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拆遷了三套房。
老婆和老媽吵成一團。
老婆想給她弟一套做婚房。
老媽要給她侄子一套培養下一代。
我跟我爸兩個窩囊廢卻隻能躲在牆角看熱鬧。
沒有人知道,我們爺倆在背地裡正醞釀著一場轟轟烈烈的反擊。
1
村裡人都說我們老薛家的窩囊是祖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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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窩囊,我還窩囊。
我爸隻是憨笑一聲,從不反駁。
因為,他也覺得自己很窩囊。
結婚幾十年,我媽快把家裡搬空了。
也就是看我該娶媳婦了,她才收斂了幾年。
而我這個窩囊廢當得也是問心無愧。
我老婆是典型的扶弟魔,結婚不到一年,就把我工資卡上的錢都偷偷轉給了她媽。
一問就是她爸媽不能白養她二十幾年。
城中村改造,我家分了三套拆遷房,本是喜事。
沒想到,兩個女當家的意見不統一。
老婆要給她弟一套當婚房。
老媽要給她侄子一套培養下一代。
兩人吵成一團,差點沒打起來。
我跟我爸躲在牆角看熱鬧,隻等她們鷸蚌相爭,我們兩個窩囊廢好漁翁得利。
我爸:「柱子,你說你老婆厲害,還是我老婆厲害?」
我:「姜還是老的辣。」
我爸斜眼看我:「你這意思就是我老婆厲害唄?」
我撓撓頭:「那也不能這樣說。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強。」
「兒子,真有你的,都會作詩了!」
那邊,老婆李拉弟忽然大聲問:「薛大柱!你說,房子是該給你小舅子,還是該給她侄子?」
我眨眨眼,陪笑道:「好老婆,你說咋樣就咋樣麼。我都沒意見。」
我媽火了:「薛大柱,你個沒良心的!你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啊!早知道這樣,老娘就不給你娶媳婦了!讓你打一輩子光棍,讓你們老薛家斷在你這一輩!」
我爸忙溫言相勸:「媳婦你別生氣,氣出個好歹來,柱子就沒媽啦。」
我媽愈發火大:「窩囊廢!你們爺倆就眼睜睜看著這個賤貨欺負我都不幫忙?」
李拉弟撲過去撕我媽的嘴:「老不S的!你說誰呢?」
我媽毫不露怯,飛起一腳就踹到她肚子上。
她老人家常年務農,力氣大得很,又人高馬大的。
一腳就踹得李拉弟捂著肚子直哼哼。
我心疼老婆,想過去替她揉揉肚子,卻被我爸一把拽到旁邊。
他有些為難地開口:「媳婦,咱好不容易才給柱子娶了房媳婦,可不能惹她生氣呀。」
「滾!薛富貴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點心!」
我媽一聲怒喝,李拉弟嚇得渾身一抖,怕我媽揍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嚶嚶嚶哭起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呀。婆婆打媳婦啦!」
我媽煩得要S:「再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爸拉著我的手緊了緊。
我扭頭一看,他咋好像有些興奮?
我趕緊小聲提醒他:「爸,注意態度!」
我爸瞬間做出一臉悲苦的神情。
下一秒,似乎是覺得表情不太到位,又做了微調,悲苦之中又加入了些許惆悵。
再下一秒,兩分惆悵又調整成一分煩躁、一分無奈。
嘿嘿,爸,你可真是個表情管理大師呀。我暗自衝我爸豎起了大拇指。
2
拆遷房分到手前,我跟我爸滿心歡喜,充滿對未來的憧憬。
我爸說:「苦了半輩子,想不到,我薛富貴也有翻身的一天。」
三套房子,他打算他們老兩口住一套,我們小兩口住一套,剩下那套,租出去補貼家用。
我表示贊成:「爸,您考慮得真周到,分開住,能減少婆媳矛盾。」
兩代人住一起,每天衝突不斷。
我媽覺得自己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終於熬出來了,在家就想當甩手掌櫃享清福。
李拉弟一進門,我媽就先給了她個下馬威。
我老婆李拉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嚷嚷:「憑啥我嫁過來,就得伺候你們一家老小?之前沒有我,也沒見你們老薛家餓S一口子呀?」
她卯足勁跟我媽對著幹。
我媽不做飯,她就不洗碗。
我媽不掃地,她就不擦抹。
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我媽也沉得住氣。她怕一開始就落了下風,慣壞兒媳婦,就憋著啥都不幹。
隻是苦了我跟我爸。
我倆都是泥瓦匠,每天在外面爬高爬低累個半S,回家連口熱乎飯都沒有。
做自己的不算,還得伺候一老一小兩個媳婦。
而她倆,一放下碗,就跟賽跑似的往外衝,生怕跑得慢了被叫住洗碗。
她倆日常就是搓麻將。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我跟我爸撅起屁股幹一年,掙的血汗錢,都被她們拿去貼補了各自的娘家。
我爸喪氣地說:「兒子,我咋忽然有點糊塗了?你說咱爺倆這麼辛苦,究竟圖個啥?」
我安慰他:「老婆孩子熱炕頭。嘿嘿,咱不就圖個這嗎?」
我爸唉聲嘆氣。
這不,房子剛分下來,她們就又惦記上了。
我忽然想,與其這樣回家也是冷鍋冷灶,辛苦一年都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等將來有了娃,就我們一家三代自己過。
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爸渾濁無神的眼睛頓時一亮:「也是哈?咱們自己住一套,往外租兩套。咱爺倆有精神了就出去幹幾天,沒精神了就在家歇著,不是挺美的?為啥非得眼睜睜看著她們把房子給了娘家?」
「柱子,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你得趕緊讓你媳婦懷個娃!」
我有些惆悵:「就算她現在就懷上,到生也得有十來個月呢。隻怕到時候房子都不知道姓了誰的姓了。」
我爸背著手在地上來回踱步。
還真給他想出個主意來,就是兩邊拱火,讓我媽跟李拉弟爭個你S我活,我們爺倆坐收漁翁之利。
可我們爺倆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我媽和李拉弟吵來吵去, 竟達成一致意見:
她倆娘家各一套房,剩下一套,我們擠著住。
我快愁哭了。
現在租住在農家小院,分開住,叫罵聲還能傳遍整個村子。
這要真擠到那種單元房裡,還能有清靜的時候?
我爸眉頭緊鎖,手裡的瓦刀哐一聲砍斷了腳下的磚頭。
我渾身一抖:「爸,你想幹啥?」
3
我媽跟李拉弟嘴很快,還不等我們爺倆想出對策,早就邀功似的把這從天而降的好消息告訴了她們的娘家人。
小舅子李來寶反應迅速,先一步來挑房子。
「姐夫,我姐說了,三套房子隨便我挑。你沒意見吧?」
「來寶,能不能先讓我媽挑?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啊。」
我好言好語跟他商量,他卻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拎小雞一樣把我拎起來。
「這可都是我姐帶來的福氣!要不是她嫁給你,你們能有機會拆遷?不讓我先挑,我就接我姐回家去!」
照他這個理論,豈不是全村人都欠他家一份人情了?
我心裡吐槽,卻還是勉強擠出個笑:「你說得也對。」
「走啊?還磨蹭啥?」李拉弟推我一把。
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心裡急得要S。
我媽可真是不頂用了,我都提前跟她透露消息了,我舅跟我表哥咋還沒到啊?
我不好意思繼續磨蹭,隻好跟他們姐弟倆一起出了門。
李來寶雖然沒工作,但三十萬的新車開著,拽得二五八萬。
我一陣肉疼。
他媽的,這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呀!
我心裡默默計算著。
我一天掙三百。一個月一天不休就是 9000。
相當於李來寶直接霸佔了我將近四個月的血汗錢!
可問題是,我並不是每天都能找到活兒幹。
而且,這種爬高爬低的體力活,年紀大了,就算自己硬扛著想幹,人家也不敢用啊。比如我爸,現在人家就不太想用他了。
說到底,我們這一行吃的就是個青春飯。
我看過自己記賬的小本本,結婚到現在,我總共上工 300 天,到現在總共掙了 9 萬塊錢,可前幾天說起裝修,李拉弟卻告訴我,我卡裡隻有幾十塊錢!
問她花在哪兒了,她就鬧,說我不信任她。還說居家過日子,哪能算得了那麼清?
我猜,她八成是把家裡的錢都拿給李來寶買車了。
可我生性懦弱,心裡就算再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嘟囔幾句了事。
從我們租住的村子到回遷小區,開車也就半個鍾頭。
這一路上給我急得。我媽他們要不來,我自己可搞不定呀。
「喂,想啥呢?跟你說話沒聽見?」
李拉弟忽然戳戳我。
我一愣:「嗯?」
她一臉嫌棄,粗聲惡氣:「沒長耳朵?我說來寶要結婚了,咱們做姐姐姐夫的,可得好好表示表示!」
我經常覺得她簡直就是我的債主。花著我的錢,卻整天對我沒個好臉色。就連夫妻之間那點事,也得我跪下求她。
當初結婚,別人家彩禮 18 萬。
她爸媽說我又瘦又小,像個發育不良的初中生,配不上他們白白胖胖好生養的好閨女。
所以,跟我要了 25 萬的彩禮。
這筆彩禮她可是全部留給了她爸媽,一分錢都沒帶回來。
加上買車這 9 萬,就是整整 34 萬!
還不知足,又跟我要!
這是把我當人肉提款機,想榨幹我?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應該的,應該的。」
「我一看你就他媽來氣!成天窩窩囊囊的,沒有點男子漢氣概!你就說吧,我弟結婚,你給拿多少?」
李拉弟的目光咄咄逼人。
我下意識瑟縮一下。
說出來都嫌丟人。
這娘們,仗著比我高比我胖,一言不合,就把我按到床上揍。
「老婆,都聽你的。」我陪著笑臉道,心裡卻恨得牙痒痒。
欺人太甚!
我要是再他媽忍下去,可就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4
我拿定主意,故意先帶他們去看其中一套小戶型,朝向不好,樓層還高。
不為別的,隻為拖延時間。
果然,李來寶很不滿:「薛大柱,我叫你一聲姐夫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這房子這麼小,又是東西房,還這麼高,你擱這兒糊弄誰呢?」
李拉弟忙哄:「寶子,你別急!有姐在呢,三套房子你隨便挑!」
轉身就在我的小細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罵道:「薛大柱!你成心的吧?就給我弟住這種破房子?你的良心去哪了?」
我陪著笑嗫嚅:「老婆,來寶,你們先別生氣,聽我解釋。我也是搞裝修時聽人家講的,樓層高了安靜,空氣還好。」
李拉弟咄咄逼人:「面積這麼小,又是東西房,這你咋解釋?」
我絞盡腦汁道:「面積是不大,可結構好呀。至於朝向,樓層高了風大,夏天應該也不熱。」
李來寶在屋裡轉了兩圈,摸著下巴道:「好像有些道理。」
李拉弟親熱地挽著他胳膊道:「走,寶子,咱還是先看看另外兩套再拿主意吧。」
趁他們姐弟倆聊得熱乎,我偷偷給我爸發了個消息。
聽說他跟我媽正帶著我舅和我表哥在那套 140 平米的大戶型裡,當下就毫不猶豫道:「走!老婆,寶子,我帶你們去看那套大房子!140 平米,南北通透!你們看看喜歡哪套。」
李來寶推了我一把:「這麼好的戶型不先帶我看,你小子故意的吧?」
我嘿嘿一笑:「這不是順路嗎?」
心裡卻偷著樂,他們狗咬狗,肯定很熱鬧!
隻有徹底把水攪渾了,事情才有可能出現轉機。
李拉弟也趕緊解釋:「放心,寶子!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故意耍乎咱!」
臭婆娘!這是一點都沒拿我當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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