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南曜說什麼,他問我有看得上的嗎?
我說沒有。
他向我投來幸好你還沒有眼瞎的目光,說他也看不上這些山野村夫,窮酸白丁。如果一直遇不到合適的,就等他科考奪魁,封個一官半職的,再到京城裡去挑,能入贅的優先考慮。
說得格外傲氣,真是叫我哭笑不得。
(八)、
後來的秋宴我還是跟著李和婳去了。
女使帶著我們移步前廳阮徽堂,半路竟被人攔下了。
來人敷衍地見了個禮,自稱是平寧公主身邊的婢女,要請李和婳過去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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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寧公主?就是那個飛揚跋扈同李和婳搶林致的公主?
看這婢子都如此目中無人,那位公主隻怕是橫行霸道的更甚。
我用眼神詢問李和婳需不需要我同去,她搖了搖頭,示意我快到前廳去別誤了時辰。
李和婳離去的背影帶著幾分堅韌,
我心裡記掛著,打算草草吃幾口飯就去找她,一抬頭,阮徽堂到了。
「昭姑娘,千盼萬盼終於把你盼來了。」說話人是韓家次子的娘子,她迎上來接我入席,極其親切熱情。
「不敢,能與夫人同席,才是我的榮幸。」
席上有一瞬間的靜默,唯有曲水潺潺,有幾位夫人同我勉強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什麼架勢?我挑眉看向韓娘子,她目光躲閃也不與我對視,但是仍然笑容殷切,讓我坐到她身邊去。
「韓家娘子,也別太可憐了她,她與你坐一起不合規矩。」一位滿頭珠翠的夫人放下筷子,這是英王的王妃尤氏,她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這唱的是哪出戲?
我面上笑意不減。
「是啊韓家娘子,韓公子要納他為外室,那她也就是個下人,你何苦對她這麼親切。」一位绀色衣服的夫人捏著手絹,頗有些替韓大娘子憤憤不平的意思,這是骠騎將軍的大娘子尹氏。
韓公子?外室?
我笑了,「諸位娘子,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同韓公子並不相熟,納我為外室這個說法說從何而來?」
「你這狐媚妖精也不用遮掩,那韓公子一箱箱禮物送進李府,別以為躲在李府就能保你一世平安。」但用詞實在不堪入耳。
「昭姑娘可能還是有些害羞。況且為夫君收妾填房,本來就是我這個大娘子該做的事情。我看著昭姑娘也喜歡,以後我們必定能如姐妹般相處。」
「韓家娘子就是平時太敦厚寬容,才讓這種狐媚賤婢爬上來。」英王妃嘆氣。
「姑娘,你這種粗野村姑站在阮徽堂的地上就是八輩子積德了,我們王妃娘娘沒將你趕出去你就偷著樂吧。」
真是一出好戲,我都想鼓掌了。
「都說京城大人家的娘子們,個頂個的厲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給我扣上一頂不守婦道的大帽子,出來吃頓飯險些丟了清譽。就好像你們都親眼看見我同韓公子有什麼奸情似的。」我也不吱聲,等她們都說完了,才開口。
「這位夫人,你看見了嗎?」
「滿京城都盛傳,那必然不是口說無憑,捕風捉影。」
「夫人自己都說是盛傳了,那謠言哪個不是口說無憑,捕風捉影?」
「韓家娘子,看起來你當是真不知道你家公子為什麼要成箱成箱的送禮進門?」
「士農工商,我一個做花材生意的自然沒有在坐的格外娘子身份高貴,更不想掃了大家宴飲的興致。不如韓家娘子同我前去擊鼓鳴冤報官,問問巡撫大人,為什麼我救了你們全家的命,你要恩將仇報毀我清白?」我手指叩了叩桌面,我將報官兩個字重重咬下。
「什麼救了全家的命?昭姑娘我確實是不知道。或許哪裡有什麼誤會?哎都怪我,姑娘,我這個人心拙口笨的……」
「韓娘子自謙了。」我打斷她,朝她拱手,「你比在坐的夫人們都厲害。你可不心拙,作出這副賢淑大方的模樣要給夫君納妾;也不口笨,他求我幫忙的事絲毫不提,隻說他成箱往李府一個女子手裡送禮,兩片嘴唇子一張一閉就要了我作為女子的命。」
「你現在高高拿起想輕輕放下,我的聲譽可回的來?」
「……真是無禮,你這種身份也配在這種宴席上放肆?太沒有規矩了。」
「我外祖母是先皇在世時宮裡的教引嬤嬤,我母親的禮儀規矩都是她在給達官貴人家的姑娘授課時,跟著學來又教授我的。這位夫人無故罵我一個清白門戶家的女子小賤人是不是更無禮,當今聖上愛民如子,待人溫厚仁和,即便是拼進宮面見陛下讓他評評理,我也是敢的。」
我站起來高聲道,惹得外面小廝都頻頻張望,「多說無益,我們做生意的最看重聲譽,如今唯有報官這一條路,韓娘子同我一起吧。」
「既然已知是謠言,那就應該去報官還昭姑娘一個清白。」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含著笑走了進來。
「參見太妃娘娘。」
「快坐快坐,不要拘束。」
「這種小事哪還需要報官?我看她也不會去,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而且她自己辯白與韓家二郎沒有私情,這種也是他們府自己的事,她的一面之詞不可信。」
「我從外面也差不多聽了個大概,我看這位昭姑娘言辭懇切,沒有心虛之人的畏首畏尾。在坐的格外都知道謠言害人,為何還要為虎作伥,以訛傳訛。謠言止於智者,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休要再提了,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姑娘說報官,那就報官吧,正好我也要問問巡撫大人,當年你拐走我們五公子,如今自投羅網該不該將你送進大牢!」
席上一片哗然。
「南家嫂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敢問夫人是?」
「各位瞧瞧,你這個小白眼狼,我是你姨母你都不認識了?」
「夫人這話說的不對,我已經被趕出家門去,南大人已經同我斷絕了關系,我再稱您一句姨母就不合適了。」
「當年你母親犯下大錯,大娘子菩薩心腸不舍得將她打S,隻一並將你逐出門去,當年我同你姨夫還偷偷接濟過你們家,你是扭頭就忘,真叫人寒心。」
「如今這些我都不同你計較,你將我們五公子帶走,他高中了舉人,竟然不認我們了,定是你這賤婢將他帶壞了。」
席面上正亂著,有個小廝突然跑到太妃娘娘身邊耳語了什麼。
「哦,還有這種事?那就讓他進來吧。」
「這位夫人真是咄咄逼人啊。你隻是南家的姨母,你怎麼知道五公子不想回去。」
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你又是何人?」
「什麼何人?姨媽剛剛口口聲聲說要帶我回南家,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認不出嗎?」
在坐的官眷你看看我看看你。
姨媽瞬間變臉,撲拉著南曜的手大哭起來,「德兒!內侄啊!你怎麼長怎麼大了,姨母都沒認出你來。瞧你說的,南家可是日日夜夜上上下下都在盼著你回去呢。」
「哦上上下下都盼著我回去嗎?可為什麼族譜上早就劃掉我的名字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變得略微刺耳。
姨媽沒想到南曜會知道這些,底氣一下就不足了,
「都是你父親一時糊塗,如果這個小賤蹄子沒有拐跑你……」
「夫人可想好再說話,究竟是姐姐拐跑的我,還是你妹妹,南家大娘子將我趕出去的?寒冬臘月裡,包袱吃食一樣沒有就把我強塞進姐姐手裡趕出家門,當時姐姐窮困潦倒拐跑我給自己添累贅嗎?」
「誰知道她拐跑你是不是有什麼壞心眼。」姨母嘟嘟囔囔。
「她如果有壞心眼,那傾家蕩產供我讀書做什麼?」
「夫人還是回去先問清楚這裡面的真相,再出來鳴不平吧,免得被人當槍使。」
席面上一時沒了聲音,王妃娘娘似乎看夠了戲,才含著笑打圓場,「好了好了,這都是你們家的家事,大家歡歡喜喜吃個席,說這些做什麼?婉君啊,把廚房做的果子都端上來吧,讓夫人們都嘗嘗。」
這話說的寓意頗深,剛才還為韓家娘子的家事開口,輪到南家竟不願再管了,明眼人都瞧出來王妃偏頗誰。
「太妃深明大義,叨擾了諸位夫人宴飲實在是罪該萬S。」
「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啊,等你科舉中第免不得跟各位大人多有往來,就知道咱們在坐的娘子們都是溫柔賢淑的。」
「那在下和姐姐就先告辭了。韓娘子同我們一起嗎?」南曜剜了一眼她,「還是您先回去問清韓大人這個中緣由,別把救命之情的感恩,錯當男女之情的齷蹉了。」
(九)、
南曜幾乎是護著我將我帶出來到了個僻靜的地方,我掛在他身上,心有餘悸,「南曜啊,你小子真是愈發長本事了啊。沒有白養你這麼大!」我回想起他剛才宛如神兵天降,拍了拍他肩膀,「還有這次來京城你又不寄信同我說一聲。」
「本來說是過段日子,結果正巧書院有個同窗也要回京城,我就搭了人家的順風車。」南曜輕車熟路的把我的手扒拉下去,氣定神闲,「他是晉太妃的表外甥,人家剛把我迎進家門下人就來報前廳出了事,我忙讓他給我行個方便才進了阮徽堂。我不在的時候你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啊。」
「無妄之災啊,我們這種人哪見過人家宅院裡的手段。但是這個韓大娘子和那個姨母,確實是蠢的。」我老神在在嘆氣。
若今日真是個做賊心虛或者畏懼權貴的,可能就栽在裡面了。我心無所懼,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坐在那裡看戲,於是才敢辯上一辯。
就是這晉太妃我倒是看不懂了……
「和婳姐這麼放心讓你自己來的?」
我思緒回籠,對啊李和婳呢。這邊宴席都快散了,怎麼還不見她?
況且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今天這姨母鬧這一出,南家就算再想要認回南曜,估計還得再合計合計,我倒也不怕他們去李府堵門。我遣南曜先回李府,提著裙角,風風火火順著李和婳走的那條小徑一路找去。
此時正是楓林盡染的好時候,有風慫著我穿林而過,我取下別在我胸襟的一抹紅,抬眼便見秋中絕色。
席珩長身玉立向我信步走來,「我搬救兵搬的及時是不是應該有點獎勵?不然那些夫人們一人一口就能將你吃幹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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