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陷落第2章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羞辱她！」

 

肖以桉吼完老板娘，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收緊拳頭，愣愣地看著我。

 

他的眼中有心疼和後悔。

 

「粒粒……」

 

這次，換我轉身就走。

 

7

 

我上熱搜了，有人把我在春庭酒樓的視頻發到網上。

 

#京華飯店老板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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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以桉周禮禮盛粒三角戀#

 

#肖以桉扇私生飯巴掌#

 

這幾個詞條掛在熱榜上。

 

肖以桉的狂熱粉罵我。

 

【盛粒就是個私生飯，闖入老大的飯局，還幻想自己是老大女朋友！】

 

【粒姨去S！抱走老大，瘋女人別來沾邊！】

 

【她以前做過老大的經紀人，後來被老大開除了，肯定那時候就騷擾老大了。老大好可憐，都放她一馬了，還要被她纏上。】

 

她們不知道真相。

 

肖以桉最清楚，他之所以能走紅，是我喝到胃出血，幫他撕來的資源。

 

現在他的粉絲這樣辱罵我，他卻沉默了。

 

無數不堪入目的謾罵充斥在網絡世界。

 

我的手機號泄露了，一直有人給我打騷擾電話，發威脅信息。

 

我抓著頭發，焦慮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我知道自己應該立馬斷網。

 

可是還是忍不住看手機。

 

內心還是存有一絲僥幸，希望肖以桉不要那麼絕情，會出面幫我澄清。

 

突然，又一條詞條衝上熱搜。

 

#盛粒高中時霸凌同學#

 

四張女生的照片，她們鼻青臉腫，被人剪掉了頭發。

 

當年，她們四個竟然留下了自拍照。

 

現在在網上反咬我是霸凌者。

 

【沒想到當初霸凌過我的人，現在發財了。】

 

【而我跟我的朋友因為被她霸凌，患上了抑鬱症，過得很慘。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她憑什麼得到這麼多！】

 

網友們群情激奮。

 

【霸凌者去S，就粒姨這樣的人渣，還開飯店做了老板，建議有關部門查查她的飯店！】

 

【不是肖以桉的粉絲，但是看到他扇了粒姨一耳光，太解氣了，路轉粉了。】

 

肖以桉是霸凌事件的唯一知情人。

 

我給他打電話，發現我已經被他拉黑了。

 

8

 

我去他公司找他。

 

剛好在一樓大廳遇到他。

 

肖以桉的經紀人示意保鏢攔住我。

 

肖以桉戴著墨鏡，大步流星地往電梯口走，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保鏢將我推倒。

 

膝蓋磕在大理石上，疼得我險些落淚。

 

我吼道：「肖以桉！你這個人渣！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

 

肖以桉停下腳步，走到我面前。

 

「你鬧夠沒有？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能不能放過我？為了糾纏我，你竟然把當年被霸凌的事情拿出來炒作，逼我出手幫你。

 

「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自己掀起來的浪，自己受著。」

 

他以為網上的事情，都是我故意炒作的？

 

肖以桉對保鏢冷聲說：「送她回家。」

 

我含著眼淚，笑著說：「謝謝你……終於讓我徹底S心了。」

 

肖以桉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在經紀人的催促下進了電梯。

 

我推開保鏢，快步離開。

 

是我的錯。

 

不該對他心存幻想。

 

打向我的風浪，我隻能靠自己解決。

 

我找了律師，律師說我不需要陷入自證怪圈。

 

四個霸凌女說我霸凌，那就讓她們提供證據。

 

她們當然拿不出證據。

 

我告四個霸凌女誹謗。

 

官司我贏了，她們在微博公開向我道歉。

 

她們自己露頭，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我在京圈混了這麼多年，手中的人脈才是我最大的財富。

 

我去找了傅老爺子，把這四人的資料交給他。

 

隻要她們還有繼續作惡，就會被挖出來。

 

很快，她們都遭到了報應。

 

霸凌女 1 號，出軌被老公抓個現行，被老公打得半S。

 

霸凌女 2 號，挪用公司公款，被抓。

 

霸凌女 3 號，嫉妒嫂子生男孩，毒S侄子，被抓。

 

霸凌女 4 號，小學老師，猥褻男童，被抓。

 

果然，高中時期霸凌同學的壞種，長大了還是人渣。

 

至於那些網暴我、騷擾我的鍵盤俠們，有我的律師收集證據，全都成為被告。

 

她們中的大多數，生活都過得很不如意。

 

在網上張牙舞爪，現實中卻唯唯諾諾，毫無能量。

 

一到線下吃官司，一個個都慫了，在網上刪評，公開道歉，銷號跑路。

 

漸漸地，我的世界就清靜了。

 

我讓家政阿姨把屬於肖以桉的東西，都收拾裝箱，打包寄給他。

 

拿著肖以桉給我的五千萬分手費，我原本富裕的人生，更富了。

 

9

 

肖以桉的媽媽來京華飯店吃飯，我在一旁作陪。

 

我花了五年時間攻略她，調和了她跟肖以桉緊張的母子關系。

 

終於，打動了她。

 

她很關照我，但凡肖家有什麼宴請活動，都會選擇我的飯店。

 

平時也介紹了很多貴客來。

 

所以，就算跟肖以桉分手了，我還是會跟她維護好關系。

 

何況，我真的很喜歡跟她這樣的女強人來往，能學到很多東西。

 

她握住我的手，說：「桉做出這種事，我都沒臉來見你。你瘦了一圈，很難受吧？」

 

我紅了眼眶，抱住她，說：「張總，我無緣做您的兒媳婦了，能不能認您做幹媽？我真的很喜歡您。」

 

「好好好，幹媽也很喜歡你。以後有幹媽給你撐腰，你在京城橫著走就好。」

 

我給她敬茶，又拿下一位大佬。

 

「我閨蜜的兒子人不錯，他等會兒就過來，你們順便相個親，看看合不合適。」

 

我根本來不及拒絕。

 

她話音剛落，男人就走了進來。

 

我記得京圈所有的富家子，他是江家大少爺，江時序。年紀輕輕，已經繼承了偌大的家業，是江家新一任家主。

 

如果可以承包下江氏的宴請活動，再通過江時序打入他的社交圈，我的貴客隻會越來越多。

 

他在我眼裡就是一個金燦燦的人脈。

 

幹媽拍了拍我的手，笑著說：「你們年輕人聊，我先走了。」

 

我把菜單遞給他，笑著說：「江先生，請。」

 

「你來點吧，我都可以。」

 

「江先生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

 

我看到他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點了幾道專門為素食者研發的私房菜。

 

「粒粒，真是觀察入微。」

 

「江先生……」

 

「叫我時序或者序哥就好。」

 

我順勢跟他拉關系。

 

「序哥過獎了。」

 

江時序吃了幾口菜，稱贊了菜品。

 

「序哥，那以後江家的宴客活動，能不能都給我做？京華飯店有這個實力，保準讓序哥滿意。」

 

江時序給我倒茶，笑著說：「我以為我們是在相親，而不是談生意。」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是認真來相親的？

 

「抱歉啊，我剛結束一段糟糕的感情，還沒準備好開始新的戀情。」

 

「我略有耳聞。」

 

江時序笑起來很溫柔，讓人忘記他是雷厲風行的江家家主。

 

「我對你很感興趣，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粒粒，我們先加個微信。」

 

看到他的微信，我才知道，他就是肖以桉要介紹給我的下家。

 

江時序對我伸出手。

 

「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江家的宴請活動，就交給你了。」

 

我對財神爺笑得自信大方，握住他的手。

 

10

 

我跟江時序成了朋友，我們一起打高爾夫、騎馬、吃飯，他每天送我一束戴安娜玫瑰花。

 

他在追我。

 

我沒被人追過，他給我提供的體驗還不賴。

 

我並不排斥他，有興趣接觸看看。

 

這日，江時序在京華飯店辦商務宴會，我作為他的女伴出席。

 

我挽著他的胳膊，介紹傅老爺子給他認識。

 

傅老爺子是看我的面子才到場的。

 

見他倆都有合作意向，我說：「二位可以上二樓雅間詳談合作細節。」

 

開飯店賣的不僅僅是菜品，促成生意，我要抽 5% 的提成。

 

我喝著香檳，半個小時後，江時序走到我身邊。

 

他跟我碰杯，我就知道成了。

 

宴會結束，江時序送我回家。

 

我喝得有點多了，拽著他的領帶倒在沙發上，笑著問：「做嗎？」

 

江時序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將我的碎發別到耳後，看我的眼神帶著欲望。

 

「粒粒，我不想隻做你的床伴。

 

「所以，我不能跟你以這種方式開始。我這人很貪心，你的人和心，我都要。」

 

我松開他的領帶。

 

「抱歉，我醉了。」

 

「沒關系。」

 

江時序起身，去廚房給我煮醒酒湯。

 

「好喝，你會做飯嗎？」

 

「會，下次做給你吃。」

 

「我很期待。」

 

江時序並未久留。

 

江時序很忙，約好的這頓飯，一個月後才實現。

 

他剛下飛機，就帶著食材來我家。

 

我看出他一身疲憊。

 

「序哥，你多久沒睡覺了？」

 

「三十五個小時，太想見你，就加班把工作處理完，馬上坐飛機回來了。」

 

我的臉一熱，他還怪直球的。

 

「你先睡一下吧。」

 

「嗯，好。」

 

江時序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11

 

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竟然是肖以桉。

 

他剛要走進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江時序，停住了腳步。

 

「你們發展得挺快，你跟他睡了？」

 

「關你什麼事？」

 

肖以桉皺眉，說：「非要跟我這麼說話？」

 

我正要關門。

 

他用手擋住。

 

「今天收拾你寄給我的東西，看到了我的高中校服。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一直留著。

 

「粒粒，你從高中就一直喜歡我，對嗎？」

 

「我沒心情聽你說廢話，放手。」

 

肖以桉的額頭青筋跳突，他在強忍怒火。

 

「回答我，你們睡了？」

 

「睡了。」

 

他的呼吸加重，抓緊門板。

 

「我跟他，誰讓你更舒服？」

 

「他啊，他比你厲害多了，讓我欲仙欲S。」

 

肖以桉的手垂下去。

 

我懶得看他是什麼表情，把門關上。

 

我走到沙發邊坐下。

 

忽然，江時序拉住我的胳膊，我撲到他身上。

 

「我確實挺厲害的。」

 

我幹咳一聲，問：「你都聽到了？」

 

「嗯，他嗓門太大了，聒噪。」

 

四目相對，江時序的眼中逐漸染上了欲望，更多的是佔有欲。

 

「粒粒，我想慢慢來的，可愛情需要激情。

 

「我可以吻你嗎？」

 

他說完，按住我的後腦勺，直接吻住我。

 

我震驚得睜大眼睛。

 

他吻了一會兒，奇怪地問：「怎麼這麼生澀，不喜歡？」

 

「不是……我沒接過吻，不太會，這是我的初吻。」

 

江時序的眼眸很亮，笑著說：「我教你。」

 

良久之後，我趴在他懷裡喘息。

 

有一點點心動。

 

隻是一個吻，怎麼感覺這麼美好？

 

怪不得所有情侶都愛接吻。

 

12

 

深夜，我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

 

有人關掉了臥室的燈。

 

「誰？」

 

男人將我抵在牆上，吻住我的唇。

 

我拼命掙扎。

 

他的手伸進我的浴袍裡，我瞬間就認出他是誰了。

 

「肖以桉。」

 

他頓住。

 

「你在幹什麼？

 

「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真愛周禮禮嗎？你又拿我當什麼了？泄欲的工具人？」

 

肖以桉將我扯進懷裡抱著，呼吸急促，顫聲說：「不是這樣的！

 

「五年了，這是你第一次跟我接吻，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

 

「小學的時候，我看到同學們喝汽水，就是那種五角錢裝在塑料袋裡的汽水，我也很想喝，可是那時候，我兜裡連五角錢都沒有。長大後，我買過。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很難喝，帶著一股廉價的塑料味。可是，那是我小時候最想喝的汽水。

 

「你的吻，就像那種汽水。」

 

黑暗中，他的聲音喑啞，帶著哭腔。

 

「粒粒，一切也跟我想的不一樣。

 

「我面對周禮禮，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心動的感覺。跟她親熱，我竟然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都是你，無法做到最後。我們才是最合拍的，跟你做最舒服。」

 

我笑了，問：「所以呢？」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惡心。

 

他把我記憶中的少年也SS了。

 

「真正體面的前任，就該跟S了一樣。

 

「在我報警前，滾。」

 

肖以桉聽不懂人話，說：「我白天來找你，其實是想跟你道歉。我看到你告了那四個霸凌者，才知道之前是我誤會了你。

 

「粒粒，對不起。」

 

我怕激怒他，他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隻能耐著性子聽他放屁。

 

他說：「這次，換我來追你。」

 

天菩薩，肖以桉終於走了。

 

我坐在床上，後悔沒有換密碼。

 

算了，還是搬家吧。

 

我從眾多房產中，隨機選了一套來住。

 

13

 

我把新的住址告訴江時序。

 

他問我為什麼突然搬家，我把昨晚肖以桉闖進我家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