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談個戀愛嘛,說的跟誰沒談過似的。”
“驍神就沒談過。”
何源:“……母胎單身還很光榮是吧??”
“你沒懂我意思。”
王思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這就好比那些個神話傳說裡——越是冷淡無欲的仙佛,一朝入了魔,就越是可怕。”
“?”
“蘇荷就是他的‘魔’啊。”
“……”
*
商驍那話說完後,蘇荷懵了很久。
直到她逼著自己回憶起來,一個多月前在蘇家的玻璃長廊裡,那人是以怎麼樣溫柔卻輕淡無謂的口吻,跟她說“沒關系,我不在意”的。
而那時候,也是在他說完同樣的讓她誤會的話後沒多久。
回憶了兩遍,蘇荷在辦公室內暖洋洋的陽光裡心裡打了個激靈,便也清醒過來。
她在心裡嘆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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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她擁有的太多,所以她對旁人旁事聰明的很,從來都不會太在意。但唯獨在商驍身上,她像是被下了咒,總能輕易地跌倒無數次。
摔得頭破血流還不夠,要叫她跌得粉身碎骨。等再拼湊起來,稍一觸碰,那些裂隙裡就會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這樣才足夠。
蘇家裡那句話,就是推她掉進懸崖的那一下。
她疼怕了。
也就終於學乖了。
嚴奕辦公室外的助理進來送茶,通報了聲嚴奕五分鍾後會過來,便轉身出去。
辦公室裡重新安靜下來。
蘇荷坐在沙發上,經方才一起一落,心裡已經平靜許多,倒更像是壓了一潭死水了。
對著茶杯邊沿的花紋研究了幾秒,蘇荷抬頭,輕聲問道:“我聽說你和我父親在錄音棚裡起了衝突……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他隻是質問了我幾句。”
“是因為,”蘇荷猶豫了下,還是直言:“因為咬痕的事情嗎?”
“嗯。”
“那你怎麼跟他解釋的?”
蘇荷問完又覺得不合適,正遲疑間,便對上商驍垂落的目光。
那雙漆黑的眼裡隱有一點笑意,卻又錯覺似的,清淡得像隨時會散去。
“你想我怎樣和他解釋?”
蘇荷一噎。
理所當然是實話實說……隻不過若真這樣說了,那她懷疑逐出家門都不夠,她那位老爸大概率想追來捶死她這“敗壞門風”的親閨女。
蘇荷正腦補著自己的第二十七種悽慘死法,臉越來越綠,然後她就聽見商驍低低一哂。
“不用怕。我沒說是你。”
“那你……”
蘇荷一怔,隨即了然。
商家蘇家從最初便是聯姻,兩家家長都心裡有數。商驍若是獨力擔了,於面子或者情分,蘇毅民必然動火,但也僅止於此。
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大事……
蘇荷還未想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辦公室的主人,嚴奕。
隻不過一貫不怎麼正經的嚴奕這會兒臉色有點青,他目光復雜地看了辦公室內的兩人一眼。
“老太太那邊沒瞞住,大發雷霆,你倆攤上大事了——趕緊回家領死吧。”
蘇荷:“…………”
她這嘴是反向開過光嗎??
*
成功一波把自己毒奶個半死,蘇荷哪還敢耽擱,第一時間和商驍分成兩撥,做賊似的溜去了停車場,前後乘車往蘇老太太的居處趕。
還是那間陽光房裡的會客廳。
隻不過今日這蘇家家裡的溫度像是寒冬臘月沒關窗,陽光底下都是從腳心兒往上鑽的涼。
會客廳裡老太太沉著臉色,氣氛更僵得硌人。
蘇老太太坐主位,蘇毅民臉色難看得不逞多讓,坐在老太太左手邊。
蘇荷和商驍被家裡佣人領進來,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太右手邊。
剛一落座,蘇荷就聽見對面,蘇毅民把手裡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擱,還穩準地壓住了一聲冷哼。
蘇荷:“。”
還真是熟悉的開場和前奏啊。
就跟縣官老爺公堂案板上的那驚堂木似的,每次一“拍”,蘇荷都想跪下喊冤枉。
……這次她倒是一點都不冤。
拖下去杖斃了也是罪有應得啊。
蘇荷正腹誹著。
房間裡最後一位佣人被老太太揮下去了,房門牢牢關上,空氣瞬間便一寂又一窒。
死寂持續了約有半分鍾。
在蘇荷懷疑自己能一口氣閉到暈過去的時候,主位上的蘇老太太終於開口了。
話聲打頭便是嗖嗖的冷。
“如果不是我今天上午看報紙,隨手翻到了娛樂版,那你們是不是準備瞞到我死?”
蘇毅民盡管不忿,但此時也隻能安撫老太太為主。
“媽,這件事我……”
“你閉嘴。”
老太太語調都沒抬,冷冰冰三個字給蘇毅民壓了回去。
蘇毅民脾氣再衝也不敢反駁蘇老太太,聞言就老實地閉了嘴。
蘇老太太沒看他,眼神跟刮骨刀似的,掃向商驍。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說。”
商驍從進門伊始便規矩守禮,一舉一止挑不出半點瑕疵。即便此時聽見蘇老太太發話,矛頭直指過來,他也謹禮自持,眼神平淡。
“抱歉,奶奶,是我失了分寸。”
蘇老太太等後話,等了十幾秒都沒等到。即便是老太太這副心性,此時都不禁冷了眼。
“一句抱歉和失了分寸就沒了?就算你我兩家隻是聯姻,我也不逼你和蘇荷強求什麼善果,但這種直接打到臉上來的做派——商驍,你當我蘇家是什麼地方??”
蘇荷到底良心不安,剛欲言語,就被有所預料的蘇老太太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蘇荷,你今天要是替他說一個字的情,今後就別再叫我奶奶了。”
“……”
商驍沉默片刻,垂了眼。
“這件事錯在我。無論長輩如何處置,我會擔我的錯。”
這話出了,蘇老太太都眼神一頓。
她輕眯起眼,上上下下地掃量了微側身向自己的商驍一遍。
——
印象裡,這還是第一次,她見商家這個“了不得”的長子在人前低頭。
即便當年聯姻被敬那杯尊長的酒,她都記得那時少年漆黑的眸子裡,是何等的清冷淡漠。
而此時她卻有點看不懂了。
這顆冷冰冰的心和從不言表的清傲,到底是為誰折下來。
蘇老太太審度過,眼神連著轉了幾轉,一點深意劃過。
她再次開口:
“好。既然你要聽長輩的處置,那依我看,這聯姻有名無實,強求三年照舊無果,也不必維持——你和蘇荷離婚吧。”
“——!”
蘇荷一怔,無意識地攥緊了手。
或許是粉身碎骨不夠,得挫骨揚灰吧,不然她怎麼聽到這話,還會本能地生一絲不舍?
……熬過商家當年的逼迫,商驍能重歸自由,似乎也不錯。
他應該會答應吧。
桌旁,最先驚而抬頭的卻是蘇毅民。
他不解地看向蘇老太太——在蘇荷和商驍到家前,兩人早便商討過,那會兒卻沒有這離婚一說。
聯姻畢竟是聯姻,關系到兩個大家族的許多幹系,人脈、規劃和無數決定都連扯其中,牽一發則動全身。
聯姻的夫妻間的問題,反而是聯姻裡最不重要的因素了。
似乎是察覺他的目光,蘇老太太隨意掃了一眼。目光交流,蘇毅民有些恍悟:蘇老太太這是在試探商驍的問題程度。
蘇毅民心情有些復雜,抬眼看向商驍。
然而商驍的神色間仍不見變化,似乎是對老太太的話並不意外。
他到此時都似乎不以為意無關痛痒的反應,徹底惹怒了蘇毅民。
蘇毅民剛要發作,就聽商驍開口,聲線低緩,卻未留分寸餘地。
“我不會和蘇荷離婚。”
“除此之外,任憑處置。”
蘇荷愣了。
她扭頭看向商驍。
蘇老太太眯著眼,似乎對商驍的回答並不意外。
她隻冷笑了聲。
“商驍,你從小謹而自守的那些禮數,是不是都扔到國外去了?讓你解釋,你隻一句抱歉;讓你離婚,你又不肯?”
商驍垂眼。
“知錯受罰,我不會有一字怨言。但離婚,我絕不同意。”
蘇老太太聞言提聲,語氣更冷。
“是你犯錯在先、又抹髒我蘇家門臉在後,知錯不改還恬不知恥——難道這就是商家教你的東西麼?”
“……”
蘇荷眼神一震,下意識去看身旁那人的側顏。
她見商驍微皺起眉。
但他卻一字都沒有反駁。
蘇荷怔然。
她最熟悉他。
她知他從小到大不犯絲毫錯誤,所以從沒在誰那兒受過這樣的折或辱,還是為了一件根本不該怪他的事……
蘇老太太:“好。既然你今天擺明這副態度,那幹脆叫你父母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們,怎麼管教的自家長子,做出這種——”
“……奶奶。”
蘇荷終於忍無可忍,出聲截斷了蘇老太太的話。
蘇老太太冷臉,“我剛剛說了,不許你替他求一個字的情!”
蘇荷咬了咬牙。
“……那是我咬的。”
作者有話要說: 蘇老太太&蘇毅民:????????
我以為我孫女/我閨女求而不得還被綠了,結果白菜是她自己拱的?
第44章
蘇荷的話聲落後,會客廳內鴉雀無聲。
商驍微皺眉,側身看向蘇荷。
蘇荷低著頭,實在不敢去看主位上老太太和對面父親的反應。她輕咬著牙,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當著兩位長輩的面點破了,她還是有些心裡惶惶。
足足過了十幾秒,那兩位長輩才終於從震驚裡回過神。
蘇老太太收斂神情,有些責怪地看向蘇毅民,顯是拿眼神質問他怎麼一早不說清楚。
蘇毅民冤枉得很。
“這——你是在替他遮掩還是說真的??”
蘇荷低聲。
“是真的。”
“那在公司裡,錄音棚內我質問過他,他怎麼沒跟我承認過!?”
蘇荷頓了頓,聲音更心虛地低下去。
“是我前幾天參加劇組殺青宴,喝錯了酒,耍酒瘋犯的錯……商驍擔心你又要罵我,所以才替我遮掩的。”
蘇毅民:“…………”
他還真是想罵,但偏偏當著這個無辜擔了責顯然還“受過罪”的女婿的面前,他又怎麼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還是蘇老太太沉穩,之前聽到蘇荷所言也隻眼神波動,此時更已經平穩下來。
她若有深意地看過蘇荷,目光落到商驍身上。
“小蘇荷說的是真的嗎?”
老太太顯然已經信了七八分,語氣都緩和不少。
商驍從蘇荷那旁落回目光。
除了方才這點心緒波動,他已經恢復如常,眼神清冷,聲線平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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