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03 15:38:554362

「我夫君天縱英才長命百歲,必不可能就這麼去了!再敢亂說,我撕爛你們的嘴!

「再說,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抹脖子隨他去,斷不可能跟了別人!」

趕跑他們,我跌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應斐扒在窗框看我,滿眼都是憐惜與感動。

「娘子啊……」

就在這時,我眼前突然多了一雙腳,與飄逸的道袍一角。

8

這人自稱遊方道士。

把了應斐的脈,斬釘截鐵說這病他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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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央求時,他卻又說,治這病的藥材格外貴重。

一根老山參,便要一千兩銀子,其他藥七七八八加下來,得七千兩。

七千兩是什麼概念呢?

我堂堂花魁,在春風樓待了三年,攢下的也不過八百多兩。

我嚇得跌坐在地,借擦眼淚的動作,藏住眼底冷笑。

原來兜兜轉轉一圈,他們給我的考驗在這裡啊。

這些王公貴族當真傲慢歹毒得可怕。

隨口給我捏了個天價,我若拿不出這些錢來救人,就證明我不愛應斐?

可殊不知民間多的是重病治不起,隻能眼睜睜看著父母孩子去S的窮苦百姓。

這兩個吸食百姓骨血的蛆蟲不S,讓我怎麼能甘心啊!

我擦幹眼淚,抬眸堅定地握住應斐的手。

「夫君放心,我哪怕是豁出這條性命,也一定會救你!

「若救不了,你我夫妻二人,便一起上路。黃泉路上,總歸有個伴。」

應斐的眼底,感動之餘,分明閃過了濃重的心虛。

我開始四處借錢。

春風樓的姐妹們二話不說,竟幫我湊了足足三千兩。

春舞更是將所有家當都給我,她還求她那當山匪的老相好,給借了二百兩銀子。

我過往也有些恩客,一家家求下來,湊足了五千兩。

可是還不夠。

但無所謂,我要的不是借錢。

而是將花魁娘子借錢救夫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最後,我將目光投向了盧府。

那位盧老爺是出了名的小氣歹毒,當初我非要嫁應斐之時,他破口大罵;

「什麼瞎眼的下賤玩意兒!我比那窮酸書生強了不知多少倍,還比他年輕五歲呢!嫁他不嫁我,真是活該進春風樓!」

要是我如今再去求他,肯定會被狠狠羞辱。

我收斂輕笑的唇角,逼出眼淚,哀哀戚戚上了門。

9

在外奔波一天,我回家時,已經月上柳梢頭了。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扇了應斐一個巴掌。

他捂著臉,懵了。

我冷笑看他:

「應斐,你個病秧秧的老頭子,一窮二白,隻會賣弄你那不值一文的才華,憑什麼配我花魁娘子?我以前真是又傻又瞎!

「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要嫁給城裡富戶盧老爺。去做富貴太太了!今後你我恩斷義絕!」

應斐不敢置信地盯著我,「娘子……」

我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幾乎是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氣。

又把他那些破詩破畫翻出來,一一撕碎。

碎紙兜頭淋在他身上,似漫天驟雨。

微微俯身,我衝他說出了唯一一句真心話。

「不準叫我娘子,應斐,我惡心透了你,恨不得你現在就去S。」

床榻上的應斐,瞬間紅了眼睛。

而我隻是冷笑,摔門而去。

10

春風樓裡,夏暑難消。

春舞哭著替我梳妝。

「你個S丫頭,怎麼就這麼傻啊?竟敢賣了自己,給那老頭治病!

「偏偏你還不告訴他,非讓他以為你是什麼負心女!你……

「早知道當初我幾鞭子打S你算了!」

花魁娘子去盧府借錢救夫的場景,如今已傳遍全城了。

彼時,盧府門前,看熱鬧看笑話的人不計其數。

盧老爺亦得意狂笑,「花月,你當初信誓旦旦要嫁他,可曾想過會有今天?!放心,我不是那記仇的人,隻要你嫁進盧府,我就給你兩千兩銀子作為聘禮,如何?」

我咬咬牙,答應了。

街上哄笑陣陣。

「不過你這等不潔的女人,我是不願意再要了。這樣,你嫁給我的長子吧,今後要好好侍奉我盧家!」

街上奚落的笑聲更盛。

誰不知道,盧老爺的長子,三十有九,是個傻子。

可我亦答應了。

盧老爺卻還不罷休,非要我在長街一步一叩一句「我錯了,我眼瞎」,哄他開心。

我屈辱閉眼,照做了。

跪得膝蓋都磨出了血,在青石板上留下長長的印。

周圍人終於不笑了,看我的目光中,不是憐憫,就是欽佩。

如今的城裡,再提及我花魁娘子,已經不再是陣陣嘲諷,而是感念我忠貞救夫。

更有人說,應斐真是好福氣,若他能得此重情重義之妻,S也心甘了!

總之,這件事打動了很多很多人。

至於應斐——

話本子裡,為救心上人,故意冷語激對方恨自己、再也不見自己,然後默默犧牲。

這橋段司空見慣,卻每每惹人垂淚。

話本都是書生的遐思,用他們的遐思反過來戳他們,必定百發百中!

所謂欲揚先抑,別看應斐現在恨我,等將來他知道真相,隻會更感動更愛我。

而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層算計。

11

當初湊夠錢,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那所謂的遊方道士。

我淚眼婆娑地叮囑他,務必要救我夫君。

但不出我所料,他根本就沒去。

——林臥雪堂堂侍郎千金,怎麼可能真的允許端王棄她娶我呢?

她必然會暗中操控,即便我給了錢,她也隻會堵住那道士和所有暗衛的嘴。

我偷偷潛回小屋時,就見應斐在大發雷霆地砸屋子。

邊砸邊哭,痛徹心扉。

「那兒出來的女人果真無情!有幾個時刻,本王都覺得自己真愛上她了,她竟敢……

「你們,去把那賤人給我抓來,我要親手S了她!」

林臥雪解語花似的陪在他身邊,聞言一驚,趕緊道:

「端王哥哥,算了,好歹是一條人命。隨她去吧,你別為她氣壞了身子呀!」

她可不是因為善良,而是怕我和端王見面,會捅出真相。

但這下子,她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12

我嫁進盧家那日,全城都熱鬧極了。

興許是為了羞辱我,盧老爺大張旗鼓地辦喜事。

還特意讓他那傻兒子騎著馬,隨我的喜轎繞城一圈。

轎外隻聽見寥寥幾聲賀喜,其餘皆是嘆息。

到盧府前,那傻子笑著拍手要來牽我。

「我的媳婦兒!我有新玩具了!

「爹說了,你比那些丫鬟漂亮多了,隻要我給你留口氣,不把你玩S,怎麼都行。你快來陪我玩吧!」

應斐就是這時來的。

粗布長衫,老態龍鍾,卻還執著地攔在一眾強壯的家丁前頭。

嘁,明明屋檐上藏著數不清的暗衛,卻非要襯得他多英勇壯烈似的。

可我不得不配合他演戲。

我冷著臉,「不是早就說了麼,我要嫁進盧府過好日……」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賣身忍辱籌錢為我治病,我聽城裡的秦嬸子說了。」

我愣了一下,作惶然欲泣狀,假裝踉跄向後跌倒。

穩穩跌進應斐的懷裡。

盧家人一下就惱了,嚷嚷著要打S應斐。

我慌忙推他,他卻朝我遞來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後朗聲道:

「我乃當朝端王裴應玄,誰敢動我!」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應斐傲然摘掉胡子,擦掉皺紋,露出英挺的本來面目。

周圍的暗衛飛身而下,局面頃刻反轉。

望著所有人震驚惶恐地下跪,應斐得意笑了。

我開始止不住地發抖,不是怕,而是恨。

前世他退去偽裝的樣子,與此刻完完全全重疊。

還是那麼得意,如同我們這些跪拜的百姓,隻不過是他腳下的蝼蟻。

哦,不過這一次,我不用再跪了。

裴應玄緊緊抱住我,「你是我娘子,怎麼能和這些賤民一樣呢?」

忽然有道清脆的女聲喊,「端王哥哥!」

林臥雪一下子推開人群,淚盈盈地撲到裴應玄腳邊。

「我錯了,是我不該阻攔暗衛告訴你真相,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別怪我好不好?」

裴應玄冷厲的臉色,隱隱有點松動。

這時林臥雪恨恨地瞪我,「是我搞錯了試探的方式!對她這種賤人來說,貞操不算什麼,她嫁進富戶以後照樣吃香喝辣。」

「端王哥哥,隻有她願為你付出性命,才算真正地愛你!你問她,敢為了證明自己的愛,現在就去S麼?!」

罵還不夠,她猛然起來狠狠抽我一耳光。

我避都不避,直直地挨了。

隻是袖間,掉出了一樣東西。

是一把鋒利的剪刀。

裴應玄驚愕地望著我,而我閉眼慘笑:

「端王殿下,我以前說過一句話,我生是應斐的妻,S是應斐的鬼。

「這把剪刀,是我用來自盡的。

「原來世間從無應斐,原來你自始至終都沒信過我。那你大可以一刀S了我,讓我隨應斐去吧。」

裴應玄眼底最後一絲懷疑,終於翻湧成無盡的愧疚與深情。

林臥雪慌了,「這賤人是騙……」

倏地,裴應玄狠狠給了林臥雪一耳光。

打得她跌倒在地。

可他的眼神依舊很冷硬,「在我心中,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子才是賤人,花月如珠如寶,遠勝過千金。」

「明日就回京,我要向父皇稟明一切,就是跪三天三夜我也要求一個退婚,迎娶花月!」

13

搖身一變,我從六旬老叟的瞎眼妻,變成了尊貴的未來端王妃。

人人都誇我慧眼識珠。

上趕著巴結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錦上添花的人多,可昔日雪中送炭的春風樓姐妹,反倒都不來找我了。

因為扮老騙我的事,我跟裴應玄發了好大的脾氣,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幾回。

最終他承諾我,會給我春風樓的每一個姐妹贖身,再賞白銀千兩。

還給她們都尋個好去處。

我這才緩和了臉色。

春風樓散伙的那日,我回去了一趟。

十幾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哭又笑,誰也沒能說出什麼。

末了還是我先開口,「我走了,往後,你們保重。」

春舞忽然拽住我,眼眶紅紅的。

「還是那句話,要是他欺負了你,你就來找我。我可有個山匪相好呢,別說他是端王,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老娘也不管!」

告別了她們,我正要回客棧,卻被人當街攔住去路。

——林臥雪。

她應該是大哭了一場,此刻眼睛腫得像核桃。

卻依然陰惻惻地瞪我。

裴應玄派了暗衛保護我,林臥雪不能對我動手,隻能用言語刺我。

「你算什麼東西?下賤玩意兒!憑什麼嫁給當朝端王?」

我微笑以對,「憑我愛夫君呀,這不是林姑娘你,親自幫忙試出來的嗎?」

林臥雪一窒。

是啊,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她給我的機會。

我隻是抓住了每一個機會而已。

林臥雪恨得咬牙,忽又陰冷笑道:

「你別得意太早,你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下九流,我爹可是當朝侍郎。階級猶如天塹,天生貴人和賤女是不一樣的,皇上不可能允許你當王妃。

「而你在京城無親無故,到時候還不是任我拿捏?」

我笑容不改,隻是冷不丁說了句:

「你的眼睛是不是很疼啊?」

林臥雪愣住了。

興許是我的神情有點可怕,嚇得她步步後退。

罵了句神經,就匆匆逃走。

以前我也覺得,人生來就有貴賤,階級不可撼動。

面對端王與侍郎千金這種所謂貴人,我不由自主就覺得怕。

可上輩子,烈火燒身,裴應玄眼裡沒有半點人命之重,反而還惋惜慨嘆他的才華被人糟踐。

我真是恨啊!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撞開大門。

看不見了我就聽聲音,沒聽見裴應玄的,隻聽見林臥雪的尖叫。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就衝過去一把抓住她,將她拖回火場。

我的指甲亦深深摳進她的眼睛。

她尖叫掙扎流血的時候,和我沒有任何區別。

熊熊大火燒灼著,若有人望一眼,就會發現,我與林臥雪最終也不過兩具焦屍罷了。

誰還分得清哪個是千金小姐,哪個是青樓花魁?

那時我就明白了,少拿什麼貴賤高低來糊弄人,S後不都是一樣的?

他們是一條命,我也是一條命。

橫豎不過一條命,我怕什麼?

但林臥雪有一點說對了——

不能就這麼回京,不然我一定會任人拿捏。

我回望春風樓一眼,想必,這時候春舞已經看見我偷偷塞給她的字條了吧?

14

我跟著裴應玄一行,啟程赴京。

途經青龍山時,山道旁突然驚起喊S聲。

無數悍匪提著大刀,滾石般的從山上疾速衝下來。

林臥雪嚇得臉色都變了,不顧千金儀態,哭喊著讓救她。

裴應玄卻不看她一眼,而是握住我的手。

「花月莫怕,我會好好護你。」

話音還沒落下,一柄厚重的大刀橫在眼前。

裴應玄連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半下,就被敲暈過去。

而我後頸也挨了一下,昏S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身處於青龍山上出了名的土匪窩,青龍寨之中。

我們這一行人,男女被分開關押。

我睜眼時身邊隻有幾名婢女,和一個哭哭啼啼的林臥雪。

聽說青龍寨借裴應玄去勒索朝廷,要贖金十萬兩黃金,才肯放人。

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得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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