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扶弟魔第3章

 

真是越說越離譜！

要不是擔心我爸S人還得償命，我是真心不想管她！

 

我勸她少說兩句。

 

她卻越說越起勁兒。

 

我爸徹底被激怒了：「老子能克S爹媽，也能克S老婆！」

 

他兩隻手緊緊掐著我媽的脖子，眼睛裡是我從未見過的瘋狂與狠厲。

 

「爸！你松手！」

 

我撲過去，使勁往開掰他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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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越掐越緊。

 

「爸！會出人命的！」

 

我從後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拼命向後拖。

 

我爸像著了魔一般，似乎根本就聽不見我的叫喊。

 

眼看我媽一張臉憋得像一隻紫紅色的茄子，喉嚨裡還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我幾乎要絕望了！

 

為了他們一家爛人賠上我爸一條命，不值啊。

 

「啊——！」

 

李拉弟尖銳的驚叫聲忽然在屋門口響起。

 

我爸如夢初醒，猛的松開SS掐著我媽的手。

 

9

 

我媽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算消停了。

 

不僅再也不提補償表哥的事，還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規規矩矩在家做家務，鄰居喊她打麻將都不去了。

 

我舅打電話催房子的事，她也不敢大包大攬，而是推說要跟我爸商量一下。

 

可我爸卻鐵了心要離婚。

 

我媽哭著求他：「富貴，我都這把年紀了，你休了我，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說，說出來我一定改！」

 

「好！那咱們先仔細算算這些年借給你弟的錢吧。」

 

我媽愣住了。

 

我爸一筆一筆跟我媽算。他讓我媽去找我舅，把這些錢都要回來。

 

我媽臉色難看：「我跟你過了幾十年，替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還抵不上這些錢？」

 

我爸冷眼瞧她：「你究竟是我媳婦、是柱子的媽，還是你家抵債的工具？」

 

我媽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我爸繼續道：「你心裡應該也有數，這些年借出去的錢絕對不止這點。這隻是大頭。至於那些數目小的，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弟買房的錢，你侄子買車的錢，總共六十二萬，你讓他們趕緊還了。」

 

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他們哪有錢？你這是要逼S他們一家老小呀！」

 

我爸忽然笑了：「你當初拿走這些錢給他們時，就不怕逼S我們爺倆？」

 

他的笑容陰測測的，很是陌生，手裡的瓦刀一下接一下，一連砍斷好幾塊磚頭。

 

我媽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出。

 

李拉弟一臉幸災樂禍。

 

我爸頭也不抬，忽然對我道：「柱子，借出去的錢該要就盡早要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李拉弟嘴角一抽。

 

她之所以肯放下身段主動回來，是因為聽說我媽要讓我相親了，不甘心就這樣兩手空空離婚。

 

夜裡關燈躺下，也展示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可現在，我爸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要擱以前，她早就開始撒潑了。

 

可現在，我爸手裡的瓦刀每劈一下磚頭，她就哆嗦一下。

 

她滿含期待看著我。

 

我悶聲悶氣道：「知道了，爸。」

 

又轉頭看她：「拉弟，聽見了吧？你借給你媽多少錢？改天趕緊讓他們還了吧。」

 

當天晚上，李拉弟背對著我睡了一夜。

 

10

 

我媽拉不下臉來上門要債，隻好先打電話給姥姥姥爺說了這個事。

 

不等她說完，姥爺就破口大罵：「拉出來的屎還能吃回去？我他媽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聽說過這種事情！給了的錢還能再要回去？薛富貴不是男人，你就由著他胡鬧？你說說，你這個家到底是咋當的？」

 

我媽用的是超大音量老人機，不用開免提，音量就高得嚇人。

 

我爸一言不發，隻是蹲在一邊劈磚頭。

 

我媽鬼鬼祟祟地瞅我爸一眼，壓低聲音勸：「爹，您先別生氣。」

 

姥爺怒吼：「說得好聽！那麼多錢，他要鐵了心往回要，我從哪兒給他弄去？王八蛋！」

 

掛了電話，我媽垂頭喪氣地跟我爸商量：「富貴，要不再緩緩？這麼一大筆錢，催得急了，會逼出人命來的呀。」

 

我爸沉默許久，緩緩開口：「也行，那就讓他們先補張欠條吧。」

 

我媽皺皺眉，終於還是一句話都沒敢說。

 

當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就去了我姥姥家。

 

姥姥姥爺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姥爺沒好氣地問：「你們一家三口這是想幹啥？啊？上門逼債？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老家伙？」

 

我爸瞥了我媽一眼。

 

我媽一臉不自在，結結巴巴地道：「爹，他的意思是，要不……要不你們先打個欠條？他也知道，家裡一下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先補個欠條，日後慢慢還。」

 

她背對著我爸，拼命向姥姥姥爺使眼色。

 

姥姥罵：「你鬼迷六眼的幹啥？」

 

我爸又瞥了我媽一眼。

 

我媽背上似乎長了眼，趕緊開始央求姥姥姥爺：「就是先寫個欠條，真的，不跟你們要錢！」

 

姥爺終於看出我媽在拼命使眼色了，起身喊我媽進了裡屋。

 

客廳就剩下我跟我爸。

 

我倆對視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這是我們爺倆事先商量好的。

 

像我媽這種年紀的農村婦女，最怕離婚。隻有離婚才能拿捏住她。

 

第一步，就是補上欠條。免得空口無憑，他們不認賬。

 

從裡屋出來後，姥姥姥爺雖然還是不停抱怨，但總算是寫了張欠條。

 

回去的路上，我媽討好地問我爸：「你看，柱子他姥姥姥爺沒想賴掉這些錢吧？我說你還不信！」

 

她一臉驕傲，仿佛姥姥姥爺沒想賴掉借我家的錢，是多麼值得自豪的事。

 

11

 

一個月後，姥姥姥爺、我舅、表哥忽然找上門。

 

來勢洶洶，一看就沒啥好事。

 

我媽忙笑臉相迎。

 

姥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不是說就是做樣子哄哄他嗎？他咋還把我給告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我媽張了張嘴：「啥？他把您給告了？」

 

我舅抱著胳膊冷嘲熱諷：「對呀，你那窩囊廢男人本事大著呢。」

 

我媽又慌又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姥爺不停地咒罵。一邊罵，還一邊動手推我媽。

 

我媽一步步向後退，一直被逼到牆角。從始至終，半個字都不敢說，像個受氣小媳婦。

 

我把她護在身後：「你憑啥罵我媽？」

 

我媽卻道：「大人說話，沒你的份！」

 

表哥忽然開口：「爺爺，趕緊說正事！」

 

姥爺道：「還是我孫子腦子靈光。」

 

說完，一把揪住我媽的領子：「你讓薛富貴那個窩囊廢趕緊撤回狀子！要不……」

 

他扭頭看了我舅一眼。

 

我舅從院裡拿起把鐵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亂砸。

 

「你不能砸！」

 

我撲過去阻攔，卻被他一腳踹翻。

 

我媽扯著嗓子喊：「別打柱子！」

 

沒想到，姥爺反而衝過來補了一腳：「比你老子還窩囊！」

 

我抱著他的腳脖子就是一口。

 

S老頭子腳踝上沒肉，差點咯了我的牙。

 

「啊！他媽的！小兔崽子！你是屬狗的？」

 

老頭子一聲慘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舅把鐵锹往地上一扔，撲過來就要揍我。

 

我媽臉色蒼白，身子篩糠似的不停抖。一邊哭，一邊哀求：「求求你們，別打我柱子呀！」

 

她在娘家人面前的面子早已蕩然無存。

 

這大概就是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工具人的下場吧？

 

眼看我舅的拳頭就要落在我頭上，我尖叫一聲，下意識舉起雙手抱住腦袋。

 

12

 

「住手！」

 

一聲怒吼忽然從院門口傳來。

 

緊接著，我爸像一陣旋風一樣出現在我面前。

 

他手裡拎著一把瓦刀。

 

我舅嚇了一跳，然後笑了：「我就打你兒子，你敢咋地？窩囊廢！」

 

他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說實話，沒多疼。

 

他主要是挑釁，向我爸示威。

 

院裡所有人都看著我爸。

 

姥爺冷笑：「舅舅教訓外甥是應該的，你還想咋地？」

 

我舅又罵：「敢給我們下套？看把你給能的！你以為你告到法院就了不起了？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你就是不撤訴，我們也不會還一分錢！」

 

我媽拉拉我爸袖子，聲音低得像蚊子叫：「算了，我弟也不是真要動手。說到底，都怪你不實在。」

 

我爸低著頭一言不發。

 

下一秒，舉起瓦刀就朝我舅胳膊上劈過去！

 

我舅驚叫一聲，緊躲慢躲，還是被蹭了一塊皮。

 

也就是瓦刀沒開刃，要不，估計得削掉他一大塊肉。

 

所有人都傻眼了。

 

過了一兩秒鍾，才總算反應過來。

 

姥爺指著我爸罵罵咧咧：「薛富貴！你出息了啊？又是告狀又是砍人！」

 

說著就撲過去。

 

表哥也卷起袖子，虎視眈眈。

 

姥姥卻攔住他倆，壓低聲音道：「算了，我看這家伙有些不對勁，咱犯不著跟他拼命！」

 

臨出門，他們還回頭瞅了我爸一眼。

 

姥姥姥爺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舅驚魂未定。

 

表哥則眯著眼，似乎在琢磨什麼。

 

我媽居然忘了出門送他們，隻是愣在原地。

 

要擱以前，她早就撲過去用拳頭捶打我爸了，可現在，她隻是帶著哭腔嘟囔：「鬧得這麼僵，我以後哪還有臉回娘家去？」

 

我爸盯著她，面無表情道：「痛快點離了，你以後就能常住娘家了！」

 

我媽不敢再吱聲。

 

過了一會兒，李拉弟從外面回來，看見院子裡的一地狼藉，悄悄問：「柱子，這是咋啦？」

 

我給她講了剛才發生的事。

 

李拉弟嘴角不停抽搐，小聲道：「我回趟娘家啊。」

 

晚上，當著我爸我媽的面，她指著手機屏幕，小心翼翼地道：「爸，這是兩萬塊錢，我弟下午才還的。剩下的，他說慢慢還。」

 

我爸「嗯」了一聲。

 

我媽一連好幾天坐立難安。

 

李拉弟隻轉走我九萬塊錢。

 

可她不一樣，六十二萬，可沒那麼容易還。

 

13

 

法院判決書下來了，依法判定姥爺如數歸還借我爸的六十二萬。

 

一走出法院，姥爺就冷笑道：「薛富貴，你就好好等著吧。我一個土埋半截子的老頭子，到S都還不上你的錢！」

 

又指著我媽道：「你不趕緊跟他離還等著伺候他？」

 

我媽嗫嚅著說：「離了，我去哪呀？」

 

姥姥大聲道：「傻閨女！當然是回家來呀。我和你爹也歲數大了，你就回來伺候我們吧。」

 

我媽感動得直掉眼淚，轉頭就高傲地跟我爸說：「薛富貴！我早就受夠你了！窩囊！小氣！根本不像個男人！」

 

他們很快就離了婚。

 

認識的人都在背地裡笑話我爸，說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錢沒要回來，老婆也跑了。

 

我爸也不反駁。

 

第二天，我剛上工，我媽就打電話來，說我爸瘋了，讓我趕緊過去把他領回去。

 

我趕到姥姥家一看，就見我爸直挺挺地躺在小區門口，身後停著一輛小汽車。

 

我一看車牌，是表哥的。