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1-江
十歲那年一場高燒,把我燒成了失語者。
我感覺天都塌了人生無望,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不肯見人。
顧舟撞開了我的房門,坐到了我的身邊。
伸出了右手,笨拙地比了個你好。
我知道他是被迫學的手語。
因為我倆是鄰居,媽媽又是閨蜜。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我們注定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起長大。
大人們想我能正常生活,就讓顧舟做了我的手語翻譯官。
那天之後,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有我在的地方,必定有他。
本以為上了大學,我們會分道揚鑣,沒想到竟進了同一所大學。
我的一切想法都由他來轉達。
他變成了我的聲音。
告白這種事......我可以在手機上打字或者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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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更想實時看到她的反應。
將白盈帶到顧舟面前時,他隻是懶懶地抬起眼皮,沒什麼表情。
我認真用手語告白,如同往常一般等著顧舟幫我翻譯。
可他卻遲遲沒出聲。
「他說......」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句話!
我震驚之餘慌忙搖頭否認,急切地問他為什麼亂說。
顧舟卻抿著唇笑了起來,接著慢條斯理地抬手。
修長的手指剪碎光影,每一個字都比劃得清楚而殘忍。
「你以為,她會喜歡上一個啞巴嗎?」
2-顧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出那一句話。
看到江洵一臉的羞怯期待,就莫名想看到他失落的樣子。
被迫學手語,被迫跟在他身邊,被迫放棄我自己的休息時間。
在我逐漸認命,接受這樣的關系後,還要被迫見證他的告白現場。
憑什麼。
憑什麼他看那個女生的視線,如此溫柔。
回宿舍後,江洵立刻站了起來,怯弱地看向了我。
他可能還不清楚我為什麼突然生氣。
可惜我自己都解釋不清。
餘光看到他著急地打著手語,我背過了身。
果然,江洵停下了動作。
從陽臺門的反光看到他垂著手,看起來很沮喪。
沒多久,微信消息瘋狂地彈了出來。
我隻瞥了一眼。
【再發就拉黑了。】
江洵捧著手機,表情逐漸變得委屈。
受不了,擺出一副受傷小狗的樣子,逼人生出憐憫心。
我視若無睹,直接拿了換洗衣服進衛生間洗漱。磨蹭了很久,出來時他已經睡了,整個腦袋都窩在了被子裡,一整個鼓鼓地一團。
我們是二人寢,學校為了照顧他的特殊情況特地分配的。
我躺回自己的床上,點進他的對話框。
從下午到晚上,無數條。
慢慢滑到最底下,我嘆了口氣。
今天確實是我不對,擅自發了脾氣。
這樣奇怪的氛圍,就此打住吧。
如此想著,我回了個知道了。
可發出去的一瞬間,我就收到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我居然被他刪了。
3-江
我知道顧舟是無法陪伴我一輩子的,今後我必須要一個人生活。
他應該也早已厭倦了在我身邊的日子。
隻是出於情面不好開口。
我理解的,總有一個人要邁出一步,那個人應當是我。
手指懸在屏幕上,按下刪除好友的瞬間,心猛地一陣揪痛。
就算躲在被子裡,我也感覺到了顧舟的怒火。
真奇怪,他應該感到釋然才對。
「江洵你什麼意思?」
我緊閉著眼不想回答。
顧舟掐住了我的下巴:「我知道你沒睡。」
我隻好睜開眼。
他跪坐在我身旁,這個床寬不到一米,兩個成年男人在上面真的過於擁擠。ӱƶ
我看了一眼他盛怒的眉眼,原本想學他一樣避而不談,但還是做不到。
慢慢抬手:「以後不和你一起了。」
顧舟愣住了:「因為那個女生?你就這麼在意她?」
這和白盈沒有關系,隻是這件事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見我遲遲未回答,隨即手上力度猛地加重。
我吃痛掙扎了一下,又不敢太用力,怕他掉下去。
直到我痛得面紅耳赤,忍不住發出嗚咽聲,顧舟才松開了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轉身跳下床。
「江洵你別後悔。」
其實我刪好友的瞬間就後悔了。
但走出這一步,本身就是痛苦的,忍忍就過去了。
於是我十多年來頭一次,上課沒有和顧舟坐在一起。
專業課老師知道我倆的情況,眼底有一抹驚奇。
這些老師似乎都養成了把我叫起來問問題,然後聽顧舟翻譯回答的習慣。
每一節課都如此,我倆仿佛成了他們活躍課堂氣氛的固定工具。
我再一次被叫起來時,顧舟手撐著腦袋坐在窗邊沒有動。
老師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顧舟,臺下稀碎的議論聲也響了起來。
我太了解顧舟了,他在等我服軟。
但是我吧,也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我直接在書上翻到了相應的語句,指給老師看。
老師又看了一眼顧舟,一邊說著回答正確,一邊又悄悄湊過來問我:「鬧矛盾啦?」
我沒作應答。
原本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忽然分開了,這對其他同學來說是個稀奇事。
果然一下課,顧舟那就圍了不少男男女女。
他本身就長了一張校草臉,困在我身邊真是可惜了。
我周圍也有不少人想過來問問情況,但苦於語言不通,他們隻是徘徊了下,又放棄離開。
意外的是,白盈居然在門口等我。
上次顧舟離開後,我硬著頭皮繼續表了白,然後慘遭拒絕。
「我朋友給我發消息說,顧舟和你鬧矛盾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是因為上次告白的事嗎?」
她真的是很好的女孩,拒絕了我後發了很長的解釋,最後還是先從朋友做起。
我搖搖頭。
「那你生活會不會很不方便?」
看到她擔憂的小臉,我忍不住笑起來。
慢慢地在手機上打字:【沒關系,習慣了就好了。】
白盈會一點點手語,但是不多,我和她是在校外的一家手語機構做志願者認識的。
她笨拙地比劃著,比到一半又停下苦思冥想。
我耐心看著,猜出她是想幫我,在她第三次卡殼時我按下了她的手。
扭頭看去,正好撞上顧舟漆黑的眸。
4-顧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白盈個子小小的,江洵清瘦頎長,兩個人走在一起,好像青春電影裡的男女主角。
這麼看起來,其實兩個人還挺配的。
這一晚,江洵踩著門禁才回來。
路過我身邊時,風攜來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他洗過澡了。
我忽然被一股不可名狀的火氣窒住,深吸好幾口氣才緩解。
「下次門禁後回來,我不會給你留門。」
江洵腳步頓住,接著點點頭。
他背對著我站在櫃子邊脫衣服,偶然露出了一截腰肢,很白很細,上面布著一些紅痕。
那些痕跡立刻刺痛了我的理智。
江洵沒有談過戀愛,從小到大我跟在他身邊,目睹了他每次自動走完暗戀自卑失戀的過程,那些女孩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歡過自己。
這樣的江洵,竟然......
「你去哪了。」
江洵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問起,明顯愣了。
他竟然真的說得出口。
純情了二十幾年的人,剛交往就帶人去開房。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不死心,追問了句:「和白盈?」
江洵眼中有些茫然,仿佛在奇怪我怎麼會問出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是的。」
我深呼吸努力調整著情緒,可一股股湧起的怒意幾乎讓我失了理智。我咬著牙,上前一把將他按在了櫃門上。
他衣服剛脫了一半,被束縛著根本反抗不了,看著他驚慌的表情,我莫名有了一點快感。
無法定義那種快感源於什麼,大腦根本控制不住我逼近他。
語氣染上輕薄的嘲諷,既然他可以如此隨便,那我也無須過多尊重他的意願。
「你連接吻都不會,能讓她舒服嗎?」
江洵身體猛地一顫,我扣著他的腰,將他的臉扳過來直視我。
他的雙手困在衛衣裡,此刻連問話都做不到。
隻能無措地張著嘴,發出不明含義的嗚咽。
「好好學著。」
5-江
我被顧舟吻了。
他壓過來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嘴被他堵得嚴嚴實實,身體被壓制得一動都動不了。
所有血液湧向頭部,我被攪得呼吸艱難,渾身滾燙,我甚至沒有力氣去思考,他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做這件事。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
生氣我回來得太晚了嗎?
白盈見我情緒不好,帶我和她的朋友們去玩了飛盤,幾局下來時間確實不早了。
運動能釋放壓力,回到寢室前我還覺得,我一定可以自然地面對顧舟了。
到底哪裡出了錯。
不知被他吻了多久,他松開了我,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進了廁所。
顧舟,這是我的初吻。
我顫抖著手,摸了下紅腫的下唇。
有點痛。
顧舟在裡面待了很久,他似乎是不想面對我,也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出來後就徑直上床睡覺。
我一個人站在下面,全身發軟,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茫然無措。
6-顧
江洵開始躲著我了。
每天天一亮就窸窸窣窣得下床洗漱出門,門禁之後才回來。
上課時也坐得離我很遠,老師同學們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我倆關系的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一人在我面前提他。
從形影不離到生活毫無交集,僅僅幾天。
但江洵自以為的完美避開,不過是我在配合而已。
每天早上我都在假睡,晚上早早上床關燈,不至於讓他在門外徘徊太久才進門。
因為我也怕,怕他問我為什麼要吻他。
我自己都答不上來。
這節課是就業指導課,陳詞濫調一遍遍翻來覆去地講,聽得人生困。
老師看氛圍不好,隨機揪了一個學生來回答問題。
「這位同學,來談談你覺得今後會從事什麼工作?」
好巧不巧地,江洵被點到了。
這個老師隻上這一節大課,並不認識江洵。
江洵無措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老師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幫著解釋。
「老師,他是啞巴,不會說話的。」
這本該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但不知是誰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以後他可以去送外賣哈哈,平臺還有特殊補貼。」
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都聽到,教室裡又浮起幾聲輕笑,有些刺耳。
江洵的背脊瞬間繃得僵硬,看起來十分局促。
老師一臉尷尬地打著圓場,想趕緊把話題轉移掉,忽然有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嗯,不像你,以後隻能去做小醜,嘴巴夠大。」
循著聲音扭頭看去,是隔壁專業的林池。
他坐在最後一排,撐著腦袋,滿臉不屑。
課堂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嘀咕的那人自知理虧立刻噤了聲。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老師明顯大松一口氣,火速整理了教案就往外走。
「走啊!顧舟,去打球。」
朋友過來催我,我站起身,視線忍不住飄向江洵。
他身邊的人都已經差不多走完,就剩他一個慢慢地理著包。
這麼要強的一個人,剛才那個傻 X 的話肯定對他產生了影響。
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上前緩和關系,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晃悠到了江洵身邊。
江洵仰起頭,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隨即又低頭在紙上寫了什麼,舉起來給他看,我猜應該是感謝他的幫忙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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