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武烈吐出一口血罵道。
一個黑衣人走上前,抓住武烈的胳膊反手一扭,發出「咯」的一聲,武烈痛得全身痙攣,卻沒發出一聲慘叫。
「雜碎!」武烈臉帶笑意瞪著小侯爺。
黑衣人再次上前,擰斷了武烈右腿。
武烈知道S期已近,連回罵的力氣都省了,他躺在地上,頭還是昂得很高,眼神中帶著鄙夷和不屑。
「這樣是沒用的,怕S他就不是武烈了,我們得想個其他法子。」小侯爺從椅子上跳下來,仿佛在玩一個入迷的遊戲,來回踱步幾番,然後猛地回頭看著武烈:「有了。」
他把女人按倒在桌子上,抽出腰間小刀,風馳電掣般扎下去,女人發出刺耳的哀嚎聲,她的左手被釘在桌子上,因為劇痛渾身發抖。
「現在磕頭還來得及。」小侯爺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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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她走,我這條命給你。」武烈掙扎著爬起,卻又失去平衡栽倒在地,額頭湧出大片鮮血。
「這個頭磕得不算標準,嘻嘻。」小侯爺把女人的右手抓住,又拍到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女人漂亮的臉因恐懼變得扭曲。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武烈卻突然躍起,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這是武烈的最後一擊,可惜毒性蔓延了他的周身,勁力已是強弩之末。既是如此,小侯爺也被打得摔在牆邊,捂著腹部不停咳嗽,臉色由白到紅,隨即又大笑起來。
「有意思,這樣才有意思,哈哈哈……」小侯爺踉踉跄跄站起,準備繼續遊戲。
誰也沒有想到,一直發抖哭泣的女人卻把刀從桌上抽出來,直直插向自己的喉嚨。
她臨S前看向武烈的眼神,滿是溫柔和情義。
她不願自己成為一個拖累,不願這個猛虎一樣驕傲的漢子為了她下跪磕頭。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倒在滿是血泊的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武烈嘶聲怒吼,就像一匹受了傷的孤狼,他用盡所有力氣,慢慢爬到女人的屍體邊,緩慢地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
「著什麼急啊,我們才剛開始呢……」小侯爺一腳踹向武烈的腦袋,隨即匕首刺向武烈的襠部。
閹了你,看你以後還怎麼有種,小侯爺邪惡的笑容愈加放肆。
屋外一陣狂風襲來,木門被吹開,一個白色身影如閃電般襲入,他的臉上戴著一個木制面具,上面紋著古怪的圖紋。白衣人身影一閃,小侯爺臉上挨了一掌,右臉頰高高浮起,黑衣護衛一擁而上,但那人身法實在太快,疾如鬼魅來去如風,目光也追不上他的動作,隻是一瞬間工夫,護衛手腕紛紛中劍,武器暗器落了一地,白衣人發出一聲怪笑,背上武烈破門而出。
奇變讓小侯爺憤怒不已,他一刀刺向身旁護衛的脖子,燥熱的血噴在他臉上,俊俏的臉顯得無比猙獰,他咬牙大罵:「廢物,都是廢物,還不快去追?」
10
武烈哭了,自從六歲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哭泣。
練功的時候掌心被燙爛,他沒有哭過;追捕的時候他掉入蛇潭,被咬了六十幾處創口,他沒有哭過;在天牢遭受無數次酷刑折磨,被強按上可笑的罪名,他也沒有哭過。
但此刻他哭了,那個女人臨S前的笑容就像錐子,刺入他那百毒不侵的心髒,他喜歡喝她釀的酒,卻從沒告訴過她自己的心意。
白衣人停住腳,慢慢放下他的身子,這裡是一個山腰上的洞穴,裡面有一些幹糧和衣物。那人從懷裡找出幾顆藥丸,塞入武烈的口中。
「秦七醜,取了面具吧。」武烈啞著嗓子說道。
「還是被你認出來了。」白衣人摘掉面具,稚氣的笑容浮現出來,「原來公子說我身法沒練到家是真的,當時我還不服氣呢。」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從情理上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我家公子要我拿到老夫人的手諭,我總得裝裝樣子。」秦七醜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我沒想到他們手段如此之狠,應該早點趕過來的。」
「什麼手諭?」武烈咳嗽幾聲,臉色卻變得紅潤起來,想必是吃下的藥丸起了效果。
「江浙一帶倭寇禍亂橫行,我家公子召集了一批武林志士,南下抗倭S敵。前線帶兵的將軍恰是老夫人的小女婿,有了這道手諭,那些志士才能隨軍出徵。」秦七醜深吸一口氣,一掌拍在武烈的後背上,隨即用眼花繚亂的手法拔出三枚透骨釘,拿出一盒藥膏,抹滿了武烈的後背。
原來是這樣。
武烈釋然地笑笑,伸出手:「謝謝。」
「此處不會有人找來的,你在這裡休養半月,毒性全部除盡就可以下山了。」秦七醜握住武烈的手,「有機會來天山找我玩,公子見到你這樣的少年英雄一定會很開心。」
「一言為定。」
秦七醜笑著戴回面具,白色身影從洞口一躍而下。
11
十月十五,大雨。
青龍敬安,宜出行安香,忌刀劍。
今天是定國侯府的大日子,小侯爺年滿十六,可繼承世襲爵位,侯府熱鬧非凡,前來恭賀的人坐滿整個大廳。老夫人還是端莊地坐在主位,對著來客一一道謝,小侯爺身穿墨色蟒袍站在一旁,眼裡有抑制不住的得意,今日之後,他就是獨霸一方的定國侯,整個江南都會成為他的遊樂場。
京城過來的太監宣讀聖旨時,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太監讀完聖旨後,笑著說:「恭喜侯爺,靈貴妃還託小人帶了禮物,就放在門外馬車裡。」
小侯爺跪在地上接旨,笑道:「辛苦高公公,請入座喝一杯薄酒。」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喧鬧,人群就像潮汐緩緩向後退散。
打鬥聲不絕於耳,人群中讓出一條大道,道路的盡頭,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的眼睛如怒虎,他的拳頭如雷轟。
武烈,永遠那麼有種的武烈。
不再是捕快的武烈出手毫不留情,那些攻上來的護衛中拳後非S即殘,武烈如猛虎入羊群,大喝一聲躍身而起,直直地抓向小侯爺的喉嚨。
「哪裡來的狂徒,敢在這裡滋事?」一旁身材臃腫的太監,雙手畫圈點向武烈的眉心。
高公公作為御前數一數二的內家高手,一雙棉掌斃人無數。
但可惜這次遇到了武烈,武烈筋肉偾張的手臂猛地一卷,一拳砸在高公公的鼻子上,高公公後退數步,跪倒在地上,吐出幾顆碎牙。
「大膽!」
一個青衣劍客抽出長劍,攔在小侯爺身前。
他是昆侖派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據說劍術已至昆侖掌門的五成。
他的劍法如狂風驟雨,招式華麗如炫技般刺破武烈的五處衣裳,這種招數在武烈眼裡就像小孩耍木棍一般,武烈單手破長劍,閃電般抓住他的劍柄,接著揮肘打在他胸口。這個輕狂劍客如紙鳶般飛到門口,臉色慘白,肋骨斷了數根,估計這輩子都無法再用劍。
「武烈,你好大的膽子,本官開恩饒你性命,你竟不知悔改,還敢來這裡……」方知府站在老夫人身前,「一身正氣」地喝止武烈。
武烈發出大笑,身形一虛眨眼間到方知府身前。
「你,你想幹什麼?」方知府背後溢出冷汗,結結巴巴說道。
武烈S紅了眼,一把抓住方知府的胳膊,如野獸般怒吼一聲,竟活活扯掉方知府兩隻胳膊,方知府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披頭散發的武烈渾身都是鮮血,S意狂湧,人如修羅,他慢慢走向小侯爺。
那個錦衣玉食的小侯爺,那個無法無天的小侯爺,那個向來視人命如草芥的小侯爺,此時雙腿在不停打顫,褲襠湿漉漉地滴下汙漬,他臉上俊秀的五官因恐懼顯得扭曲,放聲狂呼:「奶奶,奶奶救我……」
老夫人臉色也不再鎮定,她站在大廳大喝:「誅S此狂徒者,賞金千兩,外加封田千戶!」
文師爺站在香玉樓的三樓,看著樓下的熱鬧生意,滿意地露出笑容,抿了一口成年竹葉青,輕搖手中的折扇。
「(一」那一夜很漫長。
漫長到血液順著侯府流到長街的盡頭,朝陽都沒冒頭。
12
「你要帶我去哪?」
隻是被揍了三拳,小侯爺已經奄奄一息,像條S狗一般被武烈單手提著。
武烈的情況也很糟糕,身上的刀傷劍傷已數不過來,高公公臨S前的一擊摧心掌,打得武烈髒腑破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刺骨的疼痛。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白。
這是一座荒山,離侯府已有數十裡,小侯爺留了心眼,把玉飾扳指都丟在路途中, 希望護衛能順著線索找過來。
武烈終於停了下來, 小侯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武烈不停喘息,最後嘔出一大攤鮮血。
一個人身上就算有再多血,現在也該流盡了吧。
武烈閉上眼似睡非睡,小侯爺心口一跳,這是他逃跑的最好時機。他咬牙一倒順著山坡滾下去, 一路尖石嶙峋, 磕得他頭破血流, 他狼狽地爬起來, 順著苔藓小路往山口方向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小侯爺口幹舌燥, 隻覺得嗓子都快冒煙了,烈日橫空, 小侯爺看到一處簡陋的屋子。
「主人在家嗎,能否討一口水喝?」小侯爺生平第一次如此禮貌,慢慢推開門。
屋子雖然簡陋,卻被收拾得很潔淨,小侯爺擦擦額頭上的汗, 看到屋內有個小房間,他慢慢揭開簾子,看到床上躺了一個病人, 渾身被紗布纏繞,床邊木椅上坐著一個老者。
老者是個獨臂, 正慢慢地喂藥給床上的病人喝。
「老伯,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我家很有錢,一定會重金回報你的。」
老者卻仿佛沒聽到他的話,還是一口一口地喂藥, 床上的病人身體劇烈顫動,老人連忙用手撫摸她的額頭,讓她鎮定下來。
難道是個聾子?小侯爺四處打量,看有沒有可以果腹的東西。
刀光如寒芒一閃, 小侯爺隻覺得左手一涼,五根手指全掉在地上, 他嘶聲慘叫, 疼得滿地打滾,眼淚鼻涕全部湧出來, 一直躺在床上的病人側過臉,布滿刀疤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侯爺掙扎起身想往外跑, 接著失去平衡, 他的左腿還站在原處, 人已倒到三尺開外。
老人藏刀入鞘,繼續給床上的少女喂藥,那滿是刀痕的臉上, 綻放著復仇之花。
小侯爺的慘呼聲陣陣傳出,驚飛一陣陣山谷中覓食的鳥兒。
一直閉眼的男人嘆了口氣,他扶著樹木站起身,他的腰永遠那麼直, 拳頭永遠捏得那麼緊,寬闊的背影順山而下,慢慢消失在雲霧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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