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4-08 15:45:423917

我穿成了十年生八胎的病嬌文女主。

皇上賜婚。

我接連拒絕了溫潤如玉的太子,意氣風發的竹馬。

皇上氣笑了:「你想嫁誰啊?」

我弱弱地抬頭,眼神一亮,看皇上也是風韻猶存吶。

於是當機立斷:「皇上,臣女想嫁給你。」

聽說皇上不能人道。

虛虛的,就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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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爹凱旋,皇上在宮裡設接風宴。

皇上誇他英勇無雙,功垂千秋,封我爹為大將軍後,又追封我已逝的娘親為一品诰命夫人。

輪到我時,就變成了賜婚:

「太子與容將軍之女年齡相仿,才貌相當,乃天作之合,朕今日就做主,為二人賜婚。」

溫潤如玉的太子嘴角含笑看過來。

我差點被糕點噎S:「皇上!臣女配不上太子,請皇上收回成命。」

話音剛落,整個宴會都安靜。

我當眾下了太子的面子,還抗旨。

皇上大概是看在我爹的面子,又給了我一次機會:「無妨,丞相嫡子司徒允意氣風發,與你一同長大,也是良配,朕……」

我又一次拒絕。

「皇上,臣女不想嫁。」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我,包括我爹。

我又慌又急,但不後悔。

幾天前,我穿成這本狗血病嬌文的女主,擁有了原主的記憶。

系統說我活過二十六歲就算完成任務,卻沒說男主是誰,簡直搞我心態。

我生怕一不小心嫁給了男主,被囚禁和強制愛,再十年生八胎,在二十六歲時S於難產。

還不如直接嘎了呢。

我的人生宗旨是,活著就好,S了也行,但絕不能遭罪!

我在心裡在罵娘時,一道突兀的笑聲打破了宴廳的沉默。

皇上氣笑了:

「你想嫁給誰啊?」

我弱弱地抬頭,眼神一亮,沒人告訴我皇上長這麼年輕俊俏吶。

於是當機立斷:「皇上,臣女想嫁給你。」

聽說皇上不能人道,那他肯定就不是男主!

而且沒人敢跟皇上搶女人。

我真是機靈。

皇上愣住了,眼神明顯冷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我,像是要看穿我的把戲。

偏我兩眼坦蕩地直放光。

最後,他當眾封我為淑妃。

2.

皇上不行,在京城裡是人盡皆知的事。

大臣們受寵的閨女大都早早嫁人,就是為了避免選秀。

像我這樣上趕著的,是頭一個。

我以為回府必遭一頓罵。

沒想到老爹淚眼婆娑,直誇我懂事,委屈我了。

我:?

「皇上把容家捧得太高了,就會疑心,難得你能看透他的試探,不嫁太子,就少了分謀反的嫌疑,不嫁司徒,就少了分把控朝堂的嫌疑。」

我在心裡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他閱讀理解肯定拿滿分。

進宮前,喝得爛醉如泥的司徒允來找過我,我沒見,隻通知丞相來領人。

進宮那日,我又在宮門口被太子攔了馬車,

「文君,為何不選孤?」

太子一雙桃花眼水光潋滟,溫柔深情,我卻隱隱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女主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我都不敢信。

「皇上他長得比你好看。」我隨口胡謅道。

號稱京城第一美男的太子大受打擊,向我逼近:「你說什麼?你睜開眼看看孤!」

他有幾分激動,上來就要抓我手腕:「文君,你難道不知皇上他不能……」

我麻溜閃躲。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皇上不行,而且八成是真的。

他登基十年無所出,不得已過繼蕭玄到膝下,立為太子。

兩父子不過相差七歲。

我都打聽清楚了,皇上對後妃們挺好的。

隻要我抱緊他大腿,說不定能苟到二十六歲。

「我不在乎,我對皇上一見傾心,我已是淑妃了,望太子自重!」

我剛放完狠話,餘光就瞥見了一道明黃的衣角。

下一秒,我對上一雙深如寒潭的眼睛,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媽耶!差點就成捉奸現場了。

我的脖子涼飕飕的。

「太子擅離職守,回東宮閉門思過三個月。」

皇上淡淡留下一句話,沒看太子一眼,拉著我的手上了他的龍輦。

3.

一路上他都輕輕握著我的手,薄唇緊抿,不說話。

我尋思了半天,又沒做錯事,用不著虛心,就低頭盯起了他的手。

夏日炎炎,他的手冰冰涼涼的,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能清晰感受到指腹有一層薄繭,握著很舒服。

我張開十指回握。

旁邊的人渾身一震,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挑眉笑了笑:「皇上,以後臣妾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保護臣妾。」

半晌後,他喉結滾動,手上的力道重了一點,說:「改道,去承乾宮。」

承乾宮的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合歡樹,粉色的花開滿枝頭。

我開心地跑到樹下仰頭看花,心想在樹下打個秋千最好,陰涼舒適。

「嫁給朕,有那麼值得高興嗎?」門外的人去而復返,俊美的五官依舊看不出喜怒。

我伸手接住落下的合歡花,放到他手心,彎了彎唇角:「臣妾得償所願,自然歡喜。」

他微微收緊掌心,抬眼時臉色忽變,另一隻手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語氣涼薄:「得償所願是嗎?那你想要什麼?」

我心裡打鼓,看來他並沒有那麼好糊弄。

隻是他掐得我臉上肉疼,不肯放開,我有點生氣:

「皇上,你隨隨便便給我賜婚,我記恨你,所以我要嫁給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可能是口齒不清,狠話少了氣勢。

他忽然笑了一下,松開手看我,眼裡閃著細碎的微光。

神採奕奕。

晚上沐浴時,伺候我的小宮女畫屏笑容滿面,給我擦了足量的香膏。

「承乾宮歷來是寵妃才能住的,皇上肯定很寵娘娘。」

結果當晚她就打臉了。

皇上沒來。

我毫不意外,來了才尷尬。

4.

不止那一日,往後半個月皇上都沒來。

我本著人在屋檐下的自知,隔三岔五就派人給他送一次糕點。

可能是我的堅持打動他了,他還真召見我了。

我帶著糕點去御書房找他,撞見他在喝藥,親切地問候了一句:「皇上保重龍體啊。」

他冷笑一聲,掃過桌上的糕點,帶著三分涼薄,四分不屑:

「三天兩頭送糕點,你是怕朕沒糕點吃嗎?」

我後知後覺,好像是有點敷衍,難怪他生氣了。

「那皇上想吃什麼?臣妾給你做。」

「你做的東西,朕不敢吃。」他薄唇上揚,整個人都陰陽怪氣的。

「哦,那算了。」

誰稀得用熱臉貼你冷屁。

「朕最近補藥喝得太多了,沒什麼胃口。」

他一手託著側臉,一手指了指剩下的半碗藥,笑道:「你替朕喝了吧。」

我瞪大眼看他,十全大補湯給我喝?你聽聽說的是人話嗎?我調養大姨媽的藥你喝不喝?

「臣妾喝不合適,皇上不想喝就倒了吧,不用勉強自己。」

「天色已晚,沒什麼事臣妾就告退了,不打擾皇上休息。」

我利落行禮,沒等他發話就走了。

畫屏出來後一直拍著心口,說我膽子太大了。

其實我不是膽子大,是分析過自己處境的。

娘家有實力,我就算不受寵,宮裡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

至於皇上,隻要他別太過分,我能忍就忍。

但他要是不做人,我也不介意回頭去串掇老爹和太子,以及丞相一起謀反。

5.

再往後的一個月,我就沒見過皇上。

聽說他都沒來過後宮。

畫屏說,皇上政事繁忙,無暇顧及後宮也是正常的。

我沒信,派人查了一下,皇上登基八年,隻剛登基時寵幸過一次虞答應。

可虞答應當晚就慘S在枯井。

也許是那一次留下了心理陰影,之後皇上就鮮少踏入後宮。

至於現在後宮的妃子,多是在家裡不受寵的庶女,大臣們塞進來討好他的。

這麼多年皇上不偏寵任何人,後宮反倒一派和氣,妃嫔們時常聚在一起,刺繡賞花,闲話家常。

起初因我位分最高,她們與我有些疏離,我推牌九時多輸了幾次銀子,她們就與我相熟了起來。

可人一旦相熟,就容易口無遮攔。

譬如今日,她們聊起皇上,彼此心照不宣地說著一些飽含嘲諷和羞辱的話。

嗤笑聲實在刺耳,我聽著難受,一下掀了牌桌。

「諸位姐妹今日喝錯茶了吧?怎麼說話也沒個忌諱?」

幾個嫔妃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麼生氣了?」

京城裡的庶女在主母手下沒幾個能過上好日子。

皇上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好歹好吃好喝養著她們,從不苛待她們,她們卻反過頭在背後嚼人舌根,太不地道了。

「本宮不愛在背後說人,也不喜歡白眼狼,再有下次,本宮定嚴懲不貸!」

我生著氣走了。

用晚膳時,某人來了,瞧著心情頗好。

「宮裡缺什麼嗎?」他問我。

我嘴裡嚼著他帶來的涼菜,皺眉,突然覺得他來得有點巧。

「皇上,臣妾想在合歡樹下搭個秋千架,一個多月了還沒弄好,你幫忙催催唄。」

他笑著應下來,給我夾菜。

臨走時,他突然喊我:「文君,朕本名蕭世鏡,你日後可以喚朕阿鏡。」

「啊?」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文君,你有小名嗎?」

「我媽——娘親小時候喊我寶寶。」

我歪頭,笑得惡劣:「你要喊我寶寶嗎?」

蕭世鏡兩隻耳尖唰地一下紅了,他落荒而逃。

嘻嘻,報復成功。

6.

翌日晨起,畫屏歡欣雀躍,說蕭時鏡封我為貴妃,鳳印由我代掌,往後缺什麼都能叫人送來。

梳妝時,她替我插上新賜的金簪流蘇,嘴角都快翹上天:

「娘娘,皇上真的好寵你,你不曉得他今兒一早把後宮都散了,嫔妃們都去守皇陵了。」

我一口茶水猛地噴出來,連嗆了幾聲。

「娘娘別太激動了。」

「不是,」我喘氣都顧不上:「怎麼一覺醒來後宮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今年才十七,少說要在後宮裡待十年,一個人我得多無聊啊!

我滿心絕望,終於從畫屏嘴裡聽到了個好消息,

「不是,是兩個,隔壁的蔣貴人沒走。」

我滿血復活,妝都不畫了,一骨碌跑去鍾粹宮,找深居簡出的蔣知知。

不承想被眼前的畫面驚到。

輕風拂過,合歡樹下的女子一頭青絲束成高馬尾,挽袖露出白皙結實的胳膊,在……刨木頭?

婢女去找她通報,她一隻腳踩在條凳上看過來,笑容明媚,英姿颯爽。

「小美人,自己找個地兒坐吧,再等我一會。」

這位蔣貴人太特別了。

鍾粹宮完全不像個嫔妃的住所,院裡有很多木材和鐵,還有雲梯、弓弩、小型投石車等等。

刨完木頭,蔣知知一屁股坐我旁邊,拿我的帕子擦汗:「你就是蕭世鏡的心上人?」

我望著面前的白色合歡樹,瘋狂搖頭:「我不是,你才是吧。」

「哈哈哈哈……你別侮辱我。」她笑聲爽朗,摸了摸我的頭,在懷裡掏出根木簪給我。

我蒙了。

她說:「送你的見面禮,別小瞧它,它能藏毒,能S人,能開鎖。」

6.

遣散妃嫔後,蕭世鏡反倒愛來後宮。

他每日雷打不動地來陪我用膳。

我有點煩他了。

因為我也很忙。

那日在鍾粹宮見識過新奇精致的機關術後,我毫不猶豫拜了蔣知知為師。

我想學點本事,身處險境時,不至於毫無反擊之力,隻能等待旁人來救。

偏偏每次我做得正在興頭上,蕭世鏡就來喊我回宮吃飯。

「不能和師父一起吃嗎?還得來回折騰。」

他不高興了:「不能,朕不喜歡吸木屑。」

我整日都待在鍾粹宮裡,他來尋我就得吸木屑。

蔣知知不待見他,他也不滿蔣知知霸佔了我的時間,兩人說話不超過三句就會掐起來。

我誰都得罪不起,裝聾作啞。

做機關時,蕭世鏡會來給我打下手。

他有時話多打亂了我的思緒,我嘴巴比腦子快,就會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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