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她問。
既然不是一出生就自帶的,那應該是很多的後天因素影響,如果能找到結症所在,她想……說不定她可以幫他克服。
整件事似乎講來有些話長,裴寒舟思慮良久,大概是在理著思緒和前因後果,正要開口,近處傳來人聲——
“那邊是不是有倆人?趕緊的啊,要閉園了,外面風大快回去,我馬上鎖門了。”
“知道了——”林洛桑轉頭回。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她抓著他的手腕示意二人先離開,“今天都說了這麼多了,總要留一點給下次。”
更何況目前看來,整件事沒她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不太適合在這時候講。
裴寒舟沉沉應了聲,二人這才啟程回家。
燈影繾綣,風聲溫柔,他們行走在凌晨無人的街,第一次有了種暢快的真實感。
她踩著自己的影子時快時慢地行進,路過摩天輪下時,腳步頓了頓,回身問他:“你剛剛說的話還作數嗎?”
“什麼話?”
“說要追我的。”
“當然,”男人反問,“我什麼時候不信守承諾?”
她揚了揚眉尾,將手背在身後,蕩起一抹狡黠的笑,悠悠道:“那……到時候看你表現,再決定要不要轉正?”
裴寒舟:“……你入戲得還挺快。”
過了半晌,男人緊跟著笑了笑,縱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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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看我表現。”
*
第二天她起來時,男人已經在廚房了。
林洛桑趿著拖鞋走到門口,剛張嘴就打了個呵欠,就那麼帶著困音問道:“在做什麼?”
男人轉頭,看到她手指正攀著門框,隻露出來一雙霧蒙蒙的眼睛。
他低問:“想吃什麼?”
她有些驚喜,眸光流轉:“還提供點餐服務?”
“隨便吃點吧,半個紫薯一個蛋白,加兩片全麥面包。”
最後上桌,男人還給她加了幾片水煮雞胸肉。
她吃了兩片就飽了,起身接著嶽輝的電話:“哎哎哎,我馬上來了,你稍等會——”
“就吃這麼點?”裴寒舟拉住她,“等會餓怎麼辦?”
“不會餓的。”
想了想,她說,“就算餓,看一看練習生們的腿,我就能閉緊嘴。”
那些練習對自己才是真的狠,有的女生天生是易胖體質,隻敢吃點水煮青菜。
她們運動量大,一旦營養攝入不夠,很容易就會出問題。譬如昨兒有個練習生,甚至在練舞時都餓昏了。
這麼下去當然不行,身體才是第一位,林洛桑火速聯系了一個營養師調配過去,要求起碼要讓大家健健康康地瘦。
營養師會給她們專門制定菜譜,可以做到餐點沒多少卡路裡但營養充足,不會造成身體機能的紊亂。
今天是主題曲的錄制,也就是最後要呈現在首頁的MV,不僅有很多觀眾會重點從那裡面尋找pick對象,節目組前期的宣發也會圍繞這個來。
林洛桑其實也沒必要一定來,隻需要錄個開頭就行,但為了呈現效果,她不放心,還是決定過來瞧瞧。
她剛到門口就碰上了劉屏,後者正在沙發上悠闲地喝著水,應該是剛上完大課。
見她來了,劉屏不禁低聲同一邊的工作人員抱怨:“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是誰非要來,害得大家也不得不來,我生平最煩這種綁架,搞得我上完課都不能走。”
林洛桑揉了揉肩,被楊楊拉到一邊:“你別理她,她就一點都不想對這些練習生負責,拿著那麼高的薪酬,多幹一點事兒就跟要了她命似的。當時你也沒說一定要所有人都到場,還是她提的呢,結果提完又抱怨。”
林洛桑笑笑:“習慣就好。”
她現在也不指望劉屏做什麼好事了,少自大地找茬就行。
主題曲錄制之前,練習生們中要選出一個C位。
這也是林洛桑會來的真正原因,她想給這個最重要的位置把把關。
投票和評級靠前的練習生們方有資格爭奪C位,林洛桑在臺前一個個地看著做記錄,直到三個人過去之後,時初然走上了舞臺。
當時評級的時候她都沒怎麼記人,主要是看動作和踩點,沒想到時初然進步這麼大,居然擠進了A班。
“時初然?”林洛桑念出她的名字,偏了偏頭,“我還挺期待你的表演,可以開始了。”
盡管彈幕裡滾過了一陣“這人誰啊我怎麼沒印象”、“林洛桑第一個說期待的選手诶”、“我也開始期待了雖然不認識她”,但大家仍然十分有默契地盯著時初然的表演。
時初然今天穿了林洛桑給她的那雙高跟,或許是有了林洛桑的期待值加持,音樂響起的那一瞬,她朝林洛桑抬起臉,整個人的氣質已經和之前失意時完全不同,目光堅定而有力量,像是幾日之內破繭成蝶,完成了蛻變。
節奏、舞步無錯誤,表情管理到位,動作張弛有度,最後
第59章
男人的手掌緊貼著她脖頸後的軟肉,指腹摩挲時微微發燙,酥麻感一陣一陣地往她耳根處湧。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頰邊,略有些溫熱和急促。
林洛桑根本反抗不得,嚶嚶唔唔的叫喊全被男人舌尖裹著吞沒進唇齒中,手腕被人扣壓在冰涼的牆面上,腿也被抵住。
裴寒舟全方位地挾制住她,噬咬得她下唇都生疼起來。
她越掙扎,裴寒舟的氧氣掠奪計劃越是囂張,直到她實在喘不上氣了,用盡全力地發出了幾個音節且回咬了他好幾口,男人的理智這才歸攏,偏過頭撤退開。
林洛桑瞬間站不穩就要輕飄飄地往下掉,男人單手一把將她撈住,她努力想掰開他的手,奈何一絲力氣也無。
於是隻得放棄,一手軟趴趴地拽著他袖口,一手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垂著腦袋瘋狂咳嗽著。
無良資本家的狠戾果然名不虛傳,就連一上午的練聲課和跑步機一小時都沒讓她缺氧成這樣——
但他可以。
一邊咳,還在一邊說著什麼,摻雜了“我要”這類關鍵詞匯。
裴寒舟捕捉到重點,側頭附耳:“你要什麼?”
“我要……”她身殘志堅地貼著他耳垂,氣息打著旋兒地鑽進耳朵裡,“……殺了你。”
“……”
她正平復著呼吸,地下通道不期然駛離一輛黑色奧迪。
奧迪司機嫌他們倆黏一團兒佔道,趴在方向盤上猛地鳴笛幾下,男人不耐煩地回頭看,眉頭蹙起,嘴唇殷紅。
他這張臉著實好辨認,尤其是氣場,車內立刻傳來幾聲悶響:“我操,那是裴寒舟嗎?!”
車窗忽然降下,副駕駛裡探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招手致意:“不好意思兄弟,我這司機脾氣不好,您、您繼續,我們換條道走……”
說完,那人又抻長了脖子想看看他身邊的人是誰,林洛桑意識到目光,抬起手遮住臉頰,裴寒舟也及時側了側身,還不忘回頭又贈送了一記殺人專用眼刀。
那看熱鬧的人被凍了個哆嗦,趕忙將被白熾燈照得發亮的腦袋縮了回去:“這就走這就走……愣著幹嘛掉頭啊!”
最後一句是跟司機說的。
縮進車內後,那人又喃喃自語:“雖然沒看全乎臉,但我敢肯定,那人絕對是林洛桑。”
司機:“為什麼?”
“一隻手就把臉罩住了啊!除了林洛桑還有誰有那麼小的臉!!”
……
話題中心的林洛桑終於在幾分鍾後找回自己的呼吸頻率,出逃的神思也被理智拉了回來。
她半掛在裴寒舟手臂上,幸好男人有力氣,她才不至於跌坐在地。
盡管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抬眼,湿漉漉地眸毫無威懾性地瞪著他,低聲道:“你瘋了啊!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林洛桑:?
裴寒舟淡聲,好似非常有理一般地回:“誰讓你跟段清又見面。”
“那也叫見面嗎……?”她終於知道了男人的作案動機,無語地嗫嚅,“跨年結束了大家吃頓飯而已,他本來在隔壁包間,誰知道非得跟著我一塊兒出來,還非要演什麼瓊瑤的男二上位劇本。我要是知道這樣,當時根本就不會去。”
男人依然念念有詞:“但你還讓他給你理圍巾。”
“我沒有,我躲開了,他連一根毛線都沒碰著,”她摁了摁他的手腕,“那是你的視錯覺吧,你不知道拍戲裡也有一個借位拍攝手法嗎?”
說著說著來了幾分理:“倒是你,堂堂在舟總裁,居然躲在停車庫偷看……”
話沒說完,面前又有暗影覆下,男人似是又要欺身下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幸好林洛桑及時反應過來,雙手交疊將下半張臉捂得嚴嚴實實,不給男人任何可乘之機。
裴寒舟伸手,毋庸置疑地……將她的圍巾扯下,又重新繞了幾圈系好。
林洛桑:“可以了,你再扯下去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把她的圍巾徹底盤弄成屬於自己的形狀後,男人這才頷首:“走吧,上車。”
她問,“我剛剛好像看到嶽輝的車走了,是你讓他們走的嗎?”
“嗯,我這有車。”
男人拉開不遠處副駕駛車門示意她上去,林洛桑看著空空如也的主駕,回頭問:“司機呢?”
男人的聲音繞過一圈,重新回到她身側。
裴寒舟低低道:“我。”
“你開車啊,”她側身摸著安全帶,“怪不得剛才那麼猖狂,原來是沒有司機。”
“……”
想了想,林洛桑又繼續道:“你這樣是要扣分的,知道嗎?”
裴寒舟斂了斂眉:“什麼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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