個人結婚的新郎服,說想要結婚的人是我,不覺得有些太諷刺?」

他看著身上的新郎禮服,立刻脫了外套甩在了地上。

「我是著急過來給你表明心意,才忘了換衣服,你要怎麼才肯信我,是真心喜歡你?」

「你不懂嗎?真心假意,對此刻的我來說,已經沒有半分重要,我不愛你,放下過去,隻當你是個從小長大的朋友,等會我還要去舞團,就不留你。」

我起身打開了門,示意他出去。

15

從那以後,江聞聿將我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天天在外頭接我上下班。

我還是執意打車走。

要是舞團有演出,他必來捧場,帶著玫瑰花,來送給我。

這種日子維持了將近三個月。

就算我不搭理他,他也不放棄。

舞團裡的其他舞者看到,都來調侃我。

「你這追求者,真是熱情,但凡是有你的演出都來,看著你的樣子痴情又專注,這花也好漂亮。」

看著桌上那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從前,他追人,也送不少花。

看來,多年看著他追人的手段,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收獲。

我怕他在我眼底看出異樣,用力地眨了幾下眼,試圖減弱眼中的酸澀感。

「(此」我將花拿起來, 塞到了那個舞者的手中。

「既然你喜歡,這花送你。」

出了門,就看到了他還等著,瞧見我手中的花, 在另一個人手裡。

他笑著問:「是不是不喜歡玫瑰?改天我學別的插花, 弄好了再來送你。」

「不用, 看到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在別人手中,是不是很難受?那次你將她不喝的南瓜湯,塞給我時,我也是,其實我不吃南瓜。」

他臉色微變:「韫禾,你還在生氣, 是我不夠了解你。」

「我從未生過氣,我隻是失望,你為了她拋下我在路邊,將她不要的東西塞給我的時候,那次你信她的話,我誣陷她,卻不肯信我,失望越累積越多,我也就徹底放下對你的那股子執念,然後,我覺得我很輕松。」

他臉上強撐著的笑, 徹底垮了, 眼尾泛紅:「你明明是愛我,隻要我肯努力,一定可以讓我們修成正果。」

「是愛過你, 六年, 那種像是懷揣著一個大秘密的日子, 心酸也有過甜, 現在我放下,發現原來不愛你, 也不會怎麼樣。並且能夠發現人生有更多的美好,希望你也能夠放下,你這樣日日纏著我, 我很苦惱,而且你這些追人的手段,在喜歡你的六年裡, 我已經看過很多次,可能對我不是很有效, 下個月, 我們舞團也要換個國家演出, 到時候,就別再跟來了。」

江聞聿挺直的背,低了幾分, 臉頰上落淚了,眼裡翻湧著痛苦。

他看了我良久,像是要將我緊緊烙印到腦海裡。

又像是看透了我眼中的決絕跟絕無回頭的可能。

最後,他朝我伸手:「我想再抱你一次, 明天我就回國。」

我伸手抱住了他:「聿哥,保重。」

六年的情。

他給過我偏愛。

也給過我痛苦。

此後,各自珍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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