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延心不在焉,時刻提防著李乘帆趙朗銘這兩逼語出驚人,越過他去問王有福為什麼要逼他們來看校慶之類的。
好在李乘帆趙朗銘求生欲很強,根本就不敢在王有福面前多逼逼,生怕他起了話頭收不住,又發散思維從頭到尾把他倆diss一通diss到懷疑人生。
冗長致辭過後,終於迎來了正式的表演。
沈星若的表演被安排在第六個,前面幾個節目分別是合唱,朗誦,舞蹈,獨唱,還有相聲。
高一小學弟們的相聲講得很好,臺下氣氛完全被調動起來,節目結束,掌聲如潮。
主持人們又串了幾句詞,然後報幕道:“……接下來讓我們有請,高二一班的沈星若同學帶來的小提琴獨奏——《卡農》!”
聽到是沈星若,高二的同學都有點期待。
陸星延面無表情聽完一個相聲,也終於掀了掀眼皮,隻是好像哪裡不大對……
這不對勁的地方,李乘帆先問了,“哎沈星若怎麼是小提琴獨奏,是不是搞錯了,不是鋼琴嗎她?”
話音未落,就見沈星若身著一襲白色及膝禮服裙,長發披肩,一手執琴,一手執琴弓,從幕後緩緩走至臺前。
臺上原本是暗的,在主持人報幕後,才有追光燈打在角落,隨著沈星若的步伐,一路移至舞臺中央。
臺下烏壓壓地坐了上千人,但很安靜。
沈星若鞠了一躬,然後將琴身搭至鎖骨,腦袋微偏,左下顎靠在腮託上,琴弓從容從弦上劃過。
一班來看表演的同學都驚呆了。
陸星延靠在座位上,眼睛眨都不眨。
她今天化了點妝,唇色比平日要紅上幾分,其他的倒看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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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覺得她整個人站在那,直而清冷。
光束變化時,她身上那件禮服有銀色流蘇熠熠生輝,身體稍稍晃動時,更是流光溢彩。
《卡農》是劉芳老師建議沈星若拉的。
在大眾表演場合,太過陽春白雪也隻會是曲高和寡,基此考慮,她本來想拉G大調第三協奏曲或者是霍拉舞曲,都是適合表演的曲目,但劉芳還是嫌不夠大眾,說要那種大家都聽過的才好。
果不其然,進入高潮部分後,臺下就有不少觀眾開始搖頭晃腦。
李乘帆還沉浸在震驚當中,小小聲驚嘆,“我操,沈星若還有什麼不會?這是什麼仙女?”
陸星延沒理他。
她會拉小提琴,陸星延其實並沒有特別驚訝,因為她媽媽就是很有名的小提琴家,她會一點那是應該的,隻是這話他不可能跟李乘帆講。
演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何思越捧著一束花過來,和王有福說:“王老師,花買來了,我去前面送吧。”
王有福正陶醉在搖頭晃腦中,本來正準備點頭,忽然又想起件事,“別,你去幫我找下鄧老師。”
說著又轉頭,“你吧,陸星延,你起來,去前面等著,給沈星若送花。”
莫名被cue,陸星延還陷在靠椅裡二大爺似的環抱著胸,動都沒動。
旁邊李乘帆趙朗銘倒是主動,一個接一個地爭啊搶:“我,王老師我去送吧!”
“我去送我去送!”
王有福瞥了他倆一眼,目光略帶嫌棄,還是將陸星延提溜起來了,“我特地讓何思越用買班費買這麼大一束花,那就是得給咱們班掙點面子,你瞧瞧沈星若那長得漂漂亮亮的,那上臺送花的也得形象好,你瞧瞧你倆校服都不好好穿……”
陸星延漫不經心地笑了下,起身,順勢拉起一半校服拉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李乘帆趙朗銘一臉懵。
???
陸星延他難道就有好好穿?!
他除了臉長得好看,這站沒站像的,哪裡形象好了?
這什麼顏狗班主任!
王有福也覺著這理由說出來有點站不住腳,還傷了學生面子,咳兩聲又轉開話頭道:“人家不是沈星若同桌嗎,你倆算怎麼回事。”
“去去去,陸星延你快點去。”
見陸星延從何思越手裡接過花就往前走,他又拉了拉,“走這邊!你這孩子白長了張臉怎麼腦子不大清楚!”
陸星延:“……”
等陸星延稍稍走遠,王有福才一臉滿意地自顧自說了句,“沈星若陸星延,你們別說這名字還挺配,整整齊齊的。”
李乘帆:“……”
趙朗銘:“……”
神他媽整整齊齊。
第二十九章
陸星延拿著捧花一路走至臺前。
舞臺和觀眾席相隔一定高度, 又沒臺階,有維護秩序的學校幹部過來問他,要不要走後臺過去。
“不用。”
陸星延眼神都沒給一個,徑直盯著臺上的沈星若。
深棕色琴身斜斜地架在她肩膀上, 她眸光微低,神情認真。
琴弓隨節奏時進時退,跳躍在琴弦上的手指也時快時慢。
她的手指瘦且修長,指節瑩潤蔥白,每一次跳動都可以說是一帧聽覺與視覺的雙重享受。
陸星延半倚在牆邊,看得入神,好一會都沒眨眼。
隔得遠也看不太清楚, 走近了才發現,她真的很完美。
如果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一些高光時刻, 那沈星若大概是出生就自帶燈光師,指哪打哪。
尤其是站在舞臺上的時候, 連頭發絲都透著優雅。
陸星延也見過很多“別人家的小孩”,但不得不承認,大多都沒有沈星若這麼,方方面面都優秀到無可挑剔。
而且還這麼漂亮。
對,主要是漂亮。
坐在第一排的都是些領導和大人物,有位音樂教育領域的大拿和一旁校黨委書記誇贊,“劉書記, 你們學校學生質量很高啊,臺上這是藝術生, 小提琴拉得不錯,形象氣質也真是沒得說。”
劉書記忙謙虛,“主要還是學生自己勤奮好學,我們學校能做的也就是教育引導。”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這小姑娘不是藝術生,成績挺不錯的,上次月考還是高二的文科年級第一。”
“那很優秀。”
劉書記笑,“您也知道,我們學校一向是比較開放自由的,也很鼓勵像她這樣,學習之餘也多給自己培養一些興趣愛好。”
其實他一個書記也認不清幾個學生,還是剛剛坐另一邊的高二年級組長乘機和他吹了波彩虹屁,他剛好就撿著現成的話說了遍,當然,剛轉學來沒多久的這一部分,就被他自動抹去了。
陸星延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總之往臺下掃一眼,前排領導偶有低聲交談,都是一臉滿意,頻頻點頭。
音樂聲止,演奏結束。
沈星若將琴身從肩上挪下來,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臺下很快傳來震耳欲聾的掌聲,高二男生們很捧場,大聲喊著“女神!女神!”
許承洲他們本來想著是一班的節目,不好太過興奮,隻鼓掌。
可偷偷從後臺溜來看沈星若表演的陳竹,眼睛盯著舞臺,手上卻毫不客氣地擰了許承洲一把,“愣著幹什麼,跟著喊啊!沒吃飯呢!”
許承洲抱著胳膊愣了幾秒,這才帶著三班的男生也一起喊。
臺下一時聲勢浩大。
陸星延在沈星若鞠躬的時候單手撐著舞臺地面,輕輕松松翻了上去,另一隻手還抱著花。
沈星若鞠完躬,就剛好看他上來,神色稍怔。
就在沈星若這片刻怔楞間,陸星延忽地收了眼裡的幾分笑意,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往她身前一擋,抱花的手也繞過了她纖細的腰肢。
——“砰!”
前後不過一兩秒,陸星延後腦勺傳來一陣悶痛。
那礦泉水還剩了一半,用了點力氣才扔上臺來,還扔得挺準。
痛倒不是特別痛,就是聲音還挺響。
臺下哗然。
到處張望著,找扔礦泉水瓶的人。
可那地方本來就是暗處,人家扔完就跑,等順著拋物線望過去的時候,早就空無一人了。
沈星若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如果剛剛不是陸星延擋在她面前,那礦泉水瓶就是朝她臉上砸來的。
受多大傷不至於,就是扔東西的人存了心讓她丟臉。
短短幾秒間,她腦海裡閃過很多念頭,直到聽見很輕的一聲“嘶——”才回過神。
她稍稍仰頭,與陸星延對視,“你還好?”
“……”
“沒事。”
平時籃球也不是白打的。
這可不就是反應迅速麼。
緩過勁來,他還順便diss了下沈星若,“你平時腦子不是轉很快麼,別人扔礦泉水你也不動一下,開屏開傻了你。”
“……”
“雌孔雀不開屏。”
陸星延“……”
他身上有很淡的青草味道,還有一點點煙味。
不是很重,也還能接受。
沈星若靜默三秒,又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松手,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佔我便宜。”
陸星延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在她的腰上。
腰可真細。
她該不會還學過舞蹈什麼的。
念頭一閃而過,他手上有些燙,正要抽手,忽然想到什麼,他又沒抽,還故意收緊了下,挑著眉,一臉不正經地調侃,“反正臺下又看不到,就佔你便宜又怎樣,有本事你咬我?”
“……”
“你還要不要臉?”
“花豬要什麼臉?”
他可真是長進了。
好在陸星延還知道見好就收,多佔了會便宜就收了手,然後把花塞進沈星若懷裡,往臺下走。
沈星若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抱著花又鞠了個躬,從從容容地退回了幕後。
這樣的場合,自然不能因為一瓶水鬧起來,主持人也很快走至臺前忙著粉飾太平。
可臺下王有福要氣炸了!!!
“哪個龜孫子扔的?”
“這就是存心給我找不痛快!赤裸裸地嫉妒我們班節目優秀!”
“給我等著,讓我找到這個龜孫子我不讓他抄八百遍政治提綱我就不姓福!”
李乘帆也氣,但見王有福分分鍾要原地爆炸的樣兒,還是先趕著勸他冷靜,“王老師你別生氣,你本來也不姓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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