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
謝瑾垣擋開所有僕人,手裡拿著聖旨衝到了我的寢殿外。
「臣謝瑾垣求見永安公主。」
他一掀袍,頂著暴雨,跪在我殿前。
懷秋隔著殿門稟告。
「殿下……謝公子他跪在殿外不起,說想見您一面。」
我動了動身子,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行之搭上了我的肩。
手指在肩頭宮裝的紋樣上勾勾畫畫,像在試探,也像在勾引。
「殿下為何突然取消與謝公子的婚約,現下又不願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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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貼上了我的後背,從胸腔傳出的聲音格外低沉,語氣卻異常溫軟,如新釀的酒。
見我不說話,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我的肩胛。
臉上雖帶著笑,但那眼眸背後的深意似乎要將我看穿。
「殿下,若不想見他,還想絕了他的念頭……」
話音未落,行之突然將我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兩人相伴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門窗上。
殿外跪了許久的謝瑾垣見狀目眦欲裂,顧不上膝蓋的酸軟,勉強站起身後卻被侍衛攔下。
「你敢!」
「朝頤,我不退婚!」
殿內,行之將我輕柔放下,聽見外面謝瑾垣的聲音,他突然輕笑一聲,俯身貼近我。
「我可以幫殿下……」
扶在他肩上的手有些發顫,我望著行之。
他眸中的深意無法窺探,湿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頸側。
「你想怎麼做?」
行之嘴角笑容不改,眼眸看了我許久。
原本溫順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意味,口中緩緩吐出一句。
「願當殿下的裙下之臣。」
4
寢殿的門窗上燭影顫動,曖昧交纏。
謝瑾垣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淋了滿身。
但他卻恍若不知,眼眸SS地盯著殿內。
臉色鐵青,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
屋外傳來下人的驚呼,謝瑾垣居然暈了過去。
懷秋敲響殿門,語氣忐忑。
「殿下,謝公子他……他暈過去了。」
我一驚,推開行之的肩膀就要起身。
行之卻握住我的手腕,幾分唏噓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意有所指。
「謝公子年紀輕輕,怎麼就如此虛弱……」
我起身的動作一停,垂眸幾許後,對懷秋囑咐。
「去喊謝府的人來,將他們家公子接走。」
懷秋領命離去,殿外逐漸安靜。
靜到隻剩下我和行之的呼吸聲。
我回眸看向眼前身姿挺拔的男子,回想起剛剛的話。
不知為何,喉間幹澀。
行之低頭看著我,仿佛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
一聲輕啞的笑聲從他嘴裡溢出。
我隻能見到那雙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魅惑得如話本子裡傳說的山間妖魅。
退一步,就能陷入無法自拔的萬丈深淵。
行之俯下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我的視線從他的臉上下移。
豔得發紅的薄唇。
我別過頭。
柔軟在我的耳廓一觸即離。
我壓下心底的慌張,內心提醒自己。
他現在隻是個質子,還不是以後那位心狠手辣的靖國新皇。
行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變。
幾乎是呢喃的委屈。
「殿下不喜歡行之嗎?」
上揚的尾音像極了偷溜出宮時窺見一旁清風館裡靠在倚欄上的公子。
用當時臉紅一片的懷秋的話來說就是。
「狐媚子……」
我不自覺地念出聲。
行之的表情一愣,隨即那股魅色愈演愈烈。
骨節修長的手指繞著烏黑的發絲,薄唇輕啟。
另一隻手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探,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描摹一般地,經過眉心、鼻梁、最後停留在唇上。
行之的臉貼在我的掌心,跟小動物似的親昵地蹭了蹭。
「殿下,行之想陪在您身邊呢……」
我放在他臉上的手一僵,斂去了所有神情。
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質子在公主府無法擁有任何身份,隻能當個面首。」
「這樣,你也願意嗎?」
行之拿下我的手腕,側頭在掌心印下淺淺的一吻。
「甘之如飴。」
5
一夜過後,京中盛傳謝侍郎不願與永安公主退婚的消息。
殊不知,行之入住公主府的風聲一放出,更是將這場盛況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有人罵我不知好歹,抓不住謝瑾垣這種早晚平步青雲的好夫婿。
有人罵我荒淫無道,身為公主居然在府內養面首,氣得謝瑾垣氣急攻心,至今都沒有蘇醒。
就連坊間的稚童都在哼唱:
「永安公主好美人,不愛侍郎愛小倌。」
……
這些話傳到我耳邊時,我正坐在府內的亭子裡喝茶。
江婧然挽著我的手,眼神時不時瞥向一旁石桌正在泡茶的行之。
嘴裡絮絮叨叨地湊在我耳邊說著這段時間京中各家的八卦傳聞。
「阿沁,他長得真好看,難怪你喜歡。」
我喝茶的手一頓,眼神望向行之。
雖說讓行之進公主府隻是個緩兵之計,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乖順的人會變成傳聞中殘暴冷血的靖國新皇。
江婧然見我不說話,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回過神,掩飾似地清了清嗓子。
「婧然,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嗎?」
江婧然一聽這話,原本白淨的臉上紅了一片,連語氣都變得羞澀。
「你知道程同嗎?」
「這次的探花?」
見她點點頭,頭上的步搖都隨著心情晃動。
「他和謝瑾垣如今都在禮部共事,過幾天是我祖母的壽辰,自然要邀請他們。」
「我知道你和謝瑾垣之間現在有了龃龉。」
「到時候男女分席,謝瑾垣也還沒醒,我想著你們也不會碰上……」
我對上江婧然懇切的目光。
「家裡已經開始商量我的婚事了,阿沁,你能不能陪我相看相看?」
我本不願再和謝瑾垣有任何瓜葛,可江婧然是我的手帕交。
且上輩子她不少為了我的事奔波不平,就連當初我被人下毒,都是她找來大夫偷偷讓懷秋帶進謝府為我診治。
對上她少女懷春的雙眸,我的心突然一軟。
「好,我陪你。」
6
壽辰當日,我站在鏡前,任由身後的行之為我穿戴服飾。
鏡子裡清晰地露出兩張臉。
行之低著頭,為我整理衣袖。
「今天江府壽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忽地抬頭和我在鏡裡對視,昳麗的臉藏在光影裡像一把藏鞘的刀。
府內紅綢高掛,賓客絡繹不絕。
我和行之到時,身後傳來了江婧然的喊聲。
「阿沁!行之公子!」
我轉過身,門口來往的賓客一瞬間將目光投在了我身邊的男人身上。
「行之公子?」
「他就是永安公主養在府裡的小白臉?」
「這比清風館裡的頭牌還要更勝一籌,難怪會勾得永安公主要和謝侍郎退婚……」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自甘墮落,甘願居人之下!」
「這永安公主怎麼仗著皇上的寵愛如此肆意妄為……」
行之仿佛絲毫沒有聽到他人的議論,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隻是在聽見詆毀我的話後,視線狀若無意般地看了那人一眼。
我反感地皺了皺眉,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本宮倒不知,公主府的人也能隨意讓他人議論了。」
說話的人斂住神情,閉嘴不敢多言。
江婧然領著我往府內走,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著。
「我祖母是個愛侍弄花草的性子,府內特意為她操持了賞花宴,現在我們就過去。」
我看了一眼她泛紅的臉,亦步亦趨地讓她扯著我衣袖。
宴席之間,江老夫人被人簇擁在中間。
見江婧然挽著我走來,連忙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江老夫人拉著我的手拍了拍,又刮了刮江婧然的鼻子。
「去吧,人都在前廳玩呢,我也不拘著你們。」
前廳多是各家未婚配的公子小姐。
一見我出現,臉上的神情各異。
但也不奇怪,如今的我早已成為京中各家長輩警告子女的典例。
生怕哪家公子被我看上,搶回府中當了面首,也怕哪家小姐效仿我的舉措,幹出如此荒唐的事。
我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跟著江婧然隨意找了個亭子坐下。
江婧然的目光在人群中徘徊著,很快就看到了她想見之人。
程同環視一圈,在發現亭子裡的人後,跨步走來。
江婧然握著我的手突然收緊,嘴裡開始語無倫次。
「阿,阿沁,他過來了,我,如何是好,我,我還沒……」
隻見程同踏上臺階,朝我行禮。
「微臣見過永安公主。」
「江小姐也在。」
江婧然結結巴巴地回復。
「程,程公子。」
程同起身,抬頭與我對視。
「微臣有事與公主相商,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蹙眉望向他,隻見他言語懇切,眉眼坦蕩,並無男女曖昧之情。
我轉過頭看向江婧然,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起身,行之跟著我就要往外走。
程同卻攔住了他。
「行之公子作為鄰國質子,此時還是避嫌比較好。」
我轉頭看著行之,眼眸微眯,視線在程同的身上停留了幾許,隨後退了幾步,臉上帶著笑。
「行之在此等殿下。」
我跟在程同的身後,隻見他左拐右拐把我帶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轉角就沒了身影,我本想離開,卻沒想到身後傳來了謝瑾垣的聲音。
朝頤。
我停下腳步,倏然轉身。
眉心緊蹙,是溢於言表的防備。
「你怎麼在這?!」
7
謝瑾垣臉色蒼白,眼底血絲密布,仿佛做了無數個夜不能寐的夢。
目光觸及到我防備的神情後,像是確認了什麼一般。
「你居然也回來了……」
我看著眼前男人逐漸癲狂的神色,心頭不禁泛起驚慌。
「謝瑾垣……」
腳步逐漸往後退。
許是被我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他的動作刺激到了,謝瑾垣垂下眼眸,朝我逼近,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
隔著衣袖我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灼人的溫度。
「放手,謝瑾垣!我們已經退婚了!」
刺耳的字眼,激得原本大病未愈的謝瑾垣眼角愈紅。
握住我手腕的手逐漸收緊。
「退婚?」
「你憑什麼退婚?」
「我們本該就是夫妻……」
灼熱的呼吸幾乎要打在我的臉上。
我察覺到對方的不正常,不願與他多爭執。
「今日是江老夫人的壽辰,謝瑾垣你要發瘋也要看看地方。」
「程同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帶過來的。」
「婧然見我遲遲未回,立馬就會派人來尋我。」
遲來的理智讓他逐漸放開了我的手。
我揉了揉發紅的手腕,繞過他就打算離開。
還沒走幾步,就見不遠處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行之?」
行之的半張臉掩在廊下,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神態。
聽見我喚他,他才將目光朝我望來。
不知為何,那平靜的眼神比我身後發瘋的謝瑾垣還要讓人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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