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延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在高考作文裡吹捧了一番陸山。
自從陸山看過他那篇作文後,對他那叫一個和顏悅色慈愛有加要啥給啥。
本來為了要房子他還編了好多理由, 可沒等用上,陸山就大手一揮, 爽快地應承下來,交給他秘書去辦了。
而且陸山還主動關心了一下他的駕考進度, 得知他已經拿到駕照,陸山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張卡讓他買車。
富餘的則美名其曰“你也上大學了,應該擁有一點自己可以獨立支配的資金,拿去花!”
其實在陸星延的認知裡,他爹就是個在外八面威風,在家一言不合就要被趕去睡沙發的慫包妻奴。
所以拿到卡後他其實沒抱什麼希望,總覺得他爹說得豪爽, 實際給的錢大概就夠買輛桑塔納。
從金盛大廈出來,陸星延闲著沒事查了下卡內餘額, 然後他站在路邊捧著手機,懵逼了。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家挺有錢的,但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多錢。
緊接著他迷茫了,完全不懂自己此前十八年為什麼要屈服在裴月的淫威之下做小伏低,以至於念高中扣扣搜搜領著每月五千塊的生活費養一個沈星若日子就過得緊緊巴巴。
如果他早點醒悟過來,抱住家裡真正人傻錢多還愛散財的那根粗大腿,他豈不是早就成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迎娶沈星若走上人生巔峰了嗎?
陸星延回頭看了眼金盛大廈,然後鄭重其事地給他老父親發去一條微信爸,父子之情濃於血,我永遠愛你。
其後還附送了一個“麼麼噠”的表情包。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有感而發的一條微信又直接導致他老父親睡了三天沙發
陸星延對帝都並不陌生。
他姑姑一直住在帝都,爺爺陸雁之也在某軍區大院裡頤養天年,逢年過節這都是要去看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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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帝都後,陸星延和沈星若在商場簡單解決午飯,又在樓下珠寶專櫃挑了對情侶戒指,然後就去小公寓打掃衛生了。
一個成熟且優秀的男朋友,當然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女票的事情搶著做。
一進屋,他就將尊貴的女朋友大人請到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自告奮勇承包了整間屋子的衛生。
可沈星若好像完全沒有被感動到。
凝視了他一會,沈星若說“發什麼神經,你會做什麼。算了,你就掃掃地,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陸星延“……”
他老老實實拿起掃把,開始掃地了。
可掃著掃著,他忽然想起高二那會兒被安排和沈星若一起值日,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笑什麼笑,快點掃,我要拖地了。”
沈星若舉著還沒拆泡沫包裝的新拖把,推了推他。
“不是,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到明禮那會,我倆不是一起值日嗎。”
陸星延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揶揄得繪聲繪色,“你那臭脾氣,我就兩回沒搞衛生,你又是要給我墳頭點香又是鋪了一操場垃圾教我做人的,可真是把你給厲害死了。”
現在想想,當時他那暴脾氣竟然沒把沈星若胖揍一頓……估計也是開了天眼早早預料到這是他的愛與責任了)
他還想再說幾句誇贊一下自己多麼有先見之明,沈星若就垂著眼,邊拆拖把邊冷冷開口“你不提我差點都忘記了,你故意不做衛生砸我籃球還說我裝,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搔首弄姿可真是很洋氣呢。”
陸星延“……”
“哦對了,學校裡陸大少爺瀟灑不羈威風凜凜的傳言也還不少,什麼和人打架把人打到骨折灰溜溜退學,什麼初一就開始談戀愛女朋友一周一換,還有花三萬買七中女生的初夜?”
“這些傳言沒憑沒據也就算了,我在學校禮堂那還聽到許承洲說,你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親口說喜歡陳竹。”
“學校同學也說你們一起去看了演唱會,還一起去海邊沙灘度假,您的感情經歷可真是轟轟烈烈豐富多彩感天動地,不知道我在您這白月光朱砂痣排得上號嗎?”
沈星若模仿陸星延的口氣,不帶停頓地翻出了一堆成年舊賬。
翻完,她還輕飄飄地覷了陸星延一眼。
“不是!”
“我沒有!”
“你什麼時候聽許承洲說的?他這是造謠!”
“造我的謠?我看他也是活膩了!你等著,等著看我怎麼教育他,我真的是清白的!”
陸星延整個人都很懵逼,下意識否認三連完,他馬不停蹄地給許承洲撥視頻電話。
許承洲早就知道高考無望,高三就開始學雅思,暑假勉強刷過語言要求,去澳洲還得念一年預科。
他申請的學校聽他吹噓好像還在全澳排名挺靠前,但在陸星延看來,他不認識且能收容許承洲的大學都可以統稱為野雞大學。
果不其然,許承洲在土澳的不知名野雞大學過得很快樂。
反正一起去那邊的也是一群不學無術富二代,大家在雅思班就結下了酒肉之誼,到了土澳脫離家人管束更是玩得風生水起。
陸星延的視頻電話撥過去時,許承洲正戴著大墨鏡開敞篷撩小軟妹,才沒功夫搭理他。
陸星延撥了三回都沒人接,一邊拉黑許承洲一邊親自上陣和沈星若解釋。
等他磨破嘴皮子解釋完自己那些陳年黑歷史,沈星若還頗為貼心地遞上了一杯水,“渴了嗎,先喝點。”
果真是親女朋友,陸星延忽然有那麼一丟丟感動。
“喝完繼續,我覺得理由不夠充分。”
陸星延“……?”
異地戀的第一個探班周末,陸星延過得既心酸又甜蜜。
不得不承認,沈星若是個很聰明的女生,念書念得拔尖,談戀愛也很遊刃有餘,總能把握好磋磨他的那個度,壓迫他的同時也讓他像個受虐狂一樣欲罷不能。
陸星延單周的周一隻下午四點有一節課,所以他定了個周一上午十一點多的返程機票。
沈星若一早有課,從他懷裡醒來時,動作刻意放輕。
昨晚兩人很晚才睡。
畢竟是熱戀小情侶,睡在一起不發生點什麼實在說不過去。
她堅持不做,放了個餌讓陸星延努力學習爭取來大交換。
但陸星延也學聰明了,不做就不做,那退一步用五指姑娘總得同意。
——她同意了。
鬧到半夜才睡,沈星若從床上坐起來,還覺得腦袋輕飄飄的。
回頭看了眼陸星延,她俯身,在陸星延唇上輕輕地啄了下。
本想啄完就起床洗漱,可陸星延忽然笑了聲,睜開眼把她摟了回去。
“偷親算什麼本事,來,我醒著,親,多親幾下。”
一大早,他的聲音有點慵懶,眼睛很快又半闔上,一副享受表情。
沈星若倒沒覺得不好意思,她男朋友還不是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於是很大方地又在他唇上親了三回,把他的火都給親起來了。
沈星若見好就收,“我還要去上課,你可以睡一會,但別睡過頭了。”
“嗯。”
陸星延這回很神奇,沒黏黏糊糊不放她走,也沒爬起來要和她一起出門。
沈星若去學校的時候,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周一第一堂是文學概論。
這是一門能把教科書說成“按照課程標準編寫主要用途在於教學符合國家出版規範的紙質印刷品”的學科。
即便這門課程的主講老師是學術圈赫赫有名的老教授,也不能改變它無趣且枯燥的事實。
教室裡的學霸們都很安靜。
大家都是高考獨木橋的幸存者,自當有王者風範。
難道當年學語數外政史地是因為喜歡嗎?
不是。
是學霸的本能。
所以面對這種無趣且枯燥的課程,大家也未曾驚慌,反正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背,讀書千遍其義自見嘛,都背下來了,怎麼著也能懂個一半了。
沈星若到大學也不改高中時期的作風,總能精準踩點走進教室。
她的室友知道她周末和男朋友出去住,可能很晚才能來,所以幫她佔了前排座位。
但文學院的學霸都很有個性,座位還沒佔熱乎,就有個男生上前,借佔座問題長篇大論發揮了一番,轟炸得沈星若的室友無言以對,眾目睽睽之下,隻得默默將佔座的書挪開了。
好在沈星若不挑,前排後排都無所謂。
她從後門進的,隨便撿了個靠過道的空位就坐下了。
她旁邊的女生叫柳靈,兩人雖然不同寢,但軍訓時站在一起,關系還不錯。
見她坐過來,柳靈笑彎了眼,還很八卦地小聲問了句,“聽你們宿舍的蘇姣說,你周末和男朋友出去住啦?”
沈星若點了下頭。
“你和你男朋友是異地對?大老遠跑來看你,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沈星若沒說話,但很快又輕輕地點了下頭。
她也覺得陸星延對她很好,而且是那種,沒有原則的好。
也是因為知道他對自己好,所以她才會仗著這份好與喜歡,在他面前毫不收斂。
——有人寵的時候,女孩子好像都會特別放肆
大學上課和高中不太一樣,一般都是兩小節連在一起,上同一門課。
文學概論的第一節上到一半,沈星若覺得很不自在,總感覺班上同學都有意無意在打量她。
並不是她自戀,她從小就活在別人的關注之下,出門逛街都有不低的回頭率,對打量的目光尤為敏感。
趁著教授在寫板書,她輕聲問旁邊的柳靈“我怎麼了嗎,為什麼大家都看我。”
柳靈這節課聽得有點昏昏欲睡,強打精神仔細看了沈星若兩眼,整個人忽然就清醒了。
她的目光停在沈星若脖頸間,耳朵也不自覺地紅了紅。
“草,草莓印。”
她不好意思地用筆隔空指了指位置。
沈星若和她借了面小鏡子。
一看,還真有。
這麼深的印子,陸星延顯然是故意為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
沈星若盯著看了兩秒,放下鏡子,又拆了頭上皮筋,散開頭發擋了擋。
沒過一會,沈星若感覺後面有人在拉她頭發,她忙著看書,也懶得轉身。
可身後之人越發過分。
她回頭,正想發作。
卻見陸星延穿了件情侶衛衣,正坐她後座嬉皮笑臉,還晃了晃手中他買的粉色蝴蝶結皮筋。
老教授熱衷寫板書,陸星延往前湊近,用氣聲說“你轉過去,我幫你扎頭發。你頭發也太亂了,出門是不是沒梳,沈星若你習慣真的很差,早兩分鍾起床不行嗎。”
沈星若深深睇他一眼,從他手裡搶過皮筋,一言不發轉了回去。
陸星延懵了兩秒,揪住她衛衣帽子往後扯,“我錯了,我說錯了。其實你不梳頭發也好看,你本來就漂亮,然後又有氣質,不梳頭也很有那種文藝片裡站在海邊吹風的凌亂美隨性美。”
沈星若默了默,從陸星延手中搶回帽子,轉回身,還特地往前坐了坐,讓陸星延夠不到。
“……”
他又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彩虹屁吹得不夠響亮不夠深刻嗎?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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