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0-29 14:37:063184

  “那個,送我到星港國際就行了,謝謝。”


  谷開陽給司機報完地址,又從後視鏡偷瞄了眼後座的冷漠夫妻二人組。


  ——兩人目視前方,互不搭理,座位中間的距離大概能坐下一個兩百斤大胖子。


  賓利駛入主路,整整三分鍾,車廂內都沒發出半點聲響,谷開陽感覺再這麼安靜下去,一車四個人可能都會活活憋死。


  她正醞釀著話題想要打破車內靜默,岑大boss忽然出聲,“谷小姐升職了,恭喜。”


  谷開陽遵從本能幹笑兩聲,“謝謝,謝謝。”順便商業互吹了句,“岑總好久不見,今晚也a爆了。”


  季明舒從後視鏡裡白了她一眼。


  “a爆了?”岑森對新新詞匯比較陌生。


  沒等谷開陽解釋,季明舒便順口接道:“你覺得自己b爆了也行。”


第2章


  季明舒這一開口,車廂內再次陷入死寂,後座氣氛也更加微妙。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將谷開陽送回星港國際,又掉頭駛向城北的明水公館。


  今夜夜空被雨水衝洗過,墨黑得分外純粹。賓利在高架橋上飛馳,一路上,季明舒和岑森誰也沒再多說一句。


  明水公館第13棟是季明舒和岑森的婚房,婚後兩人也一直住這。


  推開門,入目家具整潔,吊頂燈光明亮,玄關處的木質隔斷上都沒有半點灰塵。


  岑森掃了眼,“最近沒住家裡?”雖然在問,但已然是陳述語調。

Advertisement


  “對啊,出去包養小鮮肉了。”


  季明舒靠著牆,雙手環抱,聲音闲闲的,有些輕飄。


  岑森目光很靜。


  季明舒也得趣地翹起一側唇角,腦袋偏了偏,揚眼望他,不避不讓。


  有些人就愛裝樣,明明她在國內吃根草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向他匯報,還明知故問她住沒住家。


  兩年沒見,他也不嫌這樣的客套問候多餘又可笑。


  兩人對視數秒,最後還是岑森先移開目光,他一向不喜歡在無意義的話題上多做糾纏,尤其和他這位腦子被鑽石閃到短路的太太。


  屋子裡可能是太久沒有人氣,開著自動恆溫也冷。


  岑森邊解衣扣邊上二樓,季明舒遠遠看著,踢下高跟鞋,輕哂了聲。


  兩人雖然夫妻感情一般,但婚後並未分房。二樓主臥寬敞,裡頭還有一扇門,通往更為寬敞的衣帽間。


  季明舒進臥室時,岑森正好推開衣帽間的門——


  衣櫥四面貼牆,中央是表臺和珠寶臺,探照射燈亮起,玻璃櫃裡一片流光溢彩。


  岑森立在衣帽間門口,插兜,半晌沒動。


  季明舒也沒往他那邊去,就站在臥室的全身鏡前解禮服綁帶。


  “明舒。”


  “嗯?”她從鏡子裡看了眼。


  “收拾一下。”


  岑森身體半側,讓出門口大半空間。領帶從一邊扯下來,扯得領口稍皺,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下。


  季明舒這才看見,衣帽間裡擺了滿地的禮袋禮盒,根本沒地兒下腳。


  她有點意外,上前拎起近門的袋子翻了翻,終於想起來,“應該是品牌送的禮物吧,都這麼多了。”


  岑森去澳洲後,她大多時候都在國外旅行,回帝都也是住在市區公寓。


  各大品牌登記的地址是明水公館,她懶得改,禮物就一直往這邊寄。


  管家阿姨倒是打電話問過她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置,她當時在忙別的事,隨口說放在衣帽間就好,沒成想,就這麼堆滿了。


  “這也太多了,不好意思啊,我收一下。”


  季明舒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從頭發絲到腳趾尖兒都看不出半分抱歉,更看不出有收拾的意思。


  她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拆開一條披肩,邊打量邊思索,說:“這條披肩也太厚了,什麼時候去南極倒是可以帶著,給企鵝披上。”


  “……”


  多年克制讓岑森已經忘記白眼,他面無表情,聲音從最初極具耐心的溫和變得冷而寡淡,“把你的東西收拾下,我要拿睡衣。”


  季明舒抬頭盯了他幾秒,忽地一笑,“三句話不到就不耐煩了,岑總耐心可真不怎麼樣。”


  她的手落下來,披肩蓋住裸露的腳踝。下一秒,她又探出腳尖,沿著他的踝關節緩緩往上,吊在小腿內側輕輕摩挲。


  像勾引,更像挑釁。


  岑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話鋒忽轉,“你如果連洗澡都等不及了,可以直說。”


  她唇角笑意迅速消失,轉身踢開衣帽間的滿地禮物,從衣櫃裡扯出套男士睡衣,揉巴成一團扔進岑森懷裡,像是扔什麼不可回收的垃圾。


  岑森接了衣服,倒不急著去洗澡了。


  他沉吟片刻,開口問道:“明舒,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我們談談。”


  不過眨眼功夫,他又恢復成平靜溫和模樣。今天沒戴眼鏡,不然更像善心大發要普渡後進生的年輕教授。


  季明舒嘲弄,“看不出岑總這麼尊重我的意見。”


  三天前,季明舒看到趙洋發了一條朋友圈。


  那條朋友圈隻有四個字——接風洗塵,底下帶了張會所包廂的圖,拍的是江徹和陳星宇,但角落昏暗處,岑森的铂金表也不小心入了鏡。


  那支铂金表是岑家長輩送給他倆的新婚禮物,岑森那支的表盤是小王子,她那支是玫瑰花,vca的私人訂制,獨一無二。


  也就是說,他回國至少三天了。


  三天,一個電話沒打,一條信息沒發,徑直去了星城和狐朋狗友一起花天酒地。


  如果不是知道他豐富的感情史以及在床上什麼德行,她覺得自己真得好好琢磨下,是不是一不小心上了騙婚死gay的當一夜之間喜成同妻。


  聽完季明舒控訴,岑森終於明白今晚她為何對自己處處挑剔。


  他想了想,說:“我以為以我們的關系,你對我的行程並沒有任何興趣。不過你有興趣的話,以後我可以讓助理每天給你報備一份。”


  “……”


  誰要你行程,四海之內皆你媽得看著你獨立行走會不會迷路?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刺耳,還有點施舍的感覺?


  季明舒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指著他鼻子飆髒話的衝動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邊在心裡默念不生氣不生氣,一邊逼迫自己閉眼冷靜。


  季明舒天生貌美膚白,參加晚宴底妝也上得輕薄,此刻站在廊燈下,紅豔豔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整張臉顯得明豔又清透。


  和她認識近二十年,岑森從來看不上她大小姐的作派,但也從不否認,她從小就是明眸皓齒,一眼驚豔的美人。


  美人總是容易惹人心軟,見她氣得頭頂即將冒煙,岑森破天荒地主動退讓了一步,“好了,這次算我不對。”


  “算?算什麼算,本來就是!”


  季明舒剛剛壓制下去的火氣又被“我懶得和你計較”的直男式讓步撩了起來。


  兩人婚姻本就是雙方家庭利益最大化的選擇,雖然對他倆來說,結婚對象都不是那麼稱心如意,但這種家庭出生的小孩,自懂事起便有婚姻難以自主的自覺,畢竟也沒有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要追求愛情追求自由的道理。


  在結婚一事上,季明舒和岑森都表現得分外配合,且在“人前恩愛”這一點上早早便達成了共識。


  “你一聲不吭回國,陪蘇程參加有我在場的宴會,給蘇程拍項鏈,還不提前知會我,你想打誰的臉?想告訴全世界我和你不熟嗎?!”


  季明舒一聲比一聲揚得高,頗有幾分身高不夠,聲音來湊的意思。


  岑森揉了下眉心,好像嫌她吵,解釋也淡,“下午和裴局吃飯,他不方便,幫個忙而已。蘇程都四十多了,應該沒有人會覺得,我陪她參加是在打你的臉。還有,我並不知道你也會參加這個宴會。”


  季明舒簡單翻譯了一下——哦,誰知道你也在,我又不關注你,who are you?


  這大概就是季明舒最討厭岑森的一點,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總是理智冷靜,或者說,總是冷漠。


  她是花團錦簇眾星捧月的鮮活,本就最難忍受不以她為世界中心的漠視。


  話題無疾而終,洗澡的時候,季明舒還閉眼在想:如果能結束這種喪偶式婚姻,她願意五年之內沒有性生活。


  在浴室耗了兩個小時,季明舒才慢騰騰出來。


  精致如她,每日的保養工序必是早晚一道不落。


  沒去澳洲之前,岑森和她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對她的習性也有所了解。毋庸置疑,她就是那種貧血暈倒前都要強撐著給自己化個全妝的極端精致分子,美麗且膚淺。


  這會兒季明舒換了條霧霾藍的綢質吊帶睡裙,手臂和小腿都裸露在外,骨肉亭勻,纖得度。


  長而黑亮的卷發吹幹後蓬松柔軟,光腳往前走時,隨意垂落的發梢和裙擺一起晃動,還裹挾了浴室帶出的嫋嫋水霧,純真中又顯出稍許風情。


  岑森看了眼。大約是這隻花瓶太過賞心悅目,沒過兩秒,他又看了一眼。


  “看什麼看?”


  岑森笑了聲,沒接話。


  季明舒也不知道在警惕什麼,不錯眼地盯著他,沿著邊邊坐下,又一條腿一條腿地往上搭,見他沒動作,這才拉高軟被躺了下去,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顆漂亮又可愛的腦袋。


  季明舒:“關燈,我要睡覺了。”


  岑森也沒多話,依言關了落地燈。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一前一後,沒多久,又被同化成一樣的頻率,安靜整齊。


  兩年都沒和人同床共枕,季明舒有點不習慣,左邊翻翻右邊翻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岑森倒很規矩,平躺下來就沒再動。

熱門推薦

寄個男友到地府

我死後,我爸媽每天都會給我燒很多很多紙錢。 我一躍成了地府首屈一指的小富婆。 後來更不得了,他們又給我配了陰婚,送下來一個男人。 我:「對不起,不想要可以退貨嗎?」 「不可以。」我的新郎官冷漠開口,「來都來了,以後你得叫我老公。」

818那個吃可愛多長大的姬君

#我家姬君不可能這麼可愛#   第一天來到本丸的加州清光抬頭看著眼前大大咧咧掛在本丸上空的橫幅,站在原地默默撇了撇嘴。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嬌嬌小小的,穿著一身櫻花色巫女服,模樣精緻漂亮的少女小碎步奔跑著向他過來。   對上小姑娘小萌物般圓滾滾,盛滿了碎光的杏眼,加州清光的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句話刷屏。   我家姬君絕對世界第一可愛!!!

攻略恐龍男二

我是惡毒女配,我醒悟了。 我立馬放下和反派男二的離婚協議書,可憐巴巴地對他說:「老公我錯了,我不離婚。」

戒斷反應

女主出現後,周讓開始漸漸忘記我。 他忘記自己曾經為我逃課打架,忘記徹夜守在練舞室裡看我跳舞。 向來煙酒不沾的他可以眉頭不皺地替女主擋酒,向我承諾一定惜命的他卻為了女主在賽道上飚車飚到起火。 他的身邊漸漸多了另一個人。 我決定離開的那天,他瘋了似地從賽道下來,以一個漂亮的賽車吻擋住我的去路。 他紅著眼角問:「……為什麼?」 我知道有一天他會連我的名字也一同忘卻。所以此刻我松開他的手,彎起笑和我的少年道別:「沒關系,去吧。」去愛你命中注定裡的那位姑娘。 白月光不就是被拿來遺忘的嗎?

如意伏妖傳之當康

白富美室友有個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七,油光滿面的男朋 友。她處處防著我,生怕我對她男朋友圖謀不軌。我說她男 友是頭豬,她卻罵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將進酒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