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竹馬床上醒來,我發現中指上多了枚鑽戒。
竹馬懶洋洋道:「白睡了你這麼多年,總得給個名分。」
可轉眼我就聽見他和狐朋狗友笑作一團:「就一床搭子,娶什麼娶啊。
「露露最近跟我鬧脾氣呢。我就不信,她聽說我要結婚了,還能坐得住!」
我沒哭沒鬧,當晚就坐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
閨蜜恨鐵不成鋼:「你走得再遠有什麼用?心裡放不下他也是白費!」
她不知道,票是求婚那天就買好的。
玩玩而已,玩脫了,可不得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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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這是什麼表情?高興傻了?」
林覺叼著煙,懶洋洋地倚在床頭看我。
他隻穿了條灰色短褲,上身肌肉線條明顯,冷白的皮膚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剛醒就看見這麼副畫面,確實稱得上賞心悅目。
但……
我看著中指上那枚足足有五克拉的鑽戒,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手在被子底下胡亂摸索著。
找了好半天,最後是林覺修長的手指挑著肩帶,將那一塊蕾絲布料遞到我跟前。
「……謝謝。」
我正要去接,林覺又收回了手,俯身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
「不是你說沒力氣了?
「今晚準你在這裡過夜,再多睡會兒。」
說完,他心情很好地離開了房間。
2
林覺說得沒錯。
即使過去一個小時了,我被子底下的那雙腿,仍在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
明明已經是年過二十五的人了,卻跟剛成年那會兒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第一次和林覺偷嘗禁果,是在我十八歲那年。
結束後,我下意識地往他懷裡膩了膩。
他不耐煩地推開我,聲音沒什麼感情地說道:「程爽,你該走了。」
走?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朝我臉上吐了個煙圈,嘲諷道:「不走你還想在這兒過夜?你以為你是我女朋友啊?」
不是嗎?
我看著他頸間曖昧的紅痕,這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你情我願的事情,咱們都別太當真。」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覺正在吸煙,這個姿勢令他的臉看上去格外薄情。
硬生生讓我將這三個字咽了回去。
林覺和我做盡了最親密的事情,可他卻拒絕承認我是他女朋友。
我們不清不楚的關系就這麼維持了好多年。
直到今天……
我下意識地摩挲著手裡的戒指。
他說要娶我。
3
林覺的床品很舒服,上好的蠶絲被。
我閉上眼睛,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簡單洗漱過後,我下樓。
走到一半,就瞥見客廳裡,林覺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正在打撲克。
林覺的聲音幽幽傳來:「娶什麼娶啊,就一床搭子……既幹淨又聽話,送來上門的,不睡白不睡。」
腳步一頓,就聽見他繼續說:「露露最近跟我鬧脾氣呢,小姑娘不知道從哪兒學的,還會冷暴力了。
「我就不信,她聽說我要結婚了,還坐得住!」
有人問他:「要是你家露露真回來找你了,你準備拿程爽怎麼辦?」
「大不了退婚唄。」林覺聳聳肩,無所謂道。
「剛訂婚就退,你不怕程爽跟你鬧?」
「結婚還有離婚的,我就跟她求個婚,還能被她纏一輩子不成?
「再說了,你不了解程爽,她比狗還聽話。
「到時候我隨便哄她兩句,保管沒事兒!」
「我去……還得是你啊林大少!」
刺耳的哄笑聲此起彼伏。
別墅裡安裝了地暖,可我卻覺得腳底仿佛有股寒意正緩緩往上攀升。
空蕩蕩的胃裡一陣翻湧。
有點惡心。
思緒萬千時,腳邊突然傳來一陣湿熱的觸感。
低頭一看,是林覺養的阿拉斯加。
它不知何時來了我身邊,正伸出那條湿漉漉的舌頭舔我的小腿。
我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這下可好,林覺、以及他那幫狐朋狗友,就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林覺看到我的第一眼,臉色就沉了下去。
他的兄弟們看了看我,又瞥一眼林覺陰沉的臉,集體擺出非禮勿視的模樣。
林覺扔下牌,大步走到我面前,脫下外套裹在我身上。
從小腹到脖子,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半拉半強迫地把我往樓上帶。
一回房間,他怒視著我:「你穿成這樣滿屋子亂晃什麼!?」
我低頭看看自己,細肩帶的蕾絲睡裙,白皙的脖頸和鎖骨都露在外頭。
再看看他,他餘怒未消,眉間擠出一個很深的川字。
我淡淡道:「我又不知道你朋友他們在。」
林覺仍然睨著我,雖然一言不發但臉色明顯和緩了些。
可很快,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渾身一凜。
摸了摸鼻子,問我:「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剛剛啊。」
我坐在床上,仰面看著他。
這個幾分鍾前還笑得渾不吝的男人,此時眼底掩不住的慌張。
慌張什麼呢?
怕我攪亂他的計劃?
還是怕狗一樣聽話的人忽然變得不那麼聽話?
這慌張是假的。我知道,若是我全盤託出,他大概隻會破罐子破摔。
「不願意啊?不願意那我找別人。」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覺惡劣的本性。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舌尖一轉:「陳媽今天在嗎?我想吃她熬的鮮蝦粥了。」
林覺盯著我的臉看了兩秒,隨即僵硬的面部肌肉逐漸舒展開來。
「鮮蝦粥是吧?等著。」
4
林覺大張旗鼓地在朋友圈曬了他求婚的照片。
圖片上,兩隻戴了戒指的手緊握在一起,上面的鑽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我毫無印象,大概是林覺趁我睡著時拍的吧。
這條動態很快在我們共同的社交圈裡激起了千層浪。
手機不斷震動著,全是祝福信息。
來來回回都一個意思,大概是恭喜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雲雲。
我幹脆調了靜音,低頭處理起了工作。
忙到晚上,閨蜜西西給我打來電話。
接起撲面而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程爽,林覺真跟你求婚了?」
「嗯。」
「你答應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開始破口大罵:「傻缺吧你程爽,衣櫃那麼多頂帽子,你就這麼缺頂綠的?」
她掛了電話,給我發過來一條視頻。
林覺常去的那間酒吧,音樂聲震天。
突然闖進了一個白裙子女孩,清秀的臉上粉黛未施,與周圍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紅著眼睛,質問林覺:「你要結婚了?」
這大概就是林覺口中的露露了。
卡座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戲的視線在林覺和露露身上來回切換。
林覺手裡還拿著酒瓶,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是啊,怎麼了?」
露露的眼睛更紅了,眼球上蒙上一層水霧,淚珠要掉不掉的,看上去楚楚可憐極了。
她甩了林覺一耳光,咬牙道:「林覺,你混蛋!」
說完,她就衝出了酒吧。
林覺被打了,反而笑得更加恣意,緊接著追了上去。
畫面一轉,大馬路邊上,林覺和她糾纏著。
林覺還是那副懶洋洋的S樣子,他看著露露,神情似笑非笑。
「我結不結婚幹你什麼事兒啊,你是我什麼人,你說不結就不結,嗯?」
露露攥著裙擺臉漲得通紅。
林覺眸光一暗,摁住她的後腦勺,惡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露露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很快癱軟在他懷裡,兩個人吻得如痴如醉。
視頻看完了,西西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這回連床搭子都算不上了,直接拿你當工具人。
「姐們兒,這婚還結嗎?」
我正要開口,這時,飛機的廣播聲飄進了電話那頭。
西西一愣:「程爽,你人在哪兒呢?」
「飛機上。」
「什麼!?」
我嘆了口氣:「西西,其實林覺因為什麼跟我求的婚,我早就知道了……」
她打斷我:「所以你現在受不了愛情上的打擊,要當逃兵?」
西西「嘖」了一聲,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你走得再遠有什麼用?心裡放不下他也是白搭!」
說話間,空姐已經走到我面前,說飛機即將起飛,提醒我關機。
我無奈道:「回去再跟你說吧。」
失重感襲來,地面與我漸行漸遠。
西西不知道,離開其實不是我的一時起意,票早在林覺跟我求婚當晚就買好了。
他滿世界宣告訂婚,可事實上……
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他的求婚啊。
5
其實當初和林覺初嘗禁果,他冷漠地叫我離開時。
我心裡是松了一口氣的。
平心而論,林覺確實受異性歡迎。
他漂亮的皮囊、放蕩不羈的性格,以及優越的家世,總是輕易就能令女生瘋狂。
可我與他一同長大,他什麼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
強勢、霸道、桀骜不馴又以自我為中心。
談戀愛時,這些勉強算得上晴趣。
但真要結婚,可謂是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我是個S顏控,睡過林覺這種極品,別的男人就很難再看得上了。
再加上林覺眼高於頂,雖然表面一副浪蕩樣,卻從不亂搞男女關系。
活好又幹淨,雖然時不時要拉下臉哄他的少爺脾氣。
但這段關系裡,我絕不是吃虧的那一方。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我與林覺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氛圍,是兩家人都看在眼裡的。
我那對勢利眼爸媽發現有機會能攀上林家這棵大樹,自然不會再催促我相親。
而林家夫婦知曉自家兒子是個什麼脾性,難免對我心生愧疚。
畢業後,我接手家裡公司,生意場上沒少沾他們的光。
所以當林覺跟我求婚時,我心裡咯噔一下,直接從頭涼到了腳底。
恰巧這時國外分公司有工作急需我處理,我抓住機會,當晚就讓助理把票定了。
……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緩緩吐出一口氣。
幸好林覺隻是拿我當工具人,沒想真的娶我。
幸好……
6
原以為林覺和他的露露和好,應該顧不上我。
誰知下飛機的第二天,他就給我打來了越洋電話。
「程爽,你一言不發跑國外去做什麼?現在、立刻,給我訂票回國!」
我艱澀道:「我不回去。」
他愣了一下,沉著聲音道:「露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既然你已經有了真正喜歡的人,那我們……」
我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們這段詭異的關系,半晌,幹巴巴道,「我們就斷了吧。」
誰知林覺嗤笑一聲:「程爽,你現在以退為進玩得挺 6 啊。
「想用這招刺激我跟露露分手?那你就打錯算盤了。
「要斷是吧?行,如你所願。」
他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
我從網上復制了一些 emo 文案,發了幾條僅林覺可見的朋友圈。
林覺這人,你若是雲淡風輕,他指不定哪天來了興致,還會回過頭來糾纏。
但若是你哭哭啼啼,他反而覺得沒勁兒,恨不得跑得越遠越好。
我熄滅屏幕,隻覺得壓在胸口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
助理敲響我辦公室的房門,提醒我來談合作的科技公司新貴到了。
這人程序員出身,我原以為會是個戴黑框眼鏡沉默內向的理工男形象。
誰知見到他的第一眼,我知道,是我太狹隘了。
男人抬眼,寬長的眼尾挑起一抹清俊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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