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4-08 15:00:483677

自火海慘S重生歸來,我根本不敢睡覺,生怕醒來發現是大夢一場。


 


沒想到祁景沉在這裡,我竟覺心安,眼皮不受控制越來越沉重。


迷迷糊糊間,身旁的床有輕微凹陷,我感覺自己落入溫暖的懷抱。


 


「原來,你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怕我。


 


「我卻心中生懼,蹉跎了這麼多時間,真是該S。」


 


熱氣噴灑在耳邊,痒痒的。


 


我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祁景沉低笑了一聲,將我攬得更緊。


 


「安心睡,我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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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著臉沉沉睡了過去。


 


10


 


一大清早,初六來稟,秦雪昨夜有動靜。


 


她打算趁著今日回門,給我下藥,再嫁禍給陸承安。


 


她恨我害她失去了容貌和名聲,又恨陸承安成親前花言巧語哄騙她,卻在成親後對她棄若敝履,便想一石二鳥。


 


可她又不想如此便宜陸承安,便又為我準備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扮作陸宅的小廝,會跟隨回門隊伍到來,提前潛入秦雪的閨房,和我行雲雨之事,然後再將陸承安引過去。


 


初六說,那男人和秦雪眉眼有幾分相似,且看起來關系很是密切,不過不用擔心,他已經安排好人手去詳查此事了。


 


我卻發現他行走時雙腿僵硬,動作有些滯澀。


 


「你受傷了嗎?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初六頓時雙頰爆紅,目光飄忽不敢看我。


 


他含糊應著:「我沒事,沒受傷。」


 


我還想再問,母親身旁伺候的趙嬤嬤卻來了,說是二小姐帶著姑爺回門,讓我前去招待。


 


初六不想讓我去,說祁景沉進宮催聖旨之前特意交代了讓他好好保護我。


 


他怕一個不慎我會受到傷害。


 


我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秦雪自食惡果。


 


11


 


因為要做準備,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到前廳的時候,已經沒了秦雪和陸承安的蹤影,說是身子疲乏,回房休息去了。


 


母親徑直上前拉著我的胳膊,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雪兒說她知道錯了,要向你賠禮道歉。


 


「雖說搶了你的未婚夫確實是她不對,可你也弄傷了她的臉,那傷口那麼深,肯定會留疤,都是一輩子的事,便當扯平了。」


 


可我們之間隔著的,是一條人命,怎麼扯平?


 


我垂睫掩下眸中冷意,任由母親絮絮叨叨拽著我往後院走。


 


到達秦雪閨房時,她正安安靜靜躺在榻上,白皙的臉龐上掛著蜈蚣一樣的痕跡,讓人見之生懼。


 


母親眼中滿是憐憫,微嘆了口氣後才提起精神上前寬慰。


 


「雪兒,我帶月兒過來了,她原諒你了。」


 


秦雪眸光一暗,站起身朝我柔柔一笑。


 


「搶了姐姐的夫君是我不對,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向姐姐賠罪。」


 


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後,我並沒有立即喝下,而是佯裝惆悵,轉身走到了窗邊。


 


「該是我向妹妹賠罪才是,我本就不喜歡陸承安,便談不上是搶,可我卻一時氣憤劃傷了妹妹的臉,傷了我們的姐妹情誼,事後想想,我真的Ţů³太過分了。」


 


借著我身體的遮擋,初六飛快替換掉了我手中的茶盞。


 


我這才轉身,衝著秦雪歉意一笑,將其一飲而盡。


 


見茶盞空了,秦雪長長舒了一口氣,借口有體己話要和我說,支走了母親。


 


然後便不再遮掩,看著我的眼神滿是輕蔑和鄙夷。


 


「姐姐,向我賠罪這樣可不夠,你還得陪我表舅好好玩玩。」


 


表舅?


 


她話音剛落,角落裡的落地櫃裡便鑽出了一個男人,仔細看ẗú₃看,兩人確實眉眼相似。


 


見我神色鎮定不為所動,秦雪眸光變幻,招呼著她表舅上前一起拉扯我的衣服。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表舅,你一定要好好……」


 


他們轉身的工夫,初六迅速從窗口飛掠而進,將兩人劈暈在地。


 


他又從窗外將昏迷的陸承安拎了進來,給三人分別灌上秦雪準備的下了料的茶水。


 


眼見著三人呼吸粗重,面色潮紅,我立即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好了門窗。


 


不多時,屋內響起春聲一片。


 


然後,被前來尋我接旨的祁景沉撞了個正著。


 


他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的宣旨隊伍,以及小心賠笑的父親和母親。


 


出嫁的女兒是不能和夫君在娘家同睡行房事的,傳言會有損娘家的氣運。


 


所以聽到屋內的動靜時,父親和母親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衝進去將兩人分開。


 


但終究是顧慮秦雪和陸承安的臉面,兩人隻能裝糊塗。


 


可裡面的人卻不知收斂,甚至因為太過激烈,三人的聲音越發高亢。


 


宣旨公公聽出了貓膩,臉色古怪地宣讀完聖旨之後,看著父親意有所指。


 


「秦伯爺這後院,可委實太亂了一點。」


 


他是聖上身邊的老人,若是這事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父親怕是要落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這罪名可大可小,畢竟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連自己的家事都弄不明白,又怎麼指望為民做主,為國效力?


 


父親氣得直喘粗氣,將宣旨隊伍送走之後,一腳踹開了秦雪的房門。


 


等看清地上白花花糾纏的三條身影時,他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厥了過去。


 


可後來,他卻恨不得直接昏過去。


 


因為祁景沉將秦雪試圖謀害我卻自食惡果的所有證據都拿了出來。


 


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這已經不是家事了,賜婚聖旨已下,我便是未來的鎮國公夫人,祁景沉有權利要父親給他一個交代。


 


父親雖然寵愛秦雪,可那是建立在秦雪乖巧懂事沒有損害他的利益的前提下。


 


如今她害得父親無臉見人,暴怒之下,父親竟要直接處S她。


 


毒酒都被端上來了,卻被母親攔下了。


 


母親神情復雜地將秦雪護在身後,說她是碧桃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希望父親看在碧桃的份上,饒她一命。


 


誰知父親猶豫的工夫,秦雪猛地將身前的母親推倒在地,滿臉憤恨。


 


「不用你在這裡假惺惺!我娘就是被你害S的,你有什麼臉提她的名字!」


 


母親摔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


 


「雪兒,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害S碧桃?」


 


父親眉心微蹙,難掩震驚。


 


「這是誰告訴你的?」


 


一直瑟縮在角落裡的秦雪的表舅緩緩抬起了頭。


 


「若不是你害的,碧桃怎麼可能會S?」


 


12


 


我也懷疑過秦雪生母的SṰü₋是否真的另有隱情。


 


畢竟母親對秦雪真的太好了,若不是心中有愧,何至於此?


 


可父親卻很堅定地相信母親。


 


「絕對不是夫人做的。」


 


他說碧桃S後,他曾盤問過負責給碧桃接生的產婆和丫鬟,都說碧桃是難產,生秦雪時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根本無力回天。


 


秦雪的表舅不信。


 


「不可能,哪個女人不Ṫṻ²生孩子?若是生孩子就要S人,那全天下的娘是不是都要S幹淨了?


 


「再說了,碧桃手裡有人參,怎麼可能會力竭而S!」


 


母親目光一凝:「你怎麼知道碧桃手裡有人參?」


 


秦雪的表舅說碧桃給過他一株。


 


他說他娘一直纏綿病榻,需要人參做藥引子,可窮苦人家,根本買不起人參,誰知有一天,碧桃突然大著肚子出現,給了他一株人參。


 


他振振有詞:「她隨隨便便就給了我一株百年人參,那她手裡必然還有更好的,怎麼可能保不住命?」


 


母親卻已經淚流滿面。


 


「原來是你害S了她!


 


「自古以來,女人生孩子便是進鬼門關,你怎麼敢把她用來吊命的人參拿走?」


 


原來,當年母親身邊有四個大丫鬟,她雖然決定了送人給父親,卻並未想好,而是讓她們自己決定要不要做姨娘。


 


最終,碧桃羞澀地站到了母親身前。


 


「姨娘的月錢比丫鬟高,小姐您也知道,我家裡窮。」


 


因為家裡窮,她做了姨娘後月錢和賞賜全都託人送回了家,就連孕期用來補身體的補品也偷偷送了回去。


 


母親看不下去,怕出意外,在臨近生產時,特意將自己陪嫁的老山參給了碧桃。


 


「我生月兒時傷了身子,從此再也無法生育,碧桃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不想她出意外,這才拿出那株人參,沒承想她竟給了你。」


 


母親擦幹臉上的淚痕,看著那男人的眼神滿是憎恨。


 


「你便是碧桃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吧,她全心全意對你,可你不僅害S了她,還要害她的女兒,你真是罪該萬S!」


 


那男人還S不承認,嚷嚷著若真的全心全意,碧桃怎麼可能轉頭做了姨娘?還不是貪圖富貴?


 


父親也聽出了一點貓膩,原來自己心愛的侍妾,心中另有旁人。


 


他受不得這份屈辱,羞惱之下,直接下令將他亂棍打S。


 


陸承安是新科榜眼,被授了翰林院編修一職,謀害我一事他也沒有參與,不好清算他,父親說會參他私德有虧,交由聖上裁決。


 


至於秦雪,她整個人都傻了,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不敢相信這個真相。


 


母親面露不忍, 主動幫她求情。


 


「碧桃曾經救過我, 雪兒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脈, 月兒,能不能看在娘的面子上饒她一命?」


 


所以,哪怕母親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還是選擇站在她那一邊?


 


「那我呢?我就活該被算計嗎?」


 


我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母親,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可曾偏愛過我哪怕一次?」


 


母親的視線緩緩從我臉上滑過,又落在了秦雪身上。


 


「你這不是沒事兒嗎?」


 


她的聲音很小,卻徹底斬斷了我們之間的母女情分。


 


我渾身僵硬站在原地,止不住陣陣戰慄。


 


是失望到了極致的悲痛。


 


祁景沉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借著袖子的遮掩, 他緩緩握住了我麻木的手。


 


溫熱的大掌堅定而有力, 為我僵滯的身軀注入了力量。


 


心口一暖,我朝他微微一笑, 示意我沒事。


 


再轉過頭,我已經能平靜地看著母親。


 


她生我養我,此恩大過天, 要保秦雪,我可以答應。


 


但是——


 


「管好她, 若再惹我, 我不會再放過她。」


 


說完, 我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左右賜婚聖旨已下, 祁景沉也不是在乎虛名的人,我便直接跟著他去了鎮國公府。


 


至於秦府,雖無法避免會再見, 可心裡, 終究已成陌路人。


 


【後記】


 


那日的事還是傳了出去。


 


陸承安被罷免了官職, 因此遷怒秦雪, 兩人互相怨懟,大打出手。


 


陸宅的下人嘴不嚴,禿嚕了出去。


 


隻半日的工夫,便鬧得沸沸揚揚,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


 


陸承安受不住,竟當眾放出話來, 說他是被秦雪勾引的, 說秦雪就是個水性楊花之人,他定要休了她肅清門楣。


 


大家都在看樂子。


 


我卻沒工夫關注這些。


 


因為我和祁景沉的婚期到了。


 


十裡紅妝,鑼鼓喧天,他給了我最盛大的婚禮。


 


一切本應十分美好, 可我收到了一紙信箋。


 


上面未置一詞,隻有幾處褶皺,似是淚水洇染,融化了雪花暗紋。


 


當晚, 有消息傳來。


 


陸宅意外走水,秦雪和陸承安雙雙葬身火海,屍骨無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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